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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是你。”十几年前的画面在玉辰脑海里一一浮现。
刀疤男人的身边依旧有两个手下。一个用枪指着玉辰的头部，另外一个，站在他的身后。玉辰环顾四周，这里的空气异常浑浊，窗户密不透风，遮阳的窗帘层层挡住，看不见日光，屋内是几处陈旧铁筒，像是一间旧仓库。
玉辰轻咳。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为什么？”玉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男人的唇角微微钩起，“你指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的父亲？”他的口吻清寒，却十分平静。仿佛感觉不到有人拿枪指着他。
“你大概不知道，我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你认为，我会记得你口中的她是谁吗？”
玉辰轻笑：“你当然记得。否则找我毫无意义。”
黑衣男人的眉宇微微抬起：“你很不错。在医院外，你敢上我的车，足见胆识。”
“为什么？”如同没听见他说的话，玉辰接着重复刚才的问题。
“因为他身上有先生想得到的东西，然而他不肯交出来，我们只能杀了他。”
“什么东西？先生又是谁？”
“东西是一卷母带，我不希望落到警方手里。至于先生，你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帮我找到母带。”
玉辰盯着刀疤男人，“你该知道，杀死维夏的父亲，东西也会跟着消失。”
“当然，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因此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玉辰瞥过眼睛，不再看他，然后轻笑。
举枪的男人把枪逼得近了些，刀疤男人微微皱眉，“怎么？”
“牵强。”略微带了点鼻音，玉辰转过头来，望着眼前这个人，就件望一件可笑的文物。
“先不说维夏可能根本没见过那卷母带，就算他父亲真的转交给她，那卷带子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维夏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难道会突然想把东西交出来么？况且，不排除母带受潮，损坏的可能。如果现在去找，反而会痕迹败露。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他定了定，接着笑道：
“如果那卷带子真的如此重要，你们会等十年才来找我吗？”
玉辰的眉宇间闪着星辰般的光华，“是先生。”
刀疤男人下巴动了动，眼睛眯成一条直线。身边的手下想走上前，被他拦住。
玉辰注视着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
两名手下显然有些沉不住气。拿枪的手下胳膊早已举累了，眼见计划被看破，更是气上心来。他刚准备动手，刀疤男人连忙喝住他。他接着说：
“你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
........ ..
雨夜，漫长的雨夜。
湍急的河流可以吞噬一切。
“追！他们看见了我们的样子，一定给我追回来！”
“是。”
废弃的化工场后方，是湍急的河水，用来排污的。虽然这个厂子已经荒废很久，但河水依旧浑浊不清。纵使雨水的清洗，它视而不见。
忽然，随着一声童稚般的惨叫，“扑通”，是落水的声音。
“老大，好象有落水声，八成是那两个小鬼。”
“去看看。”
“是。”
河岸边，是胶着的污泥。丛生的杂草，在暴雨的倾打下，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一只小巧的红鞋。把泥土拉成了一条长长的印子。
“老大，是他们，这路滑，他们是掉到水里去了，水这么急，我看他们已经给冲到下游。”
“不行，顺着河向下游找，一定得确认他们死了。”
远处，一双沉着冷静的眼睛，眉宇间闪烁着星辰般的光华。他仔细地观察着黑衣团伙的一举一动。良久，待那帮人的背影消失。他开始朝相反的方向逃离，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早已经虚脱了似的小姑娘。她的双眼紧闭，脚上的一只鞋被脱掉。少年的嘴唇有一丝惨白，不时地轻咳。眼睛却惊人的亮。他背着肩膀上的少女，最后向工厂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再也不停地朝上游走去。
.......
........ ........
男人脸上的刀疤闪着寒光：“你当年居然用一块大石头和鞋子就骗过了我们。不过现在，不要用你的小聪明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会让你立刻消失。”
他的刀疤越发狰狞。
玉辰的面容依旧平静，仿佛他在的地方，都生不出嘈杂。
“为什么下毒？”
“呵呵，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对吧！”说到这里，刀疤男人竟有几分得意：“宁可出事的是自己。这就是拖累人的感情，天底下最无聊不值钱的东西。我只是要警告你，我完全有能力对付她。”
“我答应你。”玉辰闷咳了咳，“帮你找出母带。”
“哦？”男人笑了，眼牟透出绽绽绿光：“威胁到她，就答应的这么干脆？”
“两个月，我只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内，你们必须找到母带。还有..”男人的脊背透出严冬的寒气：“这期间，那丫头必须处理掉发生在她身边的5件案子。”
玉辰眉心微皱：“你到底想干什么？”
刀疤男人不禁邪笑，两鬓的白色跟着颤动：“如果破不了案子的话，小丫头就性命难保。”他接着补充，“当然，如果她不答应，你现在就有生命危险！”
“你猜，她会怎么回复我呢？”说着，他身后的手下拿出一部手机，按下了阔音键，又拨通了一串号码。
....... ......
病房里，维夏的手机响了。
隐约听到铃声，她吃力地睁开眼睛。
少青连忙帮她递了过去。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压抑的男低音。
“维小姐吗？”
“是。你是？？”手机这边的阔音器把维夏的声音放大到四周都听的见，声音还很虚弱。刀疤男人看了看玉辰，接着说：
“我请你的哥哥到我这做客，你不会介意吧？”
维夏“腾”地从床上弹起，少青一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维夏还真精神！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努力压制住翻腾的血液，质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维小姐，你不必生气。”话筒那边传来了很绅士的口吻，听起来就像不老不嫩的怪物，“他好的很。”
“我只想请你帮个忙。”男人笑说。
“我这里有几件棘手的案子，素闻维小姐破案如神，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也不会为难你。只不过......”
“我答应你。” 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不容质疑。
玉辰俯下身子，不由地轻咳，听到她的回答，他的眉宇再次皱起。维夏......
“但你必须放了他。”
“当然，维小姐，我不是不知礼束的人，你帮了我，我自然会有所表示。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两个月之内，你必须破获即将发生在你身边的5件案子。并且找到失踪多年的一卷母带，如果办不到，我可不敢保证你这么漂亮的小姐的性命。”
“母带？”
“两个小时之后，我会把你哥哥安然无恙地还给你。别忘了你的承诺，记住，两个月。”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喂？喂！！”维夏对着电话喊，她还想听听哥哥的声音。
“她答应了。”刀疤男人转向玉辰：“这之间，我会和你们联系。你们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更不要想逃。我也允许你找警方帮忙，因为那帮人跟本查不出我们的所在。”
他命令两名手下：“带他回去。”
“是。”
.....
........
宁静的郊区，不惹一丝尘埃。
一栋豪华的别墅。高贵，典雅。
日光下的游泳池，池水闪着天空的湛蓝。
旁边是一把乳白色的长椅和遮阳伞。
显然，这儿的主人很爱干净。
“恭先生，她答应了。”池边，刀疤男人回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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