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惹不起

　　被秦时南拖着闲逛的祈染并不知道桌上的生日会请柬差点被扔进垃圾堆。

　　秦时南拉着祈染去学校小卖铺，后面还跟着小红小绿小黑。

　　走到半路，秦时南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的话题：“祈哥，你为什么没有参加月考啊？”
　　“按照南阳一中教导主任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会放过无缘无故不参加月考的学生呢？”秦时南自言自语，不一会儿，他双眼发亮，像是发现了真相：“啊啊啊祈哥你该不会真的是关系户？”
　　虽然祈染说他上次是翻墙出去的，但他这两年还真没见过翻墙不被教导主任抓的。

　　远在南阳二中，埋头苦睡的江嘉亦突然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小红：“看，又开始作死了。他一定在想他没见过翻墙不被抓的。”
　　小黑又开始怜爱秦时南：“因为只有被逮到的才会周一被抓上主席台读检讨啊，没被抓的都逃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小绿：“难道重点不是，我那时候告诉过他关系户不是个好词语了…”

　　小黑持续怜爱：“你觉得他那脑子能记住？”
　　小红点头赞同：“确实不能。”
　　小绿：“我已经随时准备好抱住时南，方便祈哥下手锤他了。”

　　听完全程的祈染：....

　　秦时南：“说嘛说嘛！”
　　祈染避开他“关系户”的问题，在话里挑了一个不重要的问题回答：“没有，不是无缘无故。”

　　秦时南注意力被吸引：“嗯？祈哥那几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祈染点头：“嗯，是有。”

　　秦时南见他不愿多说的模样，也没多问，懂事地主动转移话题：“祈哥，你说沈尘为什么要邀请你去生日会啊，你们很熟吗？”

　　身后。
　　小绿：“奠。”
　　小红：“他一定觉得自己很懂事，不仅没有问隐私话题，还礼貌地转移话题。”
　　小黑：“但是其实他疯狂地在雷点上蹦跶。”
　　小绿：“沈尘：我踏马谢谢你”

　　再次被迫听完全程的祈染：...

　　祈染回忆一遍沈尘对他说的话，大致地总结了一下：“不太熟。”
　　但沈尘和容离熟。在沈尘说出“容离想要邀请他一起参加生日会”的时候，意识里的剧情就像活过来了，疯狂催促祈染拒绝。

　　祈染可以猜到剧情炸毛的原因。主角攻受天生一对，但是如今主角受却主动邀请炮灰攻参加生日会。
　　即使这个主动邀请是配角编纂的，剧情也不能忍受。

　　秦时南问：“那祈哥要去生日会吗？”
　　“去。”祈染是拒绝了。但是他拒绝的是容离的邀请，可不是沈尘的。

　　-

　　小卖铺回来，祈染只买了一杯牛奶。秦时南买了一堆零食，“威胁”小红小绿替他拎着，小红小绿假装答应，实际上偷偷吃零食。
　　被秦时南发现后，三个人一直打闹到教室。小黑则一直用父爱的眼光注视他们。

　　祈染喝着牛奶走在最后面，想，他们三个能活到现在也真是挺神奇的。

　　“祈哥，”秦时南抓着小绿的头发，同时也被小红抓着头发，艰难地向祈染道别：“我先回位置了哈。”
　　说完，他义正言辞地斥责小红：“我说了不要拽头发！小红你是不是有病！”
　　小绿哀嚎：“秦时南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手上是什么！是我的头发！”

　　祈染发笑：“注意安全。”
　　眼里的笑意尚未消弭，祈染便看到在教室后排冒着粉红泡泡的主角攻受。

　　容离手里拿了杯牛奶，正俯身和许昱说话，手指点在草稿纸上，模样颇为认真。
　　祈染注意到，主角攻耳朵尖是红的。

　　“上次讨论那道题结果应该是这样的。”容离手指点点草稿纸上的数据。

　　容离靠得近，许昱能闻到他身上的奶味。不动声色地往后拉开距离，许昱把草稿纸往外挪，“嗯，答案就是这个。”
　　他更喜欢芒果蛋糕的味道。

　　草稿纸挪开，底下的习题册露出一个角。
　　“诶，这个是？”草稿纸底下习题册的一处填空，被人反复用黑笔划了很多杠，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有的字迹，容离有些好奇：“这里怎么…”

　　许昱被烫到似的，耳尖发红，练习册抽出，扔进桌洞。
　　“没什么。写错题了，烦，就多划了几笔。”

　　可是那道题不是很难啊。容离疑惑。
　　但想到更重要的事情，容离抿抿唇，说：“你，月考的语文考试为什么缺考了？”
　　他一直把许昱当成自己的目标，想要超过他。现在目标莫名其妙地实现了，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如果说陈竹是在班上被许昱压一头的千年老二。那么容离就是在年级上被压得死死的千年老二。

