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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师尊
乐青空来的时候,正看见灵泉边用衣袍胡乱的把自己裹得死紧,只露出个湿哒哒的小脑袋的乐曦辰。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肉嘟嘟的粉颊上,一头细软的乌发不住地向下滴着水,把衣袍整个都打湿了,他就一脸阴郁的立在原地死死的抓着袍子毫无反应,山间冷风一吹,小小的身影被寒风吹得直打摆。
乐青空赶忙上去把人抱在怀里,想把他身上湿透的袍子换下来,稚嫩的小手却死死的抓着衣襟怎么都不肯放,小肉脸上惨白一片,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眼眶都红了一圈。
乐青空无奈,只能先用灵力把他身上袍子烘干,又探查了一番,灵力运行一周十分正常,没看出问题在哪,只能皱着眉先把人送进内室。
乐青空小心的把他放到塌上,想给他把锦被裹上,小小的乐曦辰就僵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锦被从他身上滑下。
乐青空看他板着小脸面无表情,大睁的眼眸中,眼神都是散的,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发顶,细软的乌发如丝绸般顺滑,手感极好,乐青空不由的多摸了两把。
乐曦辰还是没有反应,板着个肉嘟嘟的小脸,软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乐青空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了罪恶的爪子,在他脸颊上掐了一把。
稚子柔软的小脸手感极富弹性,皮肤光滑细腻,轻轻一掐就能在娇嫩的粉颊上留下一个红印。
乐青空食髓知味,又掐了一把。
“摸够了吗?”软糯的童声响起,乐曦辰小脸板正,抬头冷漠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神采,纤长的睫毛扑闪,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身上拒人千里的气息满满的写着不愉快,但配上他稚嫩的小脸却看着像是被欺负了的精致瓷娃娃,看的人心都化了。
乐青空收了手,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不知怎么的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曦辰?”他试探的唤了声。
“嗯…”乐曦辰紧绷着小脸,极有气度的嗯了声,那小大人的模样,看的乐青空忍不住逗趣般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手感又嫩又滑,他没忍住,再次伸出了罪恶的爪子,被乐曦辰面无表情的“啪”一下,拍掉了。
乐青空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手,语气放的极软的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我叫如练来给你看看?”
乐曦辰突然急了,童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忽视的慌乱:“不行,不能叫他!”
“怎么了?”乐青空疑惑的看着他,乐曦辰整个人都蜷缩在乱七八糟的衣袍里,不吭声也不动,小脸上满是惊恐,细细的发着颤,大大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好半晌才略带哭腔的哽咽着说道:“不要叫别人。”
乐青空心里一颤,软声哄着:“好好好,不叫不叫,那我们把衣裳换了吧“
说着想伸手把他裹的乱七八糟的衣袍解开,然而乐曦辰小小的身子气力却是极大,死死地拽着衣袍就是不肯松手,绷着的小脸上眼眶整个红了,泪珠子挂在眼角像是要掉。
乐青空赶忙松了手,焦急又无奈,强忍着耐心,又舍不得下重手,眉头都拧了起来,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云淡风轻的仙君模样,须臾,他连人带衣裳,一把抱在怀里就往外走。
乐曦辰在他怀里奋力挣扎,颤着声大喊:“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来!”
乐青空这次没再纵着他,沉着脸说:“去找谷如练,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了吗?”
“不行不行不行!”乐曦辰疯了似的大喊,挣扎的更用力了,混乱间身上的衣袍滑了下来,露出了羊脂般白皙的肌肤,和一截龙尾。
乐青空愣住了。
乐曦辰惊叫一声,哆嗦着小短手努力去勾滑下来的衣袍,可惜还是慢了一拍,衣袍撒了开来。
乐曦辰呜咽一声整个人都缩在乐青空胸口不住地发颤,不多时乐青空的衣襟就湿了一片。
乐青空回了神,替他裹好衣袍,一言不发的回了屋。
他抱着乐曦辰坐在塌上,替他顺着哭隔,好声好语的哄了半天,泪水也不见停,顿时像个惹毛了自家闺女的沧桑老父亲。
老父亲无奈的把闺女从身上撕下来,放在塌上一边拿被子裹了一圈,一边替他擦眼泪,“怎么突然露原形了?天道没察觉吧?”
乐曦辰缩在一堆布料里,整个人都是焉的:“没有…我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不会被察觉的。”
乐青空听他不能用灵力了顿时有些跃跃欲试,但看他哭的小脸通红,想了想,还是缩回了自己罪恶的爪子。
乐曦辰收了眼泪,恶声恶气的冲他说道:“不许告诉别人!”
乐青空看他脸上挂着泪痕还强装凶恶的模样,不禁莞尔:“行行行,不叫不叫,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乐曦辰撅着小嘴失魂落魄的说:“说我闭关了,说我出门了,怎么样都行,反正我平日里也难得出门,没人会来寻我...”
乐青空叹气:“那你这龙尾?...”
乐曦辰垂头丧气的抿着唇不说话,被子里露出的一小截龙尾无精打采的胡乱甩着。
乐青空看着他沉吟了半晌,道:“这样吧,三天,三天后还是这幅模样,就找如练给你看看!”
乐曦辰还想反驳,乐青空按着他补了一句:“天狼血脉的事你总不想让他们都知道吧?”
