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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并不安定的家庭下
六、
“爸，协会找你什么事情？”唐乙问唐九十，他有些担心协会会知道他会魔法这事情。
“能有啥事，杂七杂八的的那些事呗，在鬼族怎样啊之类。协会的杂事多的很，没事也能找出事来。”唐九十抱怨着，顺手拍拍唐乙的头，“你呀，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小心回头长出少白头。”
“那……鬼族那边呢，会长有没有说鬼族那边要怎样？”唐乙担心的小声问。
“鬼族那边受了重创，所以过几天，他们会趁这个时机组织一队高级别天师过去。”唐九十回答他。
“那那些变异的鬼族怎么办？”唐乙仍然觉得担心。
唐九十斜他一眼，“现在任务又没落到我们头上，自然有能力更强的天师来处理。你一个小孩子，别整天操那么多闲心。”停了一下，他又回答，“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那一下，半个皇宫都冻住了。鬼族人虽然不怕冷，可是恐怕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气候吧。什么变异鬼族，全都被你冻上了。”
唐乙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是想，这个事情结束了，钟齐介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到时候再说呗。”唐九十抓过钟齐介，搔搔他的头，“小鬼们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钟齐介舒服的晃着脑袋。
五天以后，天师协会组织了一队最强人马的队伍进军鬼族。
听说了这件事后，钟齐兄弟和简波力每天都要问唐九十，那些天师的进展如何。他们对这次天师队伍的进攻心态很复杂，既期待又担心。
以路辅师的身份来说，他们很期待天师可以毁掉那些海蓝晶石，那些罪恶的根源。但是，以鬼族的身份来说，他们又很担心天师们会对伤害到鬼族的根基，担心鬼族会大乱。
唐九十看出三人的心态，便慢慢向他们解释。虽然说天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鬼族，与鬼族之间是对立的关系。但是，作为天师来说，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打乱鬼族自己的发展的。一方面来说，人族与鬼族是两界，人族在鬼族也会受到鬼族的祟气影响；另一方面，鬼族的正常发展，才能保证鬼族与人族间的通道有秩序，不至于两界之间混乱。
而且，这次这一队天师的目的并非为了破坏鬼族，只是为了破坏海蓝晶石，破坏掉鬼族的王想倚仗的打通人族和鬼族分界的屏障。
这世界本来就该人族是人族、鬼族是鬼族、魔族是魔族。各族群本来就该各安其道，在自己的土地上活动，而不应该妨碍到其他族群的生活。
话虽如此，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长大的地方的安危问题，三个鬼族仍然非常不安。唐九十于是每天都向协会仔细打听了进攻鬼族的天师们的详细消息，然后再讲给家里三个鬼族听。
因为之前，有唐乙暴走产生的严重后果打底，所以天师的进攻出乎意料的顺利，在打退了一些没精打采的士兵和残兵后，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放置海蓝晶石的前殿内室。
当然，不出意料的，他们也遇到了之前唐九十一队人马所遇到的那些变异鬼族。只不过，再强的兵士也很难在重病的情况下保持好的状态。而且，海蓝晶石的放大这项作用，将几个由海蓝晶石变异的鬼族的身体上的不适更加放大。更何况，天师协会这次派出的天师队伍，比上次的先遣队伍更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多重作用下，鬼族的强兵并没能起多大的下面功用，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天师们就抢夺到了海蓝晶石。
对天师来说，海蓝晶石虽然确实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强化，但是，它对精神力量的增强作用并不强，——而且，越是能力强大的天师，会受到海蓝晶石的增强作用越小，因为他们已经通过修炼将自身的精神力量强化到一定的程度了。
因为留着海蓝晶石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抢到鬼族。所以对这一队天师协会最强的海蓝晶石来说，这东西确实是弊大于利。因此，这块海蓝晶石很快就被天师们销毁了。
七、
“托小乙的福，他们这一趟有惊无险。所以——齐叔叔说，要给我们上次的任务的酬劳增加，作为奖金。”唐九十介绍完，喝了口水，看了看把自己围起来的三只猫和唐包唐乙姐弟俩。
“就是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那些海蓝晶石变异的鬼族呢？”唐包问。
