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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钻钱眼儿里之后
请问钻进钱眼儿里是什么感觉？
首先，是失重的感觉。我想。
因为那是五福掉进钱眼儿里的第一种感觉，沉重的像头大象，所以下落，又轻的像根羽毛，所以尽管下落，却是飘飘地落下。
——只是飘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所以下落的过程就显得格外的长，长到五福开始觉得无聊，一个劲儿地打呵欠。
于是一个声音很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五福无聊的呵欠。
“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么？”那个声音很中性，分不清男女公母是老是少。
五福托着下巴慢慢悠悠地飘着，然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听你的故事，有没有小费赚？我这也算陪聊吧？”
“呵呵呵呵，你真不愧是只最贪财的猫。”声音笑了，“但是不幸的是你听我讲故事没有钱赚。因为你反正都必须听。就像你们在大门口看到的那块入门须知里的最后一句话一样，我可以给你选择，但是选择就是你是听我讲啊、是听我讲啊、还是听我讲啊。你应该明白这点。”
“勉强的结果是悲剧阿老大。”五福翻了个身，头枕着胳膊望着头顶上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天空。“我虽然明白非听不可，可是其实这个时候我需要深刻地体验下坠的感觉，从而醒悟个什么深刻的人生哲理，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听你讲什么狗血淋头的故事上阿喵！”
“其实，以你那袖珍的脑子就算是我保持沉默你也醒悟不着什么深刻的道理，你顶多只会想到你当时不该用那个姿势般那个大钱儿。”声音嗤笑了一声。“我是看你下坠得很无聊，所以才过来帮你打发打发寂寞的。你可以叫我画外音。”
“画外音同学，我能不能把你消音呢喵？”五福闭上眼睛，“我想趁着下落的工夫睡一觉。你可不可以不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噪音污染也是污染，是很没公德的行为，你要是个飞行器材的喇叭我早就把你举报给天庭交通管理局了。”
声音忽然笑了，笑声不像银铃一般悦耳，但是也不算很难听。“你知道么，我无法停止说话，因为说话是我的习惯，很多年了，我都是这么自说自话，有时候我也想停下来，但是嘴巴似乎不受我的控制，自顾自地说，真的很头疼。”
“你可以把嘴巴贴上封条。或者用线把嘴巴缝上。”五福郁闷地说。
“我试过，不过后来我自己把封条撕了，线也拆了。”声音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沉重与感情。五福听到了那一声叹息之后忽然产生了想听一听他的故事的欲望。
“画外音，你为什么要不停说话？”五福想了想，决定这么问。
-------------------------------我是轻如鸿毛的分割线----------------------------------
“其实，在我习惯不停说话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画外音叹息着，“那时候我几乎忘记了该怎么说话。日子过得很快也很慢，最初时很快，快得我只要抬起头就看到太阳从我头顶经过，一瞬间照亮了我的世界，接着就全都暗下来，一天就过去了。那时候我觉得，就这么也不错，只要每天抬起头，就能看到时间流逝。快得令人崩溃。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日子变得漫长而难熬，我整天就是蹲在黑暗里，等待那片刻的阳光照耀。真是悲哀。而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当光明出现时又是那么短促，还来不及照在我的脸上，就消失了。你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心情么？于是我就此沉默了。”
五福打了个呵欠。“你沉默了很久么？”
“很久很久。久得我都快忘记自己还会说话，然后有一天，我忽然发出了一个声音，是的，就是一个简单的‘啊’，那个声音不大，却震动了我那黑暗的世界。并且，惊呆了我自己。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对了，我是会说话的。我长了嘴巴，嘴巴天生的功能就是说话。当然，嘴巴的功能其实还有吃饭，但是因为我已经很久不需要吃东西了，所以嘴巴慢慢就成了一个闲置的器官，要是那天我没有发出那一声‘啊’，可能再过几千年，我的嘴巴就消失了，彻底地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或者冷酷仙境里……那将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对不起，我对嘴巴功能的阐释太多了，有没有影响你理解我的话？”画外音谦虚地说。
“没有。你继续吧喵。”五福翻了个身，侧躺着支着自己的头，无聊地翻了个白眼说。
“啊，话说回来，那一声‘啊’不光震动了我寂寞的世界，还突然让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通往光明的办法。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就这么自己对着自己说话、唱歌，有时候还会朗诵诗歌，写点话剧什么的，说给自己听。于是，我觉得我即使是在黑暗里，也能感受到光亮照耀在我的身上。虽然，那不是真正的太阳光，只是人造的光源，我自己给自己造的光源。呵，你知道么，那也很温暖，大部分时候，其实我们可以自己给自己温暖，虽然没有别人给的温暖那么让人暖，但是优点就在于持久，并且随时都等得到。很方便吧，对不？”画外音似乎笑了，五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那你就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温暖自己呗，何必强求我来听你讲故事呢？”五福撇撇嘴说。
