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玲珑

作者:kins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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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


      爹爹?娘亲?
      爹爹,娘亲,你们在哪里?
      爹爹,娘亲,小雪很害怕,你们不要丢下小雪。
      爹爹,娘亲!!
      徘徊在黑暗中,我彷徨无措,寒冷、孤独、寂寞时刻吞噬着宁静,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一个族人都看不到?为什么爹爹和娘亲都不见了?
      为什么……我动不了?
      不仅动不了,也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没有,什么都没有!
      爹爹,娘亲!
      迷茫空洞中,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也许是累了吧,睡一会儿就好,睡一会儿说不定爹爹和娘亲就回来了。
      一梦千年——这个成语是泠越教我的,他说是用来形容时间飞快的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眼睛可以看见东西了,而且所有的感觉也都回来了。
      只是周围好亮,亮得刺眼,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想要遮住这些亮光,却惊恐于手脚不听使唤,此刻也顾不上难受,我勉强着睁开眼睛,却立刻傻了。
      这是哪里??
      亮堂堂的房间,房顶却不是石头的,而是光滑、一块一块的白色,而且,视线扫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
      抬手想要坐起来,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吓得我一个激灵。
      侧头,我瞠的瞪大眼眸,数根圆圆的管子正插入我身体被固定住,难怪这么痛,来不及细想,我再次被新事物给吓傻了。
      紫红色的肌肤,比果子还小的拳头,这真的是我吗??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做梦,我绝对是在做梦,是的,做梦,要不然,就是爹爹和娘亲用法术逗我,是的,一定是的。
      爹爹,娘亲,别玩了,小雪要生气了。
      开口想要吓一吓爹爹和娘亲,没想到喉咙里蹿出的居然是哭声,结果吧自己吓得差点抽过去,可是刚闭嘴才发现,原来我根本没牙,这回我真的抽过去了(~~o(>_<)o ~~)。
      “滴——滴——”刺耳的声音响起,周围立刻变得很嘈杂。
      “心跳停止了,立刻抢救。”
      “快通知儿科的刘医生,十七号床的孩子又休克了。”
      “通知急救室和手术室,准备。”
      “血库……,准备输血。”
      “~叽叽喳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清醒,还是那个亮堂堂的屋顶,还是满身的管子,还是撕裂般的疼痛,还是……没牙!!
      为什么会这样?
      浑身用不上力,一开口就是哭声,没有牙齿,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拳头,怎么看,都应该和二叔家的宝宝婴儿一样。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吱一声,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想要呼救,出口的却全是婴儿的啼哭,不管了,哭就哭吧,反正我哭的也不少,娘亲说,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因为,每次只要她一哭,爹爹就没辙了。
      本来以为这么安静的地方一定要很久才会有人来的,可是没想到,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脚步声,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小阿姨,她头上还戴着个白色的帽子,很可爱。
      看到她进来我立马哭得更欢,忍着剧痛挥动着小爪子,就怕她看不见,果然,望见我,她眼睛一亮,欣喜的跑到眼前,我听到“滴——滴——”几声,然后一个透明的东西升了起来,我立刻闻到一阵有些刺鼻却清新的味道,原来阻挡我视线的就是那个东西。
      打开盖子,阿姨却没有立刻抱我起来,而是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突然转头,“小赵,你快来看看,这个孩子好像恢复过来了。”
      随着她的喊声,又跑进来几个穿白衣服戴白帽子的阿姨,她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就听到最后一句——“叫刘医生过来,顺便喊上这孩子的父母。”
      父母?父母!!
      爹爹,娘亲,你们果然在这里,你们没有丢下小雪,真好!
      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期待着爹爹娘亲的出现,等待很漫长。
      “你们看,你们看,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第一个进来的小阿姨有些担心的喊了起来。
      “我看看。”那个叫小赵的阿姨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摸了半天,“没事,大概累了,没力气哭了……,丽星,你声音小点,喳喳呼呼,吓人。”
      没心情去想她们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听见脚步声了,爹爹娘亲!爹爹娘亲!
