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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大笑出门去
因为第一天折腾的太晚了,夏衣也不想再去订另外一间房了,就在桌子旁靠着椅子睡了一觉。第二天是被店小二叫醒的。
店小二看见是夏衣来开的门,又见床上躺着的穆昂,脸上一股暧昧之色。夏衣知道他是误解了,也不想多说就让他换了一壶茶水,又整理了整理事务就退了出去。
夏衣看着床上依旧闭着眼睡的穆昂,叹了一口气上前晃了晃穆昂的肩膀。“穆昂,穆昂,醒醒。”
穆昂被夏衣摇的清醒了一点,眨了眨眼睛,发现竟然可以看见一些人影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衣,是一个身穿深色的短衫和同色长裤的人儿,头发高高的束起,只是看不清面容。
夏衣见穆昂的眼睛有了几分神色,以为他恢复视力了,笑着问:“怎么样?能看见了吗?”
穆昂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还不行,不过能看见人影了。”
夏衣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笑着对穆昂说道:“没事,照这样的恢复速度,很快就能看见了!”
穆昂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一股暖意流上心头,温柔的笑笑说道:“小衣,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夏衣听到这话,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不好说,我想先找个零工干着,再想后面的事。”
“一个女孩子,还是……”穆昂刚想说自己的观点,立马被夏衣打断了,“别说什么大男子主义的话,我就以男装示人,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穆昂蹙眉低头,不再说什么。夏衣拍了拍穆昂的肩膀,帮他倒了一杯茶水。“来,喝口水吧。”
夏衣发现多喝水能帮他尽快排毒,可惜这里鸡蛋不好弄,让他生吃几个鸡蛋也许会更好。
“谢谢。”穆昂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已经不会对这些小事儿脸红了。夏衣想到前几天他还会因为扶他起床而满脸通红,不由的笑起来。
“小衣就打算在这里安顿下来吗?”穆昂喝了几口茶水,可能觉得味道不好,就不喝了。
夏衣喝着茶水点着头,口上应道:“应该吧,如果有可能我会去前面较大的村子去。我想那里应该更好找工作。”
穆昂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夏衣见他若有所思,也不好再打搅,擦了擦嘴想去村上走走。打开房间里的窗户,看见路上有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经过客栈,心想是不是韩隐翎派人来了?但又一想,万一是仇家来索命的可怎办?
看了一眼依旧在床上坐着的穆昂,夏衣走过去说道:“穆昂,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夏衣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穆昂想叫住她,因为他知道过一会儿韩隐翎就回来了,但夏衣并没有听见。
韩隐翎一推开客栈房间的门,便见好友穆昂躺在不远的床上。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一手便探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穆昂被他的这一番举动吓了一跳,笨拙的坐起身说道:“韩兄,你这几日在做什么,怎么现在才寻来?”
“我去查了查凶手,为了找你又费了一天的时间。”韩隐翎蹙眉说道,语气里似乎很生气穆昂自己离开竹林却不通知他。
“我的毒不能再拖了,所以就擅自离开了竹林。”穆昂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夏衣又接着说:“多亏了一位姑娘相助,一会儿她可能会回来,韩兄定不要为难他。”
“姑娘?”经过自己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痛扁后,韩隐翎实在不想再面对什么陌生女子了。也怪自己那时太大意,可那女子明明没有内力,却竟会一些奇怪的招数,的确让韩隐翎吃惊不已。
“嗯……”穆昂刚想说出夏衣的名字,却突然感觉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韩隐翎见此情况,再也不敢怠慢,立即让人把备好的药拿去煎,竟也把夏衣这事儿给忘了。
夏衣再次回到客栈门口时,从大门处见有黑衣人进进出出,心想如是仇家定不会如此莽撞,那定是韩隐翎。心也放了下来,想自己既然也帮到了家,也没有必要再回去了,手里也有穆昂交给自己买药的钱,也能解决一段时间的生活了,便大笑了两声离开了客栈。
这天中午,夏衣在一间路边小吃旁要了两个素包子,解决完后就向前方的腾龙镇走去。听村里的人说,腾龙镇是方圆三百里最大的镇子了。里面的春香楼,是最有名的客栈,里面的女老板香娘也十分好说话。
夏衣就决定,在那里开始自己穿越后的新生活!
