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网球部记事
去冰帝网球部前,就有很多人对岳人说很期待看我,就比如哥哥的那个叫中村的好朋友。我曾经很奇怪过,想我向日花梨原来惊艳到倾国倾城美名远扬,最后中村学长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他看着我,转过身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怎么哥哥长得比妹妹还好看。”
我真悲哀我不光记忆力好而且听觉敏锐,这之后我很长时间都在想,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哥哥是不是也是悲哀。
不管这些,长相是天生的,但帅哥是可以后来遇到的。我终于看到那个传说中的迹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帅,但他身上确实有那种帝王般的气息,就凭这个就足以把他从一般帅哥中分离出来。这个迹部和我哥哥的关系并不太好,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
无所谓,迹部学长正眼看过的人屈指可数,比如那个忍足郁士。
开始两天,我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球。不过岳人的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穴户、慈郎学长,所以很快网球部里大部分学长我都认识了。
这期间我也听到了一些高年级女生的闲话,总之就是什么小学生不应该在初中网球部。不过更多的女生看在我穿着一身小学校服,也没有把我当回事。
慈郎真可谓是冰帝的“睡神”,他从来就没有遵循过正常生物的作息规律,即使就是这样他也能门门功课都及格,这无疑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然而就在前几次,不知道什么灵光打在了慈郎的头上,他竟然阴差阳错的没有错过几次校内练习赛。
“那个卷头发的叫什么?”一天我给刚刚练习完的岳人递毛巾的时候,听到迹部学长如是说。
我明白那个迹部虽然目中无人,但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他从来都不亏待。这也难怪自从迹部一统天下之后,冰帝的正选队员都不自觉的加大了练习量,毕竟想在200人中脱颖而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只有岳人一如既往的不在乎迹部,依然坚持自己的网球打法。
冰帝的正式队员选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虽说冰帝有两百名正选队员,但面对有限的比赛,总不能两百人齐刷刷的上场。至少在我看来,所谓的200名正选是对外说的,也就是展示脸面的;而事实上,这两百人中绝大部分只起了类似扩音器的背景作用。
这次选拔赛的亮点无疑是迹部,但第二大亮点却是慈郎。说来也不奇怪,被迹部大人多看上三分钟的东西都会闪闪发光,更何况是被迹部点名看重的慈郎呢?当然至于忍足学长,从来没有认真打过一场比赛,想都不用想就算他这次脱颖而出,神教练也一定不会直接给他正选的资格。
此时慈郎的球技已经和他睡觉的本领一样美名远扬,目前网球部上下最隆重讨论的一件,就是如何避免慈郎在这次选拔赛睡过头。大概经过一分钟的群众发言,迹部学长再也不想多听废话了,他从网球场的高台上站起,开始环视周围满场的女生。
“迹部sama,要从我们这里选择监护人吧?”我身旁一位学姐兴奋的说。
“真的假的?太好了——迹部sama,看这里看这里!”我一脸黑线看着旁边答话的学姐,她显然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转折都不带就喊了起来。
“别太大声了,美雪,迹部学长不喜欢太张扬的女生。”
“啊?那该怎么让他注意到?”
“就是啊……”
话题瞬间转移,全场女生此时拿出了比上课高涨百倍的热情。不知道冰帝的老师们看此会做何感想,也就是环视一周,一个初中生就几乎创造了教育界的神话。
“就你吧。”迹部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指着下方说。即使那么远,他的声音穿过了微凉的秋风,也依然清晰。
随这句话而来的,是全场瞬间肃然,这短短的一句话含金量实在太大,导致突然的安静暴露出一片夸张的心跳声。
“那个穿小学校服的。”迹部补充了一句。
全场的目光瞬间汇集到了唯一一个穿小学校服的我的身上。
“我吗?”对着我身旁的学姐喃喃地问了一句,算是对此做出的反应。
我想当时迹部也没有想好究竟要选谁,而万丛红中一点绿,一身小学校服才让我在中女生中格外突兀。不过这句话也瞬间挽救了既尴尬又紧张的现场。
由于冰帝确实大的惊人,从中孕育而生的网球部也毫不吝啬的膨胀起来。比赛场地纷繁复杂,时间更是参差不齐。我想能为这两百多人一一编好比赛和赛制,于谁都是一番浩大的工程。我由衷的同情起了安排比赛的神教练。
为了能让慈郎安然的参加比赛,我不仅要对付慈郎的睡意,还要警惕那些蜂拥而至告白的女生。对我来说无论哪个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为此,我制订了两套方案。
第一方案:在比赛前夕给慈郎开大约半个小时富有建设性的面对面会议,专门强调比赛时间场地以及不能睡过头的重要性,从而激发慈郎的潜意识,让他从本能上抵制睡觉。
研究结果:我根本不可能让慈郎保证三分钟的清醒,第一方案否决。
第二方案:本人全副武装亲自上阵,铲除一切不利因素。
研究结果:除了这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通过。
我经过两分钟的思想斗争,开始考虑如何在慈郎比赛的那天,躲开父母和老师的双眼,溜出学校。这个大约花了我整整三天的时间。
时间不待人,在比赛之前,我甚至连火山地震家里着火这种理由都想过了,可是到了当天我还是最没有创意的选择了撒谎自己肚子疼。
由于我也算是好学生,老师比较放心,直接给我开了假条。我拿着假条如获珍宝,很顺利的穿入了旁边的冰帝初中。
等我去的时候,岳人的第一场比赛刚刚结束,看来比赛的结果相当不错,岳人擦汗时表情也格外轻快。
“哥哥,慈郎呢?”我凑了过去,一脸讨好的问。
“你这几天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哥哥,倒是这么关注慈郎啊?”岳人放下毛巾,凑近我的脸一脸嘲讽的回应我,“其实那个迹部交给你的事完全可以推给别人吧,还至于专门撒谎跑过来当保姆吗?”
