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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缘起
你的眼睛明明注视着我,
我却没有从你眼眸中看到我的影子。
我明白你只是透过我,
在凝望另一个灵魂而已。
三百年后——
神殒城,三百年前地狱大军侵略大陆时,人类最后的一块土地。曾经,它名唤天星城。只是为了纪念那名为了人类只身阻止了地狱大军毁灭人类的神使所改名。神殒,顾名思义,神的使者殒落的城池。三百年前,身为妖界公主的米诺雅,用自己的神形俱灭换来了地狱大军的撤退,使人类得以逃过种族毁灭的大灾难。故,天星城更名神殒城,纪念这位神使。
神殒城外三十里,有一处山谷,终年烟雾缭绕,每有进入山谷者皆迷失方向,等找到出路之时,已然发现出现在了山谷入口。这一奇怪的现象,让这个终年烟雾缭绕的山谷有了许许多多的传闻,而本来无名的小山谷则被更名成了迷雾山谷。
传闻,山谷内有超阶魔兽,危险之极;传说,山谷内有地狱大军退兵时留下的通往地狱的通道;更有传言,山谷内住着一位比月神更美丽的女神,因不愿被人类侵扰遂施展了强大的幻术,使任何人类冒险者都无法入内。
然而传言只是传言,迷雾山谷里并没有超级魔兽,亦没有什么女神。有的只是一名平凡的人类少女——伊斐儿。
伊斐儿自从记事以来便生活在这个山谷中,并且从未出过这座山谷。听收养她的老婆婆说,她是婆婆捡来的弃婴。因婆婆的一时怜悯,得以生存下来。
然而好人不长命,老婆婆在伊斐儿十三岁时,抛下了年幼的伊斐儿回归了光明神的怀抱。从此伊斐儿就靠捕食山谷内小溪中的鱼儿和吃野果野菜度日。也算是平静恬然的这样过去了三年。
就在伊斐儿以为自己一生都将这样平静恬然,甚至有点单调无聊的度过时,一名受重伤的男子闯入了她的生活,让她的生活再也回去不到当初的平静了。
那是一个狂风骤雨过后的清晨,伊斐儿像往常一样准备到山谷的森林中采集一些食物,漫步于树林中,捡着雨后更冒出的蘑菇,她的思绪却飘向了昨夜的大雨,说来也奇怪,她在这个山谷中居住了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磅礴的雨。这里一直和风细雨的,如此磅礴的雨说真的还真是第一呢。
只听哎哟一声,思绪正在神游的伊斐儿被挡路的东西绊了一跤,摔了个四脚朝天,也从而吓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伊斐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定睛往绊她一跤的物体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到有些胆小的她。因为绊倒她的居然是一个人!一个拥有乌黑长发,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男人一袭黑色武士袍,紧闭着双眸,生死不明。伊斐儿胆小的不敢触碰这个男子。只是隔着小小的距离观望。他是她在这个人世上第一个遇见的男人,也是她在这世界上第二个见过的人。
蓦地,伊斐儿想起应该先确定此男子的生死,遂捡起边上因昨日狂风骤雨折断掉落的树枝,戳了戳男子,发现他不为所动。伊斐儿壮起胆子凑近男子的身边,伸出略微颤抖的小手缓缓的靠近男子挺直的鼻子,在男子的鼻翼下静止了一会——感应男子的呼吸,静置几秒后感觉到了男子还有若有似无的微弱呼吸。伊斐儿提起的心才算放下了。
发觉男子并不是死尸之后,伊斐儿略微胆大了一点,开始考虑该如何救人。而男子昏迷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他的胸口被人狠狠撕裂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又似乎是被锋利的爪子撕的,血肉模糊着,而男子也似乎是因为被抓伤失血过多而昏迷的。
思量再三,伊斐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救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于是乎,连拖带拽的,边拽边休息的,经历了几乎有一个时辰之久,她终于把他拽回了自己的小屋,好不容易把人放置在了床上,她也累到不行的依靠在床榻边上喘息着,心里暗忖,这男人还真是重呢。
休息了片刻,她不得不起身趁着白天出去采集为他采集止血疗伤的草药。虽说这个世界是魔法的世界,男子身上的伤只需要使用治愈魔法便可以痊愈。然而从小在深谷长大的伊斐儿并不会这些神奇的法术,只能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法,使用草药,为他疗伤。
