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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史蒂夫心情非常烦躁。
天气炎热当然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面前这个叫乔纳森·斯通的年轻人。
从见面起，这个人就用一种轻浮的喋喋不休获得了史蒂夫的恶感。但他毕竟救了自己，史蒂夫只好用教养暂时压制着不耐烦。
“……所以，我就被那个鬼房间扔到这个世界来了。你看，这里没有我们的基地巴克斯特大厦，说明没有神奇四侠，真是难以想象一个没有神奇四侠的纽约。对了，老兄，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史蒂夫·罗杰斯。”
“啊哈，史蒂夫——”
“罗杰斯，谢谢，我们还没熟悉到那个份儿上。”史蒂夫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罗杰斯。你可真是个严谨的人。刚才交换名字的时候，你说你也是个超级英雄，你的代号是什么？”年轻人停下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美国队长。”
对方偏过头，满脸惊讶的表情：“哇哦，这个代号真奇怪。你们那个世界的人不怎么会起代号，是不是？我们那边有几个名字都很不错，万磁王、镭射眼、毁灭博士……当然，还有我，霹雳火。”
“我们的世界没有这些人，看来我们的确来自不同的地方。”史蒂夫果决地切断了他后续滔滔不绝的自恋台词，“你对现在这个废弃纽约有什么看法，斯通？”
“别那么生疏，大家都喜欢叫我的小名约翰尼，或者霹雳火。”约翰尼自来熟地说，“你也看到了，这里有丧尸，天气还热得反常，不是个住人的地方。纽约人要么被丧尸吃了，要么逃跑了。”
史蒂夫点了点头，他承认对方的判断有道理：“这里估计没有网络，很可能也没有电，如果想知道纽约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去图书馆查一查旧报纸。”
“去图书馆看报纸，听起来像我爷爷那辈干的事——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纽约图书馆还在那里。”约翰尼遵循着某种动物的直觉，在彻底激怒史蒂夫的边缘反复横跳。
史蒂夫辨认了一下方向，带头朝着纽约公共图书馆走去。他沿着荒凉的马路走了没几步，约翰尼就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罗杰斯老兄，你的超能力是什么？能给我看一眼那个鬼房间给你的职业吗？”
“天气很热。”史蒂夫把他的手扒拉走，这倒不全是托辞，他背着盾牌的后背都捂出汗了，“你说职业，怎么给你看？”
“你还不知道？只要你念一声‘查询’——或者默念也行——就会出现一个界面，上面有任务和你的职业。这是我凭借打游戏经验摸索出来的。”约翰尼满脸得意，“你看，查询！”
史蒂夫真的看到一个虚拟界面出现在炎热干燥的空气中，就像是神盾局那些立体投影装置。
“乔纳森·斯通，职业：玩火者。”
“玩火者：初步具备操纵火焰的能力，还未完全驾驭自己的天赋——要小心，玩火总会烧到手。”
“任务：探寻灾难的真相。”
玩火者？这个叫法倒是很适合他。史蒂夫这样想着，说道：“查询。”
他的界面也显示出来，约翰尼飞快地看了一遍：“嘿！‘士兵’的职业描述看起来比我那个玩火者强多了，全都是夸人的好话。为什么我就要当心被烧到手？”
“我看还是挺贴切的。”史蒂夫看着界面消失，随口回答。
“什么？”约翰尼不满地看向他，结果发现那个背着盾牌的身影已经自顾自走远了，“诶诶诶，你别走啊，等会儿我。”他连跑带颠地跟上。
他救了我，他长得帅，不跟他计较……史蒂夫一马当先地走着，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些话来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身边上蹿下跳的金毛大猴子气到。
“我们到了。”史蒂夫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熟悉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心里一阵感慨，嘴上不忘叮嘱，“进去的时候尽量放轻动作，小心里面的丧尸。”
约翰尼难得老实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任何咋咋呼呼的回应。
他安静的样子还挺顺眼的，史蒂夫心里滑过这样的想法，挺好一小伙子，偏偏会说话。
“还有，小心控制好你的火焰，不要烧到书。”史蒂夫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
“知道啦，啰嗦老爸。”约翰尼撇着嘴回应。他听话的样子还没维持半分钟，就现出原形来。
这一路上到底是谁在不停说话？我吗？史蒂夫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
图书馆大门没有上锁，里面处处积满灰尘，几座书架已经倒塌了。不过整栋建筑大体完好，没多少被破坏的痕迹，堪称奇迹。
顺着导览图，他们来到图书馆的过期报刊区。出于谨慎，两人快速地绕着整个分区巡察一圈，确认没有丧尸，这才轻轻关上门，去找报纸。果然，他们几乎没怎么费心去翻，就在旧报纸里的发现了需要的信息，而且所处版面越来越靠前，字号也越来越大，显然状况也越来越坏：
《不明病毒现身夏威夷，或已被携带进入本土各州》
《新传染病被定名为闪焰症，疾控中心警告：感染者有强烈攻击性》
《闪焰症肆虐全球，感染者对各国社会治安造成严重威胁》
《联邦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军队出动，感染者被民间称为“狂客”》
《特别实验部于纽约成立，将全力研制闪焰症解药》
《隔离区开始修建，拟迁移未感染者入内居住》
……
闪焰症，一种莫名出现的传染病，专家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种病毒究竟来自哪里。但是它以非常快的速度传遍全球，而且难以治疗。感染闪焰症的人在最后时刻会发狂，失去理性，变成吃人的丧尸，借助噬咬传播病毒，因此被称为“狂客”。
从报道来看，人类似乎一直没有研究出闪焰症的解药，病毒让人口骤减，残余幸存者只能躲到内陆的隔离区，纽约化为一座空城。
图书馆没有电，也就没有灯光，借助窗户投射进来的自然光，史蒂夫读完了这些报道，心情非常沉重，就像图书馆里安静压抑的气氛一样。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人类会因为病毒而受到灭顶之灾。还没等他调整完情绪，就听见旁边的约翰尼又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动静。
这种时候他还要闹腾？史蒂夫转过身去，不耐烦地问：“你吵什么？”
“任务没有完成。”
“什么？”
“我们的任务，查询面板里写的，探寻灾难的真相，还记得吗？”约翰尼指着空气里飘浮的显示屏，“你看，没有完成。”
“所以呢，这说明什——”史蒂夫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不对。
“说明报纸上说的不是真相，起码不全是。”约翰尼敏锐地指出。
他的话一点没错，假如报纸上已经把灾难真相全部呈现出来，那么他们的任务应该显示已完成才对。现在没有变化，就说明这些信息要么不全，要么错误，要么兼而有之。
闪焰症病毒究竟怎么来的？人类是否研制出了解药？
一个接一个问题在史蒂夫大脑里萦绕着。
“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霹雳火？”他开始认真对待这个金发青年的建议。
“纽约已经是座空城，除了狂客找不到别的。”约翰尼说“我们搞辆车，去找人类幸存者隔离区。顺便——”
“顺便？”
“——顺便带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他脸上又露出熟悉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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