乐曦辰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妥协了。
连着三日,顾君回都没再见过他师尊,倒是宗主这几日,日日往云中居跑,十分的殷勤,只是每次来脸上的愁容都会更惨淡一些,顾君回吃不准怎么回事,又进不去,只能在门口探头探脑。
终于,乐青空又从云中居走了出来,只是这次,他手上抱着个孩子。
小孩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胸口,看不清模样,但从露出来的一点轮廓看,应当是个漂亮孩子。
夏余城一脸莫名的看着从云中居走出来的一大一小,疑惑道:“哪来的孩子呀?不会是宗主和师尊的私生子吧?”
顾君回正在写字的手一抖,“吧唧”一下笔杆子断在了手里。
孰湖在一旁懒洋洋的说:“你傻呀...男人和男人怎么生的孩子?”
夏余城不依不饶:“那这孩子哪冒出来的?”
孰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不定是自体繁殖的呢,妖兽就有这样的...”
夏余城: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我还听说羽嘉就是这样的,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孰湖还在侃侃而谈,被顾君回一不留神从台子上扫了下去。
他“诶呦”一声正想发作,抬眼就对上了子午不怀好意的眸子,孰湖瞬间怂了,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生无可恋的同它商量:“姐...姐...能不抽了吗?爬上来老费劲了,我这两天都瘦了一大圈了...”
子午圆溜溜的眸子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露出一个人性化的嘲笑,幽幽的伸出了毛绒绒的爪子,弹出了闪着寒光的利刃...
孰湖的哀嚎声瞬间在整个无极峰回荡。
夏余城啃了口灵果,心情愉悦的看着这一幕,孰湖果然为他之前的残暴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另一边,乐青空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乐曦辰向着天木峰急急行去,乐曦辰在这三天里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龙尾人身的现实,完全冷静了下来,锦被里的小手正抱着杯热茶,慢慢悠悠的喝着。
到了天木峰的时候谷如练正在种地,门口迎接他们的老黄牛正坐在地上晒着太阳,一口一个的把灵果往自己嘴里送。
见他们来了,掀了掀眼皮,“哞”的一声打了个招呼。
乐青空点点头,对老黄牛说道:“我去殿里等着,让他快些。”
老黄牛人性化的点点头,又“哞”了一声。
乐曦辰被乐青空放在了桌子上,锦被被他裹成了一个布包,小尾巴藏的严严实实,谷如练来的时候,乐青空正在给乐曦辰续茶。
他背着斗笠,穿着朴素的麻衣,挽起的袖口露出黝黑紧实的肌肉,一脚一个泥印的走了进来,向他们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一口整齐白牙在黝黑淳朴的脸上显得格外闪耀。
“宗主,这小娃娃是谁啊?”大汉摘下他的斗笠,生出满是老茧的手指,戳了戳乐曦辰白嫩的小脸蛋。
乐曦辰板着脸左闪右躲的避开他,差点没一个不稳从桌子上翻下去。
大汉伸出两只蒲扇般的打手,赶忙将他扶住,就听手掌心的小娃娃用冰冷的语调奶声奶气的说:“我,乐曦辰!”
大汉一愣,瞬间就老实了。
“乐老大,你咋成了个奶娃娃嘞?”谷如练蹲在地上盯着他仔细的瞧,眼睛一弯脸上的皱褶都挤在了一块,嘿嘿笑着说:“怪可爱的。”
乐曦辰伸出一只白嫩的小短手,弯起眼角笑出了半个梨涡,努力扮出一副慈祥的面容揉了揉大汉粗硬的头发,蹭了一手灰,又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摸了一手汗渍,更脏了。
乐曦辰放弃了,在锦被上摸了摸,留下两个小小的灰手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谷啊,想不想要灵树的种子啊?”
谷如练的双眼瞬间闪烁出精光,期待的点了点头。
乐曦辰微微一笑,小手捧着颗种子,“那小谷你帮我个忙,我就把这种子送给你好不好?”
谷如练忙不迭的点头,大手拍着胸脯保证到:“乐老大你有什么需要小弟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乐曦辰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我呢,一觉醒来突然变成了个小孩子,查了半天没查出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才能变回去?”
谷如练向他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大手一挥道:“包在我身上。”
然后顺手就在桌子底下掏出一个马扎,也不坐,蹲了上去,从衣襟里拿出一管旱烟,皱着眉头“吧唧吧唧”的吸了两大口。
乐曦辰见怪不怪,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让他诊治,乐青空则拿着帕子给他擦另一只手。
谷如练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比出三根手指想搭上去,看了看觉得不对,又缩回了两根,只留着一根食指小心翼翼的搭上那纤细的手腕。
他就一副沧桑老农民的模样蹲在马扎上死皱着眉,抽了半天的旱烟,直到乐曦辰觉得自己的龙尾巴都快坐麻了,谷如练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猛抽了两口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出来,开口道:“乐老大,你经脉里好重的怨气啊?”
乐曦辰呆呆的“啊”一声,莫名的想,难道有人诅咒我?
“哎...怨气混在灵力里喽,要去掉才能恢复嘞!”谷如练在马扎上敲了敲旱烟,愁眉苦脸的说道。
乐曦辰后知后觉的想到了魂珠上的怨灵,当时情况太紧急,他忘了怨灵没有清干净,直接就融合了...
“那怎么才能去除?”乐曦辰郁闷的问到
“老大你是不是收了神火?有神火能去的快一点,每天运转心法就行了,其实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它也能被清除,就是时间会比较久。”谷如练解释道。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乐青空有些忧虑的问?
谷如练笑出了一口白牙:“有火的话一个月就能好嘞!”
乐青空闻言送了口气,乐曦辰却有些忧伤,他闷闷不乐的想,还要裹一个月的被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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