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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岑府
天上是万里无云,地下是碧野无尘,阳光温而不透汗,真正是个出行的好天气。此刻泯安城西市的街道上,从东向西悠哉悠哉的逛来一白一青两个小小的身影。
白衣小公子年约十岁左右,一张小小的瓜子脸只能算清秀,倒是脸上那一双灵动而又魅惑大眼,给这张原本并不十分出众的脸平添了几分神采。更奇特的是,明明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娃娃,身上居然散发出一种自信而又妩媚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
白衣小公子身旁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衫小厮,生的机灵可爱,此刻正好奇的睁大双眼左顾右盼。
这二者非旁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岑溪岩与莹雪。
话说,岑溪岩偷溜出府的决定,着实把晶霜、莹雪两个丫头吓了够呛。不过也不敢劝,再说岑溪岩决定了的事情又怎是这两个丫头能够劝得住的。只能战战兢兢的去办理岑溪岩吩咐的事情。
晶霜偷偷去找了一个轻巧的竹制梯子,避开府里的人,悄悄把竹梯立在了花园里比较偏僻位置的院墙上。
莹雪则用两盒核桃酥、一盘桂花糕、外加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贿赂了二少爷岑之合院里的一个小童,换来了岑之合小时穿过的一件白色旧衫和一件小厮穿的青衫。
准备妥当后,岑溪岩让两个丫头抽签决定谁留在竹兰苑看家谁和她一起出府。结果是莹雪抽得了代表出府的短签,换上了那件青衫。
岑溪岩、莹雪二人上得了院墙,便把竹梯顺提过墙,立在墙外之后踩梯而下,然后找个角落藏起梯子,以备回来时再用。这也是为什么岑溪岩吩咐晶霜一定要找轻巧竹梯的原因。
晶霜、莹雪都是从进了岑府就再未出过府的,所以莹雪刚开始还有些胆怯,但出了府,瞧见热闹繁华的大街,注意力便马上全被吸引了去。
岑溪岩也是好奇的瞧着这古代的街景风貌,只见街上车马声喧,人来人往,穿流成浪。街道两侧摊店相连,牌幔如林。岑溪岩虽见惯了现代的都市风貌,但哪曾见过这等古朴的景象,不禁暗叹:好个京都胜地!
二人所到之处,凡遇稀奇有趣的事物便停下来瞧瞧。这样一路上停停走走,直至日已近午,岑溪岩觉得已是又累又饿,想来莹雪也好不到哪去,便拉着她向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楼走去。
因还不到正午,酒楼的客还未满,岑溪岩上得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佳位拉着莹雪坐下。点了核桃鸡丁、盐水牛肉、明珠豆腐、焖草菇、三色排骨汤等两荤两素一汤外加两碗米饭,现在岑溪岩可是很注重营养搭配的。
岑溪岩、莹雪二人刚吃了一半的时候,有三个人上得楼来,领头的是个大概十七、八岁衣着华丽的少年,生得油头粉面,一看便是个纨绔子弟,此刻他正故作潇洒的摇着折扇。身后跟随的二人长的一脸凶相,是家奴打扮。
小二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对为首的华服少年说道:“郭大公子来了,快请坐,今天吃点什么?店内新进的鲤鱼还鲜活着呢,大公子可要来一条?”
那郭大公子没接小二的话,拿眼眼扫了一圈整个二楼,合了折扇一指岑溪岩所坐的位置道:“我要坐那里。”
小二看了岑溪岩一眼,一脸为难的道:“这……您看……”
郭大公子眼睛一瞪:“怎么?那个位置我坐不得吗?”
小二惶恐的哈腰道:“坐得坐得……”说罢来到岑溪岩的桌前,不好意思的道:“二位小公子,能不能麻烦你们换个位子……”
莹雪闻言,怒上心头,柳眉一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开口拒绝,就被岑溪岩一把拉住袖子,莹雪疑惑的转头看向岑溪岩。
岑溪岩冲那郭大公子展颜一笑,之后对小二说:“小二哥,麻烦你把我们的饭菜挪到其他空桌上吧。”
小二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岑溪岩,忙动手把岑溪岩二人的饭菜挪到了一个离她们原本桌位稍远的位置上。
那位郭大公子却被岑溪岩的那一笑晃愣了神,想不通这么小的一个男娃娃,为何能笑得如此妩媚耀眼?半晌,才回神坐到岑溪岩让出的桌位上。
换了桌位,莹雪气闷的不言不语。岑溪岩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莹雪碗里,说道:“快吃饭吧,一会凉了对胃不好。”
莹雪撅着小嘴道:“少爷,我们为什么要让他?”
岑溪岩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一边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说道:“那你想和他们打架吗?”
莹雪道:“打就打,还怕了他们不成?我们又没有错!”
岑溪岩又道:“那你打得过他们吗?”
莹雪闻言气焰马上低了下来,嘟囔道:“好像是打不过……可是如此就让了他吗?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岑溪岩看她憋闷的样子,知她想不通,心里不舒坦,便小声道:“你可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韩信胯下之辱’的故事?明知自己不敌时,忍了一时之气而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莹雪不服:“可是这样真的好没骨气!”
岑溪岩道:“做人有骨气是好的,可是有时候能看清形式才是最重要的。明知某些方面实力相差悬殊却非要迎上去硬碰,那只是傻的一种表现。要学会用己之长处攻他人之短,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莹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声道:“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吗?真是气不过!第一次出府就遇到这样的人,好扫兴。”
岑溪岩好笑的看着莹雪,这丫头受了她一个多月的教导,越发有自我意识了,脾气也见长了。
岑溪岩嘿嘿一笑捏了捏莹雪的脸蛋,说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惹得我们小雪儿不高兴,我怎么会就这么便宜了他呢?一会儿,我们就去找他的短处……”
莹雪闻言,喜逐颜开,开始埋头吃饭。她相信,小姐说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连莹雪自己都不曾察觉,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对岑溪岩已从最初的惊异到敬畏不知不觉中变成现在的极度信赖了。
此刻已经是正午,酒楼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岑溪岩与莹雪谈话声音很小,一般人自是听不到,可是若是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自然是可以听得真真切切。
岑溪岩并不知道,离她们不远处,有两桌人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谈话……
岑溪岩的左邻桌是位七旬开外的灰袍老者,白须白发却面色红润,此刻正较有兴趣的打量着岑溪岩。
而岑溪岩的身后,坐着两个十三、四的俊逸少年,此刻也正拿眼瞧着岑溪岩,身穿淡蓝色长衫的少年面带惊奇,而身着紫衣的少年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娃娃,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想不引人注意也难。
吃罢午饭,岑溪岩下楼结账的时候,悄悄问小二:“小二哥,请问那位郭大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小二因感激刚刚岑溪岩的解围,对她极为客气,小声道:“小公子怕是不经常出门吧?”
未等岑溪岩答话,莹雪已经奇道:“你怎知我家公子不经常出府?”
小二道:“泯安城里经常出门的人,谁人不识这左相郭相爷家的郭大公子……”
“哦,原来是郭相爷家的公子,谢谢小二哥。”岑溪岩抿嘴一笑,说罢带着莹雪转身出了酒楼……
在岑溪岩下楼结账的时候,那位老者也随后下了楼。
蓝衣少年对紫衣少年微笑道:“那个小兄弟倒是很有意思,我们跟去瞧瞧如何?”
紫衣少年剑眉一挑,简洁的回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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