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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韩菱纱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不再吻慕容紫英,更不做越矩之事,这接下来的三天里,她刻意与慕容紫英保持了距离,除非习武,不会主动靠近他。
本该是顺了慕容紫英的意,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自从那晚,她对他讲诉了心中之事后,就一直有意地疏离与他的关系,对他的称呼,也由小紫英变为了师叔,对他的笑容,也不再有阳光的味道...
“师叔啊,还有两天就能出去了,只这不见阳光的十天,终于要结束了。”课毕,韩菱纱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对慕容紫英说道,这三天,可真是很累。
“...以后切记不可再犯这种错误,若再犯,就不是十日的问题了。”慕容紫英有些担心眼前人的心性,怕是一出去,再度惹祸。
“师叔你放心,只要那群女人不惹我,我是不会动她们的。”韩菱纱摆摆手笑道,“对了,师叔啊,你说我何时能随你出去除妖斩魔啊?”
“你天资虽高,但经验甚少,近几年是不会让你去的。”
“啊~那么久!”一听几年,韩菱纱不由地扁了嘴,还要几年之后才有机会单独相处再杀了他,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练功切忌好高骛远,眼下你该做的,就是学本领,而不是随我去除害。”慕容紫英沉声道,甚是严肃。
“知道了...”韩菱纱点头,叹气,有些颓然地坐到树下,闭着眼发呆。
吃过干粮,韩菱纱坐到火堆边,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面男人的脸上,这个男人...她必须要尽快杀了他才行,必须尽快随他出玉墨,找独处的机会下手,他对她...应该是没有戒心的,那么,下手的话,应该会成功吧...
相较心下一直烦躁不安的韩菱纱,慕容紫英却是在火堆旁静静地擦拭自己的爱剑,对她的目光浑然不觉,更加不会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她有些挫败地哀叹一口气,用下巴抵着自己的膝盖,拿手中的木棍戳了戳火堆,火苗窜起,将视线遮了去。
“...师叔,你很爱你的剑哦。”韩菱纱丢了木棍,撑坐起来,“那和晴姑娘相比,师叔更加是爱剑还是更加爱她?”
“...”慕容紫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星眸中有一丝不悦,“这个还不劳烦韩姑娘过问。”
“恩~看来师叔是害羞不好意思说呢。”韩菱纱没有遗漏他那不满的眼神,依旧打趣道。
“放肆。”慕容紫英有些带怒,若是其他还好,他最忌别人拿晴萧萧和剑相比,问他更爱哪个,而偏偏面前的女子还故意歪曲他话的意思。
“放矢?谁放矢啦?”韩菱纱东瞧西瞅,见慕容紫英脸色更难看,才收住动作,“好啦,师叔,菱纱跟你开玩笑的,谁叫你一直韩姑娘韩姑娘的叫我?”她笑看着他,“菱纱都说过了,不会做越矩的事了,师叔你也不要叫我韩姑娘了吧,就好像我不是你的弟子似的。”
“...我自会注意。”慕容紫英微敛怒色,点点头,又低头专心擦拭着自己的爱剑。韩菱纱无奈,也只得低头,准备捡起棍子拨弄火堆,哪知一低头就见坠于胸前的珠子散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若不是自己低头,在火光的照射下根本看不出。
韩菱纱一把握住珠子,心下有一丝担心,“师叔,紫陌城虽然戾气很弱,但是,还是会有妖魔一类的东西,对吧。”
“是。”慕容紫英听得她声音中的紧张,抬头看着她,见她手中的珠子一直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而她一脸的担心,不禁眯了眼。
“...糟了。”韩菱纱咬住下唇,手中的珠子握得更紧,“师叔你快随我来!”说着飞快地绕过火堆,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
“何事如此慌张?”一句问出,慕容紫英抽回手,心下却戒备起来,那珠子,不是普通之物,而方才她问妖魔之事,以及此刻那能隐约觉察到的强大妖气,让他的神色也沉了下来。竟然敢有魔物闯玉墨,还是冲着他们来,他倒要会会...
