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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深夜两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可就是睡不着,随手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打开像册,这都是第几次了?我强迫自己把手机给关了,蒙上被子,逼自己睡觉。
可是下午见到的情景又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下午时接到离的电话告诉我月狼皇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下午2点开始抽签,可都过了15分钟还没有到场,主办方打了电话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他说知道我家离JB公司的总部大楼近,让我替他去抽签。
到了JB公司的总部大楼正厅,我看了一眼还在25楼的电梯,决定还是用脚趴到3楼的大赛办理处比较实际一点。刚进了楼梯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讲话声从安全出口的地方传出来,而且,其中一个声音还有几分熟悉,我走过去打开了安全出口关上的门。
透过安全入口处几丝光线,一个长相有几分妖艳的男人正将另一个男的压倒在身后的墙壁上,粉色的唇游离在身下人光滑的胸口上,而那个被压的,不就是来抽签的月狼皇吗,他妈的他可真行啊。
我拿出手机,摁下了快门,我想那一阵闪光灯应该让他们再没有调情的兴致了吧,之后整整一个下午,我就只对着那张照片,越看越觉得……不爽!
照片只是一个伏笔,而让我无法回避的是,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在乐队里站在我右边的那个身影,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就算我对他不理不睬或是直接把他当成空气的存在,他依旧可以在我面前又说又笑,而我也把我们这种相处模式当成了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他讲的话感到厌烦,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尽管总是让自己疲惫不堪。
“你这段时间怎么总是躲着我?”歌唱比赛复赛,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月狼皇那个家伙把我拉到了后台休息室的一个安静角落问我。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我淡淡地回答到。
“没有?你以为我是块木头啊?这几天练习你是最后一个到的,练习完了是最早一个走的,好几次见了我都绕着道走,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家伙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怒意。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我偏开头走了。
“你见到了,是吧?”他猛地拉住我的手腕。
我回头看着他,不语。
“其实,我……”他想和我解释什么,但是又沉默了下去。
“宝宝,你在干什么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沉默。
白皙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皮肤,黑色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但是还是可以看见碎发后那双黑色的眼睛,有些上翘的眼角更带出了几分…该怎么说…妩媚?再配上一张粉色的嘴唇,我知道漂亮这个词不应该用来形容男生,但是用在他身上那是真的很合适啊,这张脸我记得,就是那天和月狼皇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宿?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狼皇有些吃惊。
“当然和你一样,来参加复赛的啊,对了,这位是……”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们乐队的主唱,顾城。”月狼皇说。
“呵呵,那以前可是我的位置呢。”他看着我说。眼神变得有几分凌厉。
“宿,你怎么还不来,大家都正找你。”
“就来。”宿冲着休息室门口叫到,又冲月狼皇有些嘲讽说到:
“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表演呢,宝宝,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就转身走了。
“宝宝?说什么你也不该是被压的类型,是吧?”我冲月狼皇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更不爽了。
在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域铁青着脸来告诉我们离打电话来说在来会场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二话不说就冲他动了手,结果就是,离的右手手骨骨折,不可能再来参加比赛了。
“怎么办?老大?”又过了半个小时,槛和域联系了所有认识的朋友但都是远水就不了近火。
“还有40分钟就开始了,我能怎么办?”月狼皇那家伙把手里的吉他扔在了一边,就这么认输的话,那家伙会不甘心一辈子的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宿的乐队在一片尖叫声中下了台,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宿似乎真的是个为了舞台而生的人,不仅有一副很好的喉咙,而且在瞬间就可以将整个舞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明星也不过如此吧。
宿回后台时看了我们一眼,似乎胸有成竹,而在一旁的月狼皇却握紧了拳头。
“再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要怎么办?总不能不要键盘手了吧。”域又说。
“弃权吧。”月狼皇看着天花板,丢出了三个字。
“不。”我抬起了头,看着身边的队员。
“如果不弃权的话,还能怎么办?”槛问我。
“离的位置,我来替。”我站起身来说。
“什么?你会琴?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会?”域惊讶地跳了起来。
“可我也没说过我不会。”
“可是你还要唱的啊。”域接着说到。
“没关系,一边弹也可以一边唱的。”我看看不说话的三个人,又说:“我想你们也不想放弃的,对吧?”
月狼皇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身边的吉他,走向了前台。
当我的手指又一次触碰到那些熟悉的黑白键,一个个音符从指间溢出时,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对那些纸上的音符充满了期许的少年。
时间划出一道长长的鸿沟,过去的日子早已无法逾越。
只是,回忆一直让人舍不得放手。
………
最终,乐队终于还是以总分第三的成绩进入了下一轮比赛,宿的乐队理所当然的坐了第一的位置。
去看离时,离告诉我们那帮小混混是故意来找茬的,而且只往他胳膊上打,摆明是故意想破坏这场比赛的,离说着的时候,月狼皇那个家伙破天荒地没有讲话,而是跑到窗子旁边发呆,究竟是谁做的,我想他心里应该知道吧,不过,能让他这么纠结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次日,林学院,琴房。
因为离手受伤缘故,乐队练习决定停一段时间,可是我还是跑到琴房来找清净。
“你怎么来了?”我推开门时发现月狼皇正倚着窗户,手里拿着吉他,他见到我,有些惊奇地问。
“因为很闲。”我随便答了句。今天考试刚刚完,自然清闲。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我很好奇,你是为什么会去学电子琴的?”他拨弄了一下吉他问。
“其实,我学的不是电子琴,而是这个。”我指了指琴房角落里那架似乎很旧没有用过的钢琴,这间琴房本来是给学生用来练习钢琴的,可是,硬是被月狼皇那个家伙占了做自己的练习房。
“钢琴?也是,那玩意才适合你…不过,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你会啊?那天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用急成那个样子了!”他抱怨到。
“我的父母都是老师,而且和其他父母一样望子成龙,从小到大,他们对我的要求就一直很严格,不仅是学习,他们也送我去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我对那些东西要多厌烦有多厌烦,他们在我10岁时送我去学钢琴,那是我唯一迷上的东西,之后的日子里,学琴是我重复无聊日子里的唯一乐趣,教琴的老师发现我的声音也很好,于是建议我去报考音乐学院,我回去和爸妈说了我想学音乐。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真是傻,我的爸妈只是希望我把音乐当做我的一块垫脚石,将我的人生点缀得更加完美,他们怎么会真的让我去把它当做未来呢?而且他们也不像其他有钱爸妈一样可以为我的选择承当后果。”我停了停又接说:
“后来,我就不怎么弹琴了,我自己也说不出理由。然后,我的唯一兴趣也没有了。”我懂得放弃梦想的感觉有多难挨,所以,才希望你可以在你想要走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拉开琴房的门。
“或许,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你想要的东西。”月狼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或许吧。”我关上了琴房的门。
暑假开始了,为了不耽误练习时间,月狼皇提议去他家建在城郊的山上度假村练习,域说那地方又好玩,美女又多,何乐而不为?
于是,大家就都同意了。
只是那天过后,我对月狼皇的感觉就更奇怪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又或许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我一直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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