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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吴邪忽然觉得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转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胖子
“胖子!快,救人啊!”
两人取出登山镐猛烈敲击着冰块,这块冰虽然大却索性不算坚硬,看来没有结冻太久,很快两人就将大部分冰块砸落,看胖子还要继续砸下去,吴邪赶忙伸手阻止他
“不能再砸下去了,会伤到人的!”
胖子喘着粗气将登山镐放下
“那怎么办?”
吴邪开始翻自己的背包,所幸他们收拾的装备里有预备的固体燃料,热度大而且可以长时间燃烧,吴邪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毯子,倒了半罐燃料上去然后放到已经小了很多的冰块旁边点燃。
冰块接触到火焰立刻冒出阵阵水蒸气,并发出阵阵声响,两人就守在旁边,不时调整火势大小,当第二章毯子被烧掉时,吴邪终于将闷油瓶拖了出来。
触手是一片潮湿,冰冷的森人,吴邪赶忙将人抱到火堆旁,又围上仅剩的一张毯子,闷油瓶的脸在火光下冰冷的惨白,吴邪根本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是紧紧抱着,叫着他的名字,胖子又在火堆里丢了一块从备用衣物上扯下来的布条
“诶~小吴啊,你说到底是什么能将小哥冻住,还冻得这么彻底?”
吴邪摇摇头
“现在也只能等起灵醒了才能知道……”
胖子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根皱皱巴巴的中华,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小哥被冻成这样,李翼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胖爷这次亏大发了!”
吴邪根本没心思跟他抬杠,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一低头,正见到那人睁开眼睛
“起灵!你终于醒了,怎么样?”
闷油瓶眨了眨眼镜,从吴邪怀中钻了出来,皱了皱眉
“你是……”
吴邪一听,这个人都愣在那里,胖子挠了挠头
“小哥你没事吧?他是小吴啊!”
闷油瓶摇摇头
“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我并不认识你。”
吴邪站起来,一点点靠近,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认识他了?
“起灵,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闷油瓶看着吴邪笑了笑
“你和他真的很像,但是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叫麒,麒麟的麒。”
胖子瞅了瞅两人
“这……怎么回事啊!”
吴邪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站在他们面前,和他们说话的,是一个几千年前一个朝代的守护神兽。
“你说你是麒?就是那个古滇国的守护神兽?”
吴邪没见过他的脸,但依稀记得那身出尘的白衣和与张起灵及其相似的背影。
麒歪了歪头
“你知道的真不少。”
然后又看了看墓室一旁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漆黑墓道
“这里……还真是怀念……”
吴邪分明读出麒眼中的依恋和哀伤,穿过千年的时间,千年前,他是不是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埋葬了他守护的帝王的坟墓。
“你是麒……那起灵呢?他去哪里了?”
麒看着吴邪急切的双眼
“如果我说,我就是他,他也是我,你会怎样?”
胖子明显被绕晕了,吴邪握了握拳
“不可能,起灵怎么可能不认得我们……而且……而且,你……”
麒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
“我是他,但不完全是,我们都不完整……”
吴邪瞬间瞪大了双眼,麒接着说道
“我是他留在这里的,对这个王朝和这里一切的记忆……”
吴邪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人,终于明白了,闷油瓶不是失忆了,而是将记忆留在这个他守护了上百年的王朝中,除了记忆,还有不舍,以及对这个王朝最后那任王者那抹挥之不去的留恋,这些,经过几千年时间的洗礼,变成了另一个他,代替已经离开的人,守护着墓室还有墓室里长眠的帝王。
“你的意思是……以后都要……”
面对吴邪的担忧,麒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几千年了吧……对于现在的我们,他才是真实存在的,而我更像是他的前生……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里,许多他想不明白的,我也想明白了,那些早该放下的……何必再那么执着。”
停了停,他看了眼依旧不明不白的胖子,再看看吴邪
“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这个墓室,不如我便陪你们赌一次,如果你们能平安的出去,我就将他还给你,如果输了……”
“不可能会输!”
看着吴邪坚定的双眼,麒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吴邪的脸
“你和陛下真的很像,但你比他更温柔,也少了他那份戾气……”
胖子拍了拍手
“胖爷虽然不是太清楚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哥可是我们过命的兄弟,既然你说你会把小哥还给我们,胖爷就信你,现在你说怎么走!”
麒轻轻点点头,指了指墓室尽头唯一的出路
“从这里走,这个墓室其实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它其实是一个上下结构,现在我们要一直向上走,王的墓室就在最上面。”
吴邪其实也有这种想法,他们应该是从最下面进来的,这一路其实一直在上下,这一个个墓室其实不是在一个平面上,而是类似楼房般一层层搭建的。
胖子听了,搓了搓手
“那咱还等什么,开拔了兄弟们!”
