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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饼的滋味
“哇!小佳姐姐我错啦!”
“你给我站住,小涛!”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一米四多的小胖子出了院门仍是闷头就跑。
刚刚偷吃了红豆饼的小胖子贺涛在前头跑得飞快,唯恐被追在后头的宋佳抓住暴打一顿。
他已经冲到了院门口,一抬头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道熟悉身影,地上一左一右的趴着一黄一黑的两只大狗。
贺涛眼眸一亮,脚步不停,反而往那身影的方向跑去,一句“小希姐姐”脱口而出。
“汪汪!”
福利院里养着的一只小土狗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一人两狗,汪汪汪的叫着另一个狗兄弟在院前打转。
“汪,汪呜!”
田老大和二哈也跟着吠叫出声,主动跑向了院前的小土狗,一时之前,狗叫声四起。
四只狗子似乎也在跟互相诉说着那句,好久不见。
“希希,你来啦!”
追到门前的少女身前系着一条粉白的围裙,手里高举着一条灰色毛巾,一头利落的短马尾在身后荡阿荡的,上挑的眉眼弯起,很是灵动活泼。
宋佳扬起嘴角,咋呼道:“来得挺快啊,这一次这么速度?!”
看到言希的宋佳瞬间抛下小胖子贺涛,转身飞扑向言希。
两人拥抱了一下。
“哎呀希希?怎么感觉你瘦了呢,怎么减的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忙着背书,要忙着大一的期末考吗?这会儿不急了?”
宋佳控制不住的唠叨了几句,这股热情险些让言希招架不住。
“嗯还有时间不急……”
言希随意回答了几句,敛下眼睫,眸中神色不明,问道:“院长和……他们呢。”
言希看向往昔的楼房、小院、角落里的涂鸦墙……以前她和宋佳姚尧三人最喜欢在上面涂涂画画,现在那痕迹已经被新的涂鸦覆盖上了。
“唉,你来的不是时候,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言希的视线一寸寸扫视过不远处的涂鸦墙,直到定格在墙角里一个抱膝蹲坐着的孩子。
因为是墙角的位置,阳光没有照进去,地面被一大片阴影掩盖着,涂鸦墙上的图案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暗的。
而那孩子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抱臂而坐在凌乱堆砌的石凳上。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孩子微微抬起了头,微翘的黑发跟着一动,风起时,微长的刘海轻扬,露出一副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眉眼,白皙的脸上表情冷淡。
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瞬,下一刻,那孩子先一步垂下了头。
这孩子,眼神像狼。
宋佳顺着言希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孩子,道:“噢,希希,这个孩子是新来的,叫江阳,已经 13 岁了。”
说着,宋佳叹了口气接着道:“但不怎么说话,没有孩子敢跟他玩,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捡到他的时候一身狼狈,怪得很。”
似乎是为了印证最后这句话,只见那孩子已经一言不发的站起来,走远了。
“是吗……”言希对此不感兴趣,便撇开了视线,转而问道:“佳佳,红豆饼呢?我饿了。”
“好呀,希希你个吃货!就顾着吃,等等啊,我拿给你。”
宋佳转身去厨房装起了红豆饼。
“小希姐姐又来看我们啦!”一群孩子很主动热络地围笼了过来。
言希身边瞬间变得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
“额……”
其实末世后九年未见了,很久以前认识但不常见面的人的面容她都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
所以这群孩子的面容对于她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她一时有些不太习惯,两只手傻愣愣地越过孩子们的头举起来,一脸不知所措。
“开心么,呵呵……”
哪能想到可以面无表情杀丧尸的她,竟然因为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开心!”
“见到小希姐姐就开心啦!”
就在言希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孩子们吆嚷着想吃上回的糖果,她忽而想起了什么,一摸背包里的暗袋,果然有一把五彩锡纸包裹的糖。
“谢谢小希姐姐!”贺涛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拿到糖果的,他开心的道了谢。
其他孩子也心满意足的拿到了糖果,很自觉的都没多拿。
“小希姐姐,我们可以去跟田老大和二哥玩吗!”徐勇眼里带着期待,时不时地看向蹲在不远处的田田和二哈。
“去吧。”
“哦耶!小希姐姐最好啦~”
徐勇跳了起来,跟着几个小伙伴一下子就跑到趴在地上的田田和二哈那边去了,吓得田老大汪呜几声,扭过身子就要跑。
“哈哈哈田老大,别跑啊!”
“汪呜~”
洪江燕围在一侧,指挥着徐勇道:“徐勇,你站那边!不要让田田跑了!”
