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人鱼

　　网上关于人鱼的猜测不一，众说纷纭，有猜244号鹿衣的，也有猜64号，178号，312号和313号的。
　　大总管一路围观，看热闹看得停不下来。

　　他打趣道，“那么多人猜鹿衣，怎么才那么丁点人猜陶陶啊？”
　　直到小人鱼报名参加比赛之后，堂森和大总管等人才总算是知道了小人鱼的名字——陶陶。而陶陶刚巧就是312号。

　　网上自然也有猜312号陶陶是人鱼的。
　　不过这点人数远远不够看。
　　跟苏尤的支持人数一笔，显得大巫见小巫了。
　　说到苏尤，大总管倒是对他印象深刻，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苏尤的粉丝数就踏入了七位数。
　　据说，为了答谢粉丝，所以准备在晚上开一场新人直播，到时候会有一个小小的惊喜送给观众。

　　大总管此时的心绪很是复杂。
　　一方面，他不想陶陶被其他人发现。现如今，陛下和小人鱼的关系还没有更进一步，要是出现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小人鱼会不会被拐跑还真不好说。
　　要是小人鱼被拐跑了，那陛下的病可怎么办？

　　另一方面，陶陶被苏尤压了一头，他替陶陶不服。
　　凭什么苏尤蹭陶陶的热度蹭的那么成功？
　　他这是拿陶陶当垫脚石？
　　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导观众误会。

　　这些小把戏，观众看不穿，他老孙可是一眼就看穿了！

　　堂森淡淡地看了一眼网上的言论，“人鱼上岸后，会改变一部分容貌。”
　　陶陶的容貌被封印了一大部分。
　　那张让人一眼荡魂的小脸变得低调了许多。
　　虽然依旧好看，但在人群里也不算扎眼，不会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人鱼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这是一种对人鱼的保护。

　　堂森唇角微勾，“他们选244号，只是因为没有见过他的真容。”见过陶陶真容的人，谁又会把他错认？

　　大总管忧心忡忡道，“小人鱼长得太好看，要是恢复了人鱼的形态，到时候的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他倍感焦虑，“陛下，您得努努力了。”

　　堂森整理了一下袖口，漫不经心道，“老孙，你太沉不住气了。”
　　这段时间以来，大总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催促堂森赶紧出手了。
　　他的的担心不无道理。
　　毕竟，堂森面对的竞争对手太多太多了。

　　大总管最近吃不好睡不像，人都快瘦一圈了。
　　遇到小人鱼之后，他这一颗心啊总是放不下来。他觉得他家陛下除了身份地位比其他人高出一截，长相比别人更优越之外，也没有特别的优势了。
　　他没别的小弟弟年纪小，也没小奶狗会撒娇，更没一些绿茶嘴甜。
　　怎么看，都没有特别特别特别大的优势啊！

　　到时候要是小人鱼真的跟着别人跑了，他们哭都来不及！

　　不知想到了什么，堂森向来冷沉的眼底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笑意，相识即将融化的碎冰一般，带上了几分暖。
　　“老孙，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大总管忙凑上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陛下，什么话？”

　　堂森慢条斯理地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大总管听了这一句话之后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彻底听懂，他忍不住嘀嘀咕咕，“对啊，人鱼也是鱼。所以陛下是要钓鱼？”

　　堂森唇角笑意加深，“钓鱼需要耐心。”
　　“同时，鱼饵也要放足。”

　　大总管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解道，“陛下，您嘴里的鱼饵是指什么？”
　　堂森瞥了他一眼，右手胳膊闲适地垂挂在右腿上，整个人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坐着。
　　因为这个姿势，他身上的黑色军装领口微松，露出了里面性感的锁骨。

　　“显然，指我自己。”

　　大总管：！！！
　　天啊，陛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以自己做鱼饵去“勾引”鱼儿上钩！怎么这么好磕的样子！
　　啊啊啊他磕的cp一定不能be！！！
　　绝对会he的！！！

　　眼前的画面带着无边的春色，显然不是给他看的。
　　大总管在心里遗憾。
　　可惜小人鱼不在。要是小人鱼在的话，肯定又要忍不住张嘴咬了吧？
　　好久没看到新鲜出炉的牙印，他还有点不适应了呢。
　　啧啧啧。

