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生夏凉

　　“死者王百灵，女，27岁，华南大学毕业。毕业后，在恒信律师事务所负责人许勤手下当助手。我在事务所向她同事了解了一下，她同事说她十分自律，特别爱干净，很少参加同事聚会。”王富切换了一下屏幕，继续说道：“从她办公桌的物品摆放位置可以看出她有强迫症，还有听到一个小八卦，有人说她和许勤关系不一般，两人有点不清不白。”
　　“头儿，我刚才问了一下王百灵的邻居，1202的住户说死者经常半夜出去，而且穿着很暴露。1203的住户说曾经见过死者带陌生男子回家。”刘华补充道。
　　“王富，去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华子、陈粟，你们再去找死者小区里的人了解一下，特别是在居委会的大妈们，她们小道消息最多。”王浩清拍手结束了讨论。
　　王浩清和萧沐二人去见了死者的母亲王素素。
　　死者母亲王素素因为女儿的惨死，精神不佳，神色略显苍白，但仍能看出是一个非常漂亮、举止优雅的女人。
　　王母给王浩清和萧沐开了门，请他们坐到沙发上，问：“我女儿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目前还是调查阶段，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多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侦查提供方向。”
　　“您最后一次见到女儿是什么时候？当时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母想了想，“上个星期她来看过我，我看她心情不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
　　“她有男朋友吗？”王浩清问。
　　“百灵大学毕业后谈过一个，叫齐磊，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了。”王母说。
　　王母突然想起些什么，说：“上次百灵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她想辞职。”
　　“她有说原因吗？”
　　“好像和她的老板有矛盾。”
　　萧沐看着茶几上的杂志和柜子上的照片，问：“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屋里只有您和王百灵的照片，您丈夫呢？”
　　王母似乎不愿提及，脸色有些难看，“我们很早就离婚了，一直没有往来。”
　　“非常抱歉。”萧沐没想到这样精致的女人竟然离婚了。
　　萧沐和王浩清从死者母亲家出来后，王浩清立刻打电话让姜昕伊查了齐磊的住址。
　　“怎么样？”王浩清边开车边问。
　　“死者内心敏感可能和从小成长在单亲家庭有关。死者母亲对死者的要求很高，从陈列的奖状就能看出。在男女交往方面管得很严，死者大学毕业后才开始交男朋友。”萧沐吐出一口气，思索一下，说：“去找齐磊了解一下。”
　　“好。刚才王母说女儿因为和老板有矛盾，想要提出辞职，我让华子去找许勤聊聊。”
　　王浩清根据姜昕伊发过来位置找到了死者前男友齐磊。
　　“百灵死了？”齐磊显然对这个消息很吃惊。
　　“你和王百灵是怎么认识的？在你印象中，王百灵是个怎样的人？”王浩清仔细观察着齐磊的表情，继续问道。
　　齐磊想了想，“我和她认识是在一次酒会上。第一次见面王百灵话不多，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浅浅一笑，给人感觉挺神秘的。”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我没想到她是个水性杨花女人，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齐磊表情变得有些愤怒，双手紧握着拳头。
　　“你看见了？”王浩清问。
　　“有人给我寄了照片。我一开始不相信，就偷偷跟踪了她。我看见她跟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的男人去酒店开房。”
　　“知道是谁寄的照片？”萧沐问。
　　齐磊摇了摇头。
　　“照片在哪儿？”
　　“我找找。”齐磊起身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齐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出来，对王浩清说：“都在这儿了。”
　　“有寄件地址吗？”王浩清接过牛皮纸袋，看了看。
　　齐磊摇摇头，说：“这牛皮纸袋直接放在了信箱里，没有寄件信息。”
　　“这些照片，我们需要带走。”王浩清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十几张照片。
