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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子其实并不那么好查。
放在电视剧里，基本上就那么几个嫌疑人，刺激三选一，来来回回唠唠嗑，当天就能结束任务。
罪案的构成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激情作案和随机犯案，其中随机犯案的最多，和被害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完全没有那种一问全不熟，一查都有仇，甚至还有点错综到让人头大的亲属关系在里面的复杂。
以至于大部分侦查工作都是到处寻访，然后查监控，一天天对着电脑屏幕憔悴的小脸蜡黄，和隔壁□□出版物检查员的小脸通黄黄黄辉映，健康积极阳光得跟向日葵地似得。
格洛丽亚不需要盯着监控录像，有贾维斯帮忙瞅着，但是也花了不少时间才查出来。
而且还没彻底查到位置。
彼得·帕克看着眼前深山老林，荡着蜘蛛丝的时候花了很久才压抑住自己学人猿泰山的冲动：“嗯，贾维斯真的说是在这里？”
“的确。”格洛丽亚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树，啧了一声：“但是进山之后没有摄像头。”
自由国度是这样的，连个摄像头不好好装，犯罪率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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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贾维斯的情报，蜘蛛侠还是挺信的，也不多说什么。
两个人分头打探，围着这山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个山林深处的小房子。
房子外部装修得极好，被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木一衬托，倒有几分豁然开朗的福地桃花源的感觉，四周还围了一圈修葺齐整的白板条栅栏，白漆镂空雕花铁制大门一挡，比起那些到处立着写着私人土地的牌子的屋子，看起来要有震撼力的多。
不过也不是谁都在意这个。
彼得·帕克眼看着格洛丽亚腾空而起就要飞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披风：“你要过去？”
“当然。”整座山上就这么一个房子，而且还修葺得这么好，反而很古怪。
蜘蛛侠立刻道：“我也去。”
格洛丽亚：“……我可以带你飞过去，但是你不能拽披风。”
她又忍不住冲着自己的系统翻白眼，当超级英雄穿披风，与和胆小的人去密室穿连帽衫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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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不是FBI，来查案自然不能敲开人家的房门，让对方open the door。
两个人降落在房顶上，格洛丽亚直接用热视线开了个洞，用手比划着让蜘蛛侠也跟着她一起进去。
彼得·帕克跟着下去的时候，再一次感叹，有个搭档果然能够改变生活。
改变生活的格洛丽亚没想别的，这房子和其他地方都有自己的阁楼，只是这阁楼阴仄矮小，杂七杂八堆着杂物，看起来也不想住人的地方。
只是到了这里，就不能随便乱跑，更没有通风管道来给他们爬，格洛丽亚和彼得·帕克提议：“看起来你的小玩具能派上用场了。”
“嘿，这不是小玩具好吗？”蜘蛛侠压低声音还不忘挥着拳头抗议。
这可是他花了好长时间，做兼职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材料，最后研究出来的小型蜘蛛机器人，搭载着摄像头，简单来说就是个能够阴暗爬行的无人摄像机，用来侦查那可是再好用不过了。
格洛丽亚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板道：“知道了，那亮出你的大宝贝吧。”
彼得：“……”
怎么就感觉听起来不太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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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的大，蜘蛛机器人初次派上用场，还需要一点调试。
两个人坐在满是灰尘的阁楼里，从他们刚才打开的洞口里吹入清风，被阁楼里的昏暗染上了阴郁的气质，带动着不远处不知道弃置了多少的婴儿车轻轻颤动。
彼得·帕克捧着蜘蛛机器人的手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四处张望了一圈，看到旁边的格洛丽亚才回过神来，继续干活。
突然，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彼得·帕克捏着嗓子差点爆出来尖叫，还好最后关头还记得压低音量。
格洛丽亚嫌弃道：“你还怕老鼠？”
蜘蛛侠狡辩道：“什么？不，当然不，怎么可能。只是，只是那东西突然窜出来。”
格洛丽亚表情看起来更不好看了。蜘蛛侠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永远都是一张臭脸，而且还戴着面具，可是他现在越来越能分辨出，她是普通的面无表情，还是心情不佳的面无表情。
“我还以为你的蜘蛛感应能够预测到一切危险呢。”
“可是，那只是只老鼠，又不危险。”
“如果是在实验室里培养长大的老鼠当然不危险，但是这种环境下的野生老鼠，”格洛丽亚认真地说道：“我能说出来三十种以上可以由老鼠传播给人类的致命疾病。”
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格洛丽亚依旧表情没变，彼得·帕克却觉得对方语气里满是雀跃：“你需要我背给你听吗？”
彼得干巴巴：“……不用。”
格洛丽亚很气馁：“为什么？”
彼得：“因为明天咱们有物理考试，而不是生物考试。”
格洛丽亚：“……”
彼得得寸进尺：“你复习了吗，G——”