　　不过某些方面来说，压得死死的，这句话形容得蛮正确的。祈染漫不经心地想。
　　“说完了吗？上课了。”

　　许昱应声抬头，只觉喉咙发紧。
　　面色冷漠的Alpha侧身坐在桌子上，白色T恤隐约露出半截白得晃眼的腰。
　　他知道那腰有多瘦。

　　容离脸上的笑容消失，他低声对许昱说：“我下次再来找你。”

　　容离离开后，许昱一直盯着草稿纸，笔尖没有动过。

　　祈染偏头，发现草稿纸上的字迹很陌生。
　　不是许昱的，那只能是容离的字迹。

　　看字思人？
　　“人已经走了。”祈染冷不防地说。
　　满脑子都是腰的许昱怔然，低声：“嗯。”

　　祈染对许昱没有感觉。但是不代表Alpha强烈占有欲可以忍。
　　从他提出包养的那一刻起，已经把许昱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但现在所有物正想着别人。
　　他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桌子上的草稿纸被粗暴抽出，揉成一团，精准地掉进垃圾筐里。祈染掐着他的下巴，漠然道：“你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黑色镜框下的丹凤眼沉静如水，后背的Alpha印纹发热，对上探究的桃花眼，许昱微微偏头：“没有。”
　　祈染冷漠，放开手，“你最好是。”

　　*

　　被学校扣下来的两天国庆假期都用来讲月考试卷。杨思琦趁这几天重新编排位置，把班级座位换了。
　　除了他和许昱的位置没有变化，秦时南、小红小绿小黑都调到了祈染附近。

　　这节课是杨思琦的班会课，但高三的班会课已经不能是纯粹的班会课。
　　杨思琦总结了月考，讲了下周开家长会的事情后，话题便开始转向鸡汤。

　　秦时南听得昏昏欲睡，题目也做不下去，想转头和祈染抱怨，却发现祈染已经睡着了。

　　桃花眼紧阖，眼底一片青黑。
　　秦时南干脆趴桌子上，也睡了过去。

　　讲台上，杨思琦还在说600分逆袭高考状元的鸡汤。可惜鸡汤自带催眠效果，底下趴了一大片。

　　许昱手里握着笔，面前的习题却一字未动。他无法忽略腿间传来的温热触感。

　　身边的Alpha睡颜安静，红唇微张，月亮纹趴在眼尾。
　　但不为人知的桌子底下，祈染的腿贴着他的，不分彼此地紧密贴合。另一只手也被霸道地霸占，牢牢地扣住。

　　下课，祈染终于皱着眉醒来。

　　在学校的时间不比放假，祈染和许昱的接触时间大幅度减少。
　　祈染是南阳一中高三学生里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几乎不上晚自习。碍于祈家，学校的老师通常不会管他太多。而许昱不一样，许昱是住校生，并且从不逃课。
　　没有足够的肌肤接触，无法满足汹涌的皮肤饥渴症。导致他常常半夜被痒意和热意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

　　现在同样。
　　睡眠缺乏让祈染心情变得格外躁郁。
　　这具身体的易感期也快到了，但抑制剂还没有买。

　　-

　　Alpha专用厕所。
　　Alpha会对同类的信息素产生排斥，因此Alphha厕所里装有净化空气的机器，厕所味道不算难闻。

　　祈染眼尾洇红，身体贴着小白花，却发现还是无法缓解。
　　祈染眉头紧锁，退开一步，“外套，脱了。”
　　许昱喉咙发痒，他说：“为什么？”

　　祈染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玫瑰气味丝丝缕缕地溢出。
　　“不够。”

　　许昱抿抿唇照做。
　　他脱得很慢，拉拉链时骨节分明的大手浮起青筋。
　　“脱好了。”

　　“帮我穿上。”沙哑的嗓音响起，许昱拿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

　　祈染只穿了一件短袖白T，白T轻薄，勾出劲瘦的腰身。渗出的汗浸湿领口，沿着锁骨蜿蜒没入更深处。
　　离得近了，许昱甚至能看到白T下包裹的胸肌轮廓，和那一抹红点。

　　许昱的手指有薄茧，很热，蹭在手上有些痒，痒意直抵心尖，让那触碰的渴望愈发不可收拾。

　　研究对象的手腕很瘦，一手可以圈住。还很白，羊脂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许昱垂眸，望见祈染脖颈处有一颗很惹眼的红痣，丹凤眼扫过，随后低头，手指平稳地为Alpha拉上拉链。
　　“穿好了，…！”