“师叔快走!不能和它硬斗硬!”韩菱纱急的不得了,无奈他站在原地不走,她去抓他的手,却频频被他躲闪开。韩菱纱一咬牙,一步冲上去,伸出手臂直直将他环住,“师叔,抱歉了,这事菱纱稍后再解释。”说着开始念咒语。
慕容紫英浑身僵硬,被韩菱纱死死抱住动弹不得,他心一沉,用雄浑的真气直直将韩菱纱振了开,在韩菱纱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张口。
“你不是说想要随我出去除魔卫道,此刻妖魔夜闯玉墨门,你又为何要阻拦?”
“他不是普通的妖魔!”韩菱纱急得泪水都快出来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刻板啊!
“再厉害的妖魔,也别想活着从玉墨出去...”慕容紫英眼内杀机弥漫,那风中传来的浓烈的妖气,让他体内热血沸腾。
“你!笨蛋!”韩菱纱咬牙骂道,也将双剑拿起,站在慕容紫英身后。
沉闷的气息伴随着狂风到来,四周树木剧烈摇摆,似要随时拔根而起,慕容紫英侧身用衣袖挡着脸,韩菱纱却是往前站了半步,半眯着眼盯着眼前,眼神中带着让人惧怕的威慑。
“往后。”慕容紫英伸手想要将韩菱纱向后隔去,让她站在自己身后。
“...”韩菱纱躲开他的手,转头,发丝凌乱飞舞,遮住她的面颊,却遮不住她的眼神,“师叔...这个妖怪是冲着我胸前的珠子来的,你若是听我的话,与我躲开,这里不会有任何伤亡的,但是...今日之战,我们必得不到外界的援助,这里的结界已经布下,外面根本无法感知。”
“...不论外界是否能来援助,是妖怪,我玉墨弟子就得消除。”慕容紫英冷下眸子,盯着眼前的女子,怕是她对玉墨,对他的责任还不了解吧。
“你真是个傻瓜!”韩菱纱不禁为之气结,他到底是有多么执拗啊?真想把他拿来好好研究一下。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男人,她负气地念起咒语,一抹浅浅的红光,从二人脚下窜起,将他两细细包裹。
“...”慕容紫英看了一眼韩菱纱,又抬头看了前方,那浓郁的妖气,离得越来越近,也越发能感觉到那妖怪的强大,恐怕,是真的不好对付...
嘶吼声响彻山谷,在翻滚的层层沙浪中,一个体形庞大的妖怪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闪现在二人面前,那妖怪有着蛇蝎的脑袋和□□的身体,浑身不仅散发着血腥味,还有着浓浓的恶臭味。慕容紫英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在翻腾,而前方的韩菱纱却是傲然地挺立着身子,似乎对这味道不以为意,却看不见,韩菱纱那张血色全无的脸。
“尔就是碧犹的持有者?”妖怪嘶哑着声音,那猩红的信子,几乎都要吐到韩菱纱的脸上,从嘴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几欲让二人当场吐起来,“吾乃星皇清尚,寻碧犹至此。”
“寻?只怕不单是寻,还要抢吧。”韩菱纱冷笑一声,毫不畏惧。
“尔不过凡人一介,有何资格持有碧犹?碧犹乃是上古妖兽,所具能力岂能是尔一介凡人能释放的?在尔手岂不污了碧犹?”清尚睥睨着韩菱纱,不过一个凡人,有何能力让碧犹委身于她?定是耍了什么手段。
“碧犹的能力,不需要你来释放,他真的需要什么,只怕是你们这些禽兽的脑袋想不到的!并且...不要小看了凡人,说不定我这个凡人,能让你永不见天日呢。”韩菱纱看了一眼慕容紫英,他的脸色惨白,怕是这股味道,让他难受得很,却又是强打精神,盯着面前的怪物,不需废话,一触即发。
