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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节
快步转过拐角,我在走向盥洗室的路上,感觉有些为难。无论一年级时发生了什么,肯定不是汤姆做的,没想到他也有被连累的时候。不过由此可见,某个小团体还真有邪恶的倾向,被认为是种种坏事的罪魁祸首。把双手都插在校服兜里,我贴在墙边无声地前进,考虑着日后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盥洗室已经近在眼前,在我分神的时候,老旧的木板门突然弹开。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接向我撞过来。这变故太过突然,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魔杖。虽然来不及躲开,但魔力的猛烈跳动,让无形的力量一下子从魔杖上释放出来覆盖了全身,并把猛撞上来的人反弹回门里。
好像是个拉文克劳,愣在走廊上,我盯着来回晃荡的门,回想着刚才匆匆一瞥间看到的蓝色嵌边校服。噢,我也真够冒失的,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受伤。不过,随着门里传来有点熟悉的抽泣声,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妙,这人怎么好像是……
盥洗室的门再度被从里边推开了,一头深色细长的头发出现在眼前。“看啊,我撞上了什么?巨怪?”桃金娘用手捂住半边脸抽泣着,她的黑框眼镜歪在脸上,吸着鼻子,愤愤地看着我,“一个赫奇帕奇?哦,每个人都在欺负可怜的桃金娘,现在连老实的赫奇帕奇也要来掺一脚了。”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呆愣中醒悟过来,连忙走近她,想移开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吗,撞伤哪里了吗?”
“不。”桃金娘躲避着向后退开,她紧捂住脸,透过镜片怀疑地看着我,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为什么你想让我移开手?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不但把我撞了出去,还想看我的脸。”她的语调越来越尖,随后继续高声抽泣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听了洪贝的话,来嘲笑我脸上的雀斑。”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雀斑?洪贝?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我得承认自己有点跟不上桃金娘那跳跃的思维,只能在她抽泣的间歇里解释着,“我是伊芙•萨拉,赫奇帕奇今年新来的插班生。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是确实无意的,我不小心和你撞在了一起。”
“不小心……”抽气声停顿了一下,桃金娘再度仔细的盯着我看了片刻,擦着眼泪愤愤的放下手,露出了涨红的脸,“在把我撞飞后,你还说是不小心?别以为这么说就能骗过我,刚才的事我分辨得很清楚,你根本就……”她转转眼睛,忽然目光狐疑地上下审视着我,推了推眼镜,“我想到了,刚才那种坚硬的感觉……撞到我的不是人,是咒语。”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果然更糟了,我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那是身体和魔力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这全托了汤姆老师的福,但我发现自己好像随时都准备好了械斗?“那个,你还好吗?我刚学习魔法,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对于我的问话充耳不闻,桃金娘却不再哭泣,而且她的表情明显高兴起来。“你在走廊上使用了咒语,真可是违反校规的。”我听见她小声嘀咕着,语气从自言自语,转变成了斩钉截铁,“是的,在走廊上是使用咒语,而且用咒语攻击了我!”
桃金娘的指控让我眼皮跳了跳,RP神在上,我有这么邪恶吗?而且我面前的“受害者”怎么越发兴奋,就好像被“攻击”的不是她,而是她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一样?
“喔,你可是个新生啊,竟然在上课的第一天课间就违反纪律。”她继续用狡黠的语调重复,眼睛闪亮地围着我打转,“而我受到了攻击,赫奇帕奇的新学生在走廊上用咒语攻击了我。”看到变得生气勃勃的桃金娘,我彻底无语了,觉得不用再担心她是否受伤这种问题。
“不,事情不是这样。”我打断道,决定不让她继续畅想下去。按照这种推理,我会很光荣的超越斯莱特林邪恶的小团体,成为霍格沃茨里首屈一指的黑巫师,“请听我解释。”
“赫奇帕奇的新学生在走廊上用咒语攻击了我!”桃金娘完全免疫了我的解释,她越来越快地念叨着,眼里全是兴奋,“这可是个大新闻,我要赶快去告诉别人。”用可以称得上喜孜孜的口吻大声说道,她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快速跑出了走廊。
这算什么?魔法界好多怪人,学校太危险了?望着迫不及待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真想攻击她,根本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默默抹了一把火星黑线,我自行转身进门,决定把疯狂的桃金娘完全抛到脑后。
因为耽误了不少时间,匆忙赶回教室后,我发现班里已经各就各位,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
“依,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看我回到凳子上,坐在中间的赛琳娜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什么消息?”察觉到她们两个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也顾不得梅乐思教授已经翻开书,立刻小声问道。RP神啊,难道刚才桃金娘真的跑到我们的教室里大喊我攻击她了?
“斯莱特林的传闻。”赛琳娜跟着教授翻开书,同样用低低的声音答复道,“汤姆•里德尔在昨天当众显示了蛇佬腔,我去还书的时候,格兰芬多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虽然我仍旧觉得荒谬,但你们的里德尔邪恶论好像终于有了一点能站住脚的理由。”
“呃,蛇语?”我在瞬间做了一下心理斗争,仍旧决定不透露这个能力,蛇佬腔太显眼了,“那么,现在大家都怎么看呢?”昨晚忘记询问汤姆的意图,我不由得有点担心。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汤姆通晓蛇语会让他们更加尊敬他,可其他学院会不会因此有负面的反应?
