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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冷宫
踏入进来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小四合院,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长廊两边各是东西厢房,中间有一个圆形花坛,此时正值秋冬交替时节,院内一片狼藉不堪,落叶伴随着微风飘落在地上,此时正值正午,缕缕阳光的照射却没给这座宫殿带来一丝温暖,显得异常的萧瑟清冷。难道这是冷宫?
“哼哼。。”耳边传来一声干涩清喉的声音,我赶紧回神望过去,正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细高挑的宫装女人,面部有些蜡黄,此刻正用一颗犀利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对我刚才的表现极为不屑和不满,我也不甘示弱的反看过去。
“雪晴,晚晴姑娘,这是携芳斋的管事桂嬷嬷,也是娘娘身边的老人了。”小路子见我这样毫无忌惮的盯着桂嬷嬷看赶忙向我解释道,我也知趣的福下身去。
“雪晴/晚晴见过桂嬷嬷。”我们俩异口同声说道。
“嗯,起吧。”闻声我和晚晴便站了起来。
“你们既然进宫来就要恪守自己的本分,摆正自己的位置,主仆有别。主子就是再不济她也是主子,你奴才就是奴才。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私下说三道四,简单总结就是少说话,多微笑,不该打听的绝对不要打听,偶尔听到了什么也绝对不要接话和乱传。否则不知道何时就能就招来杀身之祸,宫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们都听懂了吗?”桂嬷嬷义正言辞的说了一通,大概意思已经明确,无非就是让我们做好奴才的本分而已。
“是,奴婢谨遵嬷嬷教诲。”
“你们俩随我来吧。。”我和晚晴跟着她穿过一条青砖铺就的甬道,来到后面的一间小屋,“你们俩就住这吧,快点收拾一下,等会过来给安嫔娘娘请安。”我们微施以礼说道“是,嬷嬷。”
等见桂嬷嬷走远了,我才开始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不到10平,屋内的桌椅摆设甚是简单,靠墙便是通铺,也就是晚晴我俩睡觉的地方了,上面有两床被褥,虽是粗布的面料但却完全崭新。南面是暖炕,上面有一个炕桌。总体来说虽说有些破旧但却不失整洁,我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刚来那会的失落感也就转瞬即逝了。
“姐姐?咱们该去给安嫔娘娘请安了。”晚晴唤回了正在沉思的我,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已经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其实也就两个包裹。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想以后还得多和她学学才好。
“那咱们赶紧走吧。”我拉着晚晴便向正殿走去,经过殿前的院子,看到眼前的萧索和落寞不禁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那首描写冷宫的诗便吟了出来。
“长门花著日相因,罗带缘长留系春。”
“岂羡轻薄承玉露,肯甘冷落委芳尘。”
“天阶夜色凉如水,辇路苔痕绿作茵。”
“此日此身成寂寞,流光玉树白头人。”
“此日此身成寂寞,流光玉树白头人,哎。。”一个委婉轻柔的声音重复了诗的最后一句随后便是叹气声,我抬眼望去眼前这位女子身材高挑,身着一件水蓝绣着荷花的旗装,鹅蛋脸,不施粉黛面容却仍然白皙,杏眼峨眉,鼻子高挺,神态安详,端庄矜持,此刻正用一双温柔幽静的眼睛望着我。
“还不快给娘娘请安。”桂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了女人的身后对我们呵斥道。
“奴婢给娘娘请安,奴婢该死,不知是娘娘,惊扰了您,还望娘娘恕罪。”我赶忙跪在地上,心中极为惶恐不安,明知道这里是冷宫,还念这么悲伤的诗并且还是在当事人面前,这不就等于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么,正在我内心极度恐慌中,听到娘娘叫我们起来。
“快起来吧,我这不拘这个礼儿。”安嫔的声音柔和而又慈祥。
“是,奴婢谢娘娘恩典。”我和晚晴应答着也起了身。
“刚听你念诗想必你也是读过书的吧?”安嫔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回禀娘娘,奴婢不曾读过书,只是在家时曾听过几首诗罢了,今儿便一时不能自禁念了出来,在娘娘面前献丑了,还望娘娘见谅。”古代不都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么,心想这样说应该是没错的。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再说古代的繁体字我也确实不熟悉。
“哦,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安嫔问道。
“奴婢墨尔根觉罗氏--雪晴”我无比庄重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位娘娘的印象很好,虽然是在冷宫,但在她身上我没有看到绝望,反而是一种看破红尘后表现出的一种脱俗的美丽。
“莫尔根觉罗?那你阿玛是?”听到我的回答,安嫔眼中闪过些许的惊讶和期待。
“回娘娘,奴婢的阿玛是朝廷三品典卫包衣常保。”我看到安嫔听到我的回答后眼中带了丝丝喜色,深深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暖,伸出手要过来拉我,但下一刻伸出的手便被桂嬷嬷假手拦在了半空。“娘娘,天气凉了,您还是回屋吧。”桂嬷嬷对安嫔说道。
“恩,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安嫔没有接桂嬷嬷的话,仍旧是一副柔情的望着我,乌黑的眼眸中似乎盛着千言万语,语气比先前更加的柔和,但我总是感觉多了几分感情掺在其中,或许是是我的错觉,我见安嫔的眼角似乎有一颗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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