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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数第二十八天
宁王不说话,宁王盯着她,握了握拳头,像做了重大决定,一言不发的俯身向她靠近,春唐以为他想亲她眉心,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想……唔……”
未完的话被唇上的温凉触感打断,春唐不敢置信睁大眼,看着宁王近在咫尺的艳丽脸庞,怔住了。
他的皮肤很好,这么近都看不到一个毛孔,白皙的面容仿佛透着柔光,有种玉石的质感,紧闭的双眼皮下,细密卷翘的睫毛不安的微微颤动着,挺翘的鼻梁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渗出了点点汗珠。
春唐被他的动作惊到忘记呼吸,这个吻没有落在眉心或脸颊,而是落到她唇上,也不像她从前亲他时那样一触即分,他就这么贴着,过了好一会才分开。
憋气憋得她满脸通红,春唐偏过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心想也许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因为秘密不能在一起,白月光今天在他面前亲了别人,他失控了,回来找我感受下接吻的感觉,又或是我今早说的话刺激到他了,这会儿憋着坏惩罚我。
“春唐有没有跟别人这样过?”
宁王埋头在她肩窝处,哑声问道。
春唐摇头:“没有过。”
“喜欢这样吗?”
春唐闷声道:“不喜欢,很奇怪,不能呼吸了。”
宁王不再说话,安静的抱了会她后,起身走开了,春唐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在被子里挣扎着摸了摸心口,刚刚那一下,让她的心跳得很快,不过随即又想,她与他都是女子,亲一下又不代表什么,结合他刚才的问话,应该是她早上的话让他觉得不安,以为她被旁人轻薄了,这才有的现在这一出,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远去的脚步声又近了,春唐偏头看去,宁王手里拿着一卷册子走了过来,那卷册子,有点眼熟。
梁语莫将当初春锦送的这卷嫁妆画在床上铺开,然后指着其中一幅问春唐:“还记得它吗?”
春唐看了一眼,立即认出,想到他们同为女子,并不觉得脸红,淡定道:“记得。”
“看得懂画的是什么吗?”
“看得懂呀,是我和夫君在一起玩的场景。”
宁王闷笑,把画收了起来,道:“以后你在府里闲逛,就把这个画册带在身上好不好?”
“不好,为什么,太重了,我不带。”
宁王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强制要求,闻言摸了摸她头发,道:“不带也可以,旁人问你闺房之乐时,你就把这几幅图说给他们听好不好?”
春唐一下明白了他的打算,原来是怕她无意中说出对他不利的话,心里一松,面上重新有了笑意,故作不懂道:“什么是闺房之乐呀,是我在床上捡子玩的快乐吗?”
“不是,是你每天躺在我身上不肯起来的快乐。”
春唐笑着反驳道:“我才没有很快乐。”
宁王哼笑道:“那今天是谁躺在我身上不让起,也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才不是傻乐,明明是……啊,你说回来让厨娘给我做甜汤的,快把我解开,我要起来喝甜汤,还有吃午饭。”
“不解,春唐不坦诚,罚你今天没有甜汤喝,午饭也只能看着夫君吃。”
春唐瞪眼:“你怎么这样啊?”
宁王反问:“本王哪样啊?”
“小气吧啦的,好吧,我承认我很开心了,可以解开了。”
宁王叹气:“也不知道谁小气巴拉,同床共枕大半年了,手都舍不得给人牵,就给三根手指头,小气得很,小气得很。”
春唐不开心了,春唐有小情绪了,“你再说,哼,我要收回一根手指头,只给你两根牵。”
“你呀……”宁王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顿了一下没说话,春唐见状,轻声问:“怎么了?”
宁王比了个“嘘”的手势,悄无声息的起身向门外走去,忽然拉开了门。
“哎呀,”一个陌生的童声在门外响起,春唐伸长了脖子去看,门外的人被宁王的身影遮住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孩童,梁语莫皱眉冷声道:“二殿下怎么在这里?”
“小皇叔,是母后和皇奶奶让羽君来找你的。”小孩子特有的软糯童声在门口响起,三岁的小团子梁羽君丝毫不怕冷着一张脸的自家皇叔,兴奋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一把抱住皇叔的腿,蹭蹭蹭的往上爬,还不忘好奇的道:“小皇叔,你躲在屋里干什么呀?”
宁王皱眉,一把提起自家不省心的小侄子,梁羽君被宁王拎着后衣领,短手短脚的四肢在半空中奋力挣扎,跟个被人翻了壳的小乌龟似的,看着煞是有趣。
翻壳小乌龟老气横秋道:“你有本事放开我,你以大欺小,小皇叔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这样做有意思吗?”
