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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莫忘莫失
自己多少岁了?紫萱有些回答不上来,只知道自己在人间慢慢漂泊似乎已过了一个朝代的时间。现在好像是宋朝吧。
望着自己的手,紫萱感觉的出,她的外貌并未改变,可心早已入了暮年,当年欲同命运抗衡的决心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现在,她所拥有的只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身体。
现在国泰民安,或许该找个人嫁了,生个孩子,结束这了无生趣的人生方为上策。她自嘲的笑笑,慢慢步入客栈叫了一堆吃的,她总是在这时会觉得很温暖,熟悉,所以总是闲来无趣,就到客栈坐上一坐。
才动筷子,就感觉今天栈外格外嘈杂,伸头向外看去,只见一女子当街躺在地上,似是受了很重的伤。紫萱知再不医治,情况不妙,急忙放下筷子,赶到女子面前,将手按在她腹部,使出烟水还魂。不一会儿,这女子便睁开了眼。
围观的人见人没事便也散了。紫萱将女子扶起,正打算离开。那女子叫住紫萱:“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才我知自己魂不附体,是姑娘救了我,可否随我去寒舍,让我招待一下?”
“不必了,举手之劳。”紫萱摆摆手,向前走去。不想那姑娘居然追了上来:“小女子名唤碧青,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碧青?
紫萱顿住脚步,感觉这名字似乎很是熟悉。她看向碧青:“我叫紫萱。”“紫萱姑娘,你若不愿同我回家,我请你去客栈吃一顿,可否?”“我在客栈饭还未吃完,你愿付钱,随便你。”紫萱摸摸辫子,进了客栈。碧青见恩人不拒绝自己,也开心的跟着紫萱坐下来吃了起来。
“紫萱姑娘,你是在此地游玩,还是住这儿?”碧青又起了话头。“我是游玩。”紫萱将菜夹进嘴里。“那你玩完后去哪?”碧青又问。“还没想到。”紫萱也苦恼起来。“姑娘准是住在客栈,既然还不知去哪,倒不如去寒舍玩几天,再做决定也不迟。”碧青笑了起来。“你就是要把我拐去你家就开心了。”紫萱无奈的冲着碧青摇头:“无妨,我去你家做做客,可好?”
“谢谢紫萱姐。”碧青开心的拍拍手。
住在碧青家已有一个月了,紫萱很惊讶自己为何会在一个地方呆这么久,但是这一个月似乎给干涸的心灵有个久违的休息。
紫萱很喜欢在小河边漫步,她总是不抬头慢慢的沿着河边向前走。这天,吃完饭的紫萱见碧青不在家,便兴起去河边走走。她低着头,手背在后头,看着溪流潺潺,不觉放松不少。忽然,她感觉脚下出现一团黑影,向上看去,只见一人从空中被人抛下。紫萱忙用法术将他接住,并安全送回地上。
上方见人被接住,不禁破口大骂:“你小子走运,下次再来妓院白吃白喝,小心我们打的你满地找牙,再找个地埋起来。
紫萱将人扶起,看了眼身旁建筑,不由轻笑起来。
“姑娘笑何?”
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紫萱听到后的第一感觉。“只觉公子明明会武功,为何会被这么多人抛下来?”紫萱望向那人。
那人苦笑:“我喝花酒,却没钱付账,自是不可动粗。”紫萱又觉好笑:“那敢问公子,你怀里是何物?”
那人抚头轻笑:“瞒不住姑娘啊。”
怪人。下了结论的紫萱只觉心情甚好,便想离开。那人见状,拉住紫萱:“姑娘,既有缘,不如配在下游览下湖光山色可好?”
“晚上?”
“不觉更是诗情画意,甚妙甚妙。”那人一拱手:“在下莫失。敢问姑娘芳名?”
