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海[破案]

　　何壁将手机递给他，屏幕上的□□对话框里显示着一条链接：“王末说，他每次都是从这条链接进入的红房子直播间，怕忘了，发在自己□□手机和电脑的文件传输里。”

　　秦海拿过来，链接打不开，他抬头看何壁，询问眼神。

　　“这玩意哪敢用国内的服务器，我手机没有翻墙软件，发给沈鹤试试。”何壁把网址转给沈鹤，接着抬眼，神情严肃道：“周彤是上一个红房子的受害者，她以最后六百万的价格被“男朋友”们救下。”

　　秦海皱着眉，神经有些烦躁：“讲清楚。”

　　何壁正要解释，秦海手机响了，是陈锋，秦海先接了电话，没两句话就挂了，转过身对何壁道：“确定周彤是自杀。”

　　何壁眼神郁郁，叹了口气。

　　秦海看向旁边的眼神有些呆滞的宋炽，走过去从她手上抽走手机。

　　宋炽肩膀轻微一耸，快速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自杀就结案了吗？”

　　秦海扫了一眼手机，手机揣兜没理她，对何壁道：“你接着讲。”

　　“红房子不是一个具体的房间，而是一个直播间，不定时出现在各个合作S站内的置顶部位，懂的玩家见标志就懂，瞬间爆满，新手玩家很难点进去。根据王末说的，每期都会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被直播，在场的玩家有两种角色选择，一是强|奸犯，另外一种就是王末自称的“男朋友”，这些人会在规定时间内购买直播间的两方道具，截止到规定时间，根据两方购买的道具数量和金额而定，谁多谁赢。”

　　“赢了会怎样？”宋炽问。

　　何壁看了她一眼：“若是□□犯赢了，就是虐杀，直到鲜血将原本的白色房间染红。”

　　秦海眼神戾气渐起，宋炽整张脸已经不自觉染上灰白，眼角冰冷。

　　“男朋友赢了？”宋炽勾起讽刺的唇角，平静地问。

　　“送礼物最多的前十位会被人联系，接入到白色的房间里……”

　　然后就是周彤视频里展示的那样。

　　“操！”宋炽牙缝蹦出来，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瞬间抬头，看向秦海。

　　秦海和她对视了一眼，眼神已经恢复平静，没什么变化，但是宋炽就觉得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那么这会儿正躺在红房子里的，就是王末口中的“女朋友”。

　　宋炽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9点十分，她对秦海道：“还有不到37个小时。”

　　秦海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疾步向外走。

　　“秦海。”何壁叫住他：“你干嘛？周彤已经判定为自杀了。”

　　“救人。”

　　宋炽赶紧跟上去，从兜里摸出钥匙，坐上驾驶座。

　　“去……”秦海还未说完，启动后坐力已经贴上后背，他抓住上方的扶手。

　　“好友网吧，”宋炽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对他眨了下眼睛：“套哥出警去了，大王小李被叫去听讲座学习，你只剩我一个实习生，委屈大神，凑合用着。”

　　秦海：……勾|引我

　　警车慢慢停在布满污水的巷子口，秦海和宋炽下车往里走，看到了好友网吧大红色的已经不怎么亮的招牌，推开挂着灰尘的玻璃门走了进去，大早上的，人不多，但是清洁人员喷洒了过多的空气清新剂，想要压下沉重的经年积累的浑浊气味，所以难闻得要死。

　　宋炽向前台的小兄弟出示了证件，小兄弟胆战心惊地乖巧坐回位置上。

　　两人扫了一眼不大的网吧，封长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没睡觉，还在玩着游戏，桌上还摆着网吧小妹来不及给他收拾的夜宵饭盒。

　　秦海拉开封长旁边的位置坐下，封长竟然毫无察觉，宋炽将手按在他肩膀上，封长这才扭过头看宋炽：“干……”瞧见了宋炽身上的警服，封长噤了声。

　　“周彤死的那天，我看见你站在学校围墙外面，你和周彤什么关系？”秦海问他。

　　封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周彤死之前被人轮|奸了，法医鉴定确认周彤是自杀死亡。”宋炽轻声开口。

　　封长放在鼠标上的右手骤然捏紧，胸膛起伏，立即再次扭过头看向宋炽，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周彤是因为你遭罪的？”宋炽问。

　　“放屁！”封长憋出两个字。

　　秦海皱眉抬头看他：“好好说话。”

　　宋炽接着道：“封长，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关于周彤为什么会自杀的一切。”

　　“我什么也不知道。”封长看了眼随意坐着却堵住他去路的秦海，后背又被宋炽守着，他被困在两个人之间，根本出不去：“我真不知道，我……是喜欢她，她死的那天，我也是从我兄弟哪里知道的消息，急忙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你们警车开进学校，我不敢翻进学校，就只能待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他瞥了眼秦海：“然后就看见你了，正巧一个女的瞎嚷嚷，我一看你我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我就赶紧走了，结果你还是来找我。我是追了周彤几个月，顶天了和她看了几次电影，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事，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上个月七夕节，你带着周彤去银州大酒店干什么？”这事是秦海在陈峰做访问的笔记本上看到的：“你逼她和你开房？”