“因为就在你落下来之前，我开始腻烦了自己对自己说话的感觉。”画外音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开始觉得，即使自己对自己说话，也不能真正打发寂寞和无聊了，我需要对别人讲话，我需要倾诉，我需要倾听者，我需要共鸣和反应，我需要人听我说，并且，最好能和我交流一下。”
---------------------------------忽然觉得我就是画外音的分割线-----------------------
“你要的太多了。”五福说。“人不该要求太多，否则会遭雷劈的。你其实应该感谢老天爷给了你这个安静得如同棺材一样的世界，多么和谐阿！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安静呢。你还想要什么呢喵？”
“一开始其实是感谢老天爷的，但是后来就不这么觉得了，而且，很后悔。后悔不该这么把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这样虽然安静，可是久了还是受不了。我毕竟还不是死人，所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活着的感觉的。”画外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其实也不是老天爷让我这样做的。这一切是我自己造成的。”
“你怎么造成了这个局面的？”五福有点好奇地问。“你也钻进了钱眼儿里？”
“不是的。其实，那个钱眼儿是我变化的。那个金币根本不是金币，只是一个井口。我希望快点有人进来陪我聊天，所以施法术做了个小小的手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当了。你搬井口的时候用的力气真不小，嘿嘿，差点把井台搬掉。幸亏我又加固了一下法术，不然可能就露馅儿了。你真的时候为了钱财不遗余力不惜代价的人啊！我对你真的很好奇，嘿嘿嘿。”画外音笑得很得意，五福的脸皮却忍不住抖动了起来。“什么？那只是个陷阱？”
“对呀，为了让你顺利地跌进井中，我还特意在井边放了一大堆香蕉皮西瓜皮，不过你当时眼睛里只剩下了钱，所以没注意香蕉皮什么的吧？咳。”画外音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五福却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个坏人！”
画外音沉默了一下说：“你也不算啥好人吧？好人不会像你一样贪财的。”
五福想了想说：“也是。”
“其实我从小到大的希望就是当一个王子。”画外音说。“人们在青葱少年的岁月里总是会有很多很多想法，你说呢？”
“嗯，你的想法不错。王子……嘿，那一定会继承很多钱。”五福立刻来了兴致。
“你曾经想过长大了之后做什么吗？”画外音问。
“我？我其实一直想当个了不起的大夫。别人治不了的病我都能治。”五福嘿嘿笑了。
“呀，想不到你这么爱钱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伟大的理想，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是不是很喜欢享受那种把绝症病人治好了被人千恩万谢的成就感？”画外音愉快地问道。
“不是。”五福咳了一声。“我是希望大家都来找我看病，然后日进斗金。那些再吝啬的家伙面临生死关头都会把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交给我，让我只好他们的，嘿嘿嘿，你说，那我得发多大财呀！嘿嘿嘿，他们要不给我钱，我就是不给他们治，让他们去死吧……不过万一真遇上那种死都不肯花钱治病的人，我就认倒霉算了。嘿。你说，我这理想是不是很远大？”
“嗯……”画外音沉默了一会儿，说。“很远大，钱途远大的远大。”
“我的一切都是为了钱的，咳，你要记得。”五福微笑着说着，舔了爪子一口。
------------------------------我是替五福脸红的分割线------------------------------
这一次画外音笑了很久，是那种狂笑的笑声，就好像他很久都没遇到任何有趣的话了似的，笑得让五福都有点不高兴了。但是后来一想，这个画外音的确是很久都没有遇到好笑的事情了，所以笑就笑吧。
“那么，你不是想做王子么？你最后继承了遗产么？或者，你找到国王愿意做你爸爸了么？”五福期待地问。
“咱们俩对王子的认识稍微有些不同，你似乎只看到了王子有财富这一点，但是事实上，我看到的是王子会娶公主这一点。”画外音平静地说。“我是为了公主，才想当王子的。”
“……”五福沉默了半天，说：“说了半天，原来竟是如此无聊的答案。”
“并不无聊啊！”画外音不同意了，郁闷地说。“我真的真的觉得这才是最有意义的生活，所以才会努力地去把自己变成王子的。”
“可是你要变成王子的话首先就得有个国王爸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你要知道，王子不是随便凭自己努力就能当上的，那必须要你的爸爸够努力，先当上国王，并且你的妈妈也得够努力，让自己嫁给国王才行。你爸爸妈妈是国王和王后吗？”五福不耐烦地说。
“不是。我爸爸只是个占据了池塘里一片荷叶的普普通通的歌唱家，我妈妈也只是个声音很宏亮的女性。”画外音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一生下来就是王子的。”
“所以说，王子是天生的，不是努力来的。”
“不。我只想做娶了公主的王子。”画外音说。“我得声明是为了爱情而存在，就如同我们家族所有人生下来就拥有宏亮的嗓音，从小就不断歌唱一样，我们的使命就是不断用歌声咏叹这个世界的美丽、歌颂着伟大的爱情。”
画外音的声音开始变得充满激情和憧憬，“你知道吗，我真的拥有一个公主，一个真正的公主！”
“啊……是么，恭喜你了喵。”五福无聊地翻了个白眼说。
“谢谢。”画外音深沉地说。
“那么你是不是没娶成公主啊？”五福问。
“不。”画外音突然有些哭腔，“事实恰恰相反，我娶到了我的公主。”