“大胆凡人,敢对吾这般无礼!吾要尔等知晓何谓死!”清尚怒吼一声,信子倏地朝二人缠去,却被轻松躲开,慕容紫英长剑出鞘,剑光直直朝清尚射去,却也是射了个空,这妖怪,体型虽巨大,动作却轻巧无比,躲闪运动毫不费劲。
“毛头小子,尔以为尔那几把破剑就能伤得吾?那吾星皇早就被吸尽精元。”清尚怪笑着,话毕,一股墨绿色的烟幕从它嘴里吐了出来,慕容紫英一把扯过身前还在念着咒语的韩菱纱,长剑一横,拉她上剑,往平坦之地驰去,清尚哪肯罢休,怪笑两声就追去。
“师叔,不要去平坦之地,这□□的招式,在平坦之地更容易释放,此处若是有潭穴之地,那就好办了。”被打断招式的韩菱纱紧蹙着眉回头看那穷追不舍的妖怪,却是搂紧慕容紫英的腰身,“师叔,速度能再快一点就好,那□□要追来了,得和它保持距离。”
“紫陌千山阴面脚下有一泓寒泉。”慕容紫英现在已无暇顾及那双搂紧自己的手,心一沉,脚下的剑速度更快,往山下的寒泉驰去,韩菱纱口中又开始念起咒语,届时,身旁狂风大作,风暴朝身后的清尚席卷而去,重击在它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这□□...几年不见,又吸收了多少妖怪的精元...”韩菱纱低声咒骂道,“师叔,冲至寒泉,贴水再凌空而上。”
“...好。”慕容紫英应声,知道此举若是掌握不好,两人必粉身碎骨,当下也就更加敛住心神。
已能看见寒泉,慕容紫英御剑直冲寒泉撞去,清尚追在后面,怪笑着。
“怎么,自知本事不如吾,想撞死于石壁之上?”
“臭妖怪,有本事的跟我们一起撞啊!”韩菱纱清悦的声音响起,就见剑锋一转,二人贴着那寒泉水面,直直朝上冲去。清尚有一时的呆愣,脚下也没停,正回神就发现那泓寒泉近在眼前。
地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水涌出的哗啦声,韩菱纱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怎么?吾知汝虽为□□,但生来怕水,这水的滋味好受吧,一个□□精,还学圣人之乎者也,说得又不好,你羞也不羞?”
“你!”清尚像是被针扎一般,急急跳出寒泉,不仅被害的一身湿,法力大降,还被这般羞辱,也顾不得自己的话,“你这个女人,早些年就被你戏弄,看今天我星皇不把你扒皮抽经!”
“嘿,就看你是否有本事。”韩菱纱轻笑一声,从落地的剑上跳了下来,却是抓住慕容紫英的衣襟将他拉下,凑到他耳边低语,“师叔,这□□,虽现在法力大降,但是只要身体一干,就再难对付,而且...除水之外的法术对他一律无用,但是...这□□虽不怕法术,却是怕真刀真枪的,所以,只要能近了身,杀它不在话下。”
“恩...”慕容紫英抬头,一招五灵归宗护着身体,剑光一闪,人已朝清尚射去。他身影极快,躲开卷来的信子和好几度挥来的巨爪,一招月照大江将清尚庞大的身体笼罩在剑光之下,配上秋风落叶一式,剑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朝清尚袭去,将它逼得连退几步,它怒吼一声,双爪划圆,朝身前的慕容紫英劈去,慕容紫英矮身,一式须弥芥子,剑成圆圈,护住自身。
“臭小子!”清尚被逼得红了眼,巨爪拍在地上,一旁,数株长藤破地而出,朝慕容紫英卷曲。
“卷岚!”清悦的女声响起,伴着极卷而来的风刃,将那滚卷的长藤一一削掉,“大□□,接招了!万水千冰!”韩菱纱冷笑着,只见那寒泉中的水,翻滚着,怒吼着,带着冻结而成的冰枪,扭成一条银色的丝带朝清尚捆去,有这条带子,就不怕他不投降了。
“小鬼!你还太嫩了!”清尚大笑道,巨爪一挥,凭空而起的火苗,带着满地的沙石,将韩菱纱的水带击破,“你还以为我是几年前,那被你的奸计害的差点葬身的清尚?你真的太天真了!”
