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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段锐语气焦躁,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听起来格外尖锐。
“贝听,我知道你没事,我现在歉也道了,你也总该有诚意点儿,出面回应几句吧?”
段锐这两天日子并不好过,代言如小阳所说接连掉了好几个,名声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
扛不住压力,才在昨晚勉为其难地发了道歉声明,言辞间却都是敷衍和推辞。
标题也极其含糊——说白了只对面向最近受扰的公众道歉,独独不提受伤的贝听和自己那位粉丝。
但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种避重就轻的言论不但不买账,还又冷嘲热讽了一阵。
大快人心。
闻言,贝听彻底冷静下来,眨眨眼睛,慢悠悠拖着腔嗯了一声:“可是医生说情况还挺严重的。”
“你少撒谎!”
段锐像被踩了尾巴:“我知道你现在没事,而且视频我也看了,就那么摔了一下能怎么着啊?!”
他说着说着,语无伦次起来:“你知道我现在被骂成什么样吗贝听,你知道我现在工作什么情况吗?这都是因为你懂不懂,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就凭自己挨了一下推就毁掉我的事业,你这是讹诈你懂吗?”
“我可没有。”
贝听皱眉,被吵得耳朵疼,闲闲打了个哈欠。
段锐心气高,人又傲,现在打过来电话说不定存的什么心。
而且一直诱导她说自己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估计电话那头一直开着录音,多说多错,她刚打算找机会挂掉,一连串的金属拉环晃悠着一响。
床帘随即被拉开,姜煜州立在一侧,抱着胳膊看向她。
他勾唇,似笑非笑的,眼睛却直勾勾钉在贝听脸上,揣测不出情绪。
“医生来查房了。”
贝听随口编了个理由,直接挂了电话。
见状,姜煜州冷哼,笑着说:“当着亲老公的面私会前男友?”
贝听眉心一跳:“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那么顺口?”
姜煜州不答话,捏着人的下巴就吻过去,亲完之后又凶又亲昵地在她耳边低声说:“不准再跟他联系。”
贝听舔了舔下唇,因他突如其来地孩子气哭笑不得:“我没跟他联系。”
“我是说以后。”
“行是行,”贝听推开他,“但下回能不能让我自己擦药。”
她身上的淤青已经好了个大概,骨头上的问题只要不剧烈运动,好好在床上休息,就没太大问题。
“可以。”
姜煜州一扬眉,成交了。
到下午,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提着东西的男人探头探脑,进了房间,脸上局促不已:“贝老师?”
贝听蹙眉:“您是?”
那人又一笑,脸上挤出来几道褶子,朝着外面说:“小锐,快进来吧。”
段锐不情不愿地从门外走进来,跟坐在椅子上的姜煜州视线一碰,火药味立即弥漫在病房里。
争夺过的东西不仅那一年的奖杯,还有颜值名气,以及贝听。
当然,纵使姜煜州每一次都无心恋战,段锐也是节节败退,大输特输。
段锐自那次颁奖典礼单方面跟姜煜州结下梁子后,就有意识地跟人避开,现在猛一照面,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前女友”。
新仇旧恨一股脑往头上涌,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了。
贝听被他扫了一寒,挺别扭:“……”
两任男友碰在一起,这种奇葩的事情除了她还有谁能碰上。
她当即缩在被子里装死,听见那男人说:“今天我们来是想跟贝老师您谈谈……”
“跟她经纪人聊不就行了,她自己又不管事。”姜煜州声音沉了不少,没什么情绪,垂目翻着自己手里的书,连眼神都不愿意给。
那人干咳两下:“那个……其实是小锐,我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解决,您看呢,姜老师?”
这话,就是要点他避嫌了。
贝听不说话,也不看立着的段锐,光是想到段锐说话的那个语气,她就头疼不已。
等着姜煜州把两人打发了,却见他站起身,从善如流:“可以。”
贝听:?
跟我呆在一起怎么不这么好说话?
眼见两人要往外走,贝听开口:“那什么,我头还有点不舒服,还是算了吧?”
姜煜州看她一眼,等了两秒,回过头时眉毛稍挑了一下。
“……”贝听认命地闭上眼,“而且我快要上药了,今天可能时间可能不是很合适。”
姜煜州彻底回过身,双手抱臂:“不是自己就可以了吗?”
