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惹不起

　　祈染到医院的时候，程意刚好送走上一位病人。
　　“来了？”程意转了转椅子。

　　祈染走进去，顺带把门关上，说：“麻烦程医生了。”
　　停顿一会儿，他又说：“希望程医生今天可以出结果，谢谢。”

　　程意那句“不麻烦”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他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祈染的年龄。

　　十八岁。
　　没毛病啊。不是，这年头的高中生说话都这么拽吗？

　　想到某个同样是高中生的黑心Alpha，程意面色扭曲了一下才说：“当然。”

　　祈染坐下后，程意按照流程把问题问了一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问：“等等，你这个症状，你确定是来我这里？”

　　“你说你皮肤会发痒发红，严重的时候会晕倒，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嗯。”

　　程意：“还会无缘无故地想要拥抱另一个人？”
　　祈染抿唇：“嗯。”

　　程意指指白大褂上的胸牌，提醒他：“我这里是皮肤科，我是皮肤科的医生。”

　　程意虽然是个Beta，但由于长期为许昱治病，他对Alpha了解颇深。
　　祈染的描述显然已经不是皮肤科的问题了。

　　祈染点头：“哦，我知道了。”

　　长得好看的Alpha脾气都这么差劲吗？
　　在程意心里，眼前Alpha的脸渐渐和许昱那张冷淡欠揍的脸重合。他嘴角抽抽：“你这个症状明显不是皮肤科能解决的。”

　　祈染：“哦。”
　　“其实你可以早点说的。”眼前比Omega还精致的Alpha起身，出门、关门。

　　程意：.....拳头石更了。
　　黑心！自大！狂妄！的垃圾Alpha！

　　程意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
　　然后，手肿了。

　　呜，好疼。

　　打工人程意泪眼汪汪，愤怒地打开手机决定上班时间摸鱼。

　　Xu：你那边是不是有一个病人？

　　许昱怎么知道？
　　程意为了报复许昱上次拉黑他，铁定了心不把今天祈染来医院的消息告诉他。
　　要是被许昱知道他知而不报，他铁定没好果汁吃。
　　程意决定装傻。

　　程意：没有啊，我一下午闲得很[猫猫翘jiojio]
　　Xu：。
　　程意：有的话我肯定通知你啊，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Xu：。知道了

　　应付完许昱，程意悠闲地翘腿喝茶。

　　不一会儿。
　　Xu：[图片]

　　程意点开大图。
　　A市*院皮肤科程意****

　　图中的重要信息全部打码，只剩下名字。这是程意这几天就诊的所有病人。
　　md这个狗比。程意冷汗滴落。

　　Xu：闲得很？
　　Xu：一定会通知我？

　　程意：这不是刚刚闲下来吗
　　程意：是有一个病人刚走了，好像和你要找的那人挺像的哈，我刚才忘记说了来着[呲牙笑][呲牙笑]
　　程意：不过那位和你要找的人很像的病人好像脚扭了，脚踝肿滴很，走路姿势都不太对劲

　　狗比，程意心里暗骂。

　　Xu：回去找他。

　　祈染的病，皮肤科解决不了，药和抑制剂也解决不了。只有他能解决，只有他能。
　　金色瞳孔幽深，许昱摩挲手指，偏头看向身边空荡荡的座位。

　　狗比，程意又骂一句，手指点了发送。
　　程意：好哦
　　……

　　程意最后没找到祈染，倒是祈染回去的时候遇到了许昱。

　　又是那堵围墙。
　　祈染这次没有贸然地往下跳，而是选择先坐在围墙上。

　　一分钟后，许昱经过的时候，祈染还坐在墙上。
　　祈染曲着腿坐在墙上，月亮纹懒懒的，桃花眼很是冷淡。
　　仅对视一眼，许昱便移开了目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略长的刘海、老土的黑框眼镜、洗到发白的校服。
　　很普通的，甚至可以说得上落后的高中生打扮。

　　但他偏偏觉得，这身穿在许昱身上，就有一股莫名吸引人的气质。

　　发白的校服恰好勾勒出窄腰翘/臀，走动间腰身的弧度…

　　祈染舔舔虎牙，粗粗喘了口气。

　　许昱手指搭在未合拢的书本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好似在发光。

　　【“初步诊断是皮肤饥渴症。皮肤饥渴症就是你会出现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的状态。渴望与他人接触，渴望被抚摸。”
　　“这种病没有特殊的治疗方式。病状轻的时候通过闻味道可以缓解，病症重的时候需要通过皮肤接触来缓解。”①

　　“闻味道就是，你在那人的气味范围之内便可以缓解症状，或者身上携带有那人穿过的衣服、帽子，任何留下味道的物品。”
　　“皮肤接触很容易理解了，就是触摸、触碰。任何的牵手接吻拥抱甚至xx行为。当然，越亲密，越有用。”

　　“所以，最近想要有拥抱的人吗？”】

　　医生的话在脑海浮现。
　　“喂。”祈染手里捏着病历单，捏皱放进口袋里。懒洋洋地喊他。

　　许昱脚步停住，回头。
　　祈染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他感觉到背后的Alpha久违地开始发亮发烫。
　　他很兴奋。
　　因为猎物就要咬钩了。

