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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殷果的病倒
假期总是短暂的,意犹未尽的苏承喜很快就踏上了回归北京的航班。
殷果还是一如往日的时不时只要有空闲就来找苏承喜,没时间就打电话。从青岛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提那几日,关系却无形中更加亲密。
苏承喜想的是不能给殷果爱,但至少要尊重殷果的付出,在殷果没放弃前,自己可以对他好点。所以殷果从前买的衣服她开始穿,对殷果的亲密开始不再拒绝,允许殷果的拥抱和偶尔的亲吻。
自小聪颖,又混迹于商场,察言观色,动人心态这种事殷果是拿手的。对于苏承喜的心思,殷果不是不知道的,殷果懂得把握分寸,承喜不再拒绝自己的的亲密,已经是个好兆头,自己不能把她逼的太紧,滴水总可以穿石,燕太子丹总可以让荆轲对自己死忠。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着苏承喜爱上他。
这一年春末夏初,殷果高烧了一场,医生说是因为太过疲劳,造成的。只要注意下工作量就没问题。苏承喜为殷果忙前忙后,殷果高兴的嘴都裂到耳朵后去了。
最初,殷果说好要带她去爬山,爽约了,在电话里浓浓的鼻音道歉着,说最近太忙了,脱不开身。苏承喜就没在意,过了几天,殷果每天都来电话,可声音一次比一次疲惫。
星期五下午,没事的苏承喜在图书馆百无聊赖的看着书,想到殷果这些日子这么忙,肯定很累,而且好几天没见到他,也有点想他了。人恋人,即使对殷果没有那种感情,相处久了,苏承喜最容不得人家对她的好,自然而然对殷果是往心里放了。而殷果也是抓住苏承喜这一点死命的对苏承喜好,不怕拿不下苏承喜的芳心。
想了一会,书也看不下去了,再也坐不住了,打车去了殷果的办公楼。这一次,苏承喜很快的进去了,只是报了一下名字,就没人阻拦她了,还很是客气。害她还郁闷要是人家拦她,还得麻烦殷果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上次来就直接冲进去,还犹豫了半天。敲着自己的头,苏承喜进了电梯。
苏承喜不知道的是,殷果早就在她第一次来后,就吩咐了保安部当值人员,以后记住了,只要是苏承喜来,就不能阻拦,还要及时通知他。不过这一次,没有通知成,不是保安部不负责,而是殷果在开会,所有人都关机,包括殷果,所以无法通知。
来到顶楼,没有人,连秦秘书都不在,推开门,无聊的坐到殷果的黑色的皮椅上。无聊的转圈,贴在落地窗上往下看,从这里看下去,下面的人都是小蚂蚁般大小。在这个高度,还真是有一览众山下的感觉,难怪很多男人都爱站在顶峰睥睨下层的人。真的好可怕,这么高,摔下去不惨了,后退坐到椅子上安全点。
这张桌子也不错,坐坐试试感觉,正在苏承喜忙得不亦乐乎时。门外的一干人傻了,一位秘书,两位助理,只有秦秘书镇定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本来秦秘书在这,可因为临时去送文件,留在那记录会议内容,一般顶楼是不会有员工未经传唤上来的,楼里到处有监控,保安搜查的也很严密,这些保安可都是特种兵部队下来的。所以顶楼也会偶尔没人在也不用担心。
殷果刚顶着病体开完会,想回来吩咐下属下,就躺倒床上休息会。一上来就发现门开着,本没在意,边吩咐着助理操作案的注意事项,边迈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小丫头自己一个人玩的正乐着,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也能玩起来,真是可爱。总是带给自己快乐,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摆摆手,让身后的人先下去。秦秘书在后面轻轻将门带上。
苏承喜正坐在桌子上听到脚步声,赶忙跳下来,转头,看见殷果好笑的看着自己。脸蹭的红了。“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你不在,我就。。我就。。”苏承喜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刚才的小孩子把戏。“呵呵,我,我错了。”先道歉准没错。
殷果这几天有点感冒发烧,不想传染给她,就没去找她,谁想她先忍不住来了,看来自己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好玩吗?承喜。”殷果以疑问的神情问苏承喜。
“呵呵,还好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苏承喜习惯性的用右手摩擦鼻子,傻笑着回答殷果,心里尴尬的要命。
殷果向来见好就收,这次没有这么做,也许生病的人太脆弱了。拖着苏承喜把她抱到桌子上,坐到椅子上,不过苏承喜的反抗,将脸埋到了苏承喜的腿上,呢诺着:“承喜,别动,让我靠会,我累。”
苏承喜不再动弹,任由殷果靠在她腿上,将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慢慢苏承喜将手放到殷果的头上,抚摸着殷果的头发,殷果的头发很硬,不想她的那么柔顺,难怪他老喜欢摸自己的长发。谁也没有再开口。
在苏承喜的陪伴下,殷果一下子放松下来了,不一会就睡着了。渐渐地苏承喜感觉殷果的体温不正常,“殷果,你是不是发烧了?”