“大部分被消灭了——你们不要和这种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对你们来说觉得残忍，不过我们可是天师，这种变异的鬼族留下来，你们不觉得太危险了吗——大部分被消灭了，但是有两个被逃掉了。”唐九十回答，“王族大概会乱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你们回去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我还要再人族住。”钟齐介扒上唐九十的衣服，“这里比较好，而且我讨厌王。”
唐九十揉揉钟齐介的头，“你住多久都可以，住到你想回去为止。”
钟齐介掉过头，跳到唐乙怀里，“其实当猫也挺好啦，而且在这里你可以陪我玩的，回到鬼族我都没有什么朋友的。”
“你这话着着你哥哥和简波力的面说，你哥哥和简波力会伤心的。”唐乙搔搔钟齐介下巴。
钟齐介舒服的眯起眼睛，“不会，他们是亲人，我在鬼族没有朋友的。”
唐包在一旁阴森森的笑一下，“一定是你太笨，所以没人愿意跟你玩。”
“你——讨厌！”钟齐介炸了毛，一下子跳到唐包的腿上，用两只爪子来回用力抓着唐包的裤子。
唐包也炸毛了，“死小鬼，这是我新买的裤子，我要杀了你炖猫肉煲。”一边说着，就要拿拳头打钟齐介。
唐乙连忙把钟齐介抱回自己身上，“姐，你比他大了多少，你跟小孩闹什么。”说完，顺了顺钟齐介身上的毛，“你不用难过啦，其实我也没什么朋友的。原来的朋友都毕业了，本来新学期是想交上新朋友的，不过现在缺课时间太多，只好申请停课了。”他哀声叹气。
“阿姨不是帮你申请了明年继续上课嘛，好象因为天师协会作证你确是为了工作，所以已经通过了。”钟齐正好奇的歪着脑袋看着唐乙，“其实你们要是正常上课都能交到朋友，像我跟小介，我们情况比较特殊，别人怕沾染上人族的御魔之气不跟我们玩，我们也很少去跟别人玩。我们真的没什么朋友。”
这话说出来，唐乙也觉得有些可怜，摸摸钟齐介，“你看，现在你不是有朋友了嘛。”
大家聊着天，忽然门铃响了起来，索米在厨房，唐九十站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看起来颇有年纪穿着庄重的长者，五六十岁的样子，表情恭顺。
“你们……找哪位。”唐九十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这三个人，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三个人。
“请问，您是唐先生吧。”最前面的人表情谦恭的施了一个古礼。
这算很大的礼节，三个长者对自己施这么大的礼，这让唐九十吓一跳。
“我……姓唐，不知道几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唐九十小心翼翼的回答。
“唐先生，您好，我们是黑魔族的使节，我们是专程来探望我们黑魔族的优岚殿下的。”说着三人又躬身施礼。
唐九十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是黑魔族王宫派来的？”他感觉到有些胸闷。
“是。”三人躬身回答。
唐九十听到自己脑子里有弦断掉的声音。
八、
隐隐的，心头涌上一些愤怒的感情，他表情冷淡，“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优岚，这里也没有叫优岚的，你们走吧。”
说着，唐九十便要关门。
但门却迅速被三位长者卡住，毕竟是老人家，唐九十也不好意思太难看。他冷着脸看着三人，“三位前辈什么意思，你们不走的话我要报警了。”
“请您务必让我们见一下殿下。”三人很是恳切，甚至有些惶恐，“抱歉，这是王的口谕，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唐九十有些怒了，声音也高了些，“我说了，这里没什么优岚，回去告诉你们的王，请他不要来骚扰我们普通人族的正常生活。”
但那三个人却执意不退，既不恼也不急，只是一遍一遍说着要见优岚殿下。
“爸，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已。”
唐九十回头，看见唐乙从大厅慢慢走了出来。他在里面听到门外在争吵所以想出来看看，正好看到争执的这一幕。
“小乙。”唐九十的表情有些复杂。
唐乙伸手拍拍父亲，“爸，你别为难他们了，如果没看见，到了优嘉那里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那个人的手段呀——”唐乙摇摇头，又看看面前三位看着唐乙有些表情惊讶的长者，“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现在很好。好了，现在你们已经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三人却连忙躬身道：“王特意叮嘱我们，向殿下您转达他的思念之情，希望您可以回到王的身边来慰藉王的思念之情？”
“思念？”唐乙怒极而笑，“几位老先生，你们也有些年纪了，十多年前您三位应该还正值壮年，不至于才过了十年就忘记了吧。我是被王亲自驱逐的人，我早就不是什么黑魔族的人了，优岚这个人也早就不存在了，更不是什么殿下的。优岚当初就是被遗弃的人，从来也不是什么殿下的。优嘉先生大概压根就不记得那个优岚长的什么样子了，何谈什么思念不思念？”
