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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过忘川
里比多,弗洛伊德有他的一套解释,且不说在理不在理,但我知道人生在世,总有欲望。
有的人欲望很简单,很容易满足,于是也容易快乐,这种人容易成为乐观主义者;也有人欲望很多很繁杂,终生在追求中,劳心劳力乐此不疲,永远抱着希望;但还有一种人,他们所追求的远远超出可以得到的,求而不得,于是选择自我催眠。
佛家三毒名为贪嗔痴,过分沉溺喜爱是毒,过分讨厌憎恶是毒,未明真相而产生好恶也是毒——简而言之,偏执便是不智的。而这三毒欲消则需戒定慧,不奢想不属于自己的,培养自己的定力和耐心,看明白这世间真理,避免盲目。
但人非圣贤,又怎能真正做到毫无偏执,再者这世界实在太过纷繁,人如微尘,又何以管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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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变成了第二个林,这在情理之中,却又分外叫人伤感。
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而言相对轻松的路,或者是物质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
于是未明告诉自己还是当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想要的,还是无法得到,那个人终究不给任何回应,梦中的白雾,是未曾流出来的眼泪吧。
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为什么会有忘川,为什么会有孟婆汤。
小的时候,我们很轻易地为自己的痛楚流泪撒娇,那些流出来的眼泪,都蒸发到空中,最后变成了雨滴流淌进了山川河流;而等我们长大了,却学会再苦再痛也不轻易掉泪,那些没有流出来的泪到了哪里去了呢?或许他们从心海从梦境一直流淌,然后汇成了忘川。
忘川必定是咸的吧,又或者是有血的气息,总之我从中看不出喜乐。
如果人的灵魂最终变成飞鸟,承载着那么多未曾满足的欲望,将身体压得那么低,必定是飞不过忘川的吧。那些有脚的飞鸟便在奈何桥上的茶亭栖息,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忘了前尘,抛却那些未竟的念想,开始新的牙牙学语,开始新的欢笑和流泪,然后再走到生命的终章,飞回这个轮回之所,周而复始,旬复一旬。
但是那些舍弃了自己双足的鸟儿呢?
它们一早就明白那双脚的名字叫做俗世,叫做道德,叫做规则,它们在自己的□□中的时候无法挣脱它,而当它们用最本初的形态出现的时候,它们终于可以舍弃了。在飞越忘川的路上,它们既无法像别的鸟儿一般栖息,也高傲地不愿意将自己的身躯用最笨拙的姿势去停留,它们选择挥动自己的翅膀继续前行。
但是它们的欲望往往又那么重,要拥有多么强壮的羽翼,才能飞越血泪凝成的忘川呢?
林飞不过去,他选择来到又最终离开遇到那个最初的Jack的城市,要求一杯橘子汁的男孩子有多么单纯,但是他害怕这种单纯,单纯的东西是最容易破坏的,单纯的东西也是最容易被沾染上晦暗的色彩的。林负不起任何责任,他困坐愁城,囚禁了自己,他辗转于城市之间,又何尝不是在逃避,逃避那个无法去爱也不敢去爱一个别的什么人的自己。
未明呢?他还会哭,还会在梦中哭泣,那他还是抱着些许微薄的希望的吧。我只希望他比林勇敢,比林幸运,能够遇到一个值得他相拥的怀抱,两个人笃定着一起走到最后,心中那个填不满的情感欲壑也会慢慢充盈起来。
我相信,如果有两双翅膀,那么再宽阔的泪海,也是越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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