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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今天上课的时候大贝同学看起来情绪很激动呢,没有问题吗?——浅见早纪
【感谢关心,我没有事情。——SHELL
【收到了学园岛的录取通知书,稍微有些兴奋了。——SHELL
【哇,恭喜!原来前段时间请假是去参加考试了吗?真是辛苦了!——浅见早纪
【大贝同学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上学了吧?——浅见早纪
【是的,今天下午就已经办理退学手续了。——SHELL
【学园岛诶,大贝同学真的很厉害。那么,之后有空再联系啦!——浅见早纪
【好的,有空联系。——SHELL
结束了对话,阿耶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身。
……啊,已经天黑了。她盯着窗外的夜色,尚未从梦境中完全醒来的大脑还稍显迟钝。
在已经结束了一切的现在,她已经可以正常地回家了。这几天仍住在外面,更多是出于赌气的缘故。但是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回去看到母亲的脸……
锁好门下楼,她慢慢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七点多也不算太晚,街头还能看到在外玩耍的小孩,偶尔几家的窗口飘出烹饪的油烟香味。
在某个转角,她看到了作为吠舞罗基地的那所酒吧,灯火通明着,里面的人估计同往常一样释放不掉过剩的精力。
当然,即使她把脚步放得再缓,终于还是到达了终点。
她推开了门。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屋内传来,有些不真切。
阿耶踌躇了一下,快步走进房间:“我回来了,妈妈。”
见她进屋,母亲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从山堆的公文中抽出一个档案袋推到她面前:“今天下午已经给你办好退学手续了,这是存在学校里的纸质档案,你去报道的时候一并带上。”
“妈妈……”阿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母亲叹了口气,移开和她对视的目光:“我知道的。你从国中毕业的时候,我就猜到也许会有这么一天。被抛下很不甘心对吧?毕竟阿耶是这么要强的孩子。
“如果走在我设计好的道路上,即使以后得到世俗意义上的成功,阿耶也不会满足的吧?我是清楚的,因为妈妈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阿耶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捏紧了。
她想要追逐一个空虚的幻想,甚至已经设想了自己的失败,却不曾想过会获得支持。
“去看看吧,阿耶。”母亲抬眼扫过她的表情,起身走到她身前拥抱了她,“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都要先了解它才能下定论。”
阿耶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的怀抱,无意识地涌上了泪意。她憋住哭腔,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母亲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好啦,怎么又哭了?去厨房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园岛报道。”
阿耶有些害羞,蹬蹬蹬跑向了厨房。
重新投入工作的女性望着文件上的内容,半晌没能看进一个字。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人总是会后悔的。她想,阿耶,既然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一定不要放弃啊。
*
在学园岛外停了车,阿耶拎起自己并不沉重的行李箱和母亲告别。
“寒假阿耶就回家啦!”她操着轻松的口气这样说道,“妈妈也快点去上班吧,有事可以给阿耶发信息哦!”
望着轿车逐渐驶远,她打开终端上的程序,通过门禁进入学园岛内,去教务处报道。
偌大的学园岛内处处充斥着独属于学生们的欢快氛围,阿耶有些稀罕地望着在操场上操纵着迷你武装战斗机的学生。
“哇啊啊!又失败了!”伴随着这样的惨叫,飞机的某个部件开始冒烟,很快坠落在地。
真厉害啊……她忍不住这样感慨。摇了摇头甩掉多余的想法,她三步并两步跑入教务处门口的队伍中。
排在她前一位的女生注意到身后的声音,回头冲她爽朗地打了声招呼:“你好,你也是来报道的吗?我叫雪染菊理,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
“你好,雪染同学,我是大贝阿耶。”因为对方和自己同色的棕发而升起一丝亲切感,阿耶礼节性地向对方介绍了自己。
“叫我菊理就行啦~”雪染菊理对她wink了一下,笑着竖起大拇指,很有特色的环兜发饰随着她的动作在两鬓摇摆。
面对这样的热情,阿耶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活泼的本性。
“没问题,菊理也是,叫我阿耶就可以!”
队伍前进的很快,阿耶紧跟在菊理之后进了教务处,递交档案后领取了校服。她走出门,雪染菊理正在门外等着她。
“阿耶出来的也好快!学园岛办事效率好高啊!”
“毕竟是直属于国家的院校,这一点也算是必需的吧。”阿耶耸了耸肩,冲着菊理挥了挥手里的地图,“我在十五栋公寓的306室,菊理你呢?”
