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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文
“我说死人脸,你看那是什么?”花小凤突然手指向一处。
秦晓龙闻言,看向花小凤黑印儿斑驳的大花脸跺脚气道:“跟你说了,我不叫死人脸!你这只大花猫!”然后转头向花小凤所指之处望去。
却见不远处一个小池子,一块足有人高的的青色方玉横浮在一片奶白色的池水上,方玉上隐约有着些凹凸不平的字迹。
两人快步走过去,只见青玉上赫然用刻着两个字:天魔。字迹粗狂豪迈,每个笔划都透着狂放却不失潇洒力道。
“好字!”秦晓龙赞道。秦晓龙这个神童可不是白叫的,他半岁时即可说话,二岁识字,三岁便已将诗经全部背下,七岁便将秦家堡藏书几乎看完。所以不光是武功,对各类知识都有所涉猎,前朝有名的书法碑贴可是没少看,像什么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赵孟頫等等,虽然他本身写的字因年龄所限仍需磨练,但鉴赏书画的眼力却是有的。
花小凤闻言却咂嘴道:“这什么啊?跟个鬼画符似的,还不如前街的二蛋儿写的齐整呢!”这花小爷觉得自己落得如此田地,都是被那死人脸所害,因此心里对秦晓龙自然是十分不忿,奈何又打不过人家,所以也只好嘴上讨些便宜回去。
而且,花小凤这么说其实也怪不得他,他自小身体不好,不能同其它小孩子一般去上学堂,花娘虽然也有请先生教他,但这小子实在是太顽劣,先后气走了三位先生,花娘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教,可她毕竟还要看顾店里生意,又要为寻找那传说中的焚天灵狐而隔三差五的出趟远门,所以教的也是断断续续。再者,花小凤那小滑头是一看书就头疼犯困,平时的功课是能偷懒就愉懒,根本不好好学。所以虽然同是八岁,但若论学问同秦晓龙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他如今仅是能识得简单的常用字,写出来更是形如蚯蚓狗爬,所以青玉上的字对他来说却是真如同鬼画符一般。
“哼!”花小凤轻浮和不学无术的态度令秦晓龙心生鄙视。
他以前毕竟是秦家堡的少堡主,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自己所说的话,别人向来是点头付合,长辈也多是以夸赞居多,从未有人如此故意跟他唱反调。虽然感念花小凤的血之前阴错阳差的救了他,但被那大花猫如此一说,那仅有的一点点感念也变成了恶感。
秦晓龙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过去,拘起青玉池塘中的水。奶白色的液体近闻有股极淡的清香,用舌尖舔了一下,一股温润清烈的水流由口真流入心,只觉得一道暖流一下子充斥到四肢百骸,极是舒服。
秦晓龙大惊:“这……这是玉髓!天啊!竟然有这么多!”
也是机缘巧合,多年前秦家堡大护法被妖人暗算,命悬一线,当时正是被三滴玉髓救了性命。玉髓是由千年的极品玉精所产,十年才得三滴。一滴玉髓便可排毒去腐生肌,二滴玉髓便可根治多年顽疾及极重内伤,三滴玉髓可生死人药白骨。所以这玉髓是极难得的疗伤圣药,平日见到一两滴就已经是极为难得,而这里竟有一池子的玉髓,这是个什么概念?秦晓龙望着池塘正中央的足有半人长的青玉石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突然,正中央的青玉石板一亮,洞中光茫大盛,一幅光字凭空出现。却见是花小凤目瞪口呆的站在池塘中,一只手手欠的摸在青玉石上,望着凭空出现的字。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只不过用手摸了一下那玉石板,竟出凭空出现了这么个东西。
秦晓龙见此状大惊,看来这洞的光亮和上方悬浮不落的潭水都是因这青玉石所造成。想毕这青玉定不是凡品。
只见那光字中写道:“吾与众仙大战于东海之极,奈何对方人多势重,吾终因法力不支而缢。叹余一生所学无人相继,若后世子孙有缘得见此书,望承吾一生所学,并赐予吾生前修魔至宝方天青玉。”落款写的是“天魔郞君。”另有一行小字写着:“立于方天青玉之上,口念此诀便可进出此洞天:寸地尺天!”
秦晓龙看着激动万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修真法门?!并非武功,而是比之更玄奥的修真之法!他报仇有望了!
想到之后马上心思一转,便对花小凤道:“大花猫!你可知这光幕上所写为何?”
字都是大篆写成,以花小凤的水平自然是看不懂,但他仍是嘴硬道:“当然明白。”
秦笑龙笑道:“那很好!上面写着从此处出去的法门。你在昏迷期间一直叫着你娘,想来你出来家里人也是非常的担心。既然你看得懂这字,想必你也知道如何出去了。那就恕我不远送了。”
“但、但小爷我看懂了,并不代表你也看懂了。回头光小爷自己能出去,有失仗义,你将这字给我念一遍,也好让本小爷放心你也死人脸也看得懂,到时可别说小爷我没照着你。”
秦晓龙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得笑,心中暗喜:“那大花猫果然是不识这玉中所载之事。”却不知他这笑再次将花小爷的勾得愣了一愣。
秦晓龙接着道:“我给你念没问题,但你须答应,今后每隔三天要到这里一趟,给我送些我需要的东西和食物。而且有关于我和这洞窟的事绝不可以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否则的话我定杀光你全家!你若做得到的话,我便给你念!”
