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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吃了一碗虾米粥,又和叶林闲聊了一会儿。回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跟鸾娇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将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统统和她述说了一遍,又免不了被数落了一通,才肯放晚迟去休息。
阖上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大床,心里某处虚落落的。关掉柜灯,缩进被子里,阖眼睡觉。两个小时里,晚迟换了十五种睡姿,在床上转了十三个圈,却还是睁着眼,毫无睡意。晚迟无奈地把玩着手机,毫无意识地拨了个号码,还未反应过来,那边已接了电话。
咽了咽口水,晚迟干笑了几声问:“你那儿现在几点了?”
“晚晚?”
晚迟听到手机里传出几声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刻意抑制着什么情绪,白凡压低声说:“我这边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你那儿应该还是午夜一点多吧,晚晚睡不着么?”
“嗯,虽然很累,可就是睡不着。”晚迟鼻音浓重,喉咙生涩,“妈妈她现在身体很不好,我想也是时候接管公司了。白凡……”晚迟擦了擦滑进耳朵里的泪,竭力忍住哽咽,“我现在心里好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晚晚见到简歌了?”白凡问得不紧不慢,声音并无起伏。
“嗯。”
“如果不想对不起任何人,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白凡依旧说得波澜不惊。
晚迟停止了抽泣,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褐瞳在黑夜里变得煜耀而澄明,往被窝里重新躺好,才施施然地说:“你不是说要给我三份红包吗?红包咧?今天有没有喂小白吃饭,不要饿着它了。还有我们床头的那张婚纱照要每天擦干净,别起灰尘了……”晚迟碎碎念了半个小时,直到握着手机,打着呵欠困得睡着了。
这时一轮皎洁的弯月淡淡地透过窗帘的细缝零星地洒在晚迟熟睡的脸庞上,照得晚迟看上去恬静而安详。
一觉睡醒已是上午十点一刻了,揉着脑袋,进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身随意的毛衣牛仔,虚浮着身子慢吞吞地下了楼。
见白凡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报纸,晚迟直接过去坐在了他腿上,头枕着白凡的肩,闻着他衣服上皂角的清香,困意未退,闭眼嘀咕了一声:“你好早啊。”
白凡眷恋地抱着晚迟,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际,低笑说:“听到晚晚问我要红包时,我就动身去机场了,能不早么?”
晚迟“噌”地坐直了身,看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白凡?”
“终于睡醒了,晚晚不会以为还在咱们家吧?”晚迟不以为然地攀着他的肩说:“我昨天才回国,认错地方也不奇怪。”
“是是是,而且还是物变人不变。”
晚迟扬眉啐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耍嘴皮子了?”
白凡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抚着晚迟无名指上的戒指缓声说:“若不是你昨晚的电话,我也没勇气来这里。我害怕希望泯灭时的灰败心情。那种感觉你已经给过我一次了,我不想再尝第二次。”
晚迟听得眼睛发涩,鼻子微红,脸埋进了白凡的胸前,闷闷地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半是激动,半是释然,白凡捧起晚迟的脸深情款款地吻下去,浅尝低吻,辗转温婉。晚迟温驯地缩在他怀里,用心感受着这一刻的圆满。许久二人才分开,白凡抵着晚迟的额头喘息说:“我知道你心里还顾及着简歌,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这并不是你的错,如果说真的有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
晚迟正要接话,胸口突然袭来一阵恶心,忙挣开白凡,跑进洗手间。
白凡在门外听晚迟吐得厉害,担心地推门进去,见她使劲地漱着口,苍白的脸上泼满了水。
拿干毛巾擦了擦晚迟的脸,抚她坐在了沙发上,白凡若有所思地问:“这种情况多久了?”
晚迟拍着胸口,不明所以:“什么多久了,也就是今早才吐成这样的,应该是吃错东西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晚迟拿靠垫护在了胸前,一脸的警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怀孕!”
白凡狭长的眼睛微眯,靠近晚迟,声音略显嘶哑:“我记得以前每个月还有那么两三天不能碰晚晚,可最近几个月,我们每晚都那么恩爱,再说你我都还很年轻气热,有个孩子也不稀奇。”
晚迟被说得脸红到了耳根后,白凡并没放过她的意思,低笑着继续说,“晚晚难道忘了吗,前天我们还夜战到天明呢,多亏了前夜,我才见识到晚晚床上的媚功有多厉害……”
“白凡!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晚迟捂着他的嘴,恼火地叫道。
“还真没想到一个儒雅,一个淡漠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居然会说的如此火辣,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简歌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慢慢朝他们踱去。
晚迟下意识地往白凡身边挪了挪,有些慌乱地搂住了他的手臂。几缕松软的长发粘在白凡肩上,衬着晚迟小鸟依人的模样,眉宇之间退去了一些冷淡,却增了几分妩媚韵姿。
简歌忍不住冷笑:“这么快就决定跟谁了?”晚迟咬唇低下了头,默不吭声。
白凡将晚迟护在了身后,神情轻淡:“当时如果不动清除记忆手术,晚晚很可能会成植物人。过去的那些记忆负荷得她不愿苏醒。醒来后,我以丈夫的名义来照顾她,确实有私心,但看得出她很快乐。你不是也不忍心亲口告诉她真相吗?”
