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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蔷薇
伴随这脑后的酸痛,我睁开沉重的眼,不理会阳光的刺眼,见自己已回到了尤景的住处,急急下了床。即使我不爱哥哥,但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他,不关心他。我叫了辆出租车来到昨夜的别墅,还是那个房间,哥哥也还是跪坐在那儿。我“呼”地长长吁出一口起,还好哥哥没事。我走近他,“哥,我们回去吧。”
……哥哥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搭理我。
“哥,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继续保持沉默。
“哥……哥?!”我推推他的肩,他竟就这么倒在我怀里,胸口猩红一片,竖直插入的银色小刀格外刺眼。我吓得浑身发颤,忙探他鼻息,呼吸已经很是微弱。
“樱儿…你……来了。”
“哥,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呵呵……咳咳……咳,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么理智啊,我不想走……也走不了……樱儿,我们下辈子……不做兄妹……咳咳咳……好……吗?”止不住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哥!别说话了!”
“答应我……”
“……好。”
“这次……别像上次那样反悔了。因为……是最后一次了……”
“……”
“樱儿……祝你幸福……”
“哥哥……”
“再念一次那首我们……最喜欢的诗好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
我念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也许……哥哥听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尽全力抱住哥哥,不受控制地呜咽。
哥哥胸前的银刀是我送的,哥哥选择的结局是维特的,是我最爱的书里得主人公,哥哥的一生都毁在我手上了!为什么要爱我!即使是你妹妹,即使我不爱你,即使……为什么要爱我这个不值得你爱的人!昨天还跟我讲话,昨天还努力挽留我,昨天还挣扎着乞求我的爱……的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啜泣渐渐停止,我只是搂着哥哥,不再说话,不再动一下。
哥哥就这么沉沉地睡了,永远地睡了……
哥哥的心跳慢慢停了……
哥哥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逝了……
突然,哥哥睁开了眼,“我……爱你……”
之后,就真的永远闭上了……
如果,
下辈子,不再是兄妹……
一定……
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的……
我的……哥哥……
孙韩赶到时,我仍然拥着哥哥的尸体。凝结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裳,周围的地板也是暗红一片,我们就像沐浴着鲜血沉睡。是阳光也无法温暖,是人们的呼唤也充耳不闻的。
大片的血海铺天盖地朝我涌来,我努力抓住我伸手能够及的唯一,一棵蔷薇藤蔓。细细的倒刺将我的双手割破,鲜血淋漓,我的血液混入周围的血海,红色一点一点曼延过口鼻,呼吸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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