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想给我打钱

　　第十三章

　　浑沌科研基地只有一张S级权限卡，在傅渊壑手上，当作危急关头的备用，非必要不会使用。

　　实验室里机密太多，连如今浑沌实验室明面上的总负责人，手里拿着的也就是A级权限卡。

　　所以，当傅渊壑上来就为虞星辰要了A级权限卡时，所有人的惊讶溢于言表。

　　尤其是，虞星辰看起来这么年轻，明显是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这样的人拿到了最高权限卡，当然会让很多人不放心。

　　不过给出权限的人是傅渊壑，旁边的李经理还是客气委婉道：“傅先生，A级权限太大，还是要斟酌一下。”

　　“这位……”他仔细打量一番虞星辰，“这位虞小哥初来乍到，不如先跟着有经验的研究员学习一段时间？”

　　“不必。”

　　傅渊壑干脆否决道：“他要用AXP978分析仪，A级正合适。”

　　AXP978分析仪是实验室高端设备，A级权限才能随便用，A级以下就要提前申请了。

　　“虞星辰以后会常来浑沌这边，”不仅如此，傅渊壑直接说明道：“他会主持一个重要项目。”

　　“具体任职文件，等我从M国回来，会通知下去。”

　　……原来如此。

　　众人有些恍然，但又升起更多的不解——不是没见过天才，但能在浑沌实验室主持项目的，哪个不是天才？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大多四十岁往上，绝没有虞星辰这个年纪的。

　　可说这话的是傅渊壑，他们也只能揣着满腹疑虑，留待以后观察了。

　　有的人，还从傅渊壑对虞星辰明显不同的态度上，想到了更多。

　　实验室逛完了，一行人拥簇着傅渊壑往外走，送傅渊壑在门口上车，后车门刚打开，傅渊壑忽然道：“赵阗。”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跟着虞星辰。”

　　此话一出，赵阗惊讶瞪大眼睛，还没如何回应，现场倒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傅渊壑一共三位助理，分别各有侧重点。在第一助理宋子屹休年假的时候，赵阗就暂时顶替了宋子屹的位置，担任最重要的那部分工作。

　　而现在，傅渊壑马上就要去M国出差，竟然不带重要的助理，却安排赵阗跟着这个虞星辰？

　　还是当着浑沌实验室所有人的面，公开这么说。

　　……如果说，刚才A级权限卡只是让人看到了傅渊壑对虞星辰的重视，那么现在，他们就不得不掂量一下，虞星辰到底是什么来历，又会在傅渊壑这里，占据什么地位？

　　做出这种安排的傅渊壑，却彷佛无视了所有人的惊讶，他转身看着向虞星辰，微微弯腰，低声在他耳边道——

　　“我很快回来。”

　　***

　　几天后，北辰大学开学了。

　　项目因傅渊壑的离开而暂时停滞，虞星辰把前期所需列出表格，交给赵助理去奔波。他自己则进了学校，正正经经开始做一个大学生。

　　……然后，虞星辰的头痛点就转移到了金融系的课程上。

　　在经过几天的“折磨”后，他真的意识到，他不合适这个专业——幸好他查过，大学可以转专业。

　　数学系也可、生物系也行，医学不可……虞星辰只是思考，到底要选哪个。

　　他这些知识都得还不错，只是缺乏系统性——养父和科研院的叔叔阿姨们教他时实在太忙、基本上是抽空想起什么教什么。

　　这也是末世后才出生的一代人的普遍状况。在基地里教师和孩子们都要时不时去帮忙做事，能认真耐心上课的时候着实不多。

　　……再后来，虞星辰就自己看书学习。养父见他学得不错，干脆特招他进了科研院，从此开始了“杂学乱学什么都学”的海绵吸水过程。

　　此时此刻，他坐在正规教室里，还有种恍然如梦的飘渺感——能够这样平静、普通、正常的上学，真是太好了。

　　只是，稍微还有一点不和谐的音符在跳跃。

　　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位置，终于也回学校了的祁星津坐在那里，懒洋洋和他的跟班聊天。

　　“祁少，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好的很，活蹦乱跳的，什么事也没有。”

　　祁星津根本没在听课，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一目十行，随口抱怨：“我妈就是爱担心，非要逼着我做这个那个体检……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不清楚？”

　　“现在都不想回家了，好烦她唠叨。”

　　“嗨，爸妈不都那样么。”旁边人附和一句，又刻意压低声音：“那……那天那事，就这么完了？”

　　“……怎么可能。”

　　祁星津拖长了语调，面上闪过几分愤恨，语气也激烈起来：“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我都那样、那样……”