　　堂森以前只觉得钓鱼这件事费时费力，现在却觉得趣味无穷。
　　他慢慢道，“接下去的，就交给时间了。”
　　他不缺耐心。
　　他会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至于鱼儿不上钩？
　　鱼饵还在，怎么可能会不上钩呢？

　　知道陛下心里有所成算之后，大总管也不急了。
　　他乐颠颠地再次看起网上的留言来。
　　作为一个知情者，看网上的各路猜测，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却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
　　大总管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脑袋，“陛下，鹿衣马上就要直播了。”也不知道鹿衣给粉丝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堂森慢条斯理地从王座上起身，显然对这个叫鹿衣的没有丁点兴趣。
　　“你看吧。”
　　大总管笑得见牙不见眼，忙狗腿地说，“谢谢陛下体恤，陛下好好休息。”
　　“嗯。”

　　大总管看着鹿衣直播间的预告，也不打算退出了，准备就蹲在这里等他开播了。

　　他对鹿衣本能的不喜。
　　怎么说呢？
　　见过了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人鱼之后，他喜欢上了小人鱼的那一份纯粹。
　　鹿衣这种心机深沉之人，他下意识想要敬而远之。

　　在宫里这种地方，向来都不缺有心机有手段的人。
　　缺的，是纯粹的人。
　　因此，小人鱼的那一份纯稚，倒是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大总管心底嗤笑一声。
　　鹿衣借着人鱼这一阵东风疯狂吸粉，也不怕到时候摔个粉身碎骨！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鹿衣还要借着“人鱼”的名头做什么！

　　-

　　通过第一轮海选的选手可以住在节目组提供的地方。陶陶和蓝沙都通过了，所以他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了，倒是也不需要再去找地方住了。
　　鹿衣要开直播的事情，陶陶，蓝沙等人也很快就知道了。

　　罗洛的朋友兴致勃勃地问，“你们觉得鹿衣会是小人鱼吗？”
　　说完，他也不等陶陶等人回答，自顾自地说，“我觉得他很像！”

　　自从在星博上见了那一张珍珠的照片之后，罗洛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不止一次地想，那颗珍珠，会是他见过的那一条金色鱼尾的小人鱼掉落的吗？

　　人鱼落泪成珠。
　　只有落泪，才会成珠。
　　小人鱼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难过的事情了吗？不然，小人鱼怎么会落泪呢？

　　罗洛心里挂念不下那条小人鱼。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时之间颇有些心烦意乱。
　　他有些厌恶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因为弱小，所以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胡思乱想。

　　罗洛的朋友见没人搭理，用胳膊碰了一下罗洛的，“罗洛，你怎么不说话啊？”
　　罗洛的内心乱成了一团，闻言，他语气不大好地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小人鱼救了他一命，但是小人鱼救他的时候，他大部分时候都昏迷着。
　　他没有见到小人鱼的正脸，只模模糊糊地见到了他的一个背面。
　　而且那个背影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那时候他从昏迷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本来就看不真切，再加上过去了一段时间，他的记忆开始变淡，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靠背影认出那条小人鱼来。

　　眼见着罗洛没有聊天的心思，罗洛的朋友也没有再继续磨他。
　　他转而问起另外两人来。
　　“你们觉得呢？”
　　蓝沙冷嗤一声，摆明了一副不想参与进聊天的样子。

　　单纯的陶陶啊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洛的朋友谈兴很浓，“鹿衣长得是真不错，瞧他这双水润的双眼，瞧他这小嘴，瞧他……”
　　见没人附和，他看了眼陶陶和蓝沙，忙出声安慰说，“不过你们俩长得也不差。”
　　差点就忘了两碗水端平了。

　　蓝沙阴阳怪气道，“哦，那你还挺有眼光。”

　　蓝沙向来心高气傲。
　　他做了二十多年族人嘴里的“人鱼第一美”，到了星际社会，却被瞧不起的星际人看轻了。
　　虽然现在这张脸不是他的本来面目，但只得到一个“长得也不差”的评价，还是让蓝沙气笑了。