☆ ☆ ☆
日正中,伊斐儿终于采集齐了所需要的草药回到了男人躺的房间,这是婆婆在世时居住的房间。原以为会看到他气息奄奄的继续躺着,谁知道,等她靠近,静置于床上的男人蓦地张开了双眼。着实下了伊斐儿一跳,她赶忙向后退了一步。
伊斐儿注视着男子睁开的眼睛,那是一双比紫水晶还要深邃的紫眸。虽然清澈深邃不含杂质,却冷冰的不带感情,如同无波的镜面可以清楚的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艾雷斯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少女,这个少女再长一双妖族特有的耳朵,简直就是米诺雅的翻版!艾雷斯清楚的记得,三百年前他亲手毁灭了米诺雅,而他也因此放逐了自己三百年,一直在地狱最深的深渊中与强大的魔兽共同生存。每天活在杀死魔兽或者被魔兽杀死的危机中,甚至好几次都像这次一样,差点死在深渊中。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米诺雅?”艾雷斯轻声呢喃一句问句,这句问句让站在一旁的伊斐儿一头雾水。伊斐儿从小生活在深谷中,除了与已故的婆婆交流过外,有的只是自言自语,但是莫名的,她可以确定,他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更出奇的是,她居然在这声不大的呢喃中听出了许多的不确定以及自责。
“我…我叫伊斐儿,不…不是…米什么雅。”她怯怯的说道。男人凝视了她几秒缓缓闭上了双眸不再说话,整个室内瞬间寂静下来。
让伊斐儿以为过了一世纪之久的等待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个…那个…那个你要不要上药?我刚去采了一些能加快愈合伤口的伤药。”她第一次面对外人说那么多的话,双颊都涨红了,声音还是怯怯的。
“艾雷斯”男人还是紧闭着双眸,性感的薄唇轻吐出三个字。
“那个,你是说你叫艾雷斯吗?”她轻声问。“嗯。”回答她的只是一个鼻音。“那…艾雷斯,你要上药不?”伊斐儿怯怯的再次问道。
床上的你那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想坐起来身来。“你,你不要起来吖,你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是并没有结痂,好奇怪。”她一边制止他起来,一边研究着他的伤口。
“扶我起来。”艾雷斯平静的吐出他醒来后最长的一句话。“吔?你受伤了起来干什么啦,要躺着才会更快好啦!”伊斐儿不知道向谁借了个胆子,胆子居然大了一点点,敢出声出手制止他起来的动作。
蓦地,艾雷斯张开了双眼望向了这酷似米诺雅,却懦弱胆小的小人儿。他这一张眼再次把伊斐儿吓退好几步,她嗫嚅的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着抱怨,“人家是为你好才不让你起来的,居然还吓我。”
孰不知她自认为小声的抱怨一字不漏的被艾雷斯听进了耳朵里。而他只是冷瞥了她一眼,还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扶我起来。”
“吔?你这个人不识好歹!”伊斐儿不知哪里冒出了巨大的勇气,对艾雷斯大吼。可是,刚吼完,她立刻后悔了的缩了缩纤细的脖子。嗫嚅的说道:“那个…那个…我…”
床上的艾雷斯冷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自己挣扎的坐了起来。“刀。”坐起身的他又冷冷的吐出了个字。“咦!你要刀干吗?”她不解的问。回答她的只有艾雷斯冷冷的一瞥。”“好嘛好嘛,你不要瞪我啦,真搞不懂你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是我是主……”最终伊斐儿的抱怨止声于艾雷斯的冷瞪中。
一阵翻找后,伊斐儿颤抖着递给艾雷斯一把小小的匕首。“那个,那个,你要刀干吗?”没人回答她,艾雷斯只是自顾自的用匕首割开了残破的武士袍,让伤口曝露在了空气中。
“呃…你,你要干吗?”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一时语塞。照旧,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艾雷斯凝视着伤口,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他在地狱深渊生活了整整三百年。三百年的放逐,让他每日生活在生与死的挣扎中。他潜意识中希望能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斗中死去,只因为对米诺雅的自责。他做不来自杀,因为他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卑微懦弱的死去,所以他选择一次次挑战深渊里的魔兽,不是被它们杀死,就是杀死它们。