格洛丽亚：“……好好摆弄你的机器人吧，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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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试好的蜘蛛机器人顺着阁楼的出入口爬进了屋子。
小房子不算阁楼一共有三层，蜘蛛机器人反馈过来的画面虽然模模糊糊，像是翻墙看油管，油管贴心地给破网速选择的240P画面，但是却也能看清里面的摆设。
称不上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柱，但也可以看出来房子的主人生活富足。
蜘蛛侠操纵着蜘蛛机器人突然有点惴惴不安，他突发奇想道：“如果这事和这家人没关系的话，我们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格洛丽亚的回答让彼得·帕克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纽约现在的犯罪率和三天小反派拆楼破屋，一周大反派改天换地，十天半个月就来个超级反派征服地球，只要是有脑子的政府都不会将任何超级英雄送上法庭，哪怕是你自首都没用。”
初出茅庐没多久，遵纪守法的纽约好邻居听完她这番话，心里咯噔了两下。
格洛丽亚发现他将这话还真的当真了，就摇摇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万一真的被发现了，我会去道歉，并且承担责任的。”
彼得·帕克非常感动，他激动道：“我也会跟你一起……”
格洛丽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一起什么？”
“我能请得起律师，你能请得起律师吗？”
“……”
也对。
“我可以在庭审的时候假装普通市民煽动别人给你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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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觉得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继续操控着机器人挨个房间探查。
而且他们也确实发现出来不对劲了。
“你有没有发现……”彼得操控着蜘蛛机器人进入另一个房间，发现里面也是一样色彩缤纷的装潢，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小孩子的房间太多了？”
格洛丽亚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蜘蛛机器人一路探查过去，都发现七八个小孩子的房间。
“如果这里不是开在山里不知道要教什么的私家幼儿园，那就是这家主人的品味怪异得令人发指。”
格洛丽亚接着他的话：“又或者，这里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诱拐犯。”
“我喜欢你的说法，这是最不令人毛骨悚然的选项。”彼得·帕克停顿了一下，想要问格洛丽亚要不要换个楼层查看。
格洛丽亚道：“没错，因为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黑魔法或者宗教狂热者，绑架孩子活剖心肺来做各种奇怪的事情，等一会儿我们能够在地下室发现满地尸块内脏以及赤身裸体里面打飞机的房子主人。”
“……然后，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彼得·帕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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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在沉默中指挥着蜘蛛机器人下楼，在五分钟之后终于又沉不住气：“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的影单和书单。”
怎么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些生物专业书，大概有七成左右都是历史书。”
想了想，格洛丽亚又补充了一句：“是那种全球史。”
彼得：“我知道，没必要特意强调。”
格洛丽亚：“有必要，这关乎与我的阅读量是百本还是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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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插科打诨倒也没耽误彼得·帕克指挥蜘蛛机器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之前彼得想要操控机器人猛猛冲一波，直接去到房子地下室——
地下室，那可是一个房子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基本上要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会跑到地下室去。
但是听了格洛丽亚刚才那番话，他决定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决定一层一层的往下找。
不过这种探查还真的让他们发现了东西。
房子的一楼没有卧室，只有厨房和大厅，大厅空空荡荡，占地很大，以至于容纳了快二十多个孩子在里面嬉嬉闹闹，居然没有半点拥挤。
“G？”
这派和乐融融都把蜘蛛侠给弄得有点茫然，指着那群小孩：“他们是那群失踪的小孩吗？”
格洛丽亚抬起手，臂甲上翻，搭载了个微型电脑，看得彼得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胳膊，隔着略显单薄的紧身衣，只能摸到自己的肌肉，不由惆怅。
但是肌肉还是挺不错的，青春期男子高中生很快为此转悲为喜，甚至又再摸了摸。
真可以啊，我自己！
格洛丽亚仔细地对比着上面的资料照片，肯定道：“没错，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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