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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熟了（八）
寇睿家紧邻一座大型商超。两个人沿着树荫走了五六分钟，进了商场直奔四楼。
杨煦炎想吃火锅，最后在寇睿无声的注视下换成了大弗兰，似乎为了表示他并非妥协，非常刚地点了一碗麻辣牛肉粉。寇睿则点了一份番茄炒蛋拌粉，又点了一根烤肠和几样小吃。
“故意的吧你。”杨煦炎恨恨地瞪着对面的人。
寇睿不接他话，问：“还想吃什么？”
“嗦螺。”杨煦炎说。
嗦螺麻辣，寇睿没点，买完单手机扣到桌面上，看着杨煦炎问：“最近是不是没少吃辣。”
“离的远，管的到宽。”杨煦炎偏头不看他，余光瞥见四个女生坐在了他们旁边那桌，他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这边刚转回头，就听旁边桌的人用非常惊讶且疑惑的口吻叫了声：“寇睿？！”
杨煦炎偏头盯了寇睿一眼。
寇睿看向旁边之前也先看了杨煦炎一眼，然后才转头跟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真是你！”说话的女生的语气立刻从疑惑变为惊奇与惊喜。
杨煦炎能感觉到四道目光唰唰唰唰扎在他脸上和身上，立刻有点不自在。
“听说你转去外地上学了？”另一道有些柔和的女声问道，“又转回来了吗？”
寇睿面无表情地回道：“没有，回来有事。”
杨煦炎听着想笑，寇睿这语气几乎是立刻让他想起寇睿刚进七中那会儿，跟谁都用这种“别搭理我我不想跟你说话更不想跟你聊天请忽略我”的语气说话，让人一听就想转头离开。
但是四个女生显然不在乎他这种语气和态度，很热情地聊了起来。
女生A：“你转去哪儿了？班长说联系不到你，你换号了？”
寇睿：“外省，没换，不长开机。”
女生B：“十一的时候，原班人聚了一次，就缺你，元旦回来吗一起出去玩啊？”
寇睿：“不回，我回头联系班长。”
女生C：“国际中学的事儿我们后来才听说……”有人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女生讪讪地笑笑，“其实你可以转回附中来，我们还挺想你的。”
杨煦炎在心里骂了声靠。这天怎么越聊越不对劲儿，他抬眼瞪着寇睿，寇睿也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朋友？”女生D问寇睿，她问完不等寇睿回应就跟杨煦炎自我介绍上了，“你好啊，我们是寇睿附中的同学。”
杨煦炎转头笑眯眯摆了摆手，“哈喽。”
寇睿的目光转到杨煦炎脸上，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如果不是了解杨煦炎，根本看不出他笑眯眯的表情下已经柠檬酸泛滥了。
“你在海城上学吗？”女生问杨煦炎。
“不，跟寇睿一个学校。”杨煦炎刻意避开了寇睿没回答的问题。
“哦哦，那下次来海城，跟寇睿一起来附中玩。”女生客气道。
“没问题。”杨煦炎并没有客套地邀请他们去秦城，也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打算，寇睿刻意避开现在的落脚地，他也有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服务员端着两碗面上来。杨煦炎伸手就要端麻辣牛肉粉，手指刚碰到碗边，寇睿手快的端走了粉，又将番茄炒蛋拌粉放到了他面前。
杨煦炎从鼻孔里发出两声极不情愿的鼻息，小声说：“肉给我。”
寇睿抬眼看他，说：“我先尝尝。”他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接着眉心皱了一下，“特别辣。”
“那给我。”杨煦炎伸筷子就要夹牛肉。
寇睿眼疾手快拿过烤肠塞到他两只筷子之间。
杨煦炎气笑了，同时笑起来的还有旁边桌上的女生。
“寇睿你还会抢食。”女生笑着说。
“坏得很！”杨煦炎夹着烤肠恶狠狠地痛斥寇睿的抢食行为。
寇睿头也不抬地说：“他不能吃辣。”
“呃~~~~~”四个女生几乎是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的语气词以及意味深长的探究目光。
关于原校草的那些事儿，她们闲暇时不是没去国际中学那边扒过，所以对寇睿的性向都多少知道些。但碍于心里那点小心思，都觉得是国际中学的富二代官二代们在抹黑寇睿。
眼下再看，好像……
杨煦炎咬了一口烤肠，被浓郁的黑胡椒味儿冲了鼻子，当即皱起了眉头，嘟哝道：“太难吃了。”
“给我。”寇睿伸手，杨煦炎把烤肠给了他，寇睿拿过去很自然地咬了一口，尝了尝说：“有黑胡椒不要吃了。”
杨煦炎看看他，埋头吃面。其实把烤肠递过去后他就后悔了，如此做作的行为怎么看都好像在一群爱慕寇睿的姑娘面前刻意找存在感似的，太幼稚了。
“你好，麻烦加一份红烧牛肉。”寇睿叫住了给女生们上餐的服务员。
服务员纳闷道：“只要肉不要粉？”
“对。”寇睿说。
杨煦炎嚼着面呛了一下，头埋的更低了。
“好的，稍等。”服务员面带微笑地应下。
“这件T恤，我记得寇睿好像穿过……”
“咳咳咳咳咳……”杨煦炎猛地呛了一口，一时间咳的脸红脖子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女生抱歉地看了杨煦炎一眼，不好意思地朝他这边笑了笑，低头抱着奶茶不说话了。
寇睿倒了水放到他手边，杨煦炎端起来一饮而尽，顺带瞪了寇睿一眼。
服务员端了一盘红烧牛腩上来。
红烧牛腩炖的软烂，汁稠肉香，味道鲜美。杨煦炎毫不客气地一个人吃掉了一份牛肉。不好意思是真的不好意思，特别是旁边四个女生时不时扭头跟他们聊一句，又时不时看一眼他，但美食在前，谁会跟美食过意不去，吃还是要吃。
两个男生吃东西快很多，他们起身走的时候，女生还在吃，大家互道再见，杨煦炎他们便离开了。
下楼时，杨煦炎矫情道：“你以前也这么跟女生说话？”
“忘了。”寇睿把他往身边拽了拽，“怎么了？”
“没被打死，绝对是因为你这张脸。”
寇睿忽然笑了，“所以你也是。”
“我？”杨煦炎指指自己鼻子，又搓了搓鼻子，“拉倒吧，我是看你没人搭理，日行一善搭理你一下。”
“是谁黑天白天的跟踪我，嗯？”寇睿低头拿下巴碰碰他脑袋，“小跟踪狂。”
“是是是，我顶天算个跟踪狂。那她们算什么？高一的衣服都记得。你行啊，厉害了，让人家记你这么久。”杨煦炎酸了吧唧地拿手肘捣了寇睿肚子一下。
寇睿目视前方，不接他的酸话，大有让他一直泡在酸柠檬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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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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