就在这次,他向深渊的王者——地狱深渊魔龙,发起了挑战。挑战它时,他们战了七天七夜,时空亦因为他们发出的力量,为之撕裂。
最终,他技失一筹,三百年不断期待的死亡离他只有一线之隔。死亡即要到来,他有说出来的兴奋。然,深渊魔龙的一爪袭向他的胸口,并没有夺取他的生命,而他期待了三百年的死亡也没有到来。他反而因被爪子击中的冲力而跌入了时空裂缝,让他来了到这与米诺雅几乎一样的少女面前。
深渊魔龙的利爪带有不祥、黑暗、毁灭的力量,这些力量会制止伤口愈合,吸收受伤者的魔力、斗气、生命力,让受伤者虚弱却不死。只有把受伤部位表面的的肉割去。然,即使割去沾有那些力量的肉,也不能完全制止那些负面力量,负面力量把各系的治疗魔法效果全部抑制了,只能靠草药或者不含魔力的药剂治疗。
万幸的是,因为艾雷斯种族超强的恢复能力,只需割去腐坏的肉,即使是使用草药也能很快的复原。只是在受伤期间被负面力量吸收去的魔力及斗气还需要一些时间的来恢复。
艾雷斯平静的割去了伤口上被黑暗力量腐坏的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冷的盯着伤口,仿佛不是割的自己一样。直到伤口留出鲜红色的血液,他才停下了割肉的动作。静观一切发生的伊斐儿长大了自己的眼睛,用小手捂住张大的嘴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药。”完成动作的艾雷斯抬头看向满脸惊恐的伊斐儿,冷冷的说道。
“啊?”她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药。”他重复。
“哦!等下…呐,给你。”她急忙翻找到了一些干净的白布,和草药一起递给艾雷斯。然后在一旁怯怯的看着他包扎,眼睛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艾雷斯无视她的恐惧,静静包扎好自己的伤口,随手一挥销毁了那些带有负面力量的腐肉。他可不想这个酷似米诺雅的少女碰到这些腐肉,不然以人类脆弱的身体,估计她很快就会回归他们光明神的怀抱。
销毁完腐肉,他再次注视那张酷似米诺雅的小脸,一个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米诺雅站在床前带着惊恐的凝视着他。他很明白米诺雅已经神形俱灭了,这个少女只是酷似米诺雅的超仿真赝品而已。然而,他已经放不开手了,或者说不想放手了。命运之神把他带到这个少女身边就注定了这个少女要与他纠缠一生。虽然她不是米诺雅,虽然她是他最鄙视,觉得最微不足道,最卑微的人类,但他都无法放手了……
感受到艾雷斯占有欲十足,且炽热的凝视后,伊斐儿的恐惧更甚。然,在他炽热占有欲十足的凝视下,伊斐儿却莫名的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对着她的灵魂在凝视,而是在凝视另一个她所不知道的灵魂。
“过来。”他命令。“过去干吗?你刚刚割自己不疼吗?”她一边向他靠近一边疑惑的问。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床上这个比她这个主人更向主人的病号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方至床边,她纤细的手臂便被艾雷斯扯住,只是一个使力,重心不稳的她便跌落在了他的怀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短短一秒中,窝在充满男性麝香气息的温暖怀抱中的伊斐儿还没明白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突地,明白两人的亲密,伊斐儿羞红了双颊,挣扎的想起来,又怕会再次弄伤他的伤口,只得抬起头想问他为何要如此。哪知一抬眼便掉入了一潭深邃温柔的紫色深潭中。
艾雷斯温柔的凝视着怀中这个羞涩的小人儿,仿佛又看见恬静娇弱的米诺雅窝在他的怀中。不可克制的,他低头吻住了那因疑问而微张的朱唇,辗转缠绵。
那吻是轻佻、是需索、是霸道的掠夺……不容拒绝……
依偎在他未受伤的右胸,伊斐儿微喘。静听他的心跳声,任他的大手轻抚她银色的长发。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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