“莫忘莫失?”紫萱喃喃道。“我叫紫萱。”紫萱摸了摸辫子转头离去。
“紫萱。。。。。”莫失失神的看着紫萱离去的方向。
“你看,那不是败家子莫失吗?”紫萱见一妇人指着自己身后同旁边的妇人说着。另一妇人附和道:“就是他,那个花花公子,据说和他相处的姑娘都被他糟蹋过!”
紫萱一挑眉,向后转去:“没想到你还蛮有名的。”莫失在后面轻摇手中扇子:“不敢不敢,姑娘可改了主意?愿陪在下赏花?”
紫萱笑道:“既然公子已如此盛情邀请,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慢慢向山上走去,莫失望着满山繁花:“这樱花甚是好看,但姑娘在其中倒是让花失色几分。”
紫萱有些无语,但她还是问道:“这是。。。樱花?”
莫失看着树,又看向紫萱,用扇子轻敲自己的头,疑惑道:“不是?”紫萱看此表情不觉抿嘴一笑。莫失再次失神:“当真是人比花娇。”
听罢莫失的话,原本的好心情顿被破坏殆尽:“我不想和登徒子出游,回去了。”莫失看着离去的紫萱,倒是温柔的笑了。
“紫萱姐,这么晚上哪去了?”碧青坐在紫萱门口问道。紫萱推开门:“找我有事?进来吧。”
“我定亲了。”碧青一脸幸福。
“谁啊?”紫萱笑道:“恭喜了。”
“莫府的公子,莫失。”
“谁?那个花花公子?”紫萱错愕。
“紫萱姐,他不是,我知道的。”碧青脸红的为莫失辩解。
紫萱看着坠入情网的碧青,无奈的摇摇头,待送走碧青,紫萱打定主意,一定要逼莫失退亲!
第二天,紫萱早早来到莫府门前,门卫见紫萱处在门口,疑惑问道:“姑娘有事?”“贵府公子莫失在吗?”紫萱有礼问道。
“不瞒姑娘,我家公子坐在怡红院,还未归呢!”那人有些尴尬。紫萱倒是理解的笑笑:“那我去那等他。”
来到怡红院,正巧看见莫失被丢了出来。紫萱上前赶紧为他付了银两。拉起他,进了客栈。
莫失满身酒气,但是倒还清醒:“姑娘找我有事?”
“退了碧青的亲事。”
“姑娘看上在下了?连载下的亲事也管上了?”莫失赶到有些好笑。“我不想把朋友交到这种人手上。”紫萱看向其他地方。“这种人?”莫失细嚼着紫萱的话:“不是我不退,我也未想有家累,我爹定的,无法无法啊。”紫萱笑道:“简单,你帮我让她觉的你不好不就可退亲了!”莫失又道:“敢问姑娘为何不让她觉得我有喜欢的人,不能对她有意,不更好?”紫萱眼睛一亮:“对啊,那谁呢?”“就你吧。别人会泄口风。”莫失吃着小二刚送上来的包子。“也好,找其他姑娘,喜欢上你我就罪过了。”紫萱点了点头。忽然,莫失欺近紫萱,对着紫萱勾起唇角,斜斜一笑:“你就不怕你会爱上我?”“小伙子。。。你别爱上我就好了。”紫萱有些无语这小毛头的举动。莫失耸耸肩,向外走去。紫萱抚着自己胸口,跟着莫失向外走去。
“这里碧青常来,我们装成相爱从她面前穿过去。”紫萱拍了莫失一下。莫失点头揽住紫萱。
“你干什么?”
“她来了。”
原本厌恶的表情瞬间转成甜蜜靠近莫失怀里,紫萱私下打量:“哪啊?”