“到底是谁天真还说不清楚噢。”韩菱纱见招式被破,嘴上虽逞强,但心下却是没什么底,冷汗顺着光洁的额头滴下,她再度拿起双剑,双眸紧盯着清尚,见得破绽就攻去。
慕容紫英见此时清尚对他的防御不高,一招大漠孤烟朝他面门挥去,躲闪了它的攻击又是一招插柳式,回身砍向它的下身。清尚身子一纵,往后跳去,躲开慕容紫英的剑,双爪在地上一划,万千岩枪插地而起,慕容紫英御剑躲开,正要再度出手,一抹蓝紫色的影子从身侧闪过,就听得清尚哀号的声音。
韩菱纱高高跃起,一招無影连剑诀连砍了清尚七八下,再猛地将手中的剑往吃痛防守却不济的清尚眼中一插,翻身往后一跃,落于慕容紫英身边。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清尚狂性大发,下腹一收,墨色的烟从它嘴里吐出,一时之间,除寒泉之上,天地一片灰暗。
“糟!偷鸡不成蚀把米!”韩菱纱差点哀嚎出声,一把抓起后退的慕容紫英就要朝着寒泉跳。
“你以为你躲的掉!”清尚厉声尖叫,巨爪猛拍地面,被斩断的长藤再度疯狂而起,朝二人卷去。
在墨色的烟幕中,韩菱纱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在那长藤缠住自己的脚腕时,她推了慕容紫英一把,让他躲开了即将缠住他的长藤,自己则被那长藤拖住往后拽。
“菱纱!”慕容紫英回头,隐约看见韩菱纱被拽着往后退去,他长身一闪,躲开缠卷而来的藤条冲到她身边,挥剑砍断缠着她的长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纵身跳下寒泉。
韩菱纱水性不好,又在这慌乱之中跳下,一口气还没换,就觉得要窒息,而水面上有那只□□精守着,不敢出水换气。
“女人,你以为你躲进寒泉我就拿你没办法?”地上的清尚狂笑道,巨爪扇起一把沙石,凝成岩枪,朝水下射去。在水中本就行动不便,韩菱纱躲闪不及,虽避开要害,却是让那烟□□穿了肩头,血蔓延而散,一时之间染红了身侧的泉水。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口中剩余不多的气全数跑出,怕是再不出去换气,不是失血过多而死,而是溺毙而亡。
正要浮水而出,慕容紫英一把拉住她,冰凉的唇覆上她此刻惨白的唇瓣,将口中的气缓缓渡到她口中,手却覆上她被岩□□穿的肩头,鹅黄色的光点星星闪闪地渗进她的伤口,虽是无法完全治愈,止了血也好。
韩菱纱紧紧抓着身前男人的衣服,承受着他口中渡来的气息,慕容紫英此刻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只知道,不能让眼前的女子出事,但地面上的清尚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水中的他们,岩枪接连不断,虽被他撑开的结界挡住,但若再不出水,怕是他两都得溺死寒泉。
韩菱纱看出他此刻有些力不从心,伸手,冰凉的指尖点住慕容紫英的唇瓣,虚弱地对他笑笑,另一只手握住胸前熠熠闪光的珠子,一把扯下往上抛去。
“碧犹!”清尚似乎看见了那破水而出的珠子,身形一顿就要去拿,哪知珠子再度闪光,寒泉的水一如玄冰一般直射而起,朝着清尚的腹部刺去。
“啊!!”清尚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乌黑的血水四处飞溅,它被玄冰刺穿心脏和腹部,又被飞溅而起的冰粒刺穿头颅,悬挂在冰上,挣扎了几下,一个字还没吐出就魂归地下,死了。跳出水面的韩菱纱几欲昏迷过去,这致命的一击,是由碧犹发出,却是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真气,此刻的她,若不是有慕容紫英抱着,不知道双脚还能否支撑她的身体。
碧犹珠再度落入韩菱纱的手中,她艰难地再次将它佩戴在胸前,再转头看着慕容紫英,“紫英...去火堆旁...好冷...”韩菱纱瑟瑟发抖,肩头的伤口再度裂开,血染红了她蓝紫色的衣服,也染红了慕容紫英的双手。
