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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景色格外开阔，放眼望去，首尔万家灯火一览无余。远处的南山塔闪着五彩的光，熠熠生辉。
闵允其变魔术一样从后备箱掏出两张折叠椅和一个小炉子，熟练地架好，升起火。又拿出一袋棉花糖和木签，看得韩孝恩激动地围着他，这题她会啊，经典的烤棉花糖！
韩孝恩忍不住想要动手，傻乎乎地学闵允其拿着矿泉水直接往手上倒洗手。
“停。”闵允其淡淡地叫住了她，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把东西放在椅子上，他去后备箱里又翻了一阵。
韩孝恩疑惑地看着他，难道还准备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闵允其拿出一袋一次性手套，当时在超市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买这个有什么用，鬼使神差地就付了款。
“戴手套串吧。”水是不冰，但冷风一吹，手上那股寒凉钻心刺骨。闵允其习惯了这种艰苦，可他不想韩孝恩也有同样的感受。
在他心里，韩孝恩就应该是无忧无虑，不知世事，偶尔有一些烦恼，但也很快就能解决地生活着。
他最喜欢的就是韩孝恩的笑，不像他已经形成惯性的营业微笑，韩孝恩的笑容明媚通透，像阳光一样温暖，让人想要靠近。
“噢。”韩孝恩没懂闵允其的意思，看着不多的矿泉水兀自点头，“是得节约用水了，早知道就多买点水了。”
闵允其笑她：“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商店都搬上来？”
“怎么可能。”韩孝恩嫌弃地回他，她早就过了想把小商店搬空的年纪。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在山顶开家小商店是独一份的生意，完全垄断了山顶市场，稳赚不赔啊。
“你说我们在山顶开家商店怎么样？”韩孝恩眼睛亮晶晶，闵允其隐约像是看到了金钱的符号。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闵允其冷静地打消她一时兴起的念头，“不怎么样。”
“为什么？你看山上都没商店，我们要是开了，就是独一家，来山上的人都来我们家商店买东西了。”韩孝恩说得有条有理，边说边点头，感觉自己是个经商天才，完全遗传了她aba的天分，就是她不爱做生意而已。
“......”看她说得条理清晰的，闵允其差点都要笑了。他没说别的，就问：“现在山上除了我们还有人吗？”
韩孝恩一顿，立马警惕地左右张望。
“别怕，我们后面没有狗仔和私生。”闵允其温声安抚她，转而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我们开店是卖给自己吃吗？”
韩孝恩不甘地反驳：“那是现在太晚，天又冷，正常人都不过来。等到春天的时候，人就多了，肯定有前景的。”
闵允其奇怪地瞧着韩孝恩，韩孝恩觉得自己说的没错，理直气壮地回望他。
对视着对视着，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好吧，大冷天晚上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的他们似乎是不太正常。
“吃吧。”闵允其把手里的棉花糖递给韩孝恩。
烤好的棉花糖，外表微微焦黄，内里香甜软糯，甜蜜中带着些烟火气。
韩孝恩边吃边点头，身子开心地晃动着，是她喜欢的味道。
火光映衬着闵允其的脸，宛若给他笼了一层暖黄色的滤镜，柔化他棱角的刚硬。他娴熟地翻烤着棉花糖，时不时抬头看吃得开心的韩孝恩，唇角若有似无的上扬。
“你不吃吗？”说着，韩孝恩把棉花糖递到闵允其嘴边，“你尝尝，和平常的棉花糖不一样，真的特别好吃！”
在风中吹了一会儿，棉花糖迅速降温，只剩下一点余热。坦白说闵允其不觉得这棉花糖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可莫名的，他竟有点喜欢这股甜味，还怪让人想吃的。
闵允其：我烤过的棉花糖肯定不是一般的棉花糖。
山上风大也凉，韩孝恩被风吹得鼻尖通红，眼角也泛红，像极了可怜的小兔子。棉花糖吃到一半，闵允其收拾好东西，拉着她回到车里。
“就这样？”韩孝恩呆呆地问他，第一次约会看了看首尔夜景，烤了个棉花糖，就结束了？好像是做了不少事的，但又有种没做什么的感觉。
闵允其将车内温度调高，慢条斯理地反问韩孝恩，“那你还想做什么？”
“唔...”韩孝恩说不出个一二三，想到这就要回家了，又有点失落，就好像灰姑娘的美梦，一到十二点又要恢复原样。
闵允其想了想，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没导航出不了门星人韩孝恩表示这题不在她的知识范围内。
“其实我也不知道。”闵允其耸耸肩，“可能是首尔哪座无名的小山吧。本来淹没在众多的山里，大家都看不见它。突然某天，从天而降一个神仙，它对众多无名山神说，现在我要给你们一个考验，通过考验的山，就能变成最大最有名的山。”
“是什么考验？”韩孝恩好奇地问。
“过了不久，陆续就有人类来了，他们和山神沟通，有人说要用山上的石头造最大的房子，所有人都会来参观；有人说要用木头做最好的家具，流传千古；还有人说要帮忙把山移到更大更开阔的区域，变得更有名...”