------------------来了精神的分割线-------------------------------------------
“我的公主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美丽的颜色就像金子一样……”画外音深情地说。
“啊，金色的长发，金色一样……我喜欢。”五福点着头，陶醉地说，“公主要是没有一头金色的长发，怎么叫公主呢？”
“没错。她还有一双绿宝石一样颜色的眼睛……”
“啊，我更喜欢了……”五福开始激动了，“我也想娶公主了。”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公主的美丽，那么我就不废话了。”画外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是在一个金色的池塘边，她在抛一个金球。”
“啊，都和金子有关！”五福幸福地说。“好棒啊！我喜欢这个故事！”
“结果，金球掉进了池塘里，公主哭了。”画外音说。“她央求我去帮她把球捡回来，于是我就对她说：‘捡回来的话，你能嫁给我吗？’她想了很久，然后就答应了我。于是我就帮她把球捡回来了。”
“然后你们就结婚了？”五福说。“这也太无聊了。而且不过是捡个球，就换了一个公主，这是很不公平的交易啊！你这个奸商！”
“咳咳咳……”画外音干咳了一会儿，“没有那么轻松，过程是十分曲折的。公主接过了她的金球，转身就走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荷叶上，大声地唱着伤心太平洋和单身情歌。然后，我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去应聘宫廷侍卫，国王聘用了我，虽然他觉得我出身太低，可是他还是聘用了我，因为他没有选择，敌国在入侵，他需要更多的人来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我就成了他的侍卫。后来，我的表现很出色，救了国王，他就让我做了将军，然后我就带领军队打败了入侵的敌人。国王问我想要什么。那时候公主就坐在国王的身边，我就说，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做的。请国王把公主嫁给我。”画外音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幸福，“国王立刻就同意了，我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可是公主很不开心，她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为她捡金球的家伙，她总是觉得生活不够完美，她希望能嫁给一个更符合她公主身份的、真正的王子。所以她总是很忧郁地拿着金球，远远地望着另一个国家的方向。”
“然后你们离婚了？”五福忍不住问。
“不，她慢慢地变得邋遢了。”画外音说，“她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潭水邋遢脾气暴躁不修边幅总是唠唠叨叨的普通女人。有时候半夜起床我都看出来她就是那个当年我最心爱的公主。你说夫妻在一起呆久了就会左手摸右手一样没感觉，但是我竟然会看着她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她一张嘴我就想堵住耳朵，或者立刻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最后她就不说话了。我们就都沉默了。”画外音叹息着。“这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不是公主的女孩子，但是她很可爱，不管是什么时候，都那么贴心，那么令人开心。不会唠叨，永远是那么温柔，而且，我必须承认，她很美丽，和我那老去的公主相比，她更符合公主的标准。”
“你是说，她的头发更像金子，眼睛更像绿宝石？”五福立刻来了精神。
“……”画外音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像煤炭一样黑的颜色。但是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眼珠也是黑色的，像沉沉的黑夜一样。当她望着我的时候，我就能体会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然后呢？”五福忍不住问。
“然后，我开始喜欢这种心跳加速的日子，因为实在是太刺激了——让我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过的多么衰老而疲惫。这种心跳过速的日子里我实在飘飘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那叱咤风云的年代，会为了成为王子而不惜一切代价。”画外音说。“可惜，这样的日子过了不久，我得公主就发现了。”
“啊……”五福不由吞了口口水。“那你怎么办了？”
“我得公主离开了我。带着我们的孩子，别的全部留下来。”画外音叹息着，“而我那时候已经继承了王位，成为了国王。我的公主离开了，那个年轻的姑娘做了我的新王后，她那么贪婪地享受着我的公主留下的一切，刻薄地对待自己穷困的亲人。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发现，我错了。于是，我和那个年轻的姑娘离婚了。”
“因为你不再心跳加速了？”
“是的。”画外音说。“我开始发现，失去了我的公主和孩子，我都不再心跳了。”
“……啊……那是够惨的了。”五福应景地说。
“于是我去找我的公主和孩子，跪在她们面前痛哭着希望她们原谅我，跟我回家去。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她们不肯原谅我。让我一个人站在门外。”画外音悲伤地说。“后来，我得女儿走出来，说我的公主已经死了。她临死都不原意再见我一眼。”
“咳……你活该。”五福忍不住说。
