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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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什么？大哥、大嫂，您们今天怎么怪怪的？怎么都只说一半就不往下说了呢？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杨美玉听说果果浑身上下都没有受伤后她也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她在心里说：只要果果没事儿，一切都不算什么！

　　“可不知道咋回事儿，果果从那天起就不能走路了！”关强的大嫂一咬牙就说出来。

　　“果果会走路了？”杨美玉因为很久都没有回来看果果的关系，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能自己走几步路了。她看关强的大嫂点了一下头就高兴着又说：“我才几个星期没回来，没有想到果果长得这么快，现在都会走路了！果果还没睡醒呢吧？怎么我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看到果果呢？”

　　她忘了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果果就是再怎么能睡也不可能睡到现在还没有睡醒的。

　　“果果昨天被俺们送到县城的医院去了，咱爹和咱娘留在医院里照看着果果，俺们回来一是为给果果收拾几件衣服带去，二是特意等你回来以后领你一块儿去，你没去过这里的医院怕你去了找不到俺们！”沉默已久的关强的大哥终于再度开口说话了。

　　“什么？果果怎么了？为什么住院？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杨美玉一听关强的大哥说果果住院了就将刚才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嗯，很严重。”关强的大哥抬头看着杨美玉并且将事故的原由同时也都一五一十的跟杨美玉说了。

　　事故发生在一个星期以前的某天下午。那天妞妞放学回来写完了作业以后看天色尚早就跟关奶奶说她想出去找同学玩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关奶奶因为要做晚饭没空陪果果玩儿的关系就跟妞妞说要出去玩儿的话就把果果也带上，不然她就不能出去。妞妞为了自己可以出去玩儿就只好点头答应了关奶奶的要求带果果一块儿出去了，由于妞妞比果果大九岁的关系关奶奶常常把果果交给妞妞照看而妞妞也挺喜欢带果果一块儿出去玩儿的，果果是城里的孩子又长得特别漂亮，带果果出去玩儿的时候别人都会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两个（主要是在看果果。）看这样让妞妞感觉到自己好像很有面子似的。平常妞妞都是将果果背在自己的身后，因为那样妞妞既能和别女孩子玩儿跳绳又不必丢下果果，这样也就不用害怕会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骂了。但那次果果怎么样都不肯乖乖的待在妞妞的背上，也许是因为果果最近刚学会了点儿走路的关系，所以果果不可能再像以前似的那么安安稳稳的了吧。因此妞妞那次就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果果背在自己的背后而是用手拉着果果的小手走出去的，那是果果最后一次走路。
　　小孩子总是一玩起来就忘记时间不会因为看到她们玩得很开心而停下它那奔流的脚步来欣赏她们开心的笑脸，很快地天暗淡了下来，在天空的颜色已经由浅蓝变为深蓝色的时候孩子们这时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她们该回家去了。农村的路总是不好走的，坑坑洼洼的不提又有杂草、石子儿、树枝等等障碍物，况且天色已晚的关系看不清脚下的路的妞妞只能凭着自己对那条路的熟识的感觉走，何况在妞妞的怀里还抱得一个因为刚才玩得太久而有些疲乏得在她怀中已经睡着了的果果呢？也许是神的恶作剧出了什么问题，妞妞在被路上的树枝绊倒的同时正好压在了在她怀中睡熟了的果果的腰椎骨上使果果痛得一下子如梦初醒一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听到果果的那声惨不入“耳”的哭声就可想而知果果当时有多么地痛有多么地疼，有多么地意外。妞妞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在摔倒的时候因为太过突然了而正好压在了从她怀里滑落下来的果果的腰椎上使得果果的腰椎瞬时错了位后压迫腿部神经，当时妞妞从地上站起来以后看到果果哭得那么厉害就慌张的抱起来果果往家跑，回到家里妞妞将已经哭得没有刚才那么厉害的果果交给了关奶奶的时候因为怕被关奶奶知道她在跑回家的路上因为太着急而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把果果也摔在了地上以后责备她就没有告诉关奶奶刚才发生的“摔跤事件”，只是当关奶奶问妞妞果果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妞妞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关奶奶的话就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那时果果还不会说话，所以她不可能告诉关奶奶说她的腰很痛很痛，她的腿很麻很麻；那时的果果只能用自己的哭声来提示关奶奶，可惜关奶奶看到果果哭得那么厉害就以为果果只是肚子饿了而已，一会儿水开了以后冲些奶粉让果果喝了就不哭了，小孩子一饿就哭闹个不停！然而，水还没有煮开呢果果就已经哭得累得痛得晕睡了过去，关奶奶见果果睡着了就将晕睡过去的果果放在了里屋的炕（床）上。第二天果果醒来后还是哭个不停，关奶奶和关爷爷二人不管怎么哄果果果果还是照样哭个停，一连好几天都是哭完了睡睡醒了再哭。邻居家的几位奶奶关奶奶家串门的时候看到果果一直不停的哭闹就问关奶奶果果怎么了？怎么一直哭个不停呀？关奶奶说她也不知道果果这是怎么了，平时果果都不怎么哭的，可几天忽然一直哭个不停！几位奶奶在听了关奶妈的话后都说果果这样是不是被什么小鬼儿缠身了，要不果果怎么会这样一直哭呢？！肯定让什么小鬼儿缠上身了！那几位奶奶还告诉关奶奶在她们村里谁谁谁家的孩子也是这样忽然一直哭闹个不停，上医院让医生检查医生也直摇头说他们也检查不出那个孩子一直哭闹的原因来，后来那个孩子的父母就去请了一位大仙来替那个孩子作法捉了捉鬼以后那个孩子就马上哭脸变成了笑脸….那几位奶奶说得是有根有据的，就跟真的似的，关爷爷和关奶奶二人听着直点头，在那几位奶奶的“迷惑”之下关奶奶就让关强的大哥去找来那个传说中能捉到缠在小孩儿身上的“小鬼儿”的“大仙”来帮果果作法“捉鬼”。

