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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生闷气的少爷
楚凌歌冷着脸吩咐楚辞:“去给我泡杯咖啡来。”
陆煜赶紧善解人意地帮忙:“小辞,出门右拐,到底就是茶水间,有咖啡机。”眼神瞄一下楚凌歌桌上的杯子。
楚辞应了声:“是,少爷。”向陆煜颔首,“谢谢陆小姐。”拿了楚凌歌的杯子出去,进茶水间,正看到一位二十六七岁、年轻斯文的男子在里面倒咖啡,他默默等在边上。那人却看到了他,向他微笑:“你是少爷的仆人,叫楚辞,是不是?”
“是,请问你是?”
“我叫费晓青,总裁的首席秘书。”
“费先生,你好。”楚辞彬彬有礼地欠身。
费晓青有着极好的教养,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别客气,很快少爷当家,我就是他的助理,你是他的贴身仆人,我俩性质差不多。”
楚辞想,必定是老爷已将他的计划告诉费晓青,他调皮地一笑:“那不一样,您是一品大员,我是少爷身边的奴才。”
费晓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他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楚辞很喜欢这位温文尔雅的秘书先生,伸手与他相握:“我也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楚辞?”
“中午休息时间,我们一般会逛逛论坛,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贴子,都是关于你。”
楚辞赧然。
费晓青莞尔:“我告诉总裁了哦。”
“啊?”楚辞尴尬极了,“你怎么……?”
“总裁笑了。”费晓青似在欣赏他的窘态,悠然道,“自从夫人过世,他回来上班后就没笑过。所以,记你一功。”
楚辞心想,看来温文尔雅只是表相,这人也是个腹黑的。
“我要给少爷送咖啡去了,费先生,再见。”
回到楚凌歌的办公室,陆煜已经不在,楚凌歌在看一叠文件,楚辞放下咖啡,说了声:“少爷,您的咖啡。”就退到他身后,又去看那几张电话号码单。
下午楚凌歌继续忙,完全把楚辞忘了。楚辞觉得,工作中的楚凌歌越发迷人,他睿智、果断、思路清晰而缜密,下达命令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楚辞知道自己一定在用痴迷的眼神看少爷,可反正少爷背对着他,他就尽情地看了。
而进来找楚凌歌签字,或向他汇报的人,都看到了楚凌歌身后站着的小帅哥,知道他只是仆人,并不介入日常工作,就把他当绿植一样观赏了。
快四点的时候,楚凌歌空下来,往椅子上靠了靠,有些疲惫的样子。楚辞问道:“少爷,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给您捏捏肩?”
楚凌歌回头看他一眼,这才想到,他已经站了一下午了,安静得像不存在似的,这份定力,果然是麒麟岛锻炼出来的。
“好,你来吧。”某人对自家小男仆的体贴表示欣慰。
楚辞过来给他捏肩,把那几张电话号码单放在桌子边上,道:“少爷,您叫我背的电话号码,我都记熟了。”
楚凌歌一愣,自己不过找个理由给他点“活”干,想不到他真背了,而且竟然记熟了。这么多电话号码,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么枯燥的数字,他都能记住?
“你全记住了?”
“是的,少爷。”
“我不信,我考考你。”楚凌歌拿起一张纸,随便抽了几个人名问楚辞,楚辞不但说出了他们的电话号码,而且还说出了单位和头衔。
楚凌歌惊悚了,自家这娃是天才儿童?知道他聪明,可是不知道他聪明到这种程度。假如叫他当自己的秘书,那他就是一本活的电话号码簿啊!
“好样的,小辞。”楚凌歌伸手过头,轻轻拍拍楚辞的脸,“养你这个仆人,我真是赚到了。”
楚辞道:“少爷,您手真长。”
楚凌歌喷笑出来:“臭小子!”
楚辞松了一口气,总算又重新见到晴天了。要哄这爷还真是难,动不动就生气,还目光如炬,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快下班时接到左思电话:“凌歌,今晚有空吗?请你出来吃饭,邀上嫂子吧,还有小辞。”
楚凌歌问:“你屁-股不疼了?”
“去!别揭我伤疤。不疼了,今天让你看看我的新面目。”
“就为这个请客?”
“不行吗?只是找个理由聚聚而已,就你死板,非得问出意义所在。”
“好吧,我跟煜煜说一声。”
“老地方,六点见。”
见到左思的时候,陆煜眼前一亮:“左思,你这是打算用新的形象迎接新年吗?”楚凌歌则问:“左思,你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
左思转头看楚辞,楚辞笑容可掬:“左少,您现在这样子,比以前更帅。”
左思一个熊抱,猛拍他的背:“还是小辞你最可爱!来,亲一个!”
楚凌歌拉开他的爪子:“别对小辞搂搂抱抱的。”
左思愤然:“我怎么了?我身上是有病菌还是怎么的,怕我传染给小辞?”