“唔,我看看……305室哎!我们在隔壁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阿耶笑道,“如果菊理是我的室友的话,我的校园生活一定会很快乐的!”
“哎,突然说什么呢,”菊理白皙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说的我怪害羞的。好啦好啦,我们先去收拾行李吧,然后等会去拿教材!”
比阿耶略高一些的少女打着哈哈转移了突如其来的发言,推着阿耶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
在学园岛的学习生涯和椿原学院有很大的不同。比起那种应试式的小班教学,学园岛更偏向大学教育,以大班组的形式上课。当然,这里也有小班,主要是为方便活动而设置。
他们在先进行两年的预科学习,通过考试之后才能进行分流,再次成为“一年级生”。
阿耶和雪染菊理同样是一年三组的学生。与两人关系要好的,还有名为因幡澄香的黑发灰曈的女生。
“呐,阿耶,上午老师布置的那道有关波函数的问题你有思路吗?”午餐时分,三人坐在食堂吃着便当,菊理有些苦恼地露出求助的神情。
“那个呀。”阿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抬头想了想后回复道:“我还差一点就写完了,等会把笔记给你看一眼吧。”
“真厉害呀阿耶,不愧是优等生!”雪染菊理毫不吝啬赞美,一扫先前的郁郁对阿耶双手合十。
“没那回事啦!”入学两个月以来,阿耶已经习惯了这位好友混熟后和八田美咲不相上下的直球发言,平静地回复道,“因为我想选科学综合科嘛,所以在这方面就要多下点功夫。我记得菊理你是想修社会类吧?那就没必要一定要在这门课拿优了啦。”
雪染菊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是这么说啦,但是只这一科不是优总觉得成绩单不是很好看呢。说起来,澄香呢?决定好要修读什么科目了吗?”
“……”比起两位好友稍显沉稳的少女托腮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呢。可能……医学类?”
“不错的选择嘛!我听说御前属下有世界一流的医学类机构,能进入那里也不错吧!”
已经先一步用餐结束,正在收拾饭盒的因幡澄香“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努力正色道:“咳,菊理也太看得起我了。毕业之后能在东京市内的医院找到一份工作安安稳稳地生活,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太现实了澄香酱,我还做着当上内务大臣的梦呢……”雪染菊理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想做就试试看咯。”阿耶也盖上了饭盒,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符合她年龄的、有些张扬的笑容。
“年轻人的特质不就是在不切实际幻想的同时又勇于实践嘛。”
少女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都趴在桌子上笑出声。
“我打算明天和后天请假离校去找个人。”缓了一会,阿耶控制住面部表情重新开口。
“刚好这两天也没什么太重要的课,出去溜溜也挺好嘛!这段时间你除了学习都没怎么动弹过呢!”菊理赞同道。
“确实,班级里还有说阿耶是准备担任学生会长才拼命学习的传言。”因幡澄香附和着,“出去也可以散散心晚点回来,靠阿耶的学习能力肯定是不会耽误你的学习进度的。”
“那倒没有,我想我大概竞争不过日向的,不过好像挣一挣副会长也不错嘛。”
阿耶点点头,紫丁香色的双瞳在暖黄色灯光的投射下微微有些泛红。
为了考试才拖到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阿耶决定就在这两天去找找JUNGLE的顶级boss——绿之王,利用那个所谓的“N级可以和王见面”的机会。
【就是这样,我准备之后从JUNGLE上联系绿之王。——SHELL
【虽然说中尉之前有派人对你的终端做过调整,不过也不排除对方能从你手机上获取信息的可能。如果有问到我的信息,正常交流就可以,反正他也不能真的跑到天国号上来跟我面对面啦。——
【那可不行,阿耶我可没决定好一定要加入绿盟。为了了解清楚对方目标随意出卖了朋友什么的,阿耶才不干呢!——SHELL
【哈哈,阿耶你自己决定就好。虽然我个人是觉得你应该还会蛮喜欢比水流的观念的,但确实,最后要做出判断的是你自己。——
【话说回来,两个月过去,对学园岛的生活还适应吗?之前也没有听你说过这方面的内容。——
【很开心。虽然有的时候感觉知识很难,但是会有成就感。……嗯,之前那种压抑的氛围也消退了不少。——SHELL
【那不是很好吗?认识新世界也是成长所必需的经历。那么,我就等着你见过绿之王之后的想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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