　　不过他也没气很久。
　　人类怎么看他，觉得他长得怎么样，他并不在乎。

　　几人聊着天的功夫，鹿衣在万众期待中开直播了，一开直播，直播间的人数就开始疯狂上涨。
　　一千……
　　一万……
　　两万……

　　蓝沙坐到陶陶身边，低声说，“以后，离这个叫鹿衣什么的人远一点。”
　　陶陶虽然不知道蓝沙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配合地嗯了一声。

　　镜头里出现了鹿衣那张小巧好看的脸。
　　“大家好呀，我叫鹿衣，感谢来到我的直播间。”
　　[衣衣好，麻麻爱你！]
　　[呜呜呜，近距离看到宝贝的脸了！大爱！]
　　[宝贝，好不容易上岸，一定要多在人间停留一会儿呀。]
　　[宝贝，海里的世界是不是很无聊哇？]
　　[宝贝，你的鱼尾巴是什么颜色的呀？]
　　[宝贝，老子一定会支持你出道的！！！你一定一定会出道！]

　　弹幕滚动的飞快。
　　鹿衣看着弹幕，挑选了一些问题回答。
　　“好哦，是的。嗯，我会的。”
　　说完，他朝镜头前面的观众比了个心。
　　“爱你们呀。”

　　罗洛的朋友显然被他可爱到了。
　　“啊啊啊，衣衣好可爱！出道！必须出道！”
　　“我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投票的！”
　　陶陶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不喜欢苏尤了吗？”

　　罗洛的朋友惊奇地回望过来。
　　“你说什么？”
　　陶陶重复了一遍，问，“你不是喜欢苏尤吗？怎么又开始支持鹿衣了？”
　　陶陶是真的疑惑。

　　罗洛的朋友像看什么奇行种一样看着陶陶，“不是，你是不是成年人啊？人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啊？对成年人来说，当然是见一个爱一个啊。”
　　陶陶：！！！
　　居然还能这样的吗？

　　蓝沙嗤了一声，用手把陶陶的头掰过来，“别听他瞎说。”
　　“咱可别学他这一套。”

　　罗洛的朋友摇了摇头，一副你们太年轻一点都不懂的样子，他没继续说，转而专注地看起直播来。
　　边看，他还会边嗷嗷叫出声来。

　　“衣衣！啊！我的衣衣！”
　　“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你彻底击中了我的心！”

　　罗洛的朋友在一旁发疯的时候，罗洛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开口说，“今年会是有史以来，出道竞争最激烈的一届了。”
　　“你们……反正重在参与吧。”

　　蓝沙本就无所谓出道不出道。
　　陶陶听到之后，倒是被激起了几分胜负欲。但是他心里也什么底。

　　大几百个人，到最后只选6个人出道。
　　真的太残酷了。
　　按照现在的人气来看，苏尤和鹿衣应该会各占一个位置了。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位置……
　　绝大部分人，都只是炮灰罢了。

　　陶陶掰着手指头算这些位置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婉转的歌声。
　　他转头，看向罗洛朋友手上拿着的光脑。
　　是鹿衣。
　　是他在唱歌。

　　鹿衣今晚给粉丝们准备的小惊喜，应该就是指唱歌了。

　　该说不说，鹿衣唱歌很好听。少年的嗓音已经过了变声期，不过还带着几分属于少年的清朗。
　　他的歌声极富情感，感情充沛，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陶陶没听过这首歌，只觉得音乐节奏强劲，容易让观众听入神。
　　他倒是没有入神，就是觉得这节奏怪好听的。一直在海里生活，没听过流行音乐的土鱼鱼第一次听，还挺上头。

　　一曲毕，罗洛的朋友一脸回味地点评道，“我家宝贝唱的也太好听了吧！”
　　“听完这首歌，我只觉得我浑身舒坦。”
　　“每个毛孔好像都舒展了。”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这就是鹿衣音乐的魔力！”

　　有罗洛朋友这种感受的观众有不少。
　　鹿衣的直播间已经被各种吹捧霸屏了。
　　[宝贝，再来一首，我还想听。]
　　[啊啊啊太好听了！没想到我家宝贝还是个大vocal！]
　　[被彻底惊艳住了！好听死了！]