“好。”慕容紫英此刻心急如焚,驾御着长剑往之前练剑的地方飞奔而去,他双手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鹅黄色的光不住地从他手中发出,渗入韩菱纱的体内,但那伤口的血却是止不住一般,若是再不止血,她的生命,岌岌可危。
慕容紫英一落地,食指一点,那堆砌的柴枝就燃烧起来,他将韩菱纱放于火堆旁,自己盘腿坐于她身后,真气源源不绝地从指尖传到她体内,可那伤口似要和他作对一般,不管他怎样都血流不止。
“师叔...别浪费真气了,你去茶香苑找小若来...她能治好我的伤口。”韩菱纱此刻虚弱无比,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拿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这颗药能让我支撑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后...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你千万撑住,我立刻回来!”慕容紫英闻之不再输气,不管浑身湿透的衣物,召来长剑御剑飞去。
韩菱纱无力地卧倒在火堆旁,看着那不住跳跃的火苗,嘴角挂着一抹苦笑,“韩菱纱啊韩菱纱...你那时若是不管他逃走了,他必死于清尚之手,也省得自己出力杀他...为何你还要留下来和他一块儿杀敌?还落得只剩半条命?”她颤抖地将右手覆上自己的唇,“不过没想到,还有他主动吻我的时候...”说着,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此生,若要杀他,自己非得忘情忘义才行...
慕容紫英一身湿透地出现在茶香苑,惊呆了正品茶论事的弟子,都知慕容紫英此刻应该是随韩菱纱一齐在静思台思过,此时,慕容紫英出现在此,那边,怕是那叫韩菱纱的女子出了什么事。
林浅若心下有一丝不安,只听得慕容紫英一句韩菱纱性命危在旦夕,便扔下手中的茶盏,急急拿了药箱,随他一块儿御剑往静思台飞去,
在落地前,二人一见血泊中的韩菱纱,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慕容紫英直接从剑上跳下,跑到韩菱纱身边,扶起她,一探鼻息浅若游丝,眉深深地蹙了起来。林浅若从药箱中拿了几个瓶子出来,到处几粒丹药,喂到韩菱纱口中,再让慕容紫英扶着韩菱纱,自己轻轻解开那被血染红的衣服,慕容紫英正要别开脸,林浅若却是让他帮自己把那衣物扯下,她好上药。
慕容紫英羞红了脸,拉着韩菱纱的衣物,林浅若将手中的几味药用真气压制成粉,调匀后撒在韩菱纱的伤口上,快速地用绷带将那伤口缠住。
“师叔,现在只需你的风暖魄,就能消毒止血。”林浅若轻轻拉起韩菱纱肩头的衣物,对慕容紫英说道,话毕,慕容紫英手中再次出现那鹅黄色的光点,此次,血果然止住,二人松了一口气。
“浅若,谢谢。”慕容紫英安顿好韩菱纱,向林浅若道谢。
“师叔不必谢我,菱纱一如我妹妹般,我救她是理应所当。”林浅若矮身回礼,“师叔,菱纱现在已无大碍,浅若还是回茶香苑,以免闲话,对师叔,菱纱和我都不好。”
“好。”慕容紫英点头,林浅若正要御剑离开,却被洪钟一般的声音止住。
“慢!”晴原天带着数个弟子出现在二人身前,二人脸色一时变得异常难看,“紫英,这是怎么回事?”
“掌门。”慕容紫英抱拳,“此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有什么比玉墨的规矩更重要的?方才有弟子通报你受罚期间出现在茶香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晴原天脸色也是极其难看,“还有你,林浅若,随便出入静思台,你当玉墨的规矩为何?”