“别看,装成很甜蜜,她向我们走过来了。”莫失搂着紫萱向前走去,嘴角挂着甜蜜的笑,而他的前方并没有人。
走了一段路,紫萱推开莫失,向后看去,见没有人,才知被骗,气愤死劲的推了一把莫失,便向前走去。
噗通~
紫萱听见有东西掉进水里,不由好奇看去,看见莫失在水里扑腾着,似是不会游泳,紫萱赶忙下水将莫失捞了上来。
“只是推了一下,你就掉下去,太不中用了吧。”紫萱抱怨道。“咳咳。。。你有脸说,是你推我的。”莫失有些无语。“那对不起咯。”紫萱撇嘴道。“你扶着我,我咳咳。。。。被呛得不舒服。”莫失可怜兮兮望着紫萱。紫萱看着这样的莫失感觉有些好笑,将他扶起:“为了道歉,我决定去山上吹风。”
“我们衣服还没干啊!”
紫萱抿嘴笑道:“无所谓啦。”
她不由分说的向山上走去。
碧青慢慢从房后出现,看着前方打闹的二人,看着手中的点心,她不由的苦笑起来。
“你会法术?”莫失有些惊讶。
“不会。”紫萱摆摆手。
“那为什么。。啊嚏。。。你衣服干了?”莫失抱着膀子坐在大岩石上发起了抖。
“不知道。大概你坏吧。”
“好啊,那我们就一天在这吹风吧。“莫失自暴自弃道。
“不行。”
“心疼我了?”莫失嘴角泛笑。
“不是,要骗碧青啊,你忘了?”紫萱看着自己说不时莫失的表情笑的更开心了。
等到莫失被吹的浑身发抖,衣服完全干后,才拉着莫失向山下走去。
“今晚你制定计划,明天在客栈见。”紫萱将莫失送到莫府:“回家喝碗姜汤,别烧了。”
目送莫失笑嘻嘻的走进去,便听见碧青的声音。
“碧青,你来这看那个败家子?”
“不是,我看见是你,打个招呼。你怎么在这?”碧青笑着问紫萱。
“我?没什么。回去吧。”紫萱道。
晚上紫萱在房里打着盹,听见门外有敲门声:“紫萱姐,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紫萱姐,你见识广,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
紫萱大脑忽然闪现出这句话:“好像我也问过谁?”
“什么?”碧青没听清紫萱说的话。
“哦,没什么,喜欢的感觉?”紫萱闭着眼想了想,忽然脑海中浮现出莫失的身影,后面还有道淡淡的光影,她猛然睁开眼:“我又没喜欢的人,那里知道啊."碧青有些失望,她道了声晚安,便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的紫萱慢慢进入梦乡,梦里她看见莫失居然在抱着自己说对不起,她在哭。而他们都没注意到,身旁有到红色的光影全身充斥着绝望,她看着那光影只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你才来,昨晚做好梦了?”莫失调侃道。
“没,我是什么都没梦到。”紫萱喝口粥:“你想好该怎么办了?”
“反正让她知道我们在一起就结了。”
“你真是一语概括。”紫萱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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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总没让碧青看到?”紫萱有些生气的看着莫失:“都是你,不是把我拽到山上,就是陪你玩,每次都说碧青在,其实都是骗我的!”
紫萱站在碧青家门口,叹着气。忽然,莫失一把抱住紫萱:“我喜欢你。”
紫萱看见碧青正从门口出现,她连忙抱住莫失:“我也喜欢你。”然后推开莫失对着碧青说道:“我喜欢他,请成全我们吧。”碧青一脸不敢相信的跑离他们视线范围。
“成功了,你真厉害。”紫萱拍着莫失鼓励道。但莫失满脸痛苦:“我在装?”他又抱住紫萱,将头埋在她秀发中:“这么多天,你还没喜欢我?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你还不喜欢我?”
“啊?”
“笨蛋,我早喜欢你了,我可不是花花公子,为的只是让你喜欢我。碧青和我青梅竹马,我们合起来骗你的。”莫失轻轻的吻上紫萱的唇。
紫萱被吻惊吓住了,她怔怔看着莫失,连气也不知如何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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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最不想听道的就是紫萱喜欢上别人。这么多年,他常来人界寻找紫萱,可没想到,她喜欢上别人了。
重楼感到绝望,很绝望,忽然他被人拍了一下:“你怎么了?”重楼认识那人,是刚才夺门而出的姑娘,他问道:“你难受?”