梁语莫冷着张脸,不理他的话,把人往胳肢窝一夹,抬步向客厅走去,穿过走廊时正好遇到找二殿下找疯了的两个小宫女,见到自家小主子的惨状也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的行了礼,把来意说明,领了被随手扔到她们怀里的小主子,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梁语莫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内心毫无波动,母后说得好听,说什么让他跟小侄子培养感情,以免相处生分,实则是这小侄子皮得又不知在宫内闯了什么祸,惹了皇兄生气,被母后和皇嫂送到他这里避难来了。
他没兴趣养皮孩子,并不想提供这个避难所,但人来都来了,他也不好拂了母后皇嫂的面子,把人又给送回去,权且让他住下,让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这孩子是个讨债鬼,可不能让他在府上作妖。
自家小侄子这些年在宫内的丰功伟绩,他都一清二楚,一岁时到处乱爬打碎皇兄珍爱的古董花瓶琉璃碗盏无数,两岁时能走了,拿着些不适合禽类的食物喂皇兄喜爱的珍禽,导致死了一片,前几月满三岁,在御花园里打滚耍赖时又压死了皇兄让人精心培育的奇珍异草数棵。
想到这些,梁语莫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只盼着皇兄早日消气把人接回,他家小,经不起折腾。
梁羽君是个调皮捣蛋的,这会儿被送来这里,是他趁宫人不注意,偷溜进他父皇的小藏书阁,玩火烧了他父皇最爱一本古籍孤本,未免他被气头上的皇上打死,他母后和皇太后才把他送到宁王这里来避难,等皇上消气了再接回去。
皇上午睡后醒来发现自己心爱的古籍孤本被烧了,内里气得心火旺,面上还带着平静的笑意,询问自家皇后:“梓潼,君儿现下在哪里玩?”
夫妻一场这么多年,皇上的真实心情如何,皇后早已看透,笑着打圆场道:“君儿去他小皇叔宁王那里了,让他去宫外住几天,叔侄间培养培养感情。”
低眉浅笑的靠近,贴在耳边温言软语,化去他生出的心火,点点情意悄声诉说,不一会儿便把人哄得真正展颜,皇后看着自家爱人眼中的宠溺,便知这事是过去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过段时间再把人接回来,免得皇上见了人,心中的怒气又被勾起。
梁羽君便在宁王府住下了,身边跟着两个常在跟前伺候的宫女,晚饭时春唐见到了他,小小的一个,粉雕玉琢的,眉眼精致可爱,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语出惊人的道:“小皇叔,这就是我的傻子婶婶吗?”
梁语莫黑了脸,夹起一个玉白可爱的小馒头塞住了他的嘴,冷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春唐装没听到,露出一个属于七岁孩童的无辜笑容,指着他甜甜的问:“夫君,他是谁呀?”
梁语莫看了一眼正努力抠出口里馒头的小侄子,伺候的宫女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只敢为自家小主子盛上一碗山药排骨汤,其它的丝毫不敢帮忙。
春唐难得见到宁王这个清冷如霜的样子,眉眼间笼着一丝凉意,清幽幽的目光看得人心里发怵。她在桌上两手捧着脸,做可爱状,眼中笑意灵动,故意糯糯道:“夫君,他是我们的宝宝吗?”
说着站起身来,伸手端过梁羽君面前的汤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隔着桌子喂给好不容易抠出馒头的小侄子,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宝宝,乖,张嘴,娘亲喂你喝汤。”
梁羽君捂嘴,惊恐摆手,瓮声瓮气的道:“我不是你宝宝!我不是,我是母后的宝宝!”
难得见这小侄子惊恐的样子,梁语莫眉间的凉意散了三分,嘴边勾起一起浅笑,抬手将春唐手中汤碗接过,温声道:“春唐不必管他,羽君是兄嫂的孩子,在府里借住几天。”
“啊,原来不是我们的宝宝呀,夫君,他好小哦,我觉得我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戳倒唉,他会哭吗?”
春唐说着,忍不住站起身来向梁羽君走去,这小屁孩居然敢说她傻子,不能在口头上讨回来,那就从身体上,她要像聪明的一休一样,用一根手指头点在他的眉心,让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不过她半途就被拦下了,被梁语莫拦腰横抱在怀,大庭广众的,她不好挣扎,只得委委屈屈的窝在他怀里,神色厌厌的接受他的投喂。只不过从不情愿到乐在其中,也不过两三筷子的食物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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