韩孝恩忍不住吐槽：“这不是在骗山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闵允其牵着她的手，看着纤长细白，握在他手里又有种柔若无骨的肉肉感。像个新奇好玩的玩具，闵允其有点爱不释手。
“恩，你说得没错。”闵允其漫不经心地附和她。
韩孝恩：“然后呢，山神答应了？”
“差不多都答应了。他们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快点变得有名，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高大伟岸。”
“他们不相信神仙的话吗？只要通过考验，就能变成又大又有名的山。”
“怎么说呢。”闵允其皱眉思考了下，“应该说是比起神仙说的虚无缥缈的考验，人类给的看得见的选择更有说服力。”
确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看不见远方的世界，却会为近处的蝇头小利沾沾自喜。
“许多年后，神仙又来了。原本山脉绵延，高山耸立的区域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小山。神仙问小山神，只有你一个了吗？他的语气平平，似乎早有预料，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小山神说，他们都走了，只有我了。神仙又问，那你怎么不走呢？小山神回答，我的山没有他们高，也没有他们大，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比他们有名。我就在这里呆着吧，慢慢总会长大的。”
“听完小山神的话，神仙说，现在我宣布，你通过考验了，你已经是最大最有名的山了！小山神百思不得其解，他什么都没做，就通过考验了？神仙是不是在骗他？”
“不是！”韩孝恩激动地抢答，像个参加有奖竞猜的选手，“其它山都消失了，只剩下小山了，它就成为最大的山了！”
“是，也不是。”闵允其说得模棱两可，“大小和有名与否确实是对比出来的结果，没了对比，说它最大最有名也不算错。”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有其他的答案，“难道不是这样的？”
“小山神也是这样想的，在神仙面前直接说了出来。神仙反问他，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有什么变化吗？小山神认真打量着自己的山，突然发现它真的变高大了，身型变大了两三倍。小山神震惊又不解，它明明什么都没做啊，难道是神仙给的奖励这么快就到了？”闵允其鼓励地看着韩孝恩。
韩孝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或许，它本来就是会长这么大？”韩孝恩不确定地猜测。
闵允其颔首肯定她的话，“神仙的考验和人类给的选择，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如果一直坚持到最后，不管怎样他们都会变高变大，变得有名，世人皆知。可是...”
“难就难在坚持。”韩孝恩接上他没说完的话，“最后成功的人不一定是最有天赋的人，也不一定是起点最高的人，但一定是努力坚持到最后的人。”
“嗯哼。”闵允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松开，准备开车下山。
韩孝恩系好安全带后，忽然侧身紧盯着闵允其，“这个故事是你编的，对吧？”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啊，被你发现了。”闵允其用一种欠揍的语气说着，仿佛根本不在意胡乱编造的故事被拆穿。
韩孝恩双手抱胸，气闷地鼓着腮帮子，有种被闵允其玩弄的感觉，脑海里浮现伊丽莎白的话，“你在他手里都玩不过一个回合。”
闵允其好笑地戳戳她鼓鼓的腮，“我现编的故事都这么精彩，你难道不为自己有个聪明的男朋友高兴吗？”
韩孝恩揪着安全带，咕哝道：“就是太聪明了，我怕我玩不过你...”
“玩？”闵允其挑眉，略微正色，“你觉得我在和你玩？”
韩孝恩咬着唇，深呼了口气，抬眸端正地看着闵允其，“闵允其，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怎样是正常的恋爱状态，也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做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但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对待这段感情，想把它经营好，不管结局怎样，至少我们没有遗憾...”
“好。”闵允其对着韩孝恩认真的眼缓缓点头。
她付以真心，他必回以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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