　　就这样，关强的大哥隔天就去找来了那个叫什么的大仙为果果作了一次法，捉了一回鬼。但是，在那个叫什么的大仙作法的过程中果果还是该怎么哭还怎么哭，完全没有给那个叫什么的大仙留一点点的面子，我猜果果当时肯定是这样想得：你捉你的，我哭我的，咱俩并肩作战！
　　又过了两三天以后果果因为觉得自己的腰不怎么疼了之后也就停止了自己的哭声，可是让大家都感觉到怪异的是果果的双腿好像变得特别软了似的，站不起来不说还不会动了呢，他们让果果的腿是什么样儿是什么样儿，最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果果连坐都得需要他们扶（后来经过杨美玉的耐心训练以后果果不旦能自己坐起来还能扶着墙壁走几步呢。），不然的话就坐不起来。关强的大哥见果果这个样子就感到很困惑，他想果果前段时间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前些日子还因为刚学会走路觉得很新鲜又很好玩儿的关系而不管他们有没有空儿就拉着他们的手到处走来着，怎么这几天又变回还没有学会走路的时候的样子了呢？关强的大哥在看着果果因为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关系而比前些日子瘦小了许多的小脸蛋的同时也在心里想着这几天来都发生过的事情，从果果莫明其妙的一直哭个不停开始到现在这样反常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以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件可能就是使果果变得如此怪异的罪魁祸首的事情，虽然他不敢保证但一定是与那天所发生的那次意外有关的没有错。当关强的大哥想到那天傍晚妞妞从外面回来了之后跟他说她刚才抱着果果往家赶得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把果果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的时候他突然抱起躺在炕上的果果就往外跑，他一边抱着果果往镇上的一家小医院跑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事情千万不要像他所想象得那样才好！

