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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攻守兼备
回来之后蒂塔宣布我和特蕾西因为擅自离队而接受队规第六十八号惩罚,负责全队一个月的清洁工作。不过鉴于我们拿回了钱,刑期减免为七天。
这样的命令显然不够体恤民情,因为清洁这种工作是特蕾西最痛恨的。所以最后一定是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我累死在洗衣盆上。
所以我提出上诉,蒂塔听了以后坏笑了一通,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罚特蕾西了,你一个人承担好了。
这怎么可以?我们可是有难同当的好搭档!
说什么也没用,惩罚改为我一个人干活,晚上还要去蒂塔那里加班。
对于蒂塔这种行为,我跟特蕾西解释为人在孤独的时候总会需要一个抱枕,等她厌烦了自然会把我送回来。特蕾西撇撇嘴说不回来更好,一个人住多宽敞。
嘴硬。
不过相对于特蕾西在我睡眠生活中不可撼动的抱枕地位,我不过是蒂塔床上的余兴节目。
余兴节目一直持续到我们抵达早该抵达的福尔利兰港之后,蒂塔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厌烦。特蕾西早上开始可怜巴巴地说,旅馆晚上的房间有些冷。
只好带她出去寻找美味来弥补她受伤的小心灵。
然而福尔利兰并不是什么美食之都,相反,这里处在交战区,每天都能听见海面上的隆隆炮声。这里是伽莱亚和杜尔加沙的边境,十几年来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场冲突。多数时间是隔着内海互殴几炮,眼红了就开几艘船出来大家在海面上掐架,真正丧心病狂的时候双方就会祭出圣战的旗子来场大群架。
伽莱亚的宗教和杜尔加沙分歧之大,堪比这片福尔加亚内海。月神狄安娜统治着西边的伽莱亚,太阳神亚当斯则关照着东部的杜尔加沙。
早年听杜尔加沙那边的人说,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男人管教自己的女人;而伽莱亚人则戏谑,说这是女神对色狼的惩罚。
不过老百姓并不关心这些,居民区和前线离得还远,不那么容易受到攻击。直到最近杜尔加沙派出了一个半兵半匪的团伙潜入内陆,港口居民频频遭到攻击,地方上才不得不撤回一部分精力解决内乱。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正和这场内乱有关。福尔利兰的地方官佐拉斯将军一个月前发出悬赏令,对这群杜尔加沙匪徒进行高额悬赏,从团长到喽啰,全团赏金合计一万两千塔,其中团长伍德独占五千。
收到消息的时候大家根本没有考虑任务内容,所有人眼中看到的,都只有“一万二”这个数目。
因为匪徒的骚扰,城里冷清的可怕,街上基本看不到女人和孩子。偶尔有几个男人上街,也是全副武装,成帮结伙。巡逻队三班倒,隔一会儿就能看见一群移动的盔甲轰隆隆地从街上碾过,徒增紧张气氛。
我和特蕾西在这种时候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除了找死再没有更好的解释。尤其是当我们抓住每一个路人向他们询问哪里有餐馆时,他们都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们。
问了十一个人,终于有个胆大的肯告诉我们,后街的鱼篓巷里一家酒馆还在营业。
“啊~这里一定有很多鱼吃吧?啊咩咩~”菲拉莫钻出来,抓着我的头发往上爬。
“你是猫啊?”我把它从头发上扯下来,塞进袖子里,“别随便跑出来,吓到别人多不好!”
“呜呜我要透口气嘛~”它不甘心地揪住我的手指,“你还欠我一顿饭呐,不许赖账!”