　　他回想起当时臭气熏天的奇耻大辱，就恨得牙根发痒。那之后他一连泡了一天澡，浑身发皱才从浴缸里出来。之后还被冯婉柔送进医院，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做了一堆检查，到现在有的报告单都没出来。

　　走出来的那一瞬间，祁星津就想好了，别的地方他管不着，以后但凡虞星辰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他见他一次，就不客气一次！

　　见他情绪上来，跟班略带忧虑道：“可我看，这小子以前都是装的，其实可不好对付了。”

　　“等着瞧。”

　　祁星津也认定虞星辰以前都在伪装，心里对他又恨又忌。还有，陆明知那天明明去了祁家，却见都没见他就走了。他对冯婉柔旁敲侧击，才知道陆明知最后见的人是虞星辰。

　　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虞星辰那天之后就没回家。他使劲浑身解数，才让祁弘才和冯婉柔没在意这件事。

　　……最好，让虞星辰自己在外面吃苦头，不要再进祁家大门了。

　　想到这一点，他啪的一下合拢小说，低头摸出手机。

　　先是发泄似得玩了一会儿游戏，而后索然无味关掉。百无聊赖之下，他点开社交软件，在几个群和聊天框之间来回跳跃。

　　然后，他忽然看到一条群发消息。

　　祁星津眼睛一亮。

　　他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而后抬起头来，冲前方的虞星辰露出个诡秘微笑。

　　“看吧，机会这不就来了？”

　　……下节课是高数。

　　北辰大学的金融系本来不用上高数课，但由于金融也涉及大量计算内容，在教授们几次提议之后，高数就成了北辰大学金融系大一大二的必修课。

　　负责这门课的宣教授不是本院系的，因为这几天负责高数课的老师休产假，临时请他带班。这位老教授德高望重，但有个“缺点”让学生们诟病。

　　他喜欢考试。

　　上课铃一响，宣教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还没说话，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妈呀，又来了！”

　　“上周才考过啊，我刚糊的地方还没好呢。”

　　“是啊是啊，这周也没讲什么内容，为什么就要考试了？”

　　宣教授充耳不闻，乐呵呵直接开始发试卷，虞星辰大致扫了一眼，都很简单。

　　……幸好不是金融系其它科目。

　　虞星辰拿起笔开始答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飞快答完，正要检查，忽然隐隐约约的，后面有点儿动静。

　　宣教授年纪大了，监考这种事力不从心。虞星辰看了眼讲台，只看到老教授眯着眼四处打量，也不知注意这边没有。

　　他没管后面，继续验算，但就在此时，他余光瞥见，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团突兀滚到了他脚边。

　　是从后面方向来的。

　　虞星辰一愣。

　　“宣教授！”

　　后面有人猛地站起身，指着他大声说道：“有人考试作弊！”

　　教室里瞬间哗然，大家都想看热闹，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宣教授赶紧起身：“行了行了！再不好好做你们的题，判你们考试也作弊！”

　　他快步走下讲台：“怎么回事？”

　　不用转身，虞星辰能分辨出那是祁星津的声音，他压抑着得意道：“宣老师，地上有纸条。我觉得肯定是有人考试作弊，您看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宣教授走了过来，老花镜后的眼睛眯起仔细一瞧，地上确实有个纸团。

　　他由下往上，就看到了虞星辰。

　　“你是……”

　　宣教授不怎么记学生名字，虞星辰站起来，淡定说道：“我是虞星辰。”

　　“虞星辰……”

　　原主学习成绩一般，宣教授记忆不深。他点点头，刚要弯腰，虞星辰却先一步捡起那个纸团，并且递给他。

　　……这么镇定，可不像考试作弊的人。

　　宣教授心里嘀咕了一句，展开纸团一看，确实是本次考试的题目。还是一道比较难的题。

　　因为难，所以他放在最后一道。

　　按照虞星辰平时的成绩，大概率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这样一来，也引申出一个问题：高数的考试题目事先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是谁给虞星辰传了这个纸条？

　　宣教授脸色有些难看，他深深看了眼虞星辰，却听对方冷静道：“宣教授，我没有作弊。”

　　……证据确凿，这种话没什么力度。

　　还是上课时间，又在考试。教室里其它人心里都七爪八挠，像藏了一万只小猫咪，只是碍于教授在场，没有沸反盈天。宣教授想了想，清清嗓子：“说说看。”

　　“我的试卷已经答完了。”虞星辰平静道：“您可以看我的答题，一定和纸团上的不一样。”

　　原主确实答不上这道题，即使答上了，也不会超出目前的知识内容。但虞星辰做题，那就不同了。

　　于是宣教授查看虞星辰的试卷，没有看别的，直接翻到反面的最后一题。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因为题目下方，整整齐齐写了五种解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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