　　封长急忙道：“我哪敢啊，是周彤自己要去的，她让我带她去。”

　　“她为什么去酒店？”秦海问。

　　封长瘪了两下嘴，有些嫌弃，甚至不愿意提这事，道：“她喜欢一小白脸，那小子在银州大酒店的咖啡厅做兼职服务生，这不七夕节嘛，周彤凑上去和人过节去了。”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秦海问。

　　“好像叫徐笙，也是一高的学生。”封长道：“这小子据说成绩很好，不怎么爱说话，长得又不错 ，挺讨她们女学生喜欢，你随便逮一个一高的学生问问就能知道他。”

　　“徐——笙——”秦海没有声音，只有口型的轻念这个名字，几乎所有目前知道的与周彤有接触的人的名字秦海都这样念过。

　　突然手机微信消息提示声响了，是沈鹤。

　　【秦哥，大事，看图。】

　　图片是一个榜单，红房子直播PK金额的榜单，上一次8月29日，周彤的PK金额600万位列第59名，给她的描述是“中国某市首富之女校花□□|奸”，第一名是2亿，发生在2016年3月18日，长期占据榜首，描述为NULL。

　　这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在一家老旧破损的网吧里，秦海接到了一份谁看了都觉得十分扯蛋却犹如来自地狱的榜单。

　　秦海稳住声线：“8月29日凌晨2点，你在哪？在干什么？”

　　封长想了一下：“那天我一哥们过生日，我和他们打了一晚上台球。”

　　手机又一响。

　　秦海顿了一秒，拿起来看，沈鹤发来了一个视频。

　　【秦哥，下一期的预告视频。】

　　秦海看见了王末口中的“女朋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走。

　　“谢谢你的配合。”宋炽快速向封长说了声，跟上去。

　　“怎么了？”她问秦海。

　　秦海边走边给沈鹤打电话，沈鹤几乎立刻接起来：“秦……秦哥。”

　　“查得到IP地址吗？”秦海道。

　　“感觉是美国的……”沈鹤弱弱道。

　　“直播玩物和玩家都在淮南，他们不可能在国外，一定就在附近。”秦海坐上驾驶坐，肯定道：“我马上回来。”

　　宋炽看了一眼已经在系安全带扭钥匙点火的秦海，迅速坐上副驾驶。

　　城东派出所民警办公室。

　　沈鹤坐在凳子上，后面站着秦海、宋炽和对此真十分感兴趣的何壁。

　　输入网址之后，整个网页底图呈现暗红色，底部正在读条，特别原始那种斜长方块的加载动画，10几秒之后，跳出登陆页面。

　　除了账号和密码的输入框，上面还有一段文字 。

　　PAY 0.01AN YOU CAN ONLY WATCH 支付0.01an 你只有观看的权利

　　PAY 0.5AN YOU CAN BE THE MASTER 支付0.5an 你就是房间的主人

　　沈鹤输入王末的账号密码登陆，不出所料，像王末这种，只能做一个观看的玩家。

　　上午逐渐升起的阳光透过办公室老旧的窗户直射进来，在窗缘处切下一角，散在沈鹤的放电脑的木桌上，随着日光的倾斜慢慢爬上电脑。

　　屏幕上低劣画质的直播视频就像静止画面，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被绑在一架红色的铁质椅子上，前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很多工具。

　　整个直播间所展示的空间很局限，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女人以外，墙壁和地板全部白色，除了画质低劣以外，视频甚至还偶尔会上下抖动。

　　系统不断刷新着双方PK的价格。

　　还有新进场的玩家在问：什么时候开始？

　　宋炽退开走了出去，她有点恶心。

　　秦海看了她一眼，没叫她，也没跟出去。

　　何壁扶腰慢慢挺直背脊：“这事不小，老秦你这碰大案的体质四年了还是存在啊，抓个小偷都能牵扯出这么一个事来。”

　　套哥出现在门外：“秦哥，周万海来了，郑所叫你上去。”

　　秦海走出办公室，宋炽看着他走上二楼。

　　没一会儿，郑所下来客气将周万海送进停车场一辆低调的大奔里面，秦海回到办公室。

　　何壁问秦海：“过来干啥？”

　　秦海道：“要知道谁弄的周彤。”

　　“明白了。”何壁道：“这事，不宜声张。”

　　“套子！”秦海吼了一声。

　　“在呢。”套哥赶紧从门口走进来：“徐笙在银州大饭店，今天早班，家里就一个外婆，爸妈都不在了，承接银州大饭店咖啡厅的老板是他爸之前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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