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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鸟情未了（7）
伊赛尔的公寓里。
蝙蝠侠沉声道：“他现在不记得我了。”
伊赛尔回答：“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不用。等到合适的时机。”
“合适的时机？”
“由你决定。”
“你不怕我搞砸？”
“既然你是杰森的朋友，那我也信任你。”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在这座公寓里装了监视器。
“非常正确的选择。”
“你们现在在查的事情非常危险，不要继续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查什么？”
“监控。”
蝙蝠侠留下这句简洁的回答，跳进外面无边的晦暗中。
伊赛尔冲到窗边，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一个写着字的纸片。
“他可真神秘。”伊赛尔感叹道，“不过，不查这件事？这我可做不到。”
红冠羽听到杰森的话，不再是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立即凑上来扒住他:“教我！都告诉你。”
杰森满意的点头:“一个问题，作为一只不会飞的鸟，你是怎么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红冠羽忧郁道：“练就了爬的本事。而且，以前有父亲在……”说完，他身体力行的嗖嗖爬上了电线杆，然后站在上面仰望天空。
杰森，杰森自问以自己目前的体型是做不到的，当然，只是目前！想当年，他杰森·托德……
杰森收起心酸，一边以龟速向上飞去，一边自吹自擂道:“我这么飞，是顶顶的稳当，难有鸟能企及的。这主要依赖于我强壮的身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强壮么，这主要是因为……”
没等他说完，红冠羽就打断道:“那我还是瘦弱一点好了。”他依然保持着45度明媚忧伤的角度，声音憧憬:“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飞的很快的鸟，他们在笼子里非常受禽类的尊敬。”
杰森凶狠地说:“别插话！”
红冠羽：“哦。”
“下面，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
“高抬腿50下。”
红冠羽气喘吁吁的左右左右抬了五十次腿。
“扇动翅膀100下，不能休息。”
红冠羽气儿还没喘匀呢，只好一刻不停的扇翅膀。杰森悄咪咪的凑近他，享受丝丝凉风。
红冠羽黑豆豆似的眼睛看向杰森，满是信赖:“这，这么做，有什么……讲究么？您，您给我说说呗。”
杰森心道有个屁的讲究啦就是想折腾你，当然，他面上意味深长:“不可说。”
“那行，我……我听您的。”红冠羽做完累趴在地上，“还有吗？我都行！”
杰森有那么一点愧疚，他清清嗓子:“够了。这么看来，你的身体没有问题，那么告诉我，是什么限制了你。”
红冠羽羞涩道:“我恐高……”
杰森：啥？？？？
他无语道:“身为一只鸟，你却恐高……这还挺不容易的。”他总算明白红冠羽为什么一直昂着头了。
红冠羽声音沮丧:“主要是因为以前刚学会飞的时候，被一只伯劳盯上了。最后虽然侥幸逃命，但我就有了严重的恐高症。”
“也就是说，你以前会飞？”杰森强调道。
红冠羽点头。
“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跟我来。”
两只鸟在地面上艰难的跋山涉水，来到了韦恩塔，这座哥谭的地标性建筑，十二座滴水兽环绕其上。
杰森很喜欢滴水兽，他带着红冠羽落在一座石像上。他有点心虚，为之前夸下海口，其实他自己现在还不怎么会飞呢。
红冠羽依然不敢往下看，他滑稽的把脑袋近乎扳成直角，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休息好了吗？”杰森问。
“还，还行吧，我还从没爬过这么高的地方。”红冠羽傻愣愣的回答。
杰森说："这里是哥谭最高的建筑，以前小时候，母亲有时候会带我来这里的观光台。我就像现在一样，坐在滴水兽上，倾听哥谭混沌的心跳。而母亲……母亲则会看着我。"他眼神怀念。
红冠羽应道:“那我们很不一样，我小的时候，都是坐在窝里，张大嘴巴等妈妈喂我吃饭。”他吸了吸口水，继续道:“蚯蚓又肥又嫩，我最喜欢，黄粉虫也不错，胜在鲜美，蚱蜢蟋蟀什么的很有嚼劲……可惜之后妈妈死了，我又不会飞，很难抓到。”
杰森朝翅膀吹了几口气:“那你之后会抓到的。虽然我是个运气糟糕透顶的人，不过我愿意借给你一点儿运气。祝你好运。”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俯看了一眼哥谭，他把红冠羽推了下去，自己也紧跟着跳下。
红冠羽的叫声可谓撕心裂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又不会飞，即使是鸟类也会摔死。
“别愣着！不想死就照我这样！”
红冠羽吱哇吱哇大叫：“我还没吃腻虫子还没把过妹还没活够呢不想死哇——”
杰森心想放心吧如果你真还不会飞我就在下面接着你，要死肯定我先死。唉没想到我个哥谭人居然有一天会为了朋友做到这一步，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杰森满意地看到红冠羽终于在死亡的阴影下克服了恐惧，用力扇动翅膀，跌跌撞撞地飞了起来。他新奇的做着各种动作，感受重新飞翔的快乐。杰森则迟缓，不，稳健的落在滴水兽上，准备接受一场暴风雨式的责骂，毕竟他之前根本没问过红冠羽的意见
但红冠羽独自在那儿嗨了很久，换着各种花样儿飞来飞去。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杰森已经从( ¨ )变成了(╬◣д◢)。他终于忍不住在红冠羽在空中又双叒叕来了一个后空翻时，气势汹汹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快点来吧，斥责怒骂什么的。
