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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鸟情未了(2)
伊赛尔觉得自己可能被一只猫耍了,但她没有证据。
“你不是脚受伤了吗?”
黑猫马上气息奄奄地卧倒在地上,毫不矜持地把血肉模糊的那条腿伸了出来,眼神可怜巴巴。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伊赛尔无语的想。
“你不疼吗?”
“习惯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轻嘲:“知道这伤哪来的吗?每天,我都会去一个固定的垃圾桶寻找食物,总有一个男人跟着我,给我食物,每一次,他都试图带我走。他说他爱我。”
“但每一次,我都拒绝他。我天性向往自由,而非被一个人类圈养。昨天,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夹子。”
“我被它夹住了后腿,那个男人跑出来,他看到我被夹住很高兴,毫无防备地走近我。”
“他不知道我对疼痛有着很高的阈值。所以,理所当然,我轻易回敬了他对我所做的。而当我挣脱那个夹子时,我的腿已经受伤了。”
“人类总是一边说着爱,一边做着伤害的事。”
伊赛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什么都不必说。
黑猫呼噜呼噜的笑了,一改说话时的深沉:“多给我一些糖,酒精纯度越高越好。”
“你知道酒精浓度过高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吗?”伊赛尔严肃问道。
“当然知道——“黑猫歪头,做少女托腮状,圆圆的绿眼睛湿漉漉的,“那只是对一般的猫。”显然,他发现伊赛尔对可爱的动物没有什么抵抗力,并狡猾的利用了这一点。
但他应该有自知之明的。伊赛尔努力憋住不笑,因为黑猫凶恶的外表和这个动作组合起来,只让人感到滑稽。
伊赛尔放下几颗的小熊形状的鸡尾酒软糖,她用能力搞出来的,之前悄悄试过,吃的时候就是正常的糖,不会吃着吃着突然发现自己变成雕像。
“就这么点?”黑猫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更可爱,虽然这其实让他看起来更好笑了。
“就这么点。”伊赛尔故意不告诉他这一点,并转身,来掩藏自己抽搐的嘴角,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吧,总比没有好。”黑猫狐疑地看着伊赛尔的背影,对自己的美□□惑没有起作用感到不解。没有多做纠缠,黑猫开始吃糖。
几分钟后。
“我真傻,真的。”伊赛尔抬起她生无可恋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猫不能喝太多酒,会导致中毒;我不知道猫也会喝醉。”
杰森没有理她,他正在努力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虽然这显然做不到。
至于黑猫,他此刻正耍得高兴。
一开始,黑猫只是熏熏然的瘫在那里,眼神迷离,但看起来还保有理智。
然而当吃完糖的时候,他整个猫都不对劲了。先是身体妖娆的扭来扭去,然后头也随之上下左右疯狂甩动,也许是嫌这样还不过瘾,他又直立起来,不断蹦跶,跳起猫式踢踏舞。
伊赛尔沉默了。但很快,她就淡定下来,甚至有闲心用能力制造各种糖瓜子,和杰森一边磕一边津津有味地观看黑猫的表演。
当黑猫停下来时,他们俩甚至有些失望。
“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呢。”杰森砸砸嘴,幸灾乐祸道。
黑猫没有让他们久等。
他开始扯着嗓子嚎叫,声音激昂无比,通过翻译器,伊赛尔才明白他是在唱歌——如果这鬼哭狼嚎也算唱歌的话。曲调奇诡多变,歌词……一言难尽,歌声,“无比动听”。
杰森一口气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
但黑猫显然乐于其中,并尽情展示自己——
“我怎么这么性感,这么火辣 哦~哦~
我就是这么性感,这么火辣 嘿~嘿~
宝贝 宝贝 让我们嗨到天亮
宝贝 宝贝 我在等你 宝贝快来
oh,oh my god 酷一点,该秀一下了
感受到我了吗 你可以盯住我看
嗷呜~嗷呜~嗷呜~”
伊赛尔听得只想撞墙,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拜黑猫声嘶力竭的卖力表演所赐,他们所待的地方已经不再隐蔽。很多人被声音吸引过来看热闹。
为了隐藏翻译器,伊赛尔不得不努力对上口型,假装那些歌词是自己在唱。
有几个人大概以为他们是在卖唱,怜悯的丢下钱。
伊赛尔感觉自己已经个没有感情的对口型机器了,钱也无法打动她此时坚硬冰冷的心。她沉痛地捂住自己的脸,下定决心,再也不给这猫酒了!
等到黑猫终于停下时,伊赛尔几乎要感激涕零。她逃命般的拖着黑猫和杰森奔向公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和速度。
黑猫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一路上没有反抗,即便如此,伊赛尔也累的够呛。她手臂一伸,把杰森揽在怀里。
“嘘,别说话,你看。”她制止了杰森想要挣脱的动作,示意他看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的黑猫——正在无声流泪。
黑猫眼睛空洞,不再是之前那样满不在乎的样子,酒精促使他心中的一切悲伤都浮上来了。不断有泪水从他眼中淌下,把沙发泅成大片大片的暗红。他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好像在看什么。
杰森轻轻啄了啄伊赛尔的手指:“他突然安静下来我还有点不习惯……身为一个哥谭人,我学到的重要一课就是别多管闲事,普通的猫可不会有这么高的智商。”
“你说得对,普通的猫也不会醉酒后流泪。”伊赛尔若有所思。
“但是,根据《如何快乐生活?只要遵循布朗名言录》这本书的第6条:对别人的故事保持合理的好奇心,是促使个人幸福感增强的有效途径。”她眼睛闪闪发亮。
杰森疑惑的问道:“这个布朗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呀。”伊赛尔理所当然道,“哦,对了,这本书目前还没出版,但主要是因为我还没有写完。但凭借我自身快乐生活的实践经验,只要我总结下来,一定能大获成功!”
杰森:……你还是做梦比较快一点。
但他没有说出来。我竟然觉得伊赛尔自信爆棚的傻样有点可爱,我一定是疯了。杰森绝望地想。
“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前五条是什么,它们分别是……”
“停——听你的,我们现在该去对别人的故事保持合理的好奇心了。”
“也是,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讲。”伊赛尔遗憾地咂咂嘴。
谢谢,我一点也不需要这个机会。杰森用翅膀盖住脸,颇有点无奈地站在伊赛尔肩上,和她一起靠近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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