好吧,为了弥补一觉醒来看见萨曼莎的心灵创伤,也要带小家伙改善一下。
鱼篓巷巷如其名,两边全是卖渔具的,只不过全都关门多年。现在在福尔加亚海上撒一网,捞上来估计都是尸体。一片破败之中,唯一一家开张的门面就是我们要找的鲸须酒馆。
大门上除了招牌之外,和那些关门的渔具店看不出任何不同。店里黑洞洞的,也没有一般酒馆那种闹哄哄的气氛,安静的像是一间空房。
“看起来不怎么好吃。”特蕾西瘪着嘴,目光涣散。
“将就一下吧,等下次换个地方一定请你吃好的。”我拍拍她的头,把她拖进了酒馆。
这个笨蛋大概已经忘了在洛迦的糊涂事,如果不是因为在费尔顿的厨房误食本该喂给菲拉莫的安眠饮料,我们也不会险些人财两空。
酒馆里酒客寥寥,一名大汉趴在柜台上狼吞虎咽地朝嘴里塞着面包,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靠墙的角落里则坐着两名衣衫褴褛的男人,地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酒馆老板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头歪在一边,看上去快睡着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特蕾西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柜台前,自动变身成觅食状态。
“老板,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
屋子里另外三位客人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特蕾西见惯不怪,继续以甜到腻的表情呼唤那位刚清醒又被迷晕的酒馆老板。
“老板,有什么又好吃又快的东西吗?我饿坏了~”跟着附送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
这一招屡试不爽,通常店老板不是多给食物就是价钱打折,要不就干脆白送。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菲拉莫咕咚一声掉在桌子上,索性四脚朝天,一动也不动,就等特蕾西姐姐给它骗吃的回来。
老板戴了一顶碗状的帽子,软软地贴在头上。直到他直起身,我们才看清他的脸。和这里大多数居民不同,他有一双纯黑的瞳孔,皮肤也比这些渔民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身材远比坐着的时候看起来高大,而福尔利兰这一带只出产小个子。
老板也对我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目光迅速地在我和特蕾西身上扫荡了一圈,最后还是被特蕾西那副模样勾了回去。
“小姐,您是外地人吧?”他嘻嘻笑着,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现在这边不太平,商人不愿意来,也就没多少好东西啦。不过您要是真想要,我这里倒是有些好酒和点心。”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认定了我是那个买单的倒霉蛋,然后继续对特蕾西谄媚道:“只是价钱么……”
特蕾西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老板,那表情就算是雕像看了也于心不忍。老板只好叹了口气说:“哎,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便宜点卖给你啦。来来来,自己拿。”说着弯腰掏出一个餐盘丢在柜台上,开始在里面摆上酒和食物。特蕾西回头冲我一挤眼,摆出胜利的手势。
胜利了也是要花钱的。
菲拉莫滚了两滚坐了起来,餐盘里摆了两瓶酒,一碟面包和一碟肉干,旁边还有几条晒成黑色的小鱼。
“鱼!”菲拉莫一高兴,四只爪子都伸了出来,声音也有点大,震的我耳朵生疼。
屋子里另外三个人本来已经不再关注我们,此时却被这一个字吓了一跳,再次把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
“什么玩意?”角落里的两个人犯了嘀咕。
“没见过世面……”菲拉莫嘟囔了一句,抱起一条鱼干大口咬了下去。
“它……它会说话……”
“白色的!”
那两个人大惊失色,像是见到妖怪一样瞪着眼睛看着菲拉莫。
我只好把菲拉莫抓起来塞进袖子里,回头对那两人笑笑:“养了只小猫,没什么,呵呵……”
“我不是猫!”菲拉莫在袖子里大喊。
我有点窘,只好干笑两声,做若无其事状继续吃饭。
特蕾西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直到被肉干噎住。
“打扰两位一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和特蕾西一起向后看去,那个原本坐在柜台上的大汉已经来到了我们旁边。
“两位到这里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吃饭。”特蕾西再次抛出甜美笑容。
“我是说,来福尔利兰。”随着语气的加重,大汉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手重重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路过。”我淡淡地说。“没什么事不要耽误我们吃饭,我们还有事。”
大汉似乎刚刚才发现我一样把我上下看了好几遍,才缓缓开口道:“一个牧师,路过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去对面传教吗?”
酒馆里另外三个男人都轻声笑了起来。
我也微微一笑:“如果你们能把对面变成伽莱亚的一部分,我很乐意这样做。”
大汉嘿嘿笑着,突然手腕一抖,一柄尖刀搭上了我的脖子。
“不要以为化装成我们的牧师就可以骗过我!杜尔加沙的混蛋!”
嗯?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
“杜尔加沙?”特蕾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变成杜尔加沙人了?”
我瞪了她一眼:“添乱!”
特蕾西笑嘻嘻地对那大汉摇了摇食指:“她是混蛋你说对了,但不是杜尔加沙的。这么特别的混蛋,只在伽莱亚能见到。”
我本来还想解释,现在也没什么好说了。
大汉有点懵,大概是疑心我们两个为什么不关心脖子上的尖刀,又把刀挪到了特蕾西脖子上:“你们最好放聪明点,乖乖跟老子去领赏!”