　　一直不说话的研究对象倏尔扑过来，许昱猝不及防被带着凉意的玫瑰香气扑个满怀。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侧，浓郁的玫瑰包围，许昱被紧紧箍住。
　　手指蜷缩，柔软的黑发扫过眼尾，许昱垂眸。怀里的人紧紧贴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侧头只能看见微微鼓起的腺体，看不见表情。

　　腺体上有红色的挠痕。许昱眸色微深，喉结滚动。
　　如果尖锐的虎齿狠狠刺入，将信息素灌注，满满地注入、浇灌。
　　眼前冷漠不可一世的Alpha会发出什么声音。

　　“你耳朵红了。”
　　不知何时，祈染已经放松环在腰间的力度，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看他。

　　许昱手指动了动，瞥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不仅耳朵红，脸也红。”
　　锁骨处也是大片的粉红色。

　　祈染满不在意：“哦。没关系，你的更红。”

　　小学生一样的争辩。
　　许昱不欲多说，只静静地由他抱。

　　抱了五分钟，分开时，衣角被两根手指扯住。
　　不是怯生生的扯法，而是非常霸道的用力扯住。

　　“喂。”慵懒如事后的声音递至耳边。
　　“你喜欢容离？”

　　许昱静静地望向扯着他的手指。手指往上，细瘦的手腕有一圈红色的勒痕，是他留下来的。

　　“问你话呢。”祈染踢了踢小白花的小腿，手上依旧扯着衣角。
　　许昱抬眼看他，“不喜欢。”

　　祈染哼笑：“不用骗我，我不会找他麻烦。”
　　他很少笑，此时只是嘴角微勾，明艳的脸霎时便生动起来。

　　手指摩挲，许昱移开目光。
　　“没有骗你。”

　　祈染不信，他表情重新恢复冷漠，掐着小白花的下巴细细端详。
　　“你喜欢谁我不管你，只是在包养期间，你要知道，”祈染手上的力道加重又缓缓放轻，指尖轻轻抚上许昱的下颚线，桃花眼带着蛊惑，“你要知道你的主人是谁。”

　　许昱心跳错了一拍。

　　一瞬，祈染松开手，退开，抬着下巴，淡淡道：“叫声主人听听？”

　　许昱面无表情，直接打开厕所门离开。
　　再加一条，研究对象还很恶劣。

　　*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祈染逃课了。没了祈染在，班上一些人便蠢蠢欲动，又想了一些方法折腾班级里的“病毒”，但都被秦时南制止了。

　　秦时南虽然不喜欢许昱，但平时也看在祈染面子上（其实是怕被揍）不欺负许昱。
　　他都要给祈染面子，那群小兔崽子凭什么不给？

　　体育课结束，捡器材的事情本来是由班内学生轮流，一次两个学生。这次是轮到许昱和林申。但林申早就偷跑了。
　　许昱只能独自留下，慢慢收拾器材。

　　“许昱，我来帮你收拾吧？”容离在他一旁蹲下。
　　许昱拿过他手里的羽毛球，拒绝：“不用。”
　　容离犹豫：“你不用跟我客气。”
　　许昱表情淡淡的。“我之前说过了，收收你泛滥的同情心。”

　　容离愣住了，手指紧捏衣角，眼角隐隐泛出泪光。
　　“我只是想帮你，你太过分了！”

　　许昱冷漠，不理。慢吞吞地收拾体育器材，再慢慢地把器材运到新的体育仓库。

　　装着体育器材的箩筐被放下的那一刻。
　　咔嚓。体育仓库被落锁。许昱转头，面前站着脸色阴沉的Alpha。

　　体育仓库里没有开灯，Alpha的脸藏在阴影里，铺天盖地的玫瑰气味铺散开来。
　　许昱能闻出，那是易感期Alpha才有的信息素。
　　不安、急躁。

　　许昱不急不缓，他伸手按下灯的开关，问：“你怎么在这里？”

　　破天荒的。
　　桃花眼委屈，祈染走过去圈住他的腰，“你还说不喜欢他。”
　　“我都看见了！”

　　许昱一早知道祈染一直在跟踪他。他翘起嘴角，“看见什么？”

　　易感期的Alpha易怒，暴躁。但遇上依赖的人，性格便会变得柔软，和平时的模样大庭相径。
　　举例说，平时性格冷漠不近人情，易感期便会变得脆弱爱撒娇。

　　就像这样。
　　祈染扯着他的衣角，抱怨：“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你还不理我。”

　　“乖，没有不理你。”
　　许昱手指摩挲他的腺体，喉结攒动，缓声诱哄：“叫声主人听听？”
　　祈染眉头微皱，委屈地说：“我才是主人。‘”

　　手指下的腺体脆弱，发烫。许昱动动喉结，刚想说点什么，体育仓库外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啊秃…呸！教导主任！就是这！他就在这里！”秦时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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