当太阳快要落山时,夏衣搭的便车——毛驴,终于哼唧哼唧的跑到了腾龙镇。经夏衣四处打听,找到了一家价格比较便宜的店,就先安顿了下来。
夜里,夏衣是第一次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过夜。辗转难眠,心里想着自己一个女孩子,就算现在已是男子装扮,但大体的动作却还是不像。反正也睡不着,就干脆练了一晚上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夏衣发现自己一晚上的辛苦的确没有白费。因为说了一晚上的话,夏衣此时只觉得嗓子疼得要死,说话也是沙哑的。不像穆昂就连中毒说话都那么的好听,夏衣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像在磨砂纸。
推门出去呼吸了新鲜空气,夏衣看了看别人的装扮,打算换一身行头。就起步向成衣店走去,要了最普通,最便宜的布料,随身挑了一件合身的,就回到了客栈。把门关上,夏衣脱下了校服外套,直接把新买的短衫换上了。那是一件深色的玄青色,配上自己的黑色长裤还算得上顺眼。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夏衣觉得自己还算得上面目清秀。重新找了一条发呆又缠了缠头,夏衣自信满满的来到了春香楼。
站在街头,夏衣第一眼看见春香楼,第一个感觉是原来古代的房子也能建的这么高!那五角的翘顶,竟然有一股直冲云霄的气势。往下看,红灯彩彩,锦绸铺成的台阶上散落着一些花瓣,就像是刚办了一场婚宴。
真是奢侈啊,夏衣摇了摇头。举步踏进了春香楼,迎上来的小厮见到这套装扮,笑脸搭拉了下来。但出于高级场合,还是问道:“这位小兄,来春香楼有何事儿啊?”
“咳咳……我想找你们的老板娘——香娘。”夏衣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得更自然些。
“找香姨?你有牌子吗?”那小厮听夏衣要找香娘,立马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
“牌子?”夏衣迷惘了,没人说找她要什么牌子啊?
小厮见夏衣根本没牌子,没有了耐心,说着就要往外赶人。夏衣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可不能第一天来应聘就被人轰出大门呐!“这位兄台,你等等在说啊,我是想来应聘呐!”
那厮见夏衣是来找活计的,便不赶人了。上下打量了打量夏衣,问道:“你会什么?劈柴?下厨?记账?”
夏衣听着他说的几样,想了想自己竟然什么都不会。在这里,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去劈柴,下厨的事自己虽然很感兴趣,但做出来不一定就是他们想要的,毕竟自己学的是西餐……记账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在这里大字不识几个,如果让自己去整天面对它们,那干脆杀了自己算了。
“对不起,我不会。”夏衣摇了摇头说道。
“都不会?那你来这儿说什么?我们春香楼可不缺闲人,缺的是能人!”那厮见夏衣什么都不会,又开始往外赶了。夏衣真的很无奈,谁让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只对外国的历史感兴趣呢?对于这中国古代的几乎是什么都不知呐!
“你先等等啊,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啊!”夏衣拉着春香楼的门框,死活就是不出去。
“你出去……别挡我们的生意!”那小厮也是死命的往外赶着夏衣。
这一幕可是让大街上的人都注目观看,而且当以后夏衣成了这春香楼的名人后,这一幕可是经数人传诵,成了‘才子为求赏识,上门惨遭拒绝’的噱头。
“这是怎么了?教了多少遍了,不要再门口闹事的吗?”正当夏衣死乞白赖的赖在门口不走时,那华丽的楼梯上缓缓的下来了一个身着锦袍的贵妇人。
“香姨教导的是,可这不懂事的小子,什么都不会却偏偏要进春香楼办事,让他离开也不听。”那厮见是自家的老板娘,话说也比刚才有了一丝底气,神情也神气了些许。
夏衣看着那香娘,的确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雍容华贵。瞧那一身装扮,金子打得簪子雕的是盛开的牡丹,华美的锦袍上绣的是百花,姿色姣好。
而这时,香娘也打量着夏衣,一阵四目相对后,夏衣感觉香娘的眼神变了一些。想了想,也想不出是什么变了。再一抬头,竟见那香娘正含笑看着自己,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后,她发话了:“这位小兄弟长得倒是清秀,不知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吗?”
“啊?”夏衣面露难色,“这……我倒是知道几首诗,但这做活就……”
“那无碍,香娘我就喜欢有才的。这位兄弟,如果你明天能做出一首诗,那我春香楼觉得对你敞开了大门,且保证你的一切都安好。你看,怎么样?”