　　在这些彩虹屁里，还有一些弹幕的数量同样不少。
　　[你们觉不觉得，听完这首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1，去年狂躁症开始发病了，今天听完歌之后，头痛都好了不少。]
　　[狂躁症+1，缓解+1]
　　[所以实锤了吧？衣衣就是那一条小人鱼了吧？]
　　[他的歌声真的好治愈啊。]
　　[已经把衣衣的直播间分享到同学群里了！]
　　[必须分享！狂躁症患者的福音啊！]

　　鹿衣露出了嘴角那一颗虎牙，笑得又萌又甜。
　　“谢谢大家的喜欢，不过我真的不是人鱼啦。”
　　[衣衣，我懂，我都懂的。]
　　[你不方便透露身份就不透露好啦，我们知道就可以了。]
　　[保护我方衣衣！]

　　鹿衣唱了一首歌之后就准备关掉直播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啦。”
　　“之后几天可能也不会有时间开直播。”
　　“大家关注《点缀星光》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
　　[放心吧宝贝，不过错过你的选秀节目的！]
　　[警告节目组，到时候多给我家衣衣宝贝一些镜头，懂？！]
　　[节目组最好给衣衣一个单独的直播间，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这是衣衣该得的待遇，懂？]

　　-

　　听完歌声之后，罗洛的朋友一脸迷醉。
　　他没有狂躁症，所以缓解头痛之类的，他自然无从查证。
　　不过这首歌听着很令他放松。
　　他一脸确定地说，“不用再猜了，就是他了！一定是他！”

　　蓝沙嗤笑一声，懒得跟这个傻子说话。

　　刚才那个叫鹿衣的人类，唱歌的时候，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怎么可能会治愈狂躁症呢？

　　为什么说人鱼的歌声是狂躁症唯一的解药呢？
　　就是因为人鱼唱歌的时候，歌声里会带有一种神奇的能量。具体这股能量是什么，人鱼一族也不清楚。
　　人鱼只知道，这是上天赠与的。是他们一族独有的天赋能力，其他种族学都学不来的。
　　真正治愈狂躁症的，不是人鱼的歌声，而是歌声所附带的能量。
　　可惜，星际人不懂。

　　这个鹿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小手段，骗过了一部分星际人。
　　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的狂躁症得到了缓解。
　　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
　　终究不可能变成真的。

　　-

　　关掉直播间之后，鹿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了，额发也全是汗水。
　　虽然辛苦，但是收获也不小。
　　刚才那一场直播，他粉丝数足足涨了90多万，现在他已经拥有将近两百万的粉丝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了。

　　要知道，这些都是活粉，而且都是在这白天之内刚涨起来的。
　　半天涨200万粉丝是什么概念？
　　是要爆红的概念！

　　和鹿衣一起报名的发小小心翼翼地问，“衣衣，我们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关了直播之后，鹿衣的脸上没有了那股又萌又软的笑意，他颇为冷淡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发小挠了挠头，“这是欺骗吧？”
　　鹿衣哼笑一声，“我骗他们什么了？我不就唱了一首歌吗？我怎么骗了？”
　　发小，“你……”
　　“我有说自己是人鱼吗？没有吧？！甚至，唱完歌之后，我还特意澄清了一下，说自己真的不是人鱼，不是吗？”
　　“可是他们……”
　　“他们觉得我是人鱼，那是他们的事。他们信，也是他们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未承认过我是人鱼啊。”
　　发小被鹿衣这一大段话成功带偏了。
　　也对哦，鹿衣一次都没说过他是人鱼，甚至还说了他不是人鱼。
　　至于鹿衣故意诱导观众以为他是人鱼这件事，被他俩下意识忽略了。

　　发小有些好奇，“衣衣，你刚才那首歌听着真的很奇妙啊，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吗？”
　　鹿衣平静地说，“就是使上了一点催眠的小手段罢了。”
　　发小惊讶，“催眠？你还会催眠？”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鹿衣也有点累了，他略带几分疲惫地说，“不算精通，就只会一点皮毛罢了。”
　　鹿衣以前对催眠感兴趣，学过一段时间，很久没试验，其实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下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时机到了，于是又重新捡起了催眠这门手艺，临阵磨枪，又重温了一番。
　　好在效果很不错。