我和特蕾西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碰上你这样的笨蛋,我们和佐拉斯也都够倒霉的。”特蕾西收起笑容,慢吞吞地抓起最后一片肉干塞进嘴里。那大汉见状正要发火,却发现刀下的小美人突然消失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特蕾西已经一记肘击打在他后颈上,这位老兄连叫喊都没有发出就瘫倒在地。特蕾西上去踹了两脚,对方像一摊猪肉一样随着晃了晃,毫无生气。
“不会死了吧?”我低头看了看。
特蕾西根本没空理我,因为剩下的那两名顾客已经拔出了武器冲了上来。
金属碰撞发出的刮擦声实在是让人头痛。特蕾西居然拔出了她那一对腕刺,分别扛住了两把长剑的攻击。但是力量从来不是她的优点,所以蜻蜓点水的一触之后,特蕾西一个空翻再度消失。
现在变成了我站在两把剑的中间。
“等等等等……”我连忙站起身来,“搞错了搞错了……,我说你们搞清楚再打行不行?谁是杜尔加沙间谍啦?有证据吗?”
“你们本身就是证据。”柜台后的老板突然发话了,“两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有这么危险的能力,又在这种时候来到福尔利兰,能解释一下你们的来意吗?”
“吃饭。”特蕾西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呵呵。”柜台老板皮笑肉不笑,“福尔利兰从昨天开始已经戒严,除了军队和本地居民,外来人员一律禁止入内。老弱病残也从昨天开始转移,城里,应该没有女人了才对。”
“哦!他们歧视女人!”菲拉莫突然跳出来嚎叫,我按着它的头把它塞了回去。
“你很清楚行情啊。”我冲他笑笑。“敢问阁下又是做什么的呢?”
他依然坐在柜台后面,窗口斜射进来的光线只能照到他胸口以下的地方。“在下只是普通的本地居民,留在这里等着被征用而已。”
特蕾西重新坐回桌子边上,一边扫视着剩下的食物一边说:“那你知不知道从昨天起,有多少雇佣军进入了福尔利兰呢?……吉儿!这么一会你就都吃了!”
那两个持剑的人互相看了看,握剑的手有些松懈。
“我们是应佐拉斯将军邀请,前来助战的雇佣军。如果要验证身份,也请出示你们的证明。”我回头看了一眼特蕾西,她正在哀怨地看着满桌食物的残骸,一脸不满足的样子。
“雇佣军……女人……”那两个持剑的人努力翻找着他们的记忆库存,忽然一个一拍脑袋:“佛雷尔!你们是佛雷尔团的人!”另一个听了这话也开了窍,指着我吞吞吐吐地说:“你是……那个牧师?”
我点点头。
“噢!真是太好了!”他们俩居然丢下剑抱在了一起,欢呼雀跃起来。
“老兄,喂……冷静一下,怎么啦?”我小心地碰了碰他们。
其中一个推开他的拥抱搭档改为握住我的手,激动不已地说:“我们也是前几天才到的雇佣军,和伍德他们遭遇了一次,伤了几个兄弟。有一个……中了黑魔法,可是我们找不到牧师……真神保佑啊!”他开始语无伦次。
“等等!”店老板厉声打断了那两个发癫的家伙,“真假还不一定,急什么?”
“那您说该怎么办?”两个可怜人眼巴巴地看着店老板,似乎他说不行我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店老板盯着我们看了半天,迟疑地吐出了两个字:“证明。”
我看了看特蕾西,后者不耐烦地掏出一块铜牌子在那三人眼前摇了一圈,随手塞回了口袋。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证明长什么样……老板,还有吃的没?”她倒是轻松自如的很,完全不顾这些各怀鬼胎的人。
“有啊。”店老板忽然笑得无比灿烂,“我请客,想吃多少吃多少。”
“你说的?别后悔!”特蕾西鄙视地看了一眼店老板,眼晴里闪烁着要把人家吃破产的决心。可我总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古怪了。回头看看那两个发癫的家伙也突然安静了……不,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特蕾西已经趴在了我对面的桌子上,菲拉莫的白肚皮也一动不动了。
“你……”我指着店老板,却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谢谢你们的证明,可爱的小姐们。”店老板手里握着特蕾西的通行证,在我面前晃了晃,笑得一脸猥琐:“你的那一块在哪?牧师小姐?……不说?那我可要搜身了?”
气得直翻白眼也没办法,不是我不想说,是我压根儿就没力气说啊!