　　“反正百灵已经死了，我留着这些也没什么用，你们拿走吧。”齐磊本来是想把这些照片烧掉的，王浩清提出想带走，他也就同意了。

　　王浩清和萧沐回到警局，正好刘华他们也回来了，大家在办公室开了个会。
　　“头儿，我们刚刚找了死者的同事，据她们说许勤经常带她出去谈项目合作。死者死前一个月曾在许勤办公室和他大吵一架，最后死者哭着跑出来。”刘华先说了了解到的情况。
　　“许勤怎么说？”王浩清问。
　　刘华拧了拧眉，说：“许勤说王百灵因加班和他发生争吵，但之后他给了王百灵加了一笔加班费。我去银行核实了一下，的确有一笔钱汇入死者的工资卡，但是不是公司账上转过去的，是从许勤个人的银行卡转过去的。”
　　“死者母亲和前男友齐磊，两方说的话分歧很大。死者上司许勤的态度也很可疑。”王浩清皱着眉说道。
　　“法医报告上写着死者王百灵的死因是窒息死亡，她的死亡时间是17号晚上23时到24点之间，而且死前跟人发生过关系。卢法医在死者的体内采集到男子□□，但是没有提取到DNA。”
　　“死者那个小区是老小区，很多摄像头都是摆设，所以不知道死者带过什么人回家。”王富想向小区物业调取监控，却发现小区大半摄像头都是坏的。
　　萧沐看着从齐磊那儿带回来的照片，心里有一个猜想，“许勤可能利用死者王百灵进行不正当交易。”
　　“你是说……”王浩清瞬间明白了萧沐的想法。
　　这时，陈粟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王队，这位是死者的好友姚娜，她想提供些情况。”
　　王浩清请姚娜进了小会议室，说：“听我的同事说，你有重要的线索。”
　　姚娜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悲愤，“警官，百灵的死一定和许勤那个禽兽有关。”
　　“你不要激动，慢慢说，你为什么这么说？许勤对王百灵做过什么？”萧沐稍稍安抚了一下姚娜。
　　姚娜平复了一下情绪，说：“百灵性格内敛，身边的朋友不多，我是她唯一无话不谈的闺蜜。百灵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她的母亲对她很严格，所以百灵内心很敏感。我从大一下半年就和她住同一个宿舍，从来没有见她谈恋爱，对异性也是保持距离。时间长了我一觉得很奇怪，就问她。她说她有病，不能靠近异性，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和男的发生亲密触碰。”
　　“性上瘾。”萧沐从姚娜的话中作出分析，肯定的说。
　　王浩清问：“这是什么病？”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性与爱分离。患者看到异性，会不自觉地产生性幻想、性冲动和性行为。”萧沐解释道。
　　姚娜吃惊的看着萧沐，“你怎么知道？我哥也这么说。”
　　“你哥是？”王浩清问。
　　姚娜解释道：“我哥叫姚远博，是一名心理医生。百灵从大三开始，每个月都会到我哥那儿做心理治疗。”
　　“百灵刚入职的时候，许勤说带着百灵出去谈合约，百灵一开始以为是上司看重她，就没有拒绝。没想到许勤偶然间发现了她的病，还利用她……做那些勾当。”姚娜越说越激动，“后来百灵提出了辞职，没想到许勤竟然用不雅照威胁她……”
　　王浩清和萧沐送走了姚娜，两个人对视一眼。
　　王浩清说：“咱们分头行动。”萧沐点了点头。
　　王浩清和陈粟去恒信律师事务所找许勤，许勤一开始死不承认。王浩清甩出了照片，最终他承认了自己为了业务，利用王百灵进行不正当交易。
　　萧沐去了医院找姚远博了解死者的情况，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姚远博喜欢王百灵，而且他对王百灵的感情十分不同寻常。
　　“队长，我通过死者的微信朋友圈发现了线索。”姜昕伊抱着电脑走了进来，“死者三个月前跟齐磊分手，之后就一直没有更新朋友圈。不过半个月前，她发了一张照片，你们看。”
　　大家一同看着大屏幕，照片里是两只紧握的手，一只是女人的手，另一只是男人的手。
　　“之后死者还发过什么照片？”王浩清看着照片上的特写，问。
　　姜昕伊摇了摇头，“没有。”
　　“华哥，我让你调查姚远博，结果怎么样了？”萧沐右手托着下巴，左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刘华拿出一份文件，“姚远博，男，30岁，中医院心理科主任，未婚。他和死者都是华南大学毕业的，比死者大三届。两年前，姚娜介绍死者和姚远博认识，之后死者会定期到姚远博那儿做心理治疗。”
　　“30岁，还未婚？”姜昕伊看着姚远博的照片，惊讶万分，“看他长得一表人才的，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主任，身边应该不缺女人的。”
　　“我听医院的小护士说，他性取向不明。”王富挤了挤眼睛，八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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