　　可惜，事情却真的，不对，应该是事情完全超出了关强的大哥原本所想象得那样更加让人难以置信。当医院的医生听了关强的大哥的讲述并且替果果做了仔细的检查以后医生告诉关强的大哥果果的腰椎骨由于突然的被某种重物强压得错了位而没有及时来医院治疗的原因使得那根变了形的椎骨长期压迫着果果的腿部神经系统的关系使得腿部神经因为血脉不通而大部神经坏死的原因而导致果果的下肢（双腿）瘫痪，医生问关强的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到医院里来检查检查？如果他们早点把果果送到医院来的话也许还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关强的大哥听了医生的话当时就愣住了，许久以后他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怀里果果的小脸儿的时候果果见他在看自己就对他笑了起来，可此刻果果的笑容却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剑从他的眼睛里一直慢慢地刺进他的心里。关强的大哥由于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结论的关系而也就不能相信那个医生的话，他觉得那家小医院里的医生的话都不可信，常常把小病说成了大病而把大病却又说成了重病，夸大其词得很呢，他家果果不可能变成残废的！正因为如此，关强的大哥抱着果果从那家小医院出来之后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去而是选择直接去县城的一家比较完善的同时又很正规的医院替果果好好的检查检查，可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他才想起自己刚才只顾得抱着果果出来了却忘了应该多带些钱了，刚才在那家小医院虽然没有花多少钱但他的裤子的口袋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况且刚才坐车的时候还花钱买了一张车票了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在关强的大哥抱着果果下当地唯一一辆公共汽车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位正要上车回村里的他们同村的村民，那位村民见他抱着果果下车就问他来县城有事儿吗？关强的大哥回答说孩子（果果）的身体有点儿问题，所以来县城的医院里给孩子检查检查！他没有告诉人家果果有什么病，现在他真的不想跟任何人说任何的话，他现在只是想快点儿去“县人民医院”找医生替果果好好、仔仔细细的做个检查，也许做完了检查后医生会告诉他他家果果很健康，那家小医院里的医生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的。不过，县城的医院收费有些贵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就向那位同乡开口借了几十块钱（那时的几十块钱就相当于是现在的几百块钱，农村就更不用说了。）并且拜托那位同乡回到村里以后到他家去一趟告诉他妻子一声儿，叫他妻子到县城来的时候多带些钱过来。

　　然而，当关强的大哥抱着果果满怀希望的来到“县人民医院”找到医生为果果做了一系列检查以后医告诉他检查结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同样的结果他在一天当中却听了两遍，虽然果果不是他的女儿但是是他的女儿使果果变成这样的。如果他女儿妞妞那天没有抱果果出去玩儿的话也不会在跑回家的路上因为跑得太快了的原因才会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如果他女儿妞妞没有因为在跑回家的路上跑得太快而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的话也不会把果果摔伤，如果在他知道他女儿妞妞在跑回家的路上因为跑得太快的关系就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的同时把果果也摔在了地上以后他当时马上就抱着果果上医院做个检查的话果果也就不会因为摔伤后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的原故而导致终身都可能无法独自行走，他们没有伤果果果果却因他们而残啊！果果才只有一岁多大，刚记得前些日子才刚学会怎么走路，整天拉着他们的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可爱的模样此刻还在他的脑海中旋转着，可是今天、现在、此刻这些医生却告诉他他再也看不到他家果果拉着他们的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开心得可爱的模样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大意而造成的结果，一切都要怪他…关强的大哥在心里常常地自责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及时发现果果的异常，在发现果果的异常现象以后没有及时想到要到医院去给果果做做检查、让医生看看啊什么的，现在变成这样他要怎么跟弟弟、弟媳交代？特别是弟媳，当初弟媳把果果交给他们照顾的时候就特意交代他们要好好的照顾果果，别让果果摔着、伤着、饿着和冻着了，果果的生活费他们不用担心，她肯定会每个月按时给他们送来果果的生活费和日用品、吃的、喝的、穿的和玩的的，他们只是需要照顾好果果就行！当然，她也会另外付给他们一些工资的，他当时听后就说都是一家人，她要是给他们工资的话那就还把果果带回去吧，一家人还给工资象话么？！果果是他们老关家的骨肉，他们就是再怎么穷苦也不会让自己家的骨肉挨饿受冻的，如果对他们不放心的话就趁早把果果带回去！弟媳见他有些生气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每月都会回来给他们送些钱以及吃的、喝的、穿的等，因此弟媳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他们不要都不行。都说他弟弟关强给他们老关家娶了个好媳妇，既通情又达理，既有学问又懂得孝敬父母，最重要的是没有城里人的架子，对任何人都是和蔼可亲的，他们村里的人都特别喜欢她。然而，现在他要怎么告诉弟媳果果让他女儿给摔残了呢？

　　关强的大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冒着自己女儿可能会被抓的风险在医院给杨美玉打了个电话让杨美玉赶快回南阳并且在杨美玉回去以后将有关于果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给了杨美玉，也就是将原本只有杨美玉一个人不知道的秘密都诚实地告诉给了杨美玉，这样一来不只是得到了良心上的安宁还同时也获得了杨美玉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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