一群孩子欢欢快快的玩耍起来,院子里又是一片欢笑声。
“来,希希。”
“……谢谢。”
宋佳哼哼道:“哎呦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谢什么谢。”
言希垂下眼睑,接过宋佳递来的红豆饼,轻轻咬了一口,烤得酥脆的红豆饼在嘴里化开,红豆的甜糯融在心里。
“佳佳,你真的打算呆在这里了吗,你以前不是说想去外面看看吗?”
“嗯……这不还有孩子们在吗,我现在倒是觉得在这里挺开心的。”宋佳看着院中跟田老大和二哈互相追逐跑动的孩子,微微勾起嘴角。
言希听着宋佳的话,斟酌着字眼,压下心中的苦涩,继续道:“……你不在这里也会有人来照看的,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一方小院。”
“……等孩子们再大点吧,现在我暂时还没打算。”
可是末世快来了。
没有时间等他们自由长大……
言希抿唇,知道这种听起来很神经质的话,在末世到来前是没有人肯相信的了。
而依照宋佳的性子,她也不会就这么放任福利院的孩子们置之不理……
所以要想改变她的想法,就只能徐徐图之了。
“嗯……”
言希只能低声应答着,心中思考对策。
她知道想要人离开一时急不来,所以也可以是她选择过来啊,到时等宋佳亲眼见证了末世,也不怕她不会改变这种决定。
敲定了主意后,言希转开了话题:“佳佳,后面的大仓库是不是还空着放杂物呢,可以借来放下东西。”
“嗯?希希你要放什么东西啊?当然可以啦,这仓库本来就没放什么东西,空着呢,我回头跟院长说一声就好了。”
“……好。”言希吃着手里突然就没那么香的的红豆饼,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期间,言希看了眼仓库,起码有 50 多平方的空间,里面放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桌椅木板等杂物。
隔壁车库停着一辆载货车,看到院里挂着晾晒的干粮便知道福利院也会外出购买些吃食,平时也有送米肉油盐的善者,看样子就算断了粮,也可以供应院里的人很长一段日子。
逗留了一会,言希便跟宋佳她们告辞回家了,“我先走了,之后过来再联系。”
“嗯嗯,一路顺风啊~”宋佳摆摆手,身后的孩子们也不舍得对田老大和二哈告别。
“田老大,二哥拜拜!”
“小希姐姐拜拜!”
敲定了物资储存地,一切好说,想到家里的崽子们和柔软舒服的床,言希走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叮
回到公寓楼下,按下 11 楼的电梯按键,电梯门缓缓开启又闭合。
言希后背紧贴在墙边,双手左右撑开在后腰两侧的横栏上,眼神分散地盯着地面的繁杂花纹,心神明显还沉浸在需要什么物资、如何合理分配等问题上。
在电梯门将要合上之时,言希瞬间抬眸,脊背下意识一寒。
——嗒!
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扒在了门边上,强势地伸了进来。
快闭合上的电梯门重新向两侧打开,站在电梯门外的人露出了全貌。
是一个长得很高大的留着寸头的男人,样貌端正刚毅,向上生长的粗眉下是一双黑白分明锋利如刀的上吊眼,撞进言希眼里的下一刻,那眼里的锋芒自如的收了起来,眸里敛着的明亮惹眼的很。
近距离的对视下,言希可以看到男人右边的眉尾上有两节小划痕,形成一弯瘩帅的眉形。
与此同时,男人抬眸,迎面便见到少女似乎一副猫见到了老鼠的表情,愣了愣。
“……抱歉。”
那意思应该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这句话的出发点原本是好意,但听在言希耳里真的大可不必,这才哪到哪呢。
“……”
所以她沉默下来,也没应答。
但是,她一想到刚刚回过神来时确实有被吓了一跳的瞬间,便有些不悦的抿了抿唇,并没有搭理他。
不过是已经习惯了警惕而已。
言希心里不悦起来,眼睫撇着一边的角落,余光却看到他行走时腿脚稳健,站姿笔直,视线下移,只见那人手里提着一袋子的啤酒。
因冰镇过,白色塑料袋子上正有水滴不断的冒出,滴在电梯地面上。
一个喝酒的……瘩子?
电梯一路向上升,没人进来,也不见他出去,狭窄的空间里,两人一直无语凝望前方。
——叮
十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言希率先一步走出去,直往左边自家的住处走去,打开自家房门正要关上时,就看到那人站在自家正对面的门前。
因门大开着,里面的情景被言希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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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一号:“等等,我的孩纸(鞋子)掉了。”
路人二号:“等等,我是找了你50年的妈妈。”
路人三号:“等等,我……拖鞋的鞋带松了”
路人四号:“……所以,等等是谁?”
路人五号:“一定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某人手持大喇叭大喊:以上,纯属娱乐,请勿代入正文,收工收工~
路人六号:“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