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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溯
云昭睁开双眼,朦胧间只见西方梵音之境因为白龙化形而袅袅升起的五彩祥云,逐渐蔓延至整个九重天,而白龙此时正与梼杌缠斗。
似乎每次她有危险或是闯祸,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救她,替她收拾烂摊子。
他叫白溯。
云昭不禁感叹一句:果然是好兄弟,给力!
性命之危解除了,云昭连忙爬起来,顾不得左手手臂的伤势,连忙将因自己鲜血浇灌而现形的绛珠草取下。
若将这仙草送给阿娘,她会不会很开心?
此行目的达到了,云昭深深松了一口气,使了个术法将左臂不断外涌的鲜血止住,又重新拿起玄溟剑,将其隐了去,静静在一旁等待,她现在这个模样过去只会给白溯添堵。
云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此行是为了给阿娘取仙草,事先并未告知白溯,就是因为沂洲过于凶险,怕白溯拿捆仙索捆着她不许她贸然行动。
本以为能顺利取到绛珠草然后功成身退送给阿娘,阿娘因此愿意与她好好说句话,皆大欢喜,不成想低估了沂洲这些凶兽的实力,高估了自己那点可怜巴巴不算精进的修为,最后累得本应在紫宸宫处理文书的太子殿下来沂洲救她狗命……
公务暂且不提,单就瞒着白溯自己跑来沂洲可劲造这一点,云昭已经能想象等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上回就因为和那玉抒玄女厮打,把对方打进司药阁住了三个多月,然后白溯就罚她抄了三个月的佛经——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修你个腿腿。
那边白龙占尽上风,梼杌逐渐不敌,嘶吼一声,二者都停了下来,白溯无意将其置于死地,只紧紧盯着梼杌,于是梼杌略显颓丧地走向了沂洲岛深处,渐渐消失不见。
云昭只见逆光之处,那白龙浑身散发着金光,演变成了一位长身玉立的仙人。
云昭被金光晃了眼,抬手遮掩之时白溯已瞬移至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左臂。
其实云昭现在看上去,很狼狈,十分狼狈,主要是因为刚刚流出来的鲜血沾染了衣裙,脸上脖颈上又有不少小伤口,看起来伤势十分严重。
“白溯,我……”云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算了,我不该瞒着你私自跑到沂洲来,我错了。”
白溯不言语,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手中紧握着的绛珠仙草。
“那个,白溯,你有没有受伤啊?”云昭见白溯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此时气氛又无比尴尬只好问了句,其实摆明了没有。
白溯终于肯回了句:“没有,”说完突然横抱起云昭,“阿昭,我带你去司药阁。”
“我去!!!白溯你做什么?!”这个羞耻的姿势不是司籍写的话本里那些一对对的小情人才会干的吗?!
原谅云昭的姻缘树是棵铁树,四万年不曾开花,因此这一个举动掀起了云昭心中的惊涛骇浪。要知道以前,白溯对自己那是不是背就是扛啊。
白溯召来一朵祥云,抱着云昭站定。
云昭此时心态有些崩塌,脑海中将各种各样的话本桥段过了个遍,又胡思乱想了好一通,想想如果男方对女方有意该是怎样,又想想平日里白溯怎么对待自己,开始安慰自己白溯只是怜惜自己伤势过重,肯定不是对自己有意。
开玩笑,朝夕相处四万年,白溯两万岁的时候就开始带襁褓中的云昭,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云昭从前把他当哥哥,一直“白溯哥哥白溯哥哥”地叫,后来她在西王母的蟠桃宴上这么喊他,众神还以为云昭是天君四万年里不曾露面的女儿,蟠桃宴之后的某一天,白溯突然对她说:“阿昭,莫要再唤我哥哥,我并非你哥哥。”
云昭以为她这么喊让他觉得她在占他们天族的便宜,于是——开始把白溯当成兄弟,有事没事勾个肩搭个背,白溯对此不置可否。
“阿昭,下次该告知于我。”
白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将云昭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咳,我这不是怕你不许嘛。我本来以为沂洲虽凶险但我应该能应付,果然我这个上神名不副实,化形化不出,连自保都做不到。”
“可是为了舒真上神?”
“嗯……阿娘已经一个月没有同我说话了,整天只盯着阿爹的画像出神,她也不许我进阿爹房间,我是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她说绛珠仙草有用,所以想着把它取来,这样阿娘就会理我了。”云昭将原因一五一十地向白溯坦白了。
白溯知晓绛珠草对于身归混沌的仙人并无效用,但并不点明,就当是,给阿昭一个念想吧。
云昭的父亲川晖神君是在四万年前新上位的魔君桓寂发动魔族大举突袭九重天的时候,为了护住清如帝后腹中的龙宝宝挡下了桓寂的一刀,自此元神俱灭。
云昭不止一次问过为什么自己阿爹舍命护住的龙宝宝没能活下来,为什么明明上一任魔君与神界已经达成了约定,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而桓寂刚上位就急着攻上九重天。
可惜关于那场战争,白溯从不会告诉她任何信息,连司籍也是三缄其口,云昭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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