“掌门,请听弟子一言。”慕容紫英咬牙,“今日若非有妖兽袭击菱纱,使菱纱受伤,弟子必然不会出现在茶香苑,请浅若过来也是为了给菱纱疗伤。”
“你所言当真?”晴原天见此事出有因,脸色缓了一些,不是他想责备他,只是若不这样做,他无法给玉墨上下交代。
“弟子句句属实,山下寒泉之上尚有妖兽尸体,掌门可去一查究竟。”慕容紫英点头,当下,晴原天就派弟子御剑去山下查探。
“菱纱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
“那就好...”晴原天松了一口气,又无言地等那去查探的弟子,待半刻钟后,那弟子满面死灰地回来,像是见着什么样的恶心东西,对晴原天点头,说山下确实有一具□□精的尸体,且大的出奇,晴原天的脸色才完全恢复正常,“谅你事出有因,但玉墨规矩不能坏,慕容紫英与林浅若明知故犯,韩菱纱为此事始作俑者,罚你三人思过五日,五日后才准重返。”
“多谢掌门...”二人正低头领命,身后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掌门...虽说规矩不能坏,但是有的人,趁着这时候来打小报告,是否犯了是不容本门弟子的罪行?”韩菱纱撑坐起来,她不是没看见晴原天背后那几个弟子小人得志的表情,“而且...菱纱之伤,若师叔不去请浅若,浅若不来,菱纱只能命丧黄泉,规矩为人定,亦可由人改变...我们并无意破坏规矩,事出无奈,至少,浅若的罪...还请掌门重定夺...”
“这...”晴原天当然知晓这道理,正准备开口,身后的弟子却是不服气了。
“大胆韩菱纱,你的口气是掌门定罪定错了?”一男弟子脸色不好,“慕容紫英身为本门师叔一位,知法犯法,岂能轻饶?掌门五日责罚已算开恩,难道说掌门定罪还得经由你?”
“呵,那么你现在的言辞又算什么?难道你的行为不是明知故犯么?这么明显的陷害之意,你以为能逃过掌门的双眼吗?”
“你!”
“我怎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嫉妒师叔的才智,又拿他无法,今日见得师叔落难,便来落井下石。”
“口出狂言!”
“够了!住嘴!”晴原天怒吼一声,“肖赫,你的目的已经暴露出来,亏我这般信任你,哪知你却是容不下比你优秀的人!”他怒视着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弟子,“紫英违规是事出有因,你则是故意,好,他们的罪责你一并顶替了,还有你们几个一齐来告状的。慕容紫英三人即日离开静思台,肖赫一行人,妒贤嫉才,明知故犯,罚静思台思过半月!”
“多谢掌门。”韩菱纱无力地笑了笑,撑坐起的身子又软软地往下滑去,林浅若忙转身扶住她。
“小若,谢谢你...”
“不客气...”林浅若环手抱着她单薄的身子,眼中泪光闪现,这个傻姑娘,受伤这般重还想着为别人开脱。
即日,韩菱纱一行人返回门中,肖赫受罚的消息传遍玉墨门。
韩菱纱几句话就反转两行人的结局,更让门中同辈女弟子肯定,韩菱纱就是晴原天的小老婆。这让从林浅若那得知消息的韩菱纱和慕容紫英一度哭笑不得,韩菱纱本想再次整整这群弟子,却是被慕容紫英制止,她无奈的叹口气。
“算了...”
“菱纱,别去管她们,只要自己活的坦荡,哪怕别人说三道四?”林浅若柔声劝着伤口还未完全治愈的韩菱纱,一脸微笑。
“恩,还是小若好。”韩菱纱对她笑着。
慕容紫英立于桌前,看着床榻上的韩菱纱,那一张惨白的脸,和那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嘴唇...一想到这,他就满面羞红,那日,他竟然主动去吻了那张嘴唇,虽说是渡气于她,可...终究是吻上了。韩菱纱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一见他那羞红的脸蛋就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于是,自己的脸蛋也慢慢的腾上了红晕,惹得林浅若还以为她当日浑身湿透,久病不治,此刻风寒加重,再次发热。
韩菱纱低头偷笑着,心下对他的感觉一点点的在变,而他的,她相信,应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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