“我……”我相信岳人这一番话一定准备了好几天了,专门在某一时机等着我。我被他呛得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我看你这么在意那个迹部的指示,该不会……?”岳人的脸凑得更近了,而且还很合时宜带上了诡笑,“你喜欢他吧?”
“我……你胡说什么!”我忍无可忍,这纯属污蔑!
“那你就是喜欢慈郎喽~”岳人看着我晴转阴的脸,变得更加得意,仿佛抓住什么重大秘密一般,连音调也变得格外圆滑。
“去死。”我简短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的岳人好一阵得意的笑声。
这算什么吗,我边走边愤愤不平,只是去问慈郎在哪里,结果不仅没得到答案还反遭一通污蔑。“向日岳人最讨厌了!”我边走边念着,完全忘了看路,结果猛地撞在一个柱状物上。
“啊……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我顾不得眼前一片灿烂星光,忙不迭的道歉。毕竟我还只是个小学生,得罪了高年级的学生绝对不是好事。
回应我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等我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终于消退之后,我发现自己撞的还真是一根柱子。
冰帝初中部校舍格外豪华,清一色的哥特式欧洲建筑,把紧挨两旁的小学部和高中部比的自惭形秽。校舍膨胀更让柱子也格外大气,我撞上的这根柱子更是高耸入云,冷漠的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我的倒霉。
“什么嘛,连你也看不起人!”我咬着牙瞪着眼,狠狠地说了一句。如果它是软的,我一定再补上一脚。
“……你没事吧?”一阵男声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不是吧,难道我从刚才撞柱子开始,就被人家看见了?天啊,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没……没事,”我忍痛格外的谦虚,为了掩盖尴尬,我声音也降低了三分,温柔起来。
“你真的没事?我看你撞得不轻啊。”岳人嘲讽的声音一下子刺醒了我的神经,“从刚才到现在都这么变态。”
“向日岳人!”我应声抬头,士可杀不可辱,我今天和你拼了!抬头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男生和他身后岳人那张写满嘲讽的脸。还真有别人,我一下子又掉入尴尬之中。
总感觉这个学长我见过,也许我确实撞得不轻,满脑子如同浆糊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好啦,长太郎,她在这里。麻烦你
带她去找慈郎。”还没等我理清这纷乱的思路,岳人已经冲那个学长把我交代了,“谢谢啦。”
“不用,向日学长,不过是顺道而已。”明明岳人已经转身走了,这个白发男生依然格外谦虚,而且声音也十分好听。如果能让我再一次选择,我一定选像这个学长这么温柔的人当哥哥。
我看着岳人离开的背影,心想还算是他有良心,没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偌大的冰帝校园内。
“我叫凤长太郎,”那个学长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揪了回来,还没等我感谢他的温柔,结果他一句话又唤起了我全部的尴尬,“刚才你没事吧,要不然我们先去医务室?”