红冠羽乐陶陶地落到他旁边，挠了挠头:“抱歉，我太高兴啦，这就跟你说。我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我的父亲被选中，作为交换，我们不用像笼子里的其他动物一样。”
杰森有点别扭，他居然不生气？他不知不觉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生气？”红冠羽奇怪地看着他，“我接受让你来教我飞行，这是开始。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是过程。你让我会飞，这是结果。”
“开始过程结果都没有任何问题。”
杰森哑然。
红冠羽继续说道:“其他动物，以种群为单位互相厮杀，留下一个最强壮的，通过智力测试，才能活下来。我父亲曾经是胜利者，但他主动申请返回笼子。当我们即将面临这种角逐时，克鲁索大人告诉他只要完成任务我们就……”
“返回？”是黑猫之前提到的那个克鲁索吗？
“活下来的都会被送到一座岛上。”
“岛在哪里？”看来，怪鸟如果还活着，应该在那座岛上。
这次红冠羽沉默了很久，吞吞吐吐道:“在……”
“你说过都告诉我。”杰森有些不耐烦道。
“是啊，我说过都告诉你。在罗宾斯镇那里有一个深红海角，月圆夜十二点，站在那里，你将会看到一座岛。”
语毕，红冠羽指了指身上的条形码，向他摇头，就迅速飞走了。
杰森一边向公寓赶去，一边在思考，他想告诉我什么？
公寓里，伊赛尔正在沙发上躺尸，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看到他回来，她一跃而起，显得兴致勃勃。
“来这儿。”她拍了拍沙发上的空位。
杰森踱着步走过去:“有事找我？”他有点儿费力的坐到伊赛尔旁边。
伊赛尔端着高贵冷艳的表情，慢条斯理的拿起雪白的茶杯，里面装粘稠的红色液体，一颗颗白色的牙齿漂浮在上面，还沾着血丝，她捡起一粒扔进嘴里，看起来回味无穷。
骤然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杰森受到了惊吓。他指着伊赛尔的茶杯问："你你在喝什么？"
伊赛尔绷不住大笑起来。
杰森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欺骗，他赌气的转身，留给伊赛尔一个背影。
伊赛尔讨好的凑到他面前，指了指茶杯："红色是我特意调制的果汁，牙齿是棉花糖。"
杰森眼皮都不抬。
伊赛尔递给他一个彩虹色棉花糖："我保证，这很好吃。"
杰森勉勉强强接受了。他伸翅膀刚刚接住糖，一大堆同样的彩虹棉花糖劈头盖脸的朝他砸过来，炸成了五颜六色的糖浆，溅的到处都是。杰森懵懵地抹去脸上的糖浆，抬头看见一个红桶，连接着一个简易的滑轮，滑轮上有一条绳子。
黑猫正握着绳子，朝他得意的咧嘴："生日快乐，杰森鸟。"
伊赛尔朝他扑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嗯，顺便把糖浆蹭到了他的羽毛上。
“生日快乐！杰森。”灯光下，她朝他温暖的笑着，眼睛像通透的矢车菊蓝宝石。
杰森愣住了，最终，他局促不安的说："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伊赛尔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秘密。”她捧着杰森，蹦蹦跳跳的走向餐桌。
黑猫正把一个个餐盘往上面放，他戴着白手套，打着黑色领结，看起来庄重极了，他调侃道："我打赌如果有一天我和她举行婚礼，也就这么穿了。"
伊赛尔把杰森放在桌子上，打开餐盘罩。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展露开来，甚至还有辣热狗和三色冰淇淋。中间最大的那个是一个蛋糕，摆着一个神似杰森的鸟球球。
伊赛尔有些不安的绕着头发："抱歉，我不会做菜，所以全是叫的外卖，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胃口。不过蛋糕上摆着的鸟是我用能力弄出来的。"
杰森低声道："不，是我该谢谢你们，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伊赛尔和黑猫对视一眼，一人一猫分别抹了些蛋糕，扑向杰森："现在感觉清醒了吗？"
杰森无可奈何的挣扎着，好不容易够着蛋糕，开始反击："谢谢你们，不能更清醒了！"
等到他们停下来，每个都像洗了一次奶油浴。
“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伊赛尔点燃了蜡烛，啪的关上灯，“请许愿吧，甜心。”
“别那么叫我。”杰森声音嫌恶，脸上却气血上涌。他在黑暗中无声的笑着，许下一个愿望——就像他小时候无数次期待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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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才注意到前几天是杰森的生日耶。特地写了这个情节庆祝一下，就是晚了……读者不会介意的，吧？
小剧场
杰森:？？？怎么多了四份礼物。
伊赛尔（眼神游移）：咳咳，我和黑猫多准备了几份。
蝙蝠洞，布鲁斯全程沉默的看着高兴的杰森，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老爷。
布鲁斯：这样对他最好。
阿尔弗雷德：我想杰森少爷不会这么认为。
布鲁斯：事实是他并不需要真相。
第二天，杰森看着到处沾着奶油、糖浆的家具，不能忍！
于是，他们花了很久的时间打扫清理……
伊赛尔和黑猫：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也不用这个恶作剧了！
杰森：别偷懒！
两只忙不迭大声：好的！杰森妈姆（超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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