“也没太可以。”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起来,对来访的“客人”反而一句好话没有。
段锐自站在屋子里就不怎么情愿,上门道歉求和也全然不在他计划范围内,迫于无奈才来的。现在一字一句都是在赶人走,他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跟那男人对视一瞬,终于忍不住了:“不是,我说你至于吗贝听?”
“至于这么介意我,千方百计地赶我走吗?”
正跟姜煜州说话的贝听听见,一愣,回过神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就是不至于才让你走的呀?”
段锐:“……”
姜煜州约摸是没忍住,笑了声。
她心里确实坦荡,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跟段锐之间她实在没理由再跟他多纠缠什么。
段锐眉毛扭得要竖起来了,打算长话短说:“你之前的歌还在我手上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这样吧,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发声明,我把那些东西还给你。”
“从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但我已经开始转型出新歌了。”
言外之意,那些东西也不是很需要。
段锐眼睛一霎睁大,他了解贝听,对这些东西向来都是珍惜,当时他们从世易出走,贝听唯一所求也不过如此。
当时东西捏在他手上,他见她那副样子心里讥讽,也只不过淡淡说了句:看我心情。
后来任由她请求,也没能给她。
本以为能借此作为谈判的筹码,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不再需要。
一时间,段锐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可是你……”
段锐再开口。
贝听被烦得皱眉。
“那些东西我们会要回来的。”姜煜州嗓音低沉,站在贝听面前,阻断了他的视线,“不管是打官司还是其他方法,我们都绝对会要回来的。”
他平津地掠过段锐的脸:“所以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多谈了,带上你们的东西请回吧。”
段锐两人想说的话戛然而止,唇尚且还张着。
两人走后,姜煜州煞有其事地拿着酒精喷壶消毒,尤其是贝听周边和两人站过的地方,表情严肃地像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经过床边,贝听伸手一拉,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口,笑得跟朵太阳花一样:“老公好帅。”
姜煜州则木着脸,顺势衔着她的下唇轻咬,含含糊糊地补充:“也不准再跟他说话。”
贝听眼睛一弯:“行。”
“更不准看他。”
“可以。”
“连对他生气都不行。”
“……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准!”
“……哦好。”
“也不准对我说哦。”
“……”
*
出院那天天气很热,贝听只穿了个薄衫,姜煜州家里人说晚上要约着一起吃个饭。
天色渐晚,他们将要出门,又被姜煜州拽过来套了件厚卫衣。
“外面天热,我要出汗了。”
贝听拉下被拽上的卫衣帽,心说这也太不好看了。
姜煜州抬手又给拉上:“过会儿晚上就降温了,门口有人,一会儿挡着点儿。”
“又是狗仔?”
自从那天段锐走后,医院门口蹲点的媒体就又多了起来,方亭带着人天天在楼下守夜,累得心力交瘁。
一看牌子,基本上都是跟段锐家有长期合作的平台或网站。
“拦不住,我们直接走。”姜煜州点点头。
上了电梯,贝听对着反光玻璃重新调整好了墨镜和口罩,又把卫衣帽子的抽绳拉了拉紧,确保挡的自己严严实实,才出了门。
门口果真一群人围着,刚踏出半步,话筒就捅过来。
方亭和几个保镖在前面开路,贝听被裹在姜煜州怀里,低着头对四面八方传来的问题充耳不闻。
问的话又杂又多,话里处处给她设着套。
贝听皱眉,视线被乱七八糟的黑白腿脚和麦克塞满。
猛一瞥,看见一束小小的捧花,只露出来包纸的一角,即便是在墨镜下夹在黑白色间也很夺眼,只一晃神,就消失不见。
已经走出了门口,身后方亭和几个安保人员组成一道人墙,挡在她身后。
又听见一道不同的声音唤她:听听。
贝听步子一顿,回头,却见那熙熙攘攘不断推搡的人堆里,那一小捧鲜花被高举,晃晃悠悠的,像是生怕被挤坏了一样。
那是她的粉丝。
她站在原地,看见那女孩,没带麦克,委委屈屈地缩在人群里,于是抽身往回走。
“听听?”女孩见她来到自己身边,展颜一笑,伸手把花递给她,“你身体康复真是太好了。”
见她回来,狗仔们更一拥而上,贝听接过花,握了个手向她道谢:“注意安全,快回家吧。”
顺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下回这种危险的地儿就别来了,见我的机会有很多。”
女孩点点头,似要往反方向回身。
说完,贝听转身跑开,又回到姜煜州身边,朝女孩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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