“哦,我听到了不少。”赛琳娜很感兴趣的说道,并不像我担心的那样表现出恐惧,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不过,伊芙,还是等到下课后我再慢慢告诉你。”随着梅乐思教授开始授课,她和简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书本上。
“当一个巫师准备在海边露营时,首先应该观察周围的地形。”讲台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伸出苍老的手翻过书页,缓慢地讲解道,“要注意礁石、沙滩以及岩石的分布和形态。”
压住心里的担心,我也拿出羽毛笔,开始仔细听讲,准备记录下面的内容。我的确很需要了解一下岸边的危险生物,有可能的话,也想知道有效的防护咒语。
“如果看到近海的岩石附近呈现螺旋状的细小气泡,并且在阳光下闪烁褐色,你有可能遇到了灰海蛇的栖息地。这时巫师需要把帐篷搭在更远处,因为灰海蛇会在巢穴里储存食物。我建议任何巫师都不要触怒它们,灰海蛇是群居的魔法生物,它们会长到一百英尺长,而且拥有庞大的数目。遇到麻烦时,远离海岸,并用风把它们吹到空中,可以帮巫师及时脱身。”
梅乐思教授用混浊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教室,很满意教室中的静寂,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下面注意记录,“海蛇的毒性很强,毒液可以用来配置防腐剂和一些特效药。它们的性情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可怕,很少见到海蛇伤人的记录。不过它们的性情很敏感,除非有巫师对它们怀有恶意,否则它们不会主动袭击人类。”
应该介绍如何防控更危险的生物,我想起了汤姆之前对黑魔法防御课的评论。他的建议以某种角度来说有些道理,一般人都不太可能去主动招惹性情温和的生物,需要重点注意的是富有攻击性的那些。
后续的课程仍旧围绕着灰海蛇的习性展开,课堂里一片肃穆的羽毛笔记录声,就像黑魔法防御课上惯常的那样。不过当课程接近结尾时,梅乐思教授掀开了教室后被黑幔盖住的桌子,大家的情绪一下高昂了起来。梅乐思教授竟然带来了一条沉眠中的幼年海蛇,它有一米多长,正盘在大号的玻璃罐里,被放在教室后面供学生轮流观察。
这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是极少出现的事,平时看惯了书本插图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都兴致都很高,大家纷纷围拢在后面的桌子四周,簇拥着观看里面的海蛇。
队伍缓缓移动,我与简她们逐渐靠近了玻璃罐。看到有大胆的男生在玻璃上敲击,我也随着好奇的小朋友们把手贴上玻璃,心里有些奇怪,现在的温度还不到冬眠的时间,纳吉尼甚至在早餐桌上连吞了一打鸡蛋,表现得生龙活虎。
“是的,天气还暖和,我要过一阵才会去冬眠。”箱子里沉闷的嘶嘶吓了我一跳,随后才分辨出是箱子里的海蛇在微微吐着信子,它蓝色的眼睛正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应该装睡,不再让巫师对我感兴趣,之前那个大块头男孩让我受够了。”
瞥了一眼四周,我发现其他人还在津津有味的讨论和记着笔记。灰海蛇的动作和声音都非常细微,全亏了蛇在睡眠时也会睁着眼,它看上去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大块头男孩?]我想了想后,集中意念,再次透过玻璃把思想传递过去,[抱歉,我不太明白,难道不是梅乐思教授把你带到这里的?]
“不,我是被管理员从学生手里没收的。在昨天抵达霍格沃茨的时候,那个粗心的男孩没有藏好关着我的玻璃罐,他被成年巫师发现了。我想我应该很快被送回家,和人类在一起真是烦得要命。”
“是谁?”我感到口袋扭了扭,随后就听见纳吉尼不甘寂寞的插话道,她充满危险的嘶嘶叫道,“谁敢在我的领地里欺负我们的同族?”娜娜,你的领地?失敬,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的梦想是成为霍格沃茨校长。
“那个大块头没有恶意,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咬他一口。”灰海蛇没好气的答道,它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睡眠的伪装,“他给我准备了很多食物,说想尽快看我长成一百英尺。”呃,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了。能异想天开的幻想把这么大的玻璃罐偷渡到学校,又迫切期待一条魔法生物长成一百英尺……除了某个巨型宠物收集爱好者外,绝对没有其他人。
[是鲁伯•海格吧。]看着灰海蛇气愤的猛吐信子,我也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挺无奈的表达着,[他确实没有恶意。不过,看来今年格兰芬多的沙漏又要从负分开始了。]
“他活该。”灰海蛇咕哝着,它轻微掀起唇,露出尖锐的毒牙,“算他运气好,我前些天已经用鳞片在玻璃罐上蹭出了裂痕,现在随时都能打碎这个讨厌的东西。如果今天罐子还在他手里,我就让他尝尝我毒液的味道。”
[如果真咬了巫师会很麻烦,现在这样解决也不算坏。]感到后面的学生向前拥挤着,我觉得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了,[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以后有机会……]
原本纹丝不动的灰海蛇突然抬起头,引来周围学生一阵惊呼,它的眼睛锁定了我背后的某处,随后严肃地说道:“我也很高兴和你谈话,精通我们语言的小姐,不过我觉得应该提醒你小心。由于并不针对我,所以我不能具体告诉你它来自哪里,但我确信嗅到了敌意的味道。”它在周围兴奋地注视下,缓缓颔首,“再见,请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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