见三位长者低头不语，唐乙又说：“既然你们来了，请你们帮我向优嘉先生转达一些话，第一，我现在仍然没有魔法，请他不必将我推进他权势的舞台；第二，我与优嘉先生早无瓜葛，我是人族的天师，不想跟魔族扯上关系；第三，请你们、请他都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唐乙说完，向三人微微鞠躬。
唐乙有着与黑魔族未来继承人相同的面容，他鞠躬让三人深为惶恐，连忙更深的鞠躬。
半天，没再听到我回应，三人抬头。唐乙已经离开，只有唐九十站在门口表情愠怒的看着三人。
“他说的你们也听到了，看也看到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唐九十语气冷淡，这是他几乎不会对年纪比他大的人用的语气。
三人互相看一眼，再次谦恭躬身道：“打扰了。”然后离开了唐家。
唐九十低着头，慢慢走回房间。抬头，只有唐包和三只猫在沙发上。
“小乙自己回房间了。”唐包向唐九十解释，满面忧色，“他的脸色很不好。”
“我知道。”唐九十点点头，轻声叹气。转头，看见索米也已经从厨房出来，站在厨房门口。
“九十，我刚才听到了。” 索米表情忧虑。
唐九十苦笑，“总会知道的。小乙很生气，估计一会儿不会下来吃饭，我上去陪陪他。一会儿你让小包把我们的饭菜送上来吧。”
看索米仍然一脸伤心的表情，唐九十伸手抱了抱她，“没事，亲爱的，小乙那么聪明，会有处理的办法的。”
九、
唐乙坐在床上发呆。
他脑子里一片乱糟糟，搅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所以干脆把那一切的想法都摒除掉，专心致志的发呆。
门被推开，唐九十走了进来。唐乙知道是他，既没抬头，也没说话，仍然入定状。
唐九十也脱了鞋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陪着他发呆。
“爸，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我知道。”唐九十放低声音说。
“爸，我不想理他们，不想看见他们。”
“我知道。”唐九十摸摸唐乙的头。
“爸，——我害怕。”唐乙的声音哽咽了。
“没事，爸爸在这里，爸一直都在你身边。”唐九十伸手，一把把唐乙拉进自己怀里。唐乙窝在唐九十胸前，肩膀不停耸动。
“没事，有爸爸在，什么都不怕。”唐九十轻轻拍着后背，就像小时候发现唐乙晚上做噩梦时候常做的那样。
唐乙不说话，只是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放声大哭。他感觉很委屈，他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魔族要这样对他。发现他没有魔法，就把他赶出魔族，现在他的生活刚刚平静，又跑来恬不知耻的要他回魔族。他说到底是魔族的人，可是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魔法的容器。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优嘉要这样对待他。他觉得委屈，很委屈。所以他一直哭一直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泪俱下，肝肠寸断，眼泪像停不下来了一样，甚至可以感觉唐九十胸前的衣服布料都湿透了。
虽然是养子，但是唐家也一直很疼爱唐乙，从来不让唐乙受委屈，当然唐乙自己也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就算练功修炼很苦很累也从来不表现出来，所以唐家人几乎都没看见过唐乙哭的样子。
唐包进来送饭，看见唐乙哭的很惨烈的样子，吓一跳。唐乙哭的伤心，没有注意到唐包进来。唐九十冲她摆摆手，唐包连忙放下饭菜，悄声退了出去。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慢慢的，又只剩下抽泣声音。又过了很久，声音才渐渐停息，只剩下间歇的、低低的抽鼻子的声音。
唐乙慢慢从唐九十怀里抬起头，鼻涕眼泪都糊在一起。唐九十从床头的纸匣里抽出纸巾，帮唐乙擦干净。
然后伸手捏捏唐乙的鼻尖，笑道：“真难看，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唐九十的话让唐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见唐九十胸前湿了一大块，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唐九十看看自己胸前，伸手抹了抹，“哭了这么半天，肚子肯定饿了。”唐九十说着然后伸手拉过床旁的边桌，上面已经摆了一些菜，都是唐乙平时爱吃的，“来，刚才你姐送进来的。”唐九十给唐乙的碗里夹了许多菜，堆的高高的冒了尖。
“她……一会儿肯定又该笑话我了。”唐乙害羞的说。
