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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冰帝篇
（四）
大概在宴会开始了一个小时之后，会场突然安静下来，忍足在一群打手的簇拥下出现，柳生对他并不陌生，一眼便认出那个男人。
“各位来宾请尽情享受吧。”忍足以他一贯的语调说，就此一句，说完便又再打手的簇拥中离场了。□□之王的出现意外的短暂，柳生与狐狸对望一眼，他们今晚要空手而归了吗？
忽然，柳生敏锐的发现一些宾客也稀稀落落的往忍足离开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走廊，并且有人把守着。
“我们跟上去看看。”柳生拉上狐狸也朝那条走廊走去。
“你发现什么了？”狐狸疑惑的跟上。“等等，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狐狸低语的话刚落，把守路口的两个打手却朝他们鞠躬，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准确来说他们的礼貌只是针对柳生。
狐狸疑惑着，下意识也学某人常有的动作扶了扶眼镜。
“阁下，约定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一名打手说，然后他看向狐狸。“请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副官。”柳生以纯正的官腔冷语。
“哦，非常抱歉，请进。”
然后，他们就进去了？？！狐狸难以置信的再次扶了扶眼镜，好吧他的动作还是没有某人扶得帅气。
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只有皮鞋走踏的声响。
“他们以为我是冰帝的官员。”柳生抿唇笑说，又是那种捕捉到猎物的兴奋感。“虽然我不认识他们具体的职务，但是方才走进这里的都是冰帝的官员。”都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家伙。
于是他就浑水摸鱼的也跟进来了？
聪明的狐狸只错愕的张了张口，然后就想通了。柳生本身就是官员，并且是职位不低的高官，在他身上那种官方的气场太强烈不过了。再加上他现在老年的装扮，那些守门的打手就很自然的以为他是某个高官。本来嘛一个国家的官员这么多，谁会去刻意记他们的模样，这也不能算是守门的错。
依那名打手的指引，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又有两名打手看门，见了来人便主动为他们开门。里面是一个会议室，并且已经坐满了不少人，方才进来的那些官员都到这里来了。
会议室里的人见了柳生有一瞬的疑惑，心想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又想到两人兴许是忍足请来的客人便都默不作声了。
谁能想到两个间谍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坐下来窃取情报？噗！狐狸憋得肠子都要笑歪了。说真的，柳生非常有当欺诈师的潜质呢。
现场大概有30多名官员，柳生认识的高官都没有在场，例如冰帝的书记官日吉若，王的副官向日岳人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冰帝的地方官，他们身上的土豪气息都太过浓郁了。
就在两人坐定之后，忍足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以王者般的姿态坐上了会议室的首座，开门见山便说。“喂，你们是不是拿了国家30%的税？”
官员吃惊的面面相看，倒不是吃惊事情败露，而是□□之王怎么会突然管起这些来了？
“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忍足以他一贯的语调说，听他说话的口吻俨然这些都不是国家的官员而是他的下属一般。
“非常抱歉，对于这件事我们必须保密，这是先王的……”其中一名官员回说，话还没说话，忍足招了招手，两名打手立即会意冲上前将他架了出来。
“喂，你没看到我跟迹部的关系吗？你们这样跟背叛我没有区别吧？”忍足凑上前盯着那名官员，语调还是让人发抖的淡漠。
“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吗？”最后，□□之王说。
那名官员当即就铁青了脸，一五一十的什么都说出来了。“是先王陛下指示我们这样做的，然后把钱暗中转给他，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多拿……”
意料之中的事情，忍足一点也不意外，于是再问。“他要这些钱做什么？”
“我、我们都不知道……”那名官员竟然开始发抖了。
忍足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榊太郎肯定早就预料到他会逼问这些官员，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更多？这些吸血鬼般的东西，他们的存在不过是棋子罢了。榊太郎以为把这些棋子甩给他就能完事了吗，未免太小看他忍足侑士了。
“我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情，都听好了，如果我不满意，结果你们是知道的。”
十天后是冰帝一年一度的入冬庆典，项时冰帝之王会带领子民向天神祈祷这一年冬天平安过渡，猎人也会在庆典后开始入山狩猎冬货，皮草交易是冰帝冬天重要的收入来源。可以说，那是全国的盛事，但是今年有点不一样了。冰帝有两任王的情况下，由哪一位王来主持庆典？能够主持庆典也是王权的象征！
柳生对于所谓□□之王的地位，现在着实有了很深的认识。瞧这些官员听话的模样，可见忍足已经把握住了这个国家的政治！绝对不能让他的势力发展到立海，柳生暗道。
之前两人一直伪装得很好，包括该惊讶时也一起惊讶了，该害怕时也害怕了，不过……正是因为柳生这一心理变化，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愣是留住了本来要离开的忍足！
与一般的仇视不同，那是一个很有锋芒的眼神。因为弱者无法胜过强者，所以弱者看强者会仇视。当有实力的强者对视时，所展露出的就是锋芒了。察言观色也是忍足能成为□□之王的成功要素之一呐。
“你们给我找个方法试探那个家伙。”忍足朝部下低语，而后离开。
几乎是在忍足前脚刚走，狐狸的脸色马上深沉下来。“我们被盯上了。”
他们果然还是大意了……
这时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恭敬说。“各位不辞劳苦赶来赴宴的先生们，我家主人给你们准备了休息的客房，请随我来吧。”
四处的打手比两人刚进来时多了十几人，个个目无表情，好像就是在说不听话就要动手一样。
“抱歉这位副官，请你到外面等候你的主人吧。”管家又说。
到这时候再笨也该明白了。
“小心。”狐狸以两人才听到的音量扔下这话爽快的转身便走，如果犹豫的话就会再次被怀疑吧。
一行人被动的上了楼，然后被一一请进了所谓的客房。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柳生一进门便看到了早已坐在沙发上的忍足，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我得到了一款好酒，想找人分享，老先生，你不介意陪我吧？”
“荣幸之极。”柳生笑言，在另一侧沙发落座。他应该要对狐狸的易容技巧有信心，但愿忍足不会看出来。只要身份不被拆穿，无论忍足怎么怀疑都不是致命的。
忍足不动声色的推过一杯早已沏好的酒，俨然就是预先就准备好的试剂，即便是毒药也得喝！
这就是恶魔，看别人痛苦他就会很快乐，满意看“老先生”喝完那杯明显是被加了东西的酒，忍足笑着离开了。
酒里确实是有毒，柳生喝第一口，涌上味觉的那种让人呕吐的苦就知道了，博学的知识告诉他这就是大麻的味道。虽然还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与书中说的无异。接下来他会产生幻觉，精神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如果剂量太重的话他还会失去理智。
而且，事情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简单。果不期然，门又开了，管家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然后，管家说。“先生，你要留下哪一位。”
嗤，忍足真是歹毒，竟然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玩这一套，如果他真是老人，恐怕要丢了半条命。
“她吧。”柳生很快作出选择，女性会好摆平一些吧，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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