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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新亭私报张红逸
杜新亭缓缓从衙役手上接过玉龙佩,仔仔细细前前后后认真审视了数遍,才终于确定,没错,这的确是张红逸的玉龙乾坤佩,蓝田白玉,世间无二!这一刻,杜新亭拿着玉佩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张红逸竟然会牵扯进这样的惊天命案中!虽然根据自己的判断,显然不是张红逸行凶,但是张红逸的随身玉佩遗落在此,很明显对方就是想要嫁祸给他!若不能证明其清白,凭着京师之内的风谲云诡尔虞我诈,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别人有一百种方法说明是张红逸做的!现在应该怎么办?他急于想要找张红逸问个清楚!但是,这样明显是与法度不合的!这样的事一定要先立案呈报给陛下,自己能够这样徇私吗?但若公事公办,这其中,又会有多少不可知的变数!思忖片刻之后,杜新亭一言不发,不顾任何人的呼喊,飞奔出尚书府,骑上快马,朝丞相府而来!
丞相府中,张松河上朝之后,张红逸也在自己的卧房睡下。周伯吩咐下人,正在开始一天的劳作。
“红逸!红逸!”刚刚进入丞相府的大门,杜新亭便慌忙呼喊起来。
周伯闻声,急忙迎了上来,“杜大人,此时您不上朝,来这里做什么?”
杜新亭却根本不管周伯,直往相府深处走去,“红逸!红逸!”
周伯见杜新亭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脸疑惑,便伸手拦他一拦,“杜大人,少爷昨晚一夜未归,此刻正在睡觉呢,您有什么事,下了朝再说吧!”
“什么?!周伯,你说红逸昨晚不在府中?”杜新亭闻言,神色却变得更加着急,看了看周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戛然而止,只是大呼“红逸”!
张红逸早就听见了前面的吵闹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慌忙迎了出来,“杜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着急?”
杜新亭一见到张红逸,便立刻扑了过去,“红逸,我问你,你的玉龙乾坤佩在哪?”
张红逸听了杜新亭的话,显得有些茫然,“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的玉佩不见了,我准备醒来以后再去找找的!杜大哥,你问我的玉佩干嘛?”
“哎呀!”杜新亭叹了一口气,便从怀中拿出了玉龙乾坤佩,“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红逸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玉佩,想想杜新亭的着急,又显得有些疑惑,“杜大哥,我的玉佩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哎呀!红逸啊!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这么重要的玉佩丢了呢!”杜新亭急得直跺脚。
张红逸已经从杜新亭的表现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他仍面色沉稳地问道:“杜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杜新亭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使自己不显得那么焦躁,慢慢说道:“户部尚书吴大人一家三十七口,全部被杀死在家中!”
“啊!”周伯在旁边闻言,惊得大叫一声,“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猖狂?”
张红逸和杜新亭一脸沉重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言语。少顷,张红逸又淡淡说道:“我的玉佩就是在现场找到的吗?”
周伯一听,心里立刻就漏了半拍似的,直直地盯着杜新亭,直到杜新亭点头示意,周伯觉得天地一瞬间便昏暗下来,杜新亭和张红逸赶忙扶住周伯,把他搀扶进了大堂内坐下。
“周伯,您先不必着急,我知道这件事跟红逸没有关系!”杜新亭抢先安慰道。
“少爷啊!偏偏昨晚你就不在家中,这要怎么说得清啊!你要是有个万一,我该怎么跟夫人交代啊!”周伯在一旁满面泪痕地哭诉道。
“周伯,您不必着急,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总能说得清楚!”张红逸一面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一面安慰着周伯。
“红逸,昨天晚上你去干了什么?可有什么人能给你作证?”安慰周伯完毕,杜新亭显然还是对张红逸的行踪最为关心,神色十分焦急,还未等张红逸回答,他又开口问道:“还有,你的玉佩是什么时候丢的,你可有什么线索?”
“杜大哥,我昨晚一直在第二楼,掌柜的和小二都可以作证,只是……”张红逸顿了顿,似乎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杜新亭和周伯都满脸疑惑,不知道他只是后面的是什么?
张红逸看了他们一眼,果断说道:“只是杜大哥,你不该来的!”
杜新亭闻言,更是一脸不解,自己前来通知他,会有什么错吗?
