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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杀戒
其西卡，男，214岁。生性固执，不通人情，偏执于血统论，不关注现实世界。对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竭忠尽智披肝沥胆，以其之喜为喜、以其之悲为悲，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总之，他简直爱上了男主人，就像闪闪对克劳奇先生的感情一样。因此，相应地，他对时刻准备着化身潘金莲的女主人相当不满。
弋殇坐在温斯特老宅的书房里，读完薇洱整理的资料以后顿时确定没必要再对他多费唇舌。诚然，其西卡对贝拉那女人的厌恶可以好好利用，但罗道夫斯对他的夫人纵容得就像武大郎。（再加上史上最恐怖的西门庆，这三人真是绝配。）既然罗道夫斯可以容忍夫人的红杏出墙，那么其西卡便不会背叛她。况且，退一万步说，即使其西卡背叛了贝拉，他也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罗道夫斯的事情——这对于弋殇而言远远不够。
弋殇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薇洱，叹了口气。
“很难办吗，小姐？”薇洱小心地问。
“对。”弋殇直言不讳滴说：“不过我会尽力试试。”她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实际上其西卡一直充当着莱斯特兰奇夫妇的爪牙帮凶，我本来想直接干掉他的。但是你让我意识到他其实很可悲……他只不过是盲从主人的信仰而已……我答应你，只要有转圜的余地，我便不会下狠手。”
“小姐……谢谢你。”薇洱感动地说。
“不用谢。我还什么都没做。”弋殇看着薇洱，轻声说：“现在请去准备拜帖吧。”
弋殇拒绝了薇洱跟随。她们的相处模式一定会让很多人无法理解：弋殇绝不吝啬给与薇洱温和的关怀，但她绝不会默默地做什么。无论事情大小，她都一定会让薇洱明白她的努力。这并不是因为弋殇喜欢沽名钓誉，而是她必须用温情收服薇洱。而另一方面，她绝对不会因此把不属于自己的功劳往身上揽。她绝对不会玩弄或欺骗薇洱。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边鬓角各挑了一缕银丝绑在脑后，湖水绿的蕾丝系成蝴蝶结遮住皮筋。身穿天蓝色小礼服裙，脚蹬白色高跟靴。外面披着一件银色狐裘斗篷——看起来优雅且……无害。只不过，右手提的珠绣包里装着一小瓶普林斯家秘制毒药——这种毒药可以让器官迅速衰竭，但无论是治疗师还是麻瓜法医都验不出任何痕迹。
“婀芙娜小姐，欢迎莅临寒舍，其西卡很荣幸能为您服务。”其西卡恭敬而疏离地说。
弋殇站在铁艺大门前，看着这个比巴沙克女士还老的小精灵。他佝偻着背，这使他看起来更加矮。耳朵和鼻孔里露出并不整洁的白毛，牙齿松动发黄，两眼浑浊不堪。他的皮肤皱巴巴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说话瓮声瓮气。其西卡不问世事，因此不知道弋殇早已是邓布利多的忠实助手。温斯特家两千多年的中立传统让她在纯血统家族中尚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
“谢谢，其西卡。”弋殇跟着其西卡走进宅邸——他们走得很慢，因为引路人步履蹒跚，颤颤巍巍。其西卡接过弋殇的斗篷挂在衣架上。他回过头，想请弋殇坐在上位，却发现她选择了最靠门边的位置。
其西卡上了茶，弋殇平静地抿了一口。
“你一定很辛苦，一个人打理整个庄园，十三年如一日。”
“这是其西卡的本分，小姐。”
弋殇点点头，看着其西卡，脸上显露出非常有诚意的悲哀——但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在为谁悲哀。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她放了茶杯，说：“我真心希望这个人不是我，但是……你知道，波特家、布莱克家、隆巴顿家、韦斯莱家的继承人都和贵府有着敌对关系，马尔福家与先生、夫人关系微妙，而纳西莎夫人……太悲伤了无法前来。”
其西卡的手在颤抖。
弋殇其实并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与莱斯特兰奇夫妇的恩怨。但从四年后马尔福庄园的那一幕可以推测出，马尔福家与莱斯特兰奇家实际上是相互牵制的——很难说这其中没有伏地魔的设计。各方势力达成一种争斗着的平衡显然有利与他的统治。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想必知道……莱斯特兰奇先生与夫人在阿兹卡班……”她假装非常难以启齿地说：“而现在，他们……恐怕不久于人事了。”
之所以不说他们已经死了，是因为她知道死去的主人必定会出现在家族画像上。
其西卡的绿皮肤变得一片灰败。“不……这不可能……”
“我很遗憾。”弋殇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而他居然没有躲开。
“怎么会……”他老态龙钟地问。
“阿兹卡班总能够迅速地摧毁一个人的身心……而且，那位大人近期……哦……连续两次行动失利，非常虚弱，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而他是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唯一希望……”
接下来的没必要说下去了。莱斯特兰奇夫人是丈夫的主心骨。如果她失去了希望，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非常容易垮掉。而她虽然没有说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的情况，但是可以想象，当兄嫂都崩溃以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其西卡眼中盛满了悲痛。而那极短暂的憎恨也没有逃过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弋殇的眼。