眼看那双手离我越来越近,我主真神啊,请惩罚这些色狼的帮凶!另外,不要每次都让蒂塔来救我们,太没面子了……
我主一定在鄙视我这些婆婆妈妈的祈求,所以没有任何动静。
店老板伸向我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小铁钩,锋利的尖端闪着寒光,一看就有割人喉咙的冲动。
抢劫还要杀人啊?
铁钩沿着我晃了一圈,忽然准确地从我腰上的暗袋里勾出了那块通行证。
“放心,我虽然是海盗,但还不至于对小姐无礼。”他把两块通行证揣进怀中,对我们行了个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馆。
伍德,这个人一定就是伍德……
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蒂塔,这足以让我感激涕零。
佐拉斯将军面目可憎地坐在一边,一张天生反派的脸让人难生好感。酒馆里的癫狂二人组毕恭毕敬地在一边解释事情的经过,每讲一句,佐拉斯脸上的鄙视之情就多添几分。
我也鄙视我们,每次都在食物上失手,屡教不改,经典的地记吃不记打……
“通行证被抢走了几个?”
“两个。”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拦住他?”
“……”废话,一看就不是对手,没被杀已经是万幸了,谁没事喜欢找死啊?
话说找死的好像是我们……
我歪过头去看到躺在一边的特蕾西,她平躺着睡得很好的样子,几乎连呼吸都没有了。起初她的这种睡眠方式常常会吓到我,一不小心就会以为她已经与世长辞。后来习惯了,倒觉得蒂塔睡觉时的呼吸声大的难以接受。
性格决定声音,更决定位置。
“将军。”我一骨碌爬起来,之前已经确认了自己衣服穿好没有遗失。“很抱歉。”
“没什么。”佐拉斯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说,意料之中。
“我们没有估计好药量,也没有想到来酒馆的是伍德本人。”
“……什么?”佐拉斯反应过来,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好矮……
“我们本来是想通过令牌追踪他们的藏身地点的,但是出了些偏差,不过还有希望。”希望就是我们俩都还活着。
“你是说……你们是故意的?”矮个子将军一脸的不信。
“嗯……这个计划现在只能做一些变动了。我们故意在街上露面,就是想引他们来抢通行证,之前请求您实行戒严制度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只是没想到……引出一条大鱼。”
“你确定那个人是伍德?”
“……应该不会错,难道我们现在连伍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吗?”
“很遗憾,见过的人都死了,除了你们俩。”佐拉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和特蕾西一眼。“你们打算怎么追踪他?”
“很简单,那两块通行证上都动了手脚。”
“现在能追的到吗?”
“抱歉,负责追踪的人还没醒。”我看了一眼特蕾西,不知道她是药力使然还是真的在睡觉。
回到旅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蒂塔正躺在旅馆后面的草地上晒太阳。空气暖洋洋的连一丝风也没有,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搞砸了吧?我就知道。”蒂塔闭着眼睛说。
“还好,没都砸。”
“特蕾西呢?”
“被将军拉走去抓罪犯了。”
“你怎么没跟着?”蒂塔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我懒得跟她罗嗦,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当初是谁出的馊主意?害的我差点被那个海盗头子搜身。”
“那最后为什么没搜呢?”蒂塔侧身盯着我,“我本来以为特蕾西会更危险一些,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好吧,那我其实被搜身了……”
“扑通……”
蒂塔一个翻身把我按在地上:“胡说八道!怎么搜的?”
“就是搜呗,从上到下……”心里狂笑,脸上却绷得紧紧的,一脸哀伤。
“混蛋……”蒂塔揪住我的衣领开始往下拉。
“你干嘛?喂?光天化日的……”
“看看怎么搜的……”蒂塔一脸的严肃终于也绷不住笑了出来,“我看你骗我到什么时候!”
“不敢了……不敢了……”这种挑逗实在太危险了。
蒂塔满意地拍拍我的脸,结束了这种奇怪的姿势。
“接下来怎么办?”我一边问,一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接下来?要回房间吗?”蒂塔很无辜地看着我。
“去死!我问你要不要去拿那一万二的赏钱!”今天被欺负的这么惨,看来晚上是要回特蕾西那边找回一点尊严了……
“呵呵,好久没活动了,出去约个会也是好的。”
“……我去叫杜克兰他们。”我一脸黑线地往旅馆里走去。
“约会叫那么多人干嘛?喂,等等……”
决定抓到那个伍德大叔然后拿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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