说完背起背包第一个向那个墓道走去,吴邪跟着走了过去,在走进墓道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你是不是担心,你是陛下的替身?”
吴邪愣了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从麒说他和那个君王很像的那一刻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人的替身,因为相像,他对自己便比对别人少了一些冰冷漠然。
麒的声音变得很轻
“他不记得这个王朝的所有事情,所以,你便是你,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我,我只盼你不会远离他,否则这天下之大,便真的是他一人独行了。”
吴邪点了点头,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不会弃他不顾,他不知道什么古老王朝上古神兽,他只知道,他是张起灵,是个闷油瓶子,是几次三番救他性命,是那个只是淡然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就轻易占据自己全部思念的人,那个人的手,他这辈子也不会放开,即使可能只是自己白首相依,也要用这一辈子给他不用形单影只独自漂泊的温暖。
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默默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墓道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胖子在前面停了下来
“两位沟通好了?好了就来看看这路是不是有蹊跷。”
他们走的墓道差不多能容两个胖子并排通过,墓道墙壁上绘有仙师舞乐图,吴邪的手电照向墓道顶,发现连墓道顶都有同样的绘制,胖子侧了侧身让吴邪两人看清前面的路。
胖子站的再向前,就是一个个大块平整青砖铺的道路,这种路铺在墓道十有八九都有机关,吴邪点了点头
“可能有暗弩之类的吧……”
麒向胖子要石子,胖子把全身都摸遍了,才摸出几个一块钱的钢镚,麒也不在意,接过来,拿起一个掂了掂份量,甩手打向其中一块青砖,叮的一声之后,几乎就在钢镚落地的瞬间,就近的两个壁画上的两个仙师的双眼发出两声破风声,接着就又是叮叮两声,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打到那块青砖上,看得吴邪和胖子两人目瞪口呆,麒弯腰捡起正好蹦到脚边的暗器,两人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一根一指长短,普通缝被子针粗细的钢针,就这手电光看去,竟发现针头发着微微的幽蓝色,胖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去!有毒啊!”
麒轻轻点点头
“这个里的砖块是按特别步法排列的,一担踩错,就近两边墓墙上的仙师就会双眼发出啐了毒的钢针,这个速度,我们根本躲不开。”
吴邪深吸一口气,胖子也紧了紧皮带,麒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先走,我走过的青砖会下陷,你们就踩着下陷的青砖走,千万不要踩错。”
说完,转身踩着一块块青砖向前走,吴邪发现他的步伐很奇怪,扭转交错,加上这人身形纤细,竟有一种飘渺灵动的美感,不觉看得呆了,胖子在旁边咋了咋舌
“这什么步法啊?这么复杂?”
吴邪也觉得这个有些眼熟,仔细想想
“这……难道是霓裳?”
霓裳羽衣,是古时一种舞曲,传说是天上仙子跳的舞曲,就近来说,当年杨贵妃就是靠一首霓裳羽衣曲让唐明皇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
胖子听不懂,也懒得去想明白,抓了抓刺猬头
“胖爷懒得想那些有的没得。”
刚说完,就看到石道尽头的手电光
“诶~那小哥过去了,小吴你先走,俩人挤一块儿容易出错。”
吴邪点点头,低头仔细看,果然看到一排六个青砖内有一个微微凹陷了下去,便小心的一个个踩上去,胖子在原地看到吴邪扭捏的舞步哈哈大笑
“小吴你这舞跳得不成啊,哪有小哥那股子仙乐飘渺的味道?”
吴邪根本没心思理会胖子的大笑,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脚下的青砖上,几十米的青石路整整走了五分钟,当终于踩到最后一块青砖,眼前伸出了一只手,吴邪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把抓住那只伸到眼前的手,跳到麒的身边。
踩到实地上,吴邪才发现自己腿都有些软了,长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了下来,抬起手电挥了挥,示意胖子自己安全抵达,不一会,就看到胖子那边的手电光也开始移动,但显然胖子的速度比自己快了很多,只是这动作实在不敢恭维,吴邪有心逗他
“我说胖子,你这么个跳法,看来没有哪个女人敢陪你跳舞了。”
胖子很不服气
“呀呸!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胖爷我可是潘家园子首屈一指的交际王子!”
吴邪哈哈大笑,胖子更不乐意了
“你还真别不信,胖爷我可是大众情人类型,就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才喜欢小哥那种,成熟一些的都喜欢胖爷这种类型知道不?这叫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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