“难受?”
重楼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被人抛弃了吗?”
碧青笑道:“啊,是啊。喜欢上只当自己是妹妹,还要让自己帮忙追的女孩。想想,他在我家第一次看见她时就喜欢上了。”
“你不痛苦?”
“很苦,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他,可是他幸福就好了。”碧青无所谓的笑道。
“只要她幸福?”
“人呢?”碧青才想回答,忽然发现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
重楼从上空看着紫萱娇羞的脸颊,知道她已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由苦笑:“喜欢不能说出口了。看来只有保护你了。”他在紫萱身上下了咒,只要紫萱有难他就感应的到,并立即出现救她。
紫萱这几天很开心,她觉得自己又变回二十几岁的姑娘了,原来喜欢一个人感觉很好。
紫萱很早就到了与莫失相约的地方,这次,她等了很久,才看见莫失脸色惨白,向她慢慢靠去。“你怎么了?”紫萱奇怪道。
莫失冲紫萱笑道:“没事。我们去玩吧。”莫失这天没有与紫萱顶嘴,只是紫萱说什么,他都说好。紫萱知道有事,但她等着莫失主动告诉她。终于莫失停了下来:“紫萱,对不起。我要成亲了,和碧青。”
“你又开玩笑?”紫萱抱着希望。看见莫失摇摇头:“为什么?”
但莫失只是用着对她抱歉的眼神看着她,不发一言。
紫萱抛下莫失向碧青家跑去。碧青居然在门口等着她。
“为什么?”
“我发现自己喜欢他,他原先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对你只是玩玩。”
紫萱不敢置信的看着碧青:“那他今天对我还是很温柔啊!你们有什么隐情?”
“没有,都说你是次货了。”碧青将紫萱包袱摔给她:“你走吧,这是他对你最后的温柔。”
紫萱不说话的掉头就走。她有瞬间转头发现碧青对她竟是嘲讽的笑容,顿知一切都是真的,她绝望了。
碧青知道紫萱不会再回来,令她感到宽慰。
“为确保她不起疑,你真愿意帮我?”莫失站在碧青后头说道。
碧青没回头:“就七天后吧。”
紫萱很不甘心,她第一次被背叛的这么彻底。一路上,她都听到碧家与莫家结为亲家而从四面八方有人到来祝贺。她决定去他们喜宴上吃酒,她要看到莫失错愕的表情。
紫萱来到莫府时,已是夜晚,众人正好吃完酒席,散去。紫萱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唉,好好一姑娘,糟蹋咯,才成亲就守寡了。”
守寡?
“听说那家公子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这几年转好了,可几天前又恶化了。”
几天前?
“还有哦,听说新娘还把那尸体摆在新房供着呢!”
紫萱听着喝酒人的七嘴八舌,急忙施术来到新房前,推开门,就看见碧青抓着莫失的手轻说着什么。
“碧青。”
紫萱走进看着莫失毫无血色的脸知是用烟水还魂也治不好,她叹了口气,出去了。
“你就这样?他那么喜欢你!”碧青吼道。
“我会去找他的。”紫萱离开了莫府。
二十五年后
“相公,这你我以前来过。陪我见见故人吧。”一妇人挽着自己夫婿向前走去。走到莫府前,妇人发现莫府并未衰败,惊讶问着守门人:“现是谁管事?”那人回到:“我家夫人,就是夫人你后面那位。”
“紫萱姐?”来人见紫萱容貌不变有些惊讶。
“碧青!你没改嫁?”那妇人也就是紫萱有些惊讶。
“我爱他啊,怎会不管他的家?”碧青笑道:“这位是?”
“在下林业平,陪夫人来此地游玩。”林业平笑道。
“我算是明白当年你的那个陈诺了”碧青看着林业平:“是他吗?”
“是他。”紫萱笑着点头:“我找到了。”
我说过,对所爱的人要付出永远,我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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