“主人……苦命的主人……”浑浊的眼泪从那松弛的眼眶中留出。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见主人一面……”
“我恐怕不行，其西卡。”当然不能让你们见面！“你知道的，自从那位大人倒台以后，我们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而先生和夫人被当作重犯看守着。”
其西卡捂住脸大哭。弋殇迅速把药下在自己喝过的茶里。如果没有必要谋杀他，那么弋殇走后，他会把这杯茶倒掉。而如果……那么她很容易让他喝下毒药。
“你还什么打算吗，其西卡？”弋殇拍着他的背问道。
“我要报仇！”其西卡抬起头，怨恨地说。
“找谁？”弋殇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伏地魔，那么她立刻实施拉拢计划；如果是魔法部，她也可以和他合作；不过如果是……
“当然是邓布利多！”其西卡声嘶力竭地说：“如果不是他和他的凤凰社，主人根本不会入狱！”
弋殇眯了眯眼。想到薇洱，她又耐心地说：“怎么不是神秘人呢？如果没有他，两位先生和夫人根本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不是吗？”
“温斯特小姐怎么会这么说？”其西卡警觉地盯着弋殇：“那位大人在维护纯血统贵族的利益，而邓布利多的人所做的不过是让低贱的泥巴种和庶民骑在我们头上！”
“没错。”弋殇镇定地耸耸肩。“只不过，老蜜蜂现在权势滔天，他和魔法部还在蜜月期。你和他作对就是和整个世界作对。如果对象是神秘人的话，他现在孤身一人，要轻松得多。”
“不。主人将一生都奉献给了那位大人！其西卡绝对不会背叛他！”
“同样的，先生和夫人一生都反对和痛恨邓布利多，因此你也一定会把他当作复仇对象？”弋殇维持着假笑问。
“是！”其西卡毫不犹豫地说。
“你有这个能力吗？”
“其西卡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主人报仇！”他毅然决然地说。
他抬头恳求地看着一直和蔼地对待他的弋殇。“小姐，您的家族和莱斯特兰奇家族几个世纪以来都保持着密切而友好的关系……”
这句话和薇洱的情报有出入。不过也很好理解：薇洱只有（……）七八十岁，她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里，古老贵族家庭分成了三个派别，不同派别的家族是不相往来的。而其西卡已经活了两个多世纪，贵族们相互竖起屏障的六七十年对他而言不过是晚年的小变故而已。让他印象深刻的前几十年（以及在他出生前的好几个世纪）里，各纯血统家族相互间是非常亲密的——何况，温斯特家与莱斯特兰奇家不存在根本对立，即使最近半个世纪里，关系也不至于太僵硬。
他的信任让弋殇非常内疚。而薇洱则加深了她的负罪感。
“我必须拒绝你，很抱歉。”弋殇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很像那么回事。“但是温斯特家族有自己的传统。我的家族不会以任何方式介入任何斗争。”只不过在几个月前他们已经放弃了传统……
其西卡沉痛地点头表示理解。
“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现在更紧急的是找到继承人？”弋殇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劝道。直系的莱斯特兰奇兄弟都在阿兹卡班，而旁系里，就她所知，没有人参加战争的任何一方。如果其西卡找到了旁系继承人，弋殇有把握说服他们继续保持中立。而那时，他们可以命令其西卡放弃报仇计划。
“用不着。”其西卡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一旦先生和夫人……血缘最近的旁系后人会自动继承莱斯特兰奇家族。而其西卡可以应聘成为霍格沃茨校养小精灵，然后借机杀了邓布利多！”
弋殇垂下头假装在思考，借此掩饰掉自己的愤怒。半分钟以后，她抬起头，平静地说：“这或许也是一个办法。”
“那么……”她的右手悄悄一抖，其西卡立刻猛烈地咳嗽起来。
“其西卡！”弋殇假装关心地拍着他。
“没事……其西卡已经老了，这很正常的……”其西卡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说。
“别说话。先喝点水。”弋殇自然而然地端起她的杯子，一边给其西卡顺气，一边喂他喝下了一整杯毒茶。
又寒暄了几句以后，弋殇起身告辞。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有人不信任你，而是有人假装信任你。
“小姐，怎么样？”弋殇幻影移形回到老宅，薇洱迎上去关切地问。
弋殇跪下来，与薇洱保持平视。
“对不起，薇洱……”她痛苦地轻叹。
薇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后，她安静地说：“薇洱知道了，小姐。”
“我需要你明天下午去清扫现场。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而其西卡只不过是因为过度衰老而死亡的。”
“是，小姐。”薇洱低着头说。
弋殇一把抱住薇洱。“他想要杀死阿不思爷爷……我试图让他将仇恨转移到神秘人身上……试图让他放弃，试图让他先找到其他继承人……可是他只盯着爷爷……”她闭着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薇洱首先楞住了。她从来没有和主人进行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很快，她伸手搂住颤抖的弋殇。
“薇洱知道，小姐。其西卡与他的主人保持一致立场，那么他迟早会威胁到小姐。这是薇洱绝对无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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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弋殇无法避免地变得可怕了啊……
话说，露露，我想了很久，“艾珂”这名字真的不适合小浪人。我把这名字安给弋殇的孙女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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