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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九华之巅,宫城之上。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除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别的可对我说了吗?”
“没有。”
从座上走下,转身离开。一片凤羽委地。
“还是,忘不掉他啊......”座下人轻语。
月光皎洁,湖心亭,重重纱帐,轻声悠扬。
“今日又去林中玩儿了?”一女子开口,眉如柳,眼若波,琴声未停。
“阑儿姐姐,我......”
“好啦,我知你天生爱玩,但能不能看着时辰?还有,为何不带上我,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无聊吗?清伶啊清伶,照顾一下老年人脆弱的神经好吗?”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是你,整日里板着个脸,怪怕人的。”清伶皱皱眉,孩子气十足。
夜阑道,“呵,这里除了你、我,和这么些花花草草,还能有谁啊?”
“我啊!喂,几日不见,你们姐妹俩就把可爱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磐磐大人给忘了?”磐磐突从湖中窜出,还顺带给姐妹俩洗了个澡。
自带洁癖的夜阑此刻很炸毛,十分气恼。强忍怒火,绽出一笑,顺带忽略掉了身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清伶,道:“毛还没长全,这古语就开始用上了,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比女子还好看?”
磐磐清清嗓子,在一旁的金羽绸垫上正襟危坐:“哎,这就不对了。第一,我是石头,你就是让我再修炼个几千年几万年,我也长不出毛来;第二,我是石灵,男子汉,货真价实的!总之......”话还没说完,一道银色光芒闪现,夜阑封了他的嘴。
清伶乖乖站回夜阑身边,夜阑正欲再度抚琴,目光一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即施用通天术,合上双眼,察探周身异动。密林,无碍;湖岸,无碍禅室,无碍,风语台、藏经阁,都无碍。不!我房中怎会有人?只一瞬,便化作一缕轻烟,朝夜月阁去。
身后人“大喊”:“喂,解开我的封印啊!”“清伶,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转眼,夜月阁已到。阁内外灯火通明,较节庆时分更甚,晃得夜阑眼晕,门前的琉璃荷灯随着心跳一张一翕,添了几分诡谲气息。地砖上的一抹鲜红刺痛了夜阑的眼睛,她俯身,用手指收起一抹,“还没干”。抬眼,不远处又是一滴,夜阑起身,随着血迹轻声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小心布设一道师父留下的结界,施法敛了气息,只闻一声闷哼,不耐又压抑。夜阑取出琉璃灯盏,用常人不易觉察到的灯光巡视四周。忽一道掌风袭来,夜阑堪堪躲过,依着神识感应直击那人天灵盖,瞬时间,两人已交手十几招。夜阑一挥衣袖,满堂灯火骤亮,将将看清那人面目,已是仅不足半尺之隔,恍惚间,自己被困在原地,丝毫不能动弹。那人于塌上端坐,上半身赤裸,伤口处缠着一节衣料,虽是隐隐有血渗出,但也能看出泛着光华的衣服的不凡。这人眉间英气,眼中冷光,都让人感到一股深不可测的寒意。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竟就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盯了她半个时辰,夜阑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却又无可奈何。师父云游四方,现在正逍遥自在呢吧,可他的爱徒此刻身陷囹圄,唉。
那人冷不丁开口:“夜阑,乐极仙人座下首位女弟子,功法高深精妙,现已至第五境。人传夜阑姑娘美若天仙,乃五界几世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今日一见,确是如此。”切,小嘴儿还挺甜,本姑娘才不吃这一套,针对我有半分敬意,也不会无故闯进来,还把我困在这里了。“今日,看在乐极仙人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马。破!”他说完,夜阑就好似全身力气被抽空,眼看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等待着疼痛袭来之时,跌进一温暖怀抱。睁眼,是磐磐那张带着担忧的脸。
“我的大小姐,下次办事能提前告知一声吗?我等的好辛苦的。”
“闭嘴!”夜阑推开他站起身,看向那人:“你,还不走吗?今晚不能留宿,您请便。”他神色并无变化,只眨眨眼睛,遂穿好衣服,在她还未察觉时,已消失不见。
“在下暮云,后会有期!”窗外是淡淡的月光,与波光无垠的湖水交相辉映,偶尔几声蛙鸣,打破心底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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