　　祈染顾及了左脚扭伤的脚踝，用右脚着力从墙上跳下来，插着兜走过去。许昱把书本合上，侧身问：“有什么事？”

　　距离越近，心跳越快，血液兴奋上涌。祈染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住，口袋里，手指神经质地痉挛。

　　【“有的人患病他是碰谁都管用，但有的人就不一样，他必须碰特定的人才管用。”
　　“你这种情况，我猜测是需要触碰特定的人”】

　　“你的手，借我。”
　　祈染舔舔唇，手指动动，在许昱诧异的目光下，径直拉过他的手。
　　握住。

　　肌肤相触，一股电流顺着脊椎往大脑钻，祈染不禁一阵战栗，理智逐渐溃散。

　　Alpha腺体鼓起来，如果不是他提前贴了强效抑制贴，恐怕信息素要铺天盖地跑出来了。身体也有变软的趋势。祈染脸色难看，想松手，但那只手像是黏在对方的手上，无法控制，无法松手。

　　祈染抓得太紧了。许昱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失败了。
　　“你干什么？松手。”

　　“你…”比自渎还舒服...
　　身体越来越软，祈染脑子乱成一团，踉跄一步，眼看就要摔在许昱身上。

　　许昱没办法松手，但他冷着脸脚步错开。

　　身体错开，祈染摔到地上。
　　左脚的扭伤再次加重，疼痛唤回了祈染的部分理智。

　　回想起方才的举动，祈染心一沉。
　　真的是许昱，他碰许昱才会有的这些反应。许昱是他“特定的”人。

　　“抱歉。”祈染脸色难看，用力掐住掌心，费力地想要把手从许昱手中抽出。却没想到许昱主动握住他的手，略微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身体还在发软。祈染不禁踉跄，不由自主地靠近许昱。

　　Alpha信息素的味道争先恐后地从抑制贴溢出，熟悉的玫瑰逸满鼻尖，讨好地贴贴。
　　许昱身形一顿，为了防止祈染摔在他身上，他手指僵硬地扶上Alpha的腰。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指。祈染吐息灼热，喷洒在许昱颈部。
　　借助Alpha超人的五感，许昱可以闻到黏腻清香的玫瑰，可以看到他水雾雾的桃花眼，滚烫的月亮纹、细腻的皮肤，以及...

　　许昱喉结滚动，放在腰间的手轻轻一动，意识不清的Alpha如愿地摔在他怀中。
　　以及潮红的面色。
　　像被烫熟的玫瑰，糜烂脆弱。

　　浓郁的信息素绕在周围。祈染尚存一分理智，他手抵着许昱的胸膛，不住喘息。

　　“放开。”

　　许昱把人扶正后退开。一阵挟着热浪的风吹过，吹散浓郁的玫瑰，好歹吹回了一点理智。祈染勉强站直，软绵绵地想要抽回手。

　　身体没有力气了，他连着喘好几口气，才舔舔干涩的唇开口：“手，我松不开。”

　　不止是信息素贴着他，就连声音都勾人。

　　许昱眼神一暗，随即表情为难，把手摊开。表示不是他不想松开，而是祈染一直抓着他。

　　黏腻的出汗的掌心，牢牢被祈染攥住。

　　祈染后悔牵许昱的手，十分后悔。
　　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试试许昱到底是不是医生说的他特定的人。
　　却没想到身体这么不受控制。一旦触碰到许昱，就跟吃了x药一般发情。

　　【“我也说过了，这种病没什么特殊的治疗方式，目前也没有可以吃的抑制药。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找到属于你的特定的抱抱熊。”
　　“找不到不用害怕，找到以后也不用着急。”
　　“病患和抱抱熊之间，是需要有一段磨合时期。病患开始接触抱抱熊的时候，身体会出现过激反应。身体发软、后面流水、意识不清痴迷抱抱熊的情况都是经常出现的，只要过了磨合期就好。”】

　　手臂软绵绵的，没法用力，他垂下手，哑声说：“我没力气，松不开。”
　　本该是很冷漠的一句话，但鼻音加上病恹恹的语气，愣是变得可爱起来。

　　但许昱皱眉：“你故意的？”第一次碰他手，第二次流氓一般看他的腺体。第三次，直接抓他的手不放。

　　祈染也想到了，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加上他以后说不定要碰许昱更多次。

　　祈染对于他以后要和许昱绑定的这件事接受良好。于是他举起黏在一起的手，懒懒地说：“松不开。”
　　许昱耳朵尖尖红了，声音恼怒：“那你要多久？”

　　爱学习好学生同桌耳朵红，祈染觉得稀奇，盯着他发红的耳尖说：“不知道。”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好学生同桌冷着脸，“五分钟，松不开就别怪我不客气。”

　　脸是冷漠的，耳朵却是红的，手心也是热的。

　　他突然想到看书时一个读者形容许昱的评论。
　　——再冷漠的一个人，他的＊＊也是热的！！坐等后面鱼鱼真香！！
　　鱼鱼是读者对许昱的爱称。

　　祈染低下头，敛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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