楚辞当然知道楚凌歌极忌讳同性恋,听左思说亲一个什么的,他必定又不爽了,忙赔笑道:“左少,我是仆人,您这样是平易近人,可我这样就是逾矩了,少爷是怪我呢。”
左思横了楚凌歌一眼,没说话。他当然也明白楚凌歌的心思,只是楚凌歌的忌讳正戳中他的痛处。
反正是好兄弟,不会往心里去。左思摆手示意:“快请坐吧。”
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口经过,他们的包厢门还没关,一眼就看到了。
一共三个人,为首一人穿黑色皮衣、黑色长裤,脚上皮鞋锃亮,身材高大魁梧,五官犹如石刻。年纪与楚苍逸相仿。这个人,楚辞认识,他是白劲松。他比十年前老了不少,但五官没变,所以楚辞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人,三十左右的样子,一个长着国字脸,五官端正,有一股沉稳的气度;另一个面容白皙,长相俊美,略显阴柔。
白劲松也看到了里面的人,他站住,笑着打招呼:“楚少?陆小姐?幸会,幸会,这位是左二少吧?”
楚凌歌道:“正是。”
白劲松伸出手,与他们一个个握过去。然后,他看到了楚辞。刚才楚辞站在楚凌歌身后,并不显眼,可此刻,楚辞露了出来。
两人目光交接的瞬间,楚辞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眼里像划过一道流星,刹那间的眩亮,然后归于黑暗和沉寂。那是从震惊、疑惑到平静的过程,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可楚辞看到了。
他看着白劲松下巴上冷酷坚硬的线条,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他想起白嘉木的那些话,现在看到白劲松,他有种想要逃避的念头。
“这位是……?”白劲松问楚凌歌。
“我的仆人,叫楚辞。”
“楚辞?也姓楚?是家生的么?”白劲松用一种幽深难测的目光看楚辞。楚辞心想,你明明知道我的来历,还故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也算是吧,从小就在我们家了。”楚凌歌道。
白劲松点点头:“楚家真是人才辈出,连一名仆人都这么优秀。”
楚凌歌笑道:“初次见面,白老大又怎知楚辞优秀?”
白劲松哈哈一笑:“我阅人无数,看人只需一眼,就看得出他有多少份量。”
“白老大高明,晚辈佩服。”楚凌歌淡淡地恭维了一句,“白老大是来赴宴?”
“是啊,有位朋友相邀,他已经来了,就在天竺厅。”
“那白老大请便,我们改日再叙。”楚凌歌礼貌地点了点头。
白劲松道:“好,后会有期。”带着那两人走了。临走时,又回头看了楚辞一眼。那一眼,令楚辞再次绷紧了神经。
楚凌歌关上门,目光从楚辞脸上扫过。楚辞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怀疑,他的心微微一沉。
先是白嘉木,现在又是白劲松,自己可真是跟他们父子有缘啊……
三人坐下,左思叫楚辞:“小辞,你也坐下来啊。”楚辞道:“不,这不合规矩。”
左思笑骂道:“傻小子,去它的规矩。今天是我请客,你是我的客人。你家少爷也不会反对的。”
楚辞看看楚凌歌,楚凌歌道:“坐吧。”
楚辞应声坐下,可是如坐针毡,他总觉得少爷的表情很危险,指不定今晚又要审问自己一番。
“那个白老大,即使面带笑容,可他眼里闪动着冷酷而野性的光芒。”陆煜看着楚凌歌,托着下巴,“我见过他在公开场合的样子,那时候他会摇身一变,褪去身上狼的特性,变成一位德高望重的社会名流,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出谦和沉稳。这种人,有多重人格,是个厉害人物。”
左思道:“白家以前是黑-道起家,现在虽然洗白了,可家风和传统还在。不过,他儿子白嘉木倒长得一表人才。”
楚辞心里突地一下,原来,白家以前是黑-道,难怪会发生白夫人的事。白劲松以前得罪的仇家想必不少,可是,他自己难道不知道是哪路仇家劫了他夫人和儿子吗?还是说,仇家太强,他斗不过他?
“狼的儿子,还是狼崽。”楚凌歌听到白嘉木三个字就不爽,冷冷地评论了一句。
楚辞又是一愣,突然想,如果自己就是白嘉禾,那岂非也是少爷嘴里的狼崽?
他脸上表情多变,楚凌歌都看在眼里,心头疑云上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楚凌歌喝了酒,而且喝得有点猛。陆煜只道他和左思在一起开心,只有楚辞心惊胆颤地想,少爷可能在生闷气呢。
回到家,楚凌歌直接回房间,楚辞帮他把大衣脱下挂在衣帽架上,转身去楼下给楚凌歌倒了杯茶,回来时见楚凌歌已经坐在沙发上,他放下茶,退到一边站着,心里忐忑不安。
“过来。”楚凌歌命令,“把茶几挪开,站到我面前来。”
楚辞依言挪开茶几,站在楚凌歌面前。楚凌歌仰靠在沙发上,交叠起两条长腿,仿佛是漫不经心地看着楚辞,可楚辞被看得心惊肉跳。
“你和白家父子到底有什么猫腻?是自己老实招供,还是要我刑讯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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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7-30日去宿迁出差,回来再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