“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可笑话的？有不高兴的事情，在外面不能哭，在家里还不能当着家里人面哭呀？都是家里人，谁会觉得你丢脸。你姐难过时候哭的才难听呢，你妈说她哭起来三百里外的乌鸦都会被吓跑，可是你会笑话她吗？”唐九十摸摸唐乙的头发，“虽然小包跟你总吵架，可是她是最护着你了，看你哭的厉害，帮你去准备冰袋了。”说着，手指刮一下唐乙的眼皮，“就知道你眼皮都会肿。”
唐乙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心情好了一些。
唐九十看唐乙表情放松了些，正色对唐乙道：“小乙，这次的事情也许会很麻烦。但是怎么选择，选择权在你，我不干涉。但是只要小乙需要爸来帮忙的，爸就尽全力帮你，只要爸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我家小乙。”
十、
“嗯！”唐乙点头，心情安定了许多。心情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生理上的问题，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唐九十扑哧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你肚子都抗议了。”
唐乙抓抓头，笑了起来。
晚上睡觉时候，钟齐介跑来压在唐乙的被子上，要跟唐乙一起睡。唐乙拉开被子，让钟齐介钻了进去。
关灯关门，声音全被隔绝在外，一时万籁俱寂。
唐乙刚闭上眼睛，却听到钟齐介小声问，“唐乙，你会回去吗？”
唐乙睁眼，看着怀里钟齐介小心翼翼的表情，“不会。”他回答。
钟齐介向唐乙怀里拱了拱，“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回去。我们鬼族的王要是叫我们回去，我也不想回去，才不想做那个什么路辅师了呢。可是，我问哥哥，哥哥说如果王想让他回去，他就会回去的。气死我了，哥哥怎么那么贱，王都这样对我们了，他还这样。”他不高兴的把唐乙的睡衣咬来咬去。
“王那么对你们，那你哥干嘛要回去？”唐乙好奇的问。
钟齐介松开唐乙的睡衣，气鼓鼓的说：“他说，路辅师是我们的职责，只要鬼族还需要路辅师，我们就要回去继续做路辅师的职责。我反问他，王也没有做到他对子民着想的职责呀，为什么我们还要听他的，受他的管制。哥就说，王的职责他自己没有作好是他的问题，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就纵容自己也犯错误，而且既然知道他是错的，自己就更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你说，我哥是不是很讨厌，刚才我就跟他吵了一架。”他说着，又泄愤一样恨恨的咬着唐乙的睡衣，“我才不要管什么职责不职责的，我要留在人族跟你一起，跟你一起比较高兴。”
唐乙揉揉钟齐介的头，“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你哥有他的生活态度，你有你的生活态度。你们都没有错，如果你不高兴你哥的选择，到时候你就一直留在我们这里就好。”
“他一定会后悔的！”钟齐介愤愤的挥挥爪子，“王也一定会后悔的！”他看一眼唐乙，“你那个什么讨厌的魔族的王也一定会后悔的！”
唐乙扑哧一下乐了，“他不是已经后悔想让我回去了嘛。”想了想，他又道，“其实，我跟你们还不一样。像你们，毕竟是鬼族必须的职业，所以你哥哥的责任心也强。可是我不一样，不管我回不回去对于黑魔族那边，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是为了什么继承人的，那也有优若呢，他才是正经王位继承人。如果是为了我的魔法能力，魔族现在又没什么战争，要我有什么用？再说，我魔法能力也不怎么样，魔族比我强的太多了。”
“你那个爸爸真讨厌！”钟齐介皱皱鼻子，“你不能回去那里，肯定不如在人族好。”
唐乙笑起来，“那当然，我才不想回去，就算让我当王位继承人我都不回去。”
“嗯！”钟齐介用力点头，头在唐乙怀里蹭了几下，心情开朗了许多，“好了，睡觉！睡觉！”他闭上眼，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钟齐介睡着了，但唐乙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真的可以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吗？唐乙苦笑。包括父亲安慰自己帮他挡的话，却让唐乙感觉深深的无奈。尽全力挡可以挡得住吗？优嘉是什么样的人，以优嘉的势力，只要优嘉想，他完全可以左右人族像唐家这样的家庭。父亲大概心里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会尽全力保护自己。只是，唐乙真的担心因为自己而让唐家遭遇不幸。
唐乙只能期望优嘉对自己的感兴趣只是一时起兴，不然，就算唐九十要保护自己，自己还是会为了保护这个家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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