半晌后,没有回答,托起殷果的脸,这么快就睡着了,一摸殷果的额头,烫死了。小心的把殷果靠在椅子上,小跑着到门外,秘书室叫秦秘书。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这次不是陈落在的那家医院,是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
高烧39.8度,医院让住院两天,医生一直在说:你们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才来,早点来就没这么严重了。现在的年轻人要工作不要命。医生说殷果是疲劳过度到了临界点,才引起的高烧。
这次殷果的生病真的吓坏了苏承喜,在苏承喜的记忆里殷果一直是那么强悍的存在,苏承喜从来没有意识到殷果也是一个会生病的人。
偷偷地在宿舍里把买来的鸡用借来的煤气和锅子照着菜谱熬起鸡汤来。周六宿舍人少,老师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查房。把滚烫的鸡汤和鸡肉倒进吕兰的小保温桶里,就急急地打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殷果还在睡着,苏承喜轻手轻脚的将他手里的报纸抽掉,昨天殷果一直喊冷,一直抓着苏承喜的手不放。因为药里有安眠成分,殷果睡了很长时间才醒。醒来就对着她傻笑,吓得苏承喜以为他烧傻了脑子,连忙问他自己是谁。
殷果不屑的挑挑眉,举起他们紧牵的手:“这样真好。”
苏承喜有点生气,气呼呼的问:“你干嘛不好好照顾自己,干嘛那么拼命,你不知道你生病我会担心啊!”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烧傻了。”说着就掐殷果。
“你虐待病号,苏承喜,我要告你,你非法虐待。”殷果努力的叫嚷,换来更多的掐痕。
此起彼伏的殷氏惨叫声回荡在病房中,护士很快被招来了,通过玻璃一看是小情人打闹,就闪身出去了,由于苏承喜是背对门的,并没有看到护士曾经在门口观望过。
好一会,苏承喜才消了气。殷果抓住苏承喜的手,笑嘻嘻的说:
“承喜,原来你这么担心我,我真高兴。为了不让你担心,不如你娶了我吧,放在家里看着,那就不用担心了。”
苏承喜爬“啪”的一下拍在殷果的头上。“别闹啦,快给我躺好,好好休息。我去叫护士来给你量体温。”
殷果很听话的躺下,苏承喜为他盖好毛毯,准备去护士台。刚转身走到门口。殷果的话语就飘荡过来。
“承喜,我以后不会让你再这么担心。我会好好注意身体,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我一定会为你保重,我一定会比你活得久。等你死了,我就办好我们身后事,再去找你。”
“我会立遗嘱,要求把我们的骨灰放到一个结实的陶瓮里,浇铸死,然后我们放到一口棺材里,埋在一起,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苏承喜听着这类似承诺的语言不是不感动的,他知道殷果说的都是真的。微微顿了一下脚,门上的玻璃上印出了苏承喜的翩然一笑,苏承喜不知道自己这一笑是苦涩还是感动居多。
“嗯,我知道了。”苏承喜翩然而去,殷果盯着随后紧闭的房门,苦笑,她还是不肯让自己进驻她的世界。即使说好不介意她不爱自己,自己也要和她一辈子不分开,可总归还是希望她爱自己的。算了,至少现在她会关心我,还会与我亲密无间的戏耍,也许,离她爱我并不是那么遥远。
晚上殷果不准她走,苏承喜跟殷果挤在一张床上睡得,苏承喜原来想睡在那张长椅上,殷果不肯,理由是:他还没退烧,一个人睡冷。而且那张椅子不舒服,他不能委屈了自己。
半个小时后,殷果醒了。
苏承喜赶紧把汤盛进碗里,端到殷果床前。
“殷果,这是我自己做的鸡汤,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喝点尝尝?”
殷果听苏承喜给他煲了鸡汤笑的分外开心,嘴里娇气的说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承喜,我浑身没劲,你还是喂我吧。”
苏承喜想想生病的人是这样爱撒娇,慢慢地掏了一勺鸡汤,吹吹热气,觉得不热了,才将勺子喂到殷果的嘴边。
殷果注视着苏承喜的一举一动,等勺子到嘴边是一口就吞进嘴里,虽然汤有点咸,还是全都喝掉了,连一滴都没剩下。
苏承喜搭配着给殷果撕了些鸡肉,用筷子喂给殷果,殷果吃的很快,苏承喜都觉得殷果是不是饿了好多天,生病的人不是胃口不好嘛?他怎么反着来。
很快在殷果的极度配合下,所有的鸡汤鸡肉都进了殷果的肚里,即使汤很咸。
殷果对于自己的这次生病很满意,主要是受到了苏承喜很好的照顾,这让他觉得很幸福,不同于爷爷奶奶给他的,是一种属于爷爷奶奶那样的幸福。
这次之后,殷果对苏承喜的爱更加炽烈,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直到好久以后,殷果还是记得那天咸咸的鸡汤;而苏承喜记住的是殷果也会生病,不是铁人。对于与殷果的关系越发让他顺其自然起来。
在一次次日落月升中,殷果的爱炙热的撒向苏承喜的心,苏承喜对于殷果还是止于恋人以下,朋友以上。他们的相处一切像以前一样,却有了不同,殷果的温柔,苏承喜的默然。他们之间处在了最暧昧的时刻。
暑假来临时,苏承喜回去了,殷果也跟着来了,说是避暑,顺便来视察下新开的分公司。苏承喜明白殷果只是想待在她身边。这个夏天,苏承喜与殷果把青岛能玩的地方翻了个。拍的照都让殷果收着,她可不敢拿回家。
对于一向不喜欢夏天,一到夏天就窝在家不愿出门的女儿,就连去年也只是玩半天就回家,玩的也没现在这么疯的苏承喜在这个夏天的突兀变化苏爸爸苏妈妈都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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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果铁人终于也病倒了,苏承喜终于意识到:这个一直强势的挤进她的生活中,她的生命中的这个男人,也是血肉之躯,会痛会病。
——2009年7月15日(三) 心远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