张红逸为气氛不至过于尴尬,慢慢走了两步说道:“杜大哥,你若是不来,我便事先不知道吴尚书命案,这样一来,掌柜的和小二足可以为我作证,但是我要是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证言,就难免有受我威逼之嫌。”
杜新亭闻言,缓缓点了点头,自己一时着急,举动确实有些轻率了。
张红逸见状,继续说道:“三司之中人脉错综复杂,你来相府的事,恐怕此刻刑部和御史台都已经知道了!”
杜新亭此时也全然顾不上自责,慌忙上前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杜大哥,你现在马上去城门布防,捉拿一对父女,”张红逸还没说完,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紧接着说道:“不,或者是一对青年男女。”话音刚落,又立刻转向周伯,“周伯,麻烦你去取纸笔来,杜大哥,我给你画像!”
周伯闻言,急忙去取来笔墨纸砚,张红逸提笔迅速把昨天追踪的那对“父女”画了出来,递给杜新亭道:“杜大哥,我的玉佩应该就是昨天在追这对‘父女’的时候丢的!他们二人都身怀武功,而且这老者应该是一名青年男子,这女子脸上的疤痕很有可能也是假的!你让大家盘查的时候注意些。”
杜新亭拿到画像,细细审视了片刻,便果断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布防!”刚刚拔腿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红逸,那这玉佩……”
张红逸淡淡一笑道:“杜大哥,这玉佩已经不是你能藏得住了,呈交给陛下吧!”
“红逸,那你可有应对吗?”杜新亭显然还十分着急。
“杜大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张红逸微微一笑,永远是那样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好!”杜新亭抬手作了一个揖,便急忙离去。对他而言,拿到玉佩如果不先告诉张红逸一声,不仅对不起恩师,也有负和张红逸的朋友之谊。即便如此带来了一些不可预料的结果,他觉得这样做仍然没有错。不过,这也是他在法度之内能够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私自扣下玉佩不报,他也知道,张红逸也不会让他这样做。如果张红逸有这种要求的话,也不配再和他称兄道弟。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担心张红逸的,希望张红逸能有周全的打算。
“少爷,现在你要怎么办啊?”杜新亭走后,周伯急忙问道。
“周伯,给我备马。我去换一身衣服。”张红逸说完,便转入后堂去换了一身衣服。周伯慌忙去备了一匹好马。刚才因为杜新亭呼喊着急,张红逸匆匆穿了一身就急忙出来,明知过会就要上朝,自然不能穿的太随意,不一会儿,张红逸便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裳出来,骑上了周伯备好的骏马,对周伯交代道:“宫里传旨的人来了,让他们到吴尚书府上找我!”
“啊?!您要去尚书府?”还未等周伯说完,张红逸便骑马飞奔而去,急得周伯在丞相府门前直跺脚,“少爷啊!你怎么竟往火坑里跳啊!”然而周伯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祈求张红逸平安!
却说张红逸一路飞驰到尚书府,一进大门,一众大理寺衙役便以十分惊疑错愕的目光看着他。若是平时,张红逸协助他们办案,也是寻常中事,不过此时他们中大多数人已经知道,现场发现了张红逸的随身玉佩。他已经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却不仅不知避嫌,还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命案现场!对他们来说,张红逸的行为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张红逸进门以后,见众人都是一副惊疑的目光,倒也不作理睬。张红逸望着尚书府内倒了一地的尸体,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急于想要了解现场的情况,于是疾呼道:“林山!林山!”
林山正在屋内记录现场的情况,听闻有人呼喊,急忙出来,一看是张红逸,着实吃了一惊,赶忙上前作揖道:“少将军,您怎么来了?”
张红逸见他迎了出来,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一把从他手上夺去了案件的记录,边看着边往尚书府内走去,“林山,杜大哥怎么说的”面对案件,张红逸对于杜新亭有着充足的信任,总是尊重他的看法。
“杜大人说凶手不超过五个人,而且都是绝世高手,尚书府每个人鲜有反抗,就被一剑封喉,或一剑穿心,悄无声息,而后又制造了现场混乱的假象,用来嫁祸……嫁祸……”林山说着,有些吞吞吐吐。
张红逸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用来嫁祸给我的,是不是?”说着,便把看完的卷宗拍到了他的胸前。
林山接过卷宗略一整理,便急忙跟上张红逸,焦急地说道:“少将军,不是我说,您确实不应该来这里。”
“行了,别废话了,带我去看看尸体!”张红逸不管林山的谏止,直往吴正伦的卧房走去。
林山长叹一声,拿张红逸毫无办法,只得带他查看现场的情况。希望他能够找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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