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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贺北差点儿以为自己遇到了个和简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然对方怎么开口便说了句“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后来那顿羊肉火锅贺北还是没吃成,他在听到简舟的那句话时脑子一热,便自顾地丢下几个人坐进了简舟的副驾。
简舟倒是朝几人一笑,温温和和地同他们抱歉,询问他们是否要去路对面那家火锅店吃饭,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又说吃完饭后报简舟这个名字可以免单,没法让贺警官同他们一起吃饭实在抱歉。
几人都眼神复杂地连声说没关系,只是第二天整个局里都知道了临海市公安局那个很凶的刑侦队副队长对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很温柔,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当然,八卦都是背着贺北本人偷偷讨论的。
吃饭肯定要喝酒,酒过三巡后。
林玲喝了两瓶啤酒,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她一伸手勾着齐桢问:“你说,停车场那个男的,是不是老大的男朋友?”
齐桢没醉,也没觉得自己与林玲姿势有多近,“对啊,我也觉得老大不对劲,你看他平时朝谁那么温柔的笑过——咦,温柔这个词怎么能形容老大呢?”
林玲神情严肃地点点头,他们对面的陶潜慢悠悠开口,“老大不用我们着急,倒是某人,为自己着着急吧,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齐桢一眼。
可惜对方完全没理会。
陶潜无奈地摇摇头,扭头去看小孩儿有没有喝醉,没想到人不见了。
他簇起眉毛,准备出包厢去看看洗手间有没有人,刚拉开凳子裤子就被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
他朝地上看,小孩儿就蹲在桌子下面,白嫩嫩的脸上被自己的手指掐出红印,眼镜被摘下,一双桃花眼里清凌凌地看着陶潜,张嘴就问:“师傅,你看我可不可爱?”
陶潜看了一眼全身血液逆流,低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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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舟单手扶着方向盘,眉毛微挑,话里戏谑意味十足,“贺警官上车这么久也不问我去哪?这么胆大,也不怕被我劫色?”
贺北闻言淡淡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吹牛“整个临海市能打过我的没几个,你不在名单之内。”他顿了一下,状似开玩笑,“你要劫我色的话,你说一声,我肯定配合。”
简舟一哽,脸色正了正,道“一个月前非法拘禁的案子你知道吗?”
贺北摇摇头,这种案子他不接手,也没兴趣打听其他组的案子。
简舟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人就一活生生不靠谱警察,随意问道“贺警官,您对虐童这种事儿怎么看待?”
贺北也没好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道“社会渣滓,死不足惜。”
简舟淡淡的笑,道“贺警官经手过类似的案子吗?”
贺北:“有过几个吧,记不太清,哎哟喂对了,之前有次绑匪绑了个小女孩儿,被当人质的时候愣是没哭,解救后我一把抱起她准备给人母亲送回去,你猜怎么着?哇哇大哭,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简舟忍着笑,微微看他,贺北是酷帅那一挂,五官凌厉,线条硬挺,再加个那头黑色寸头,能吓哭人家小女孩也不奇怪。
贺北继续没完没了地讲自己之前遇到过的事儿,专捡有趣的讲,把简舟逗的直乐,身子笑得发颤,眼尾溢出薄泪。
贺北用余光瞟他,狭隘的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甚至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简舟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细白的手指,他的心里就像有团棉花一样蓬松而柔软。很奇怪,明明他不是个多爱讲话的人,但遇到简舟之后,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但他并不讨厌这种变化,相反还欢喜得紧。他沉沉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啊,原来对他来说,简舟就是他的特殊对待。
两人在简舟的书店门口下车,贺北第一次来,虽然自己在公安局工作,但对四层楼的书店还是看得瞠目结舌。
简舟随嘴提了一句是自己的书店,但贺北又因为自己脑补的想法,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旁,简舟和自己,一文一武,就是天合之作,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简舟带着贺北一直到顶层休息室,又打开保险柜,把几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拿出来放到贺北面前,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看。
资料挺厚一沓,有新有旧,贺北花了三十分钟才看完,他抬眼看向简舟,摸不清他的目的。
简舟大大方方地任他瞧,“贺警官,如你所见,我算个聿樟书院的志愿者,你手边的资料是我们收集到的聿樟书院自零八年至今所有的犯罪证据,但很可惜,大多不具备法律效益,无法作为出庭证据直接定刑。”
贺北点头,的确,资料虽然多,但都是些可有可无的。
简舟舒了口气,用手撑着下巴,“刚刚车上和你说的非法拘禁案就是和聿樟书院有关,毫不例外,又一次被法庭驳回了。从零八年开始,我们告过他们三次,次次失败,无一例外。”
贺北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叉,是个压迫感极强的姿势,“所以呢?”