夏衣见香娘如此大气,也安下了心。抱拳谢道:“那晚辈定当倾心倾力,绝不会让香娘失望。”
“好,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们就说好了,明日此时香娘就在春香楼恭候小兄弟大驾。”香娘笑得粲然,挥了挥手退下了刚才那位小厮,接着说道:“赎香娘不送了,小兄弟走好。”
夏衣见如此,也只好点了点头道:“当然,明日见。”说完,走出了春香楼。
回去的一路上苦思冥想,夏衣也没想出来一首合适的诗句。虽说这里不是中国的古代,自然也没有剽窃别人作品之说,但难就难在夏衣对这些诗词歌赋确实不在行,背也就只能背几首。
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夏衣叹息连连,惹得旁边的人都不停的看自己。自己也觉得不好看,就上了楼回到了房间里。看着床上放着的自己的校服,想是不是背一首感怀家乡的?但又一想不好,第一次一定要给人留下个深刻的映象,男儿一上来就哀愁不大好。过了一会儿,夏衣又想是不是念首写景的?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
正当自己拿捏不准时,门外走廊里有几个的对话给了夏衣一些启示。
“诶,听说没?咱中原屡屡遭边外的毛贼侵犯,竟不知是好了!”
“可不是,这司马家的将军,听说为了这事大发雷霆呢。”
“唉,其实话说回来,还不是没人才?这前几年皇上大招人才,我看上榜的都是些糟糠!”
“是啊,是啊……”
苦无人才?那自己算是吗?
夏衣不由的思考了起来,不如就说上一首有关人才的诗?或者是反应自己的情绪的?
自己熟悉的也就是李白和杜甫的几首诗,就在那里面挑的了。想到这儿,夏衣也觉得不必再担心,哼着小曲下了楼点了几盘便宜的小菜解决的晚饭。
晚上夏衣睡不着,就在客栈的小院里挑了一个不凉的地儿坐了下来。看着满天的繁星,夏衣开始想选那首诗。最后,定为了李白的《将进酒》。
托着腮帮子,开始回忆里面的诗句,最熟悉的定是那一句千古名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刚念完这一句,身后便传来了几声击掌声。夏衣连忙向后看去,之间一个身穿浅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大概是听见了夏衣念得几句诗,感到不错就鼓起了掌。
见夏衣回头看向自己,那男子笑了两声,大声赞道:“真是好诗,是兄台之作?”
夏衣干干的笑了两声,答道:“正是。”
“见兄台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的感叹,于某真是自叹不如啊。”长衫男子来到夏衣的身旁,撩起长长的衣摆也坐在了夏衣身旁。“在下姓于,名亦麟,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夏衣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热情的人,不由一愣,接着回道:“在下姓夏,单名一个‘一’字。”
“夏一兄弟。”于亦麟轻笑,问道:“不知小弟如此才华,在哪里高任呐?”
夏衣只觉得头大,摇了摇头笑道:“刚刚来到这腾龙镇,还无定所。”
于亦麟听夏衣还没有住的地方,连忙说道:“那无妨,如果小弟不介意,大可到我府上稍作休整。”
夏一一听这可急了,自己一个女子,虽然是扮男的,但也会有马脚。万一要是被他识破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夏衣笑着摆了摆手,回绝道:“不妥吧,我已经在找活计了。”
于亦麟一听这个,点了点头,说道:“是嘛,照夏兄弟的才学,一定不愁找不到。”
夏衣笑了,这时月亮突然从云里露了出来,自己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侧脸看起来十分的有棱有角,刚毅的下巴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刚才谈话的淡雅。夏衣大感,人不可貌相啊!
那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夏衣,笑着说道:“想不到小兄弟的确长得清秀。”
夏衣苦笑,唉,自己的声音的确还是不大像男子呐。
晚上促膝长谈后,夏衣与于亦麟告别之后回到房间。只感觉一阵阵的倦意,心想昨晚没睡好,今晚一定要好好补补觉,就一头趴倒绣枕上睡熟了。
说来也奇怪,从来不爱做梦的自己,今晚倒是在梦中,梦见了穆昂。
他不再是当初刚见时的病秧子模样了,面色焕发神采,一身白衣飘逸自然。走路带风,乌黑的长发也随风飘了起来。他看见了自己,笑着叫着自己的名字。
而正当这时,一把剑突然向自己刺来。一个模糊但又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嚷道:“大胆女子,竟敢殴打我韩隐翎!”说完,又提剑刺来。
夏衣吓得不浅,连忙抱头鼠窜。一边躲着那黑影的袭击,一边大声辩道:“没有,我没有打你,我没有打你啊!”
“呼——”夏衣被自己的梦惊醒了。
揉了揉眼睛,夏衣发现自己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看了外面竟然已是早晨,夏衣喘平了气息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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