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

　　齐欢柠在厨房忙活，这么多‘客人’，自然不可能靠她一个人做饭。于是陈只盛打了电话定外卖。
　　陈只盛这一举动倒是让代于很懵，哪来的手机？哪来的外卖员？

　　但是片刻后，门铃被按响。陈只盛喝了酒有点上头，愣了半刻才起身去开门。
　　代于也跟着起身看了眼，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手的部分提着东西。

　　小白从口袋里钻出一个脑袋，疑惑道：“那东西好奇怪，不像是鬼，而且他手上的东西也不是用鬼气捏造的，可以食用。”
　　陈只盛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眼，代于面不改色将小白塞进口袋，转身背对陈只盛。
　　“活人也可以食用？不是其他活人的？”
　　“可以，不是。”

　　这就很奇怪了，什么时候地府还开通了送餐服务？而且能在鬼空里来去自如？
　　就是因为身上带有地府气息的鬼不能进入鬼空，才会选定人类做任务。
　　还是说，人间游荡的鬼发展了服务类的业务？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又该怎么出去？

　　代于现下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一探究竟。想了想还是作罢，这边的事情都够他头疼的。

　　陈只盛和门外的人交谈着，接着把两袋东西提进来。
　　齐欢柠端着两盘菜，边走边笑着道：“盛哥，这外卖来得挺快啊。”
　　陈只盛原本阴沉的脸瞬间绽开笑容，“嗯，就是楼下你最喜欢的那家，你别那么辛苦，随便做两样菜，煮好饭就行。”

　　这些话一般是背着客人说的，但这些“客人”显然不会在意。死后也不会多在意生前的繁文缛节，什么面子啊，客套啊，都被生死的那道墙隔离在外了。

　　齐欢柠：“嗯，快好了，你把菜布置好就可以开饭了。”

　　代于沉默的转过身，继续寻找蛛丝马迹。视线所达处都十分正常，从上而下，代于注意到了地上的酒。
　　“小白，看看这酒。”
　　小白顿了很久，惊呼：“真的酒？”
　　也就是说，这个盛哥是一个活人？那么这酒又是怎么被带进来的？

　　复活者……
　　代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天灵盖复活的人，不算人不算鬼，游离三界之外。那么他们出入鬼空是否也是来去自由？
　　代于快步来到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门，一步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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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只盛要和齐欢柠永永远远在一起！”

　　————

　　“喂，我叫陈只盛，只要盛光的只盛。你叫什么？”少年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勉强睁开眼又因炽热的阳光半眯着。
　　女生头也没抬，写下答案后才侧过头与陈只盛对视一秒，又快速转过头。“齐欢柠，欢喜的欢，柠檬的柠。”
　　少年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那你喜欢吃柠檬吗？”
　　“没吃过。”
　　“啊？”

　　短暂的交换名字后，就是新学期的开始，枯燥无味也多姿多彩的高中生活。
　　他们这个班是学校在高三时从年级前二十抽出来的，所以这个班只有十来个人。
　　因为人少，所以是单人单桌，只有这个女生是离他最近的，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第一个交换名字的对象。

　　齐欢柠啊，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可不就是她嘛！
　　陈只盛稍微眯了一会，就被身边的齐欢柠推醒，“老师来了。”
　　陈只盛看了眼门口，新的班主任正站在那，打量着这十来个学校的希望。要是有人能考上国内的第一二名的学校，这个县城都得津津乐道上好一阵。

　　开学的第一天，严格来说是放暑假的第五天，陈只盛就被喊到办公室。
　　陈只盛也是一直在年级前五的主，就是不怎么稳定，一会儿上，一会下，当然，再怎么差，也稳居年级前十。非要追根溯源的话，可能还是因为他相比于年纪第一贪睡了些。

　　新班主任苦口婆心，“只盛，你这孩子聪明，玩着学都能学到今天这种地步，要是认真学起来，绝对能考上双一流的学校。”
　　陈只盛面上不笑，心里也反驳：谁说我是玩着学的？
　　他假期一天只睡五个小时，不是补课就是做作业，真不知道这样算哪门子的玩。

　　但是老师是为他好，他自然不能出口拂了老师的面子，连连答应，“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关心。”

　　特殊班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别人还在过假期，他们放了五天就回来上课，还没有国庆假期放得长。不过对于国庆只放假三天的高三来说，又确实挺长了。
　　看着身边人都在埋头苦学，陈只盛也不是那种心大的，拿出一本资料上就开始刷题。
　　课都上完了，现在他们只剩下做卷子，听老师讲卷子。做题问题再做题。

　　一天下来陈只盛感觉脊椎骨都麻了，闭了闭眼准备小鼾一会儿，然后去吃饭。结果余光看见身边的女生啃了个馒头在背单词。
　　陈只盛：……
　　那一刻陈只盛突然明白老师为什么说他在玩着学了。和这位主比起来，他确实玩得挺多，还有心情睡觉。

　　这个女生的长相不算出彩，至少和陈只盛的那些追求者来比，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毕竟陈只盛帅得太过于耀眼，一般长相的女生都不敢来追求他。
　　虽然陈只盛是叛逆型，却没想过谈恋爱。就算再漂亮的姑娘，最多让他多看两眼，看完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这个叫齐欢柠的，今天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很多次了。明明齐欢柠就坐在他身边，他却觉得齐欢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只盛努力学是因为梦想，他自认自己为了梦想已经够拼了。齐欢柠却给他一种感觉，齐欢柠这么刻苦努力地学习，并不是为了梦想。
　　齐欢柠更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用手扣着墙缝试图逃离，不管身后的撕扯，不管手上的鲜血。

　　陈只盛喜欢有人和他竞争，能让他认定是对手的，也就身边这位年纪第一了。
　　对手往往比其他的色彩要亮眼些，无关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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