　　“所以，听着歌，觉得整个人放松的观众是因为被催眠了？不是因为狂躁症得到了缓解？”
　　鹿衣用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发小，“当然啊，不然呢？”
　　发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还以为你真有办法治愈狂躁症。”

　　鹿衣：……
　　“你想什么呢？我要有那个本事，我还参加什么选秀？我直接去给陛下治病不行吗？要是治好了陛下，我要什么资源没有？还用得着参加这个破综艺？”
　　“也是哈。”

　　想到陛下的病症，鹿衣沉下脸来。
　　“刚才的催眠歌曲，只是一点小把戏罢了。”
　　“刚刚患上狂躁症的人听了可能还会有点用，对陛下这种人来说却是毫无效果的。”

　　发小表示震惊。
　　要是对陛下有用，难不成鹿衣还打算去糊弄陛下？
　　陛下和一般人可不一样，他没那么好糊弄。
　　糊弄陛下的后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鹿衣倒是也没发小想的那么胆大。
　　但是想到陛下那张俊美的脸，他内心也不是全然平静的。
　　要不是催眠只能做到那么点程度，他是真的很想唱歌给陛下听。
　　可惜……

　　不过，刚才成功糊弄住那么多人之后，他心里不由得多了一点想法。
　　要是他可以缓解陛下的狂躁症……
　　也不需要彻底缓解，只要缓解一小部分，他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吧？
　　想到这里，鹿衣的野心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等他再研究一会儿催眠。
　　如果能将催眠学到极致，说不准就能缓解陛下的狂躁症了。

　　到时候，陛下肯定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

　　鹿衣直播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全都落入了大总管的眼里。
　　胖胖的大总管用粗胖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这个鹿衣，倒是有点意思。”
　　就单说鹿衣糊弄住那么多星际人的本事，他就不容小觑了。
　　“可惜，也就这点本事。”
　　只能骗骗一般人。

　　听过鹿衣的歌声之后，大总管对小人鱼的歌声越发渴望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
　　不过小人鱼参加了选秀节目，在节目里，他总要唱跳吧？
　　那么，听到他的歌声，还会遥远吗？

　　-

　　同一时间。
　　sea一遍又一遍回放着鹿衣唱歌的视频，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离在一旁翘着二郎腿。
　　没想到小人鱼这么快就自己跳出来了，倒是不需要他这个“捕鱼达人”出手了。
　　这回倒是给他省事了。

　　见sea一直不说话，李离问道，“sea，想什么呢？”

　　sea沉着眉眼，“我总觉得不对。”
　　李离，“不对？哪里不对？”
　　sea语气沉沉，脸上看不出几分喜色，“他像，又不是太像。”
　　sea的直觉告诉他，人鱼不是这个鹿衣。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李离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什么，你说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我说啊，还是我之前的提议比较靠谱。”
　　“管他是不是，反正到时候直接上泳衣去海里拍摄就是了。”
　　“一下水不就知道答案了？”
　　“猜来猜去的没什么意思。”
　　在李离看来，只有那些闲的没事做的星际网友才那么喜欢猜来猜去，对他们这种时间就是金钱的贵族子弟而言，能直接动手实践，就绝不玩虚的那一套。
　　李离吊儿郎当地继续不负责任猜测道，“也许到时候还会出现别的小人鱼呢？”
　　“又没人说过只有一条小人鱼，你说对吧？”

　　sea眉目不动。
　　他不管有几条小人鱼出现在了星际社会。
　　对他而言，他在意的只有那一条拥有金色鱼尾的小人鱼。
　　那抹绚烂的颜色，直至今日，都令他念念不忘。

　　-

　　被sea惦记的金色小人鱼已经甜甜的睡着了。
　　蓝沙见陶陶安然入睡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条小人鱼，也太没有防备之心了吧？
　　他们现在可是在人类的地盘！

　　不过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倒是很人性化，是双人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不需要房费，吃住全都是免费。而且一应基础设施都有。

　　这个点，蓝沙也困了，他打了个哈欠，懒得再管其他，干脆学着陶陶，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

　　第二天就是《点缀星光》最后一天报名的时间。
　　等过了这一天，就要正式开始出道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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