简歌站在了白凡二人面前,目光直视晚迟:“给我一个选他的理由。”
脸上露出了一抹祥慈的笑容,晚迟的手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说:“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你不是说你没怀孕吗?”简歌冷冷地打断她。
晚迟脸颊微红,声音却铿锵:“那你应该也听到白凡接下来说的话了吧?”
简歌愤然站了起来,走到晚迟面前,怒不可遏:“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是我瞎了才会眼看上你!被人骗得团团转,最后居然还爱上了人家!”
白凡正欲开口,却被晚迟拦住,见她站了起来,微抬头看简歌,淡淡地笑着,目光里却透着阴狠与憎恨:“你知道怎样才算真正无耻的人吗?那些人是从来没有什么道德可言,看谁不顺眼就会置人于死地,还不是给你个痛快的了断,而是一天一天折磨你,直到让你有想死的念头。比起她们,我至少还存了一些良心和道德。”
简歌知道他的话触到了晚迟的痛处,懊悔地抓着头,不知所措。
晚迟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下,说:“对不起简歌,我忘记了你,爱上了白凡。你说我水性杨花也好,说我不知羞耻也罢,有很多事你我都不能掌控。不过我庆幸自己爱上的人是白凡,如果我现在爱的还是你,我想我没办法和你再在一起,因为我无法忍受自己曾经和一个骗了我的男人夜夜缠绵,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回到你的怀里。”
“你的意思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回到我身边了?那又为什么要我去机场接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出现?!”简歌眼眶泛红,因为愤怒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晚迟歉然地低头,轻声答:“因为我想弄清楚对你的感情。”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毫无征兆地落在晚迟的脸上,白皙的左脸颊上立刻映出一只通红的手掌印。
白凡早已拥过晚迟,抛开了一贯的温文风度,狭长的眼睛里尽是恼怒,语气阴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么?况且这根本不是晚晚的错!”
简歌愣愣地看着晚迟微肿的脸,呆立着。
挣开白凡,晚迟一步步慢而稳地走到简歌跟前,淡淡浅笑:“如果打我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你就动手吧,我不会哭,更不会恼。”
“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自私最冷血的人,今天我总算看清你了!比起紫旎来,她比你贴心,比你善解人意,你有哪点比得上她的,我告诉你晚迟,不止你跟白凡上过床,我和紫旎也上过,那天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就在做。”
白凡突然冷冷地插了一句:“原来你也这么没品。”说完便拉着晚迟上楼去了,留下一脸愤然与不甘的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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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完冰,白凡又帮晚迟涂上清凉油,免得脸上红肿。
晚迟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只怕紫旎以后有得伤心了。”
白凡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里略有责怪:“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担心着别人。”
“我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希望简歌能彻底放弃我,他打我骂我,我都可以承受,因为在我背后还有你扶着,可紫旎不一样,她很爱简歌,我怕到时候她会成为我和简歌之间的牺牲品,这对紫旎不公品。”晚迟无不担忧地摇头说道。
“我理解紫旎的心情,只要能在喜欢的人身边,即使是被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也不在乎。”
晚迟被白凡燎灼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烫,撇过头去,啐骂道:“你好没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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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及时处理,到晚上叶林下班回来时,晚迟的脸也好得差不多了。由于早上叶林和白凡说了会儿话,所以此时二人并不生疏,反而讲得十分投机。
饭桌上,叶林在晚迟耳边低声评道:“这个白凡我看着喜欢得紧,比那个简歌得体大方多了。这回你算是找对人了。”
晚迟拿眼去横叶林,正好看到白凡抿嘴轻笑的表情,忍不住也对着叶林咬耳朵:“他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却常常不务正业,老是藏在家里。很少下厨房,所以他煮的东西很难吃。”
“能做菜已经很不错了,哪有你这么挑剔的。”
“妈,你偏心!”……
母女俩你来一句,我回一句,看在白凡眼里却是十分的温馨,他从未享受过这样普通而温暖的天伦之乐,现在却能触手可及,心渐渐变得柔软,眼神一片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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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偶知道很多人都很喜欢简歌,在看完这章之后一定会有很多亲来喷偶口水,因为是偶把简歌的形象毁了,为了以防亲们再喷口水,偶郑重申明——简歌是个好男人,他对晚迟的那些都是气话,下一章邱童的叙述中会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