“是的，我活该。”画外音嚎啕大哭起来。接着，画外音说：“从此我就离开了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打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葬。于是我找到了这个地方。这口深不见底的井。”
“你成功了。”五福说。“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死掉呢？”
“其实本来，我就是为了寻死才跳进这口井的。”画外音说。“但是跳进来我才发现，我选错了井。”
“嗯/？”五福不由一愣。“为毛？”
“因为这是一个无底洞。我直到现在还在下落中。”画外音说。“你现在刚刚掉下来，所以，你还不知道一直缓慢地下坠的感觉是多么地绝望——你的生命就在不断的下坠中消耗殆尽，毫无希望，毫无期待，到最后你会期望自己快一点掉下去，当然，有时候你也会渴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落下去——因为那样你就连落地的期待都要落空了。”
画外音想了想说：“人能拥有一个希望，终究是好事，对吧？”
五福发现，自己从掉进这个疯狂的钱眼里之后，这是他听到的最崩溃的话。
“你说什么？”五福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我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落到井底了。”画外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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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五福艰难地说。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画外音平静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现在你是不是开找到不该贪财的理由了？”
五福沉默了很久，忽然说：“知道么，我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
画外音有些惊讶，“真的？”
“是的。朱蟾叔叔。”五福笑着说。“你的故事讲的真不错，只是现在，是不是该让我落地了？”
画外音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么，你希望，你落下的地面是铺满了钱呢，还是普通的泥潭？”
五福哈哈大笑，“当然是铺满金币了喵！”
“好的，我完全可以满足你这个疯狂的愿望！”画外音大笑起来。
“啊……金子的味道……太美好了……喵……”五福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做好了降落的姿势。下落的速度忽然加快了！
“啊，金子，我来了——”五福喵了一声，伸展四肢呈一个“大”字型扑向井底。
“乓！——嗷——喵呜——”落地声伴随着五福的惨呼声，画外音平静地说：“金子的味道很好闻，但是落在金子上面的滋味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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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呻吟了几声之后，眼前大放光明。
一扇巨大的朱红色大门出现在他面前。
大门口站着一只红□□。
“朱蟾叔叔……果然是你……”五福咬牙切齿地说。
朱蟾微笑着看着五福，“看在你听我讲了个故事的面子上，我就让你过关吧！嘿嘿嘿。”
“为什么你在这里？”五福郁闷地问。
“青溟子至尊让我来帮忙打工，你爸爸和爹爹还有七宝八岐也来了，不知道在守什么关呢，嘿嘿。”朱蟾笑嘻嘻地说。“来吧，进门去吧！第三关，就在等你攻克，哈哈哈哈。”
五福郁闷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对了，说句实话，我的故事讲的是不是很不错？”朱蟾挠着脑袋，扯下一块苔藓丢进嘴里说。
“故事的确不错。”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因为你一边讲故事一边吧唧嘴的习惯，让我回忆起了你每次一给我们讲故事就不住揪脑袋上的苔藓吃的情景。”五福说。“你就是这么露馅的。”
朱蟾叹了口气。“啊……”
五福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微微一笑说：“再见了，王子大叔。”
朱蟾微微一笑：“不，我现在只是个废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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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就在你落下来之前，我开始腻烦了自己对自己说话的感觉。”画外音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开始觉得，即使自己对自己说话，也不能真正打发寂寞和无聊了，我需要对别人讲话，我需要倾诉，我需要倾听者，我需要共鸣和反应，我需要人听我说，并且，最好能和我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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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给我留言吧！让我不要成为悲哀的画外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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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