      用尽所有的力量才能勉强转动脑袋,激动的望向外面,可是,我失望了,爹爹娘亲根本就不在,她们骗我!
      “哎呀,不是说累了吗?怎么又哭了!!”
      “哄哄,哄哄,越哭越凶了。”
      几个漂亮阿姨都手忙脚乱的哄着我,可是,不要,我不要你们,我要爹爹和娘亲,我要爹爹和娘亲!
      “让开,让开。”一个同样穿着白衣服却没有戴白帽子的大娘拉开众人走了过来,她的脖子上挂着个东西,勾着耳朵,连着一个圆块,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她惊喜惊讶加惊异的抬头,“奇迹,奇迹,真是奇迹,还以为这个女婴死定了,没想到……,快,通知检验科,立刻给她做全面检查。”
      “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白帽子阿姨们把我身上的管子小心的拆了下来,好痛,“乖,乖,宝宝不哭,很快就好了,乖,乖。”
      呜~,就算你说乖,可还是很痛啊。
      白帽子阿姨抱着我跟着白衣服大妈出了门,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叔叔,他满脸焦急的望望我,又望望大妈,大妈点头,和蔼的笑着,“放心,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们现在带她去检查,确定没事之后,就让她回去你妻子的病房。”
      “谢谢,谢谢,谢谢你,刘医生。”叔叔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看着他的窘样,我突然想起爹爹被娘亲欺负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医生,你看,她笑了,她笑了,她现在不仅会哭,还会笑耶!”丽星阿姨兴奋的叫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好可爱。
      “好了,好了,别挡道,赶紧去检验科。”刘医生乐呵呵的下令,几个阿姨像小麻雀一样,抱着我开拔,把那个叔叔给远远甩在了后面。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检查,但是我的感觉就只有一个——痛!
      一会儿扎我的手指,一会儿扎我的脑门,一会儿又在我身上插东西,痛死了,这次是真的痛哭了,爹爹,娘亲,小雪好想你们。
      检查完以后,麻雀阿姨们就把我给送到了另一个房间,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里面有好几张床,不过却不是石头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看起来好冷。
      丽星阿姨把我交给另一个躺在床上的阿姨,那个阿姨脸色很苍白,头发很长却有些枯,不过,却很漂亮,像泠越说的西施美人。
      “好了,虽然体征基本恢复正常,但,这个丫头毕竟先天不足,差点就……,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悉心照料,……,她的大脑发育也许会比别的同龄孩子迟钝些,你们别太心焦。”
      “谢谢,谢谢。”美人阿姨感动得热泪盈眶,“孩子能活着就好,其他的,我们也不强求。”
      “你们能这样想就好了。”
      麻雀阿姨们和美人阿姨寒暄几句就走了,却把我留了下来,被美人阿姨抱在怀里虽然很舒服,但是我不喜欢她的眼睛,我不喜欢她用像娘亲一样的眼神看我。
      “宝宝,乖乖,”美人阿姨轻轻拍着我,难掩焦急,抬头望着旁边的叔叔,“你看,孩子怎么又哭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会不会,”叔叔轻声安慰,“可能是饿了吧,在温箱里呆了那么久,从来没好好吃过。”
      “哦,哦。”美人阿姨忙不迭的点头,撩起衣服,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唔~,有奶香!!我好像真的饿了,要不要吃?
      爹爹……娘亲……。
      “她吃了,她会吃东西了,你看,青彦,我们的女儿终于活过来了。”
      “我知道,我看到,我看到了。”士孙青彦心疼的抚着妻子苍白的眼泪,却也掩不住自心底升起的幸福和快乐。
      “……唔……哇啊……”一声糯糯的啼哭微弱却清晰,士孙青彦一怔,失声笑了起来,“小龙看到姐姐,吃醋了。”
      士孙红也破涕为笑,看看怀里吃得正欢的女儿,再看看丈夫怀里手舞足蹈的儿子,幸福不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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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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