“不……不用!谢谢学长!麻烦学长直接带我去找慈郎就行了!”我一脸尴尬赶忙摆手。
初中部的校园格外大,路也格外悠长。似乎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开败的花香却依然缠绕了我们走过的每一段路。
“我是一年级的学生,平日里承蒙向日学长的照顾,”大概是不熟,我能感觉出这个男生声音中的客气,“一直都感觉你和芥川学长、穴户学长很熟呢。”男生很高,但看我的时候依然保持微笑。
“啊……是我哥哥先认识他们的,所以他们经常来我们家玩,”我尽量调理自己的语言,不希望别人看到我出丑后还觉得我说话浅陋,“时间长了也就熟悉了。”
这一路上我们虽然话不多,也很客气,但我仍然感觉和凤学长说话格外愉悦。我想我一定是被岳人嘲讽多了,才这么期待和平和的人说话。等我终于见到慈郎,我突然希望慈郎能晚点出现。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本来还在睡觉的慈郎一下子醒了扑了过来,“小梨,我等你好久了!”
是你睡了好久了吧,我嘴角抽了两下。当然淑女是无论何时都不忘道谢的,我标准的转身露出标准的微笑:“谢谢学长的帮助。”
“不用,芥川学长的比赛也快开始的了吧?请加油。”男生依然平和的温柔。
“我会的!”慈郎高兴地像个小孩子,很愉快的回答。
凤学长走后,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是慈郎的比赛。看着又昏昏睡去的慈郎,我突然觉得自己比他还紧张。我不仅担心慈郎的比赛,更担心我那体力问题尚未解决的哥哥。
其实岳人说得对,我这么尽心地按照迹部学长要求去做,确实是为了讨好迹部学长。但是原因他猜错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这个统领全部的部长能善待我的哥哥。至少在这之前,我已经没少看过他和岳人之间不大不小的摩擦。
等这么一串思路理好了以后,太阳已经高照。我抬起手腕看看表,大约还有十五分钟慈郎的比赛就开始了。按照要求,至少要提前五分钟入场。
“慈郎,慈郎!”我边喊边摇他,“要比赛了,醒醒吧!”
大概是太阳晒得太舒服,慈郎睡的格外严实,任凭我怎么摇也只是哼哼两声。我突然想起岳人说过,如果慈郎靠着熟人睡着,一般的手段是叫不醒他的。
不是吧……难道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慈郎睡觉?当然我迅速的冷静下来,我毕竟是向日家最聪明的那个向日花梨,这样的小情况我怎么能没有准备呢?不一般的手段?小case。
我很自信的从包里掏出一个高倍放大镜,顺着阳光瞄着慈郎光洁的额头。直接针扎手挠毕竟太不人道,慈郎被光点烫疼了自然就醒了。
等了一会,慈郎没有什么反应。我的思绪又开始漂移,先想到岳人,又想到刚刚那个白发的学长,然后乱糟糟的想起自己几乎没有太大长进的网球。让我回过神的,是身旁那阵顺风飘来的糊味。
我全身冷汗蹭蹭的冒,怎么也不想回头确认这是真的。但焦糊味再度提醒我,这是真的——我把慈郎的头发点着了。
“着火啦——!”方圆十里都听见了我的尖叫。
幸好头发不算是易燃物,慈郎只是烧焦了头发但并无大碍。可是我的尖叫惹来的麻烦绝对不止这些,冰帝初中部的人应声倾巢而出。我只好一脸内疚地绞着手,看着迹部学长黑着脸指挥人把吓晕的慈郎抬进车里,不知道是去医院还是去理发店。冰帝的几千学生把我们紧紧地围了一个圈。
“你要干嘛?”岳人站在圈的中央,阴着脸问我。
我连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想让慈郎醒来。”
“向日花梨,我没见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笨的!”岳人再也忍不住了,毫不顾及我的面子当着几千人冲我大喊。
等我回家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得解决撒谎逃课的问题。慈郎事件让我彻底暴露,等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班主任和级部主任都在我家等着我。用他们的话说,我犯下了两宗罪,一、谎称生病逃学,二、在高年级学生头上纵火。
他们两人再连上我爸爸,对我进行了富有成效的声讨和教育。大人们总认为,在孩子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一定要最严厉才能让他明白并且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其实他们不懂,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晚上,爸爸带着我登门道歉。慈郎的爸妈是很好的人,并没有过多责怪我。岳人也一起去了,我们俩一起上楼去看慈郎。慈郎很健康,并没有因为头顶火灾造成心灵上的阴影,看到我不计前嫌依然很开心。但是我看着慈郎那一头卷发被剪的又短又碎,心里还是格外地内疚。
顺便提一句,这之前我大概认识网球部一半的学长,这次事件过后,网球部的全部学长都认识我了。大概再者之后的一个周内,我走到哪里,都有同学对我指指点点的说:“看,那就是敢在学长头上放火的向日花梨。”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