“臭小子!你威胁我?!”
秦晓龙眯着眼:“哦?难道你不想治好你身上的阴寒之症吗?”
“怎么?你有办法?”花小凤听言忙问道。
秦晓龙自从被花小凤的血救了他之后,便知这大花猫有先天的体寒之症,他以前也看过些相面的书,见花小凤面部青黄,印堂黑紫,又有自娘胎带出来的顽疾缠身,分明是个活不过十岁的短命相。但他为了报仇,目前还用得着他,于是便借机哄骗道:“我当然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刚刚所说,我便有法救你!”
花小凤看着秦晓龙,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要知道自己家就是开药辅的,从小在药罐里长大的他,什么天材地宝的药没吃过,可都无法治好他的病,这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娃儿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能治自己的顽疾?可他一转念,又想到娘为自己担心,日夜憔悴的双眼,心道:“罢了,便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抑头答道:“好!一言为定!”
半日后,花小凤快步走在城郊的小路上,嘴里吹着口哨,不时地向左右周围望一望,待得他确认没有人后,便闪身进入道边的僻静处,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小盒子只有半指见方,似木又似玉,是他刚刚泡入玉髓池脚踩池底时不小时被他踩到的,趁那死人脸不注意,自然地被他给顺手牵羊反手牵猪地给牵了出来。
花小凤将盒子打开,但见盒子里有一张叠起来的娟布,不禁大为失望,原先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疙瘩呢!
无奈之下顺手打开娟布瞅了瞅,只见原本很小的娟布随着花小凤一层层地打开,最后竟延展到了有三尺见宽,五尺见长,整张布薄如蝉翼,但见其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自己却一个也不认识。这字与洞中所见不同,花小凤好歹也被娘逼着学了好些年的字儿,洞中所见之字花小凤虽不识得,但也知道那是一种以前用的古式字体。可这布上的字就不同了,他竟是见都没见过。
“这是啥东西?”花小凤奇怪道,难道也是洞里的那个天魔老头儿的玩意儿?
花小凤撇撇嘴心道这小破布即不能吃又不能喝,拿来做衣服又太透,想着自己正好有一件小坎肩儿的里子给破了,这东西正好用来补里子,便将它胡乱团了团揣在口袋里回家了。
待得他回家,将这布交于花娘的时候,却见老娘见了那东西,双手哆嗦,口中喃喃地胡言乱语,整个人跟打了摆子一样,吓得花小凤以为弄了什么邪门的东西回来。冲到后院就将家里前天吃狗肉留下的狗血找了来,照着花娘的脑袋就是一浇。
这花娘此刻可真真儿的是被浇了个狗血淋头。顿时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只见花娘暴怒而起,使出‘揪耳阴风爪’一下子就拧住了花小凤的耳朵,对他吼道:“小崽子!作死哪?!敢往你老娘头上淋狗血!”
花小凤则是忙指着花娘手中的那布嚎道:“老娘饶命!你刚才都打摆子了……我还以为你被冲身了……痛!痛!痛!”边说边捂着自己的耳朵。
“呸!你个臭小子!你老娘好好的!”说着松开了手,忙走到门口向屋外左右看了看,小心地将门关上栓了起来,这回却是压底声音对花小凤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儿得的?”
花小凤看花娘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顺回来的这块‘破布’可能大有来头,但想到秦晓龙的威胁,只得撒谎道:“今天我路上遇到一个像叫花子似邋遢的老驴鼻子,他向我化缘。我将我今天钓的鱼都给了他,他便将这块破布换给了我。”
“邋遢的老道士?”花娘嗫嚅着:“莫非是张真人?”由于之前张真人赠过她护身道节、让她此时对小凤的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只见花娘俯下身上对小凤悄声说道:“凤儿,这东西我会将它缝在你的坎肩里面,万要仔细保管,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懂吗?”
花小凤赶忙点了点头,看老娘着紧的样子,想来他还真捡了个宝贝。
“还有,上面记载的东西你若有兴趣话,娘可以念给你,但你学的时候若力所不及的话,千万不可勉强知道吗?”花娘知道自己儿子的体质,天生的九绝阴脉,玄寒之体,经络不通,所以很多东西根本无法修练。
“娘,这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啊?”花小凤奇道。
花娘用极低的悄声说:“这上面东西是用‘芒文’所写,至于这种文字的背景出处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等将来若真有一天真需要了,娘自会告诉你。”
花娘心中轻叹,若是十年前自己得看此物,必定会喜极而泣、夜不能寐,而现在这些东西再举世难得却也换不回儿子的一条命又有何用?
一声长叹后,花娘打起精神用了足有两柱香的工夫将布上所写的头两句给小凤翻译了出来:“玄机概要总纲,天下玄机尽于此中……”刚说着,却听得旁边一阵轻微的呼噜声,竟是花小凤已经睡着了,嘴边还有一小滩晶莹的口水。
花娘莞尔一笑将布放下,轻轻地抱起儿子放到床上,将鞋和外衣脱了,给他盖上了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小凤的头。
看到孩子睡熟了,便悄声地起身,看到桌上那块布在烛光的映照下反着七彩的萤光,双眉微促,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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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凤就会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