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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嗯……嗯……哎呀，我知道——”林靖澜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一边煮着泡面，一边讲着电话。
“林哥！你怎么能连这都不当个事呢！！”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张鹃焦急的声音。
“——林哥，你现在可是被定成嫌疑犯了！你，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呢？！”
“啧，鹃子，我以前就说过，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沉不住气的毛病，你也得改改才行……”林靖澜关了火，把煮好的泡面从锅里盛出来。
“……我当个事，这我怎么能不当个事呢……”他把碗端到茶几上，夹了一大口面，发出哧溜——地响亮的声音。
“那光我当个事有什么用嘛，这王局可是亲自督促‘空港分局的骄傲’越副队长跟这个案子了，这案子啊，”他又夹了一大口面，咀嚼咽下去之后才继续开口，
“——他要是都破不了，那我也没救了，等死就完了。”
“林哥！！！”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也跟越副队接触过，也对他有些了解了，就相信他能早日破案吧。”
“……不过，鹃子，我还真有个事，得你帮我留意着——”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把筷子摆在空了的碗上，推到一边，“……我总觉得，这事，过于巧合了。”
“……你是说，可能真的是皇叔的人干的，嫁祸给你？可是，知道你和死者有过冲突的，只有那天在场的人……”
“……林哥，你是觉得，空港分局，有内鬼？”
“倒也不一定是‘内鬼’……唉，说不定就是那姑娘之前真惹了什么人也不一定——毕竟她是个玩得开的，可能无意间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只是碰巧我之前刚‘批’了她一顿，就这么倒了霉了……”
“要真是皇叔想让我死，”他笑了笑，“……哪有这么简单就了结的道理。”
“……”
“不过鹃子，我总觉得越安新知道了些什么——他家老头老太太都是公安系统的老领导了，他要是真闻着了什么味儿去打听了，我也不奇怪。”
“如果他真知道了我的事，鹃子，”林靖澜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瘫成一大片一般，“以他的敏锐，一定也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之后应该就会请你去协助调查。”
“如果他真找你了，你就只管去，该能说的，你就尽管配合他——越安新心里有数，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我们如果要他之后帮我们，就不能瞒着他。”
“……好吧，林哥，我会看着办的。不过，你真就这么‘信任’这个越副队长？你知道皇叔的风格，最不可能的人，说不定还真的就是他的‘内鬼’。”
“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那我还怎么按我理想的，过上宁静的‘退休’生活啊？”林靖澜伸了个懒腰。
“……要是我真的又错了一次，那我这次，一定去好好看眼科。”
-
越安新从河滩上直起身，摘下手上的胶皮手套，交给痕检的人之后统一处理。
他站在滨河边，看着河水从眼前激烈地奔流过去——作为津港的标志，滨河其实十几年前就开始面临着缺水干涸的困境，多亏了这几年津港政府持续投入治理，才让滨河重新焕发了久违的生机。
——这件事在这几年常上新闻，作为地方政府的主要政绩之一。
越安新当然知道这些新闻。他一直保持着每天阅读新闻的习惯，不必说这种当做重点宣传的新闻，五年内的各种鸡毛蒜皮的社情都像U盘一样存储在他的脑子里，随时都可调出取用。
他面对着奔流的河水沉默着。
“副队，”他的队员走上来，“痕检那边准备把能还原出来的足迹都铲回去，应该之后就会有所发现。”
“……很难。”越安新摇摇头，“你看——”
越安新指着面前的河流，这里是滨河的下游河滩，河水自上方一路奔流向下，此时正有上游不知谁丢弃的破旧鞋子被河水留在了河滩上，“这里显然不是第一现场，足迹有可能是围观人员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留下的。”
“……当然也有可能的确有属于凶手的足迹，但这种鉴定范围太大了，没有意义。”
“那，我们……”
“先干着吧，河水本来就已经抹去了大部分线索，我们眼下能找到的，总不好放过。”
他从刚刚站的稍高的石块上走下来，“去上游排查的人进行得怎么样了？”
“张队长把他们的人也借给我们了，但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了，副队，张队长让转告你，那个‘男朋友’楚萧，已经到局里了。”
“嗯。”越安新点点头，“那我先回局里和他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在这边加紧取证，结束了发信息告诉我。”
“明白，副队。”
越安新上了自己的吉普车，那天自己和父亲的保证在耳边回响，“爸，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
林靖澜……
你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死了！
他发动了车子，吉普车轰鸣着，向着空港分局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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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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