简舟淡淡的笑,“聿樟书院背后有很大的势力,仅凭我和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根本撼动不了它”他眼里流转着柔和的光,“周沐,她也是聿樟书院事件的志愿者,但她前些日子自杀了,原因与聿樟书院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之前还有个志愿者,被聿樟书院逼的半个月内连换四份工作,家里人以为是他借了高利贷,威胁说要断绝关系;还有志愿者重度抑郁症……我自认为贺警官是个心善之人,想必也是不忍心辜负周沐等人的牺牲、不忍心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受苦……”
贺北心里思绪乱飞,面不改色,道:“我对待其他人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这点你说错了。而且,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意思是,在和我攀关系吗?”
简舟被他说的话一窒,贺北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想攀上贺北这个公安局这个关系,如果能说服贺北,那么对聿樟书院事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简舟还在思考着如何把话说的漂亮些,贺北已经开口了,“简先生,容我提醒你,有种关系,你倒是可以和我攀一攀。”
简舟下意识询问,“什么关系?”
贺北深邃的眼眸中溢出笑意,“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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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简舟罕见地失眠了,出师不利,非但没有成功搭上贺北这条线,还被人调戏了!!
时间倒回四个小时前,贺北说完“恋爱关系”后两人同时沉默着不开口,正当简舟琢磨着是当没听见还是当对方开玩笑时,贺北掸了掸裤子,起身准备回去。
简舟徒自懊恼没能搭上贺北,把人送到楼下准备离开时,贺北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认真,“简先生,你可以认真考虑。”
简舟当即拉下脸,把贺北的手甩开。考虑个屁的考虑!!这不靠谱警察,太轻浮!肯定很会勾搭妹子,亏他之前还以为对方长得帅、性格酷!!自己真是白瞎了眼!
贺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烦恼地长叹了口气,一个电话打给崔祺,他睡不着,也得让其他人陪着才行。
简舟打过去的时候崔祺正和宋时冬为爱鼓掌,两人一个多月没见,小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啪得燃个没完没了。
宋时冬看到来电提示,颇为不悦地啧了一声,打扰他和祺祺的好事儿,就是发小也不行。他亲了亲崔祺布满红晕的小脸儿,从床上翻下来,咬牙切齿地问简舟半夜有什么紧急事。
简舟听到那头宋时冬的声音,还很单纯的疑问了一句“崔祺呢?我要和他聊人生。”
宋时冬眯了眯眼,说:“他嗓子喊哑了,有啥事儿你和我说,我替你转达。”
这下简舟再心思单纯也猜到了自己打扰了发小们的好事儿,他磕磕绊绊地回了一句那我明天再打给他,就耳朵红红地挂了电话。
简舟脸上忿忿,恨不得立马冲到贺北面前锤他几拳,都怪他,让自己大半夜睡不着,还平白无故吃了一大波狗粮。
贺北坐在被窝里看电影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嘀嘀咕咕地疑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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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觉得不对劲儿。
他今天上班,自从进了公安局就总觉得不对劲儿。平日里总问他有没有吃早饭的门卫李叔今天却意味深长地瞧他,嘴巴开开合合却没吐出一个字,贺北都替他累;连日常沉默腼腆的保洁阿姨看到他也一脸复杂,没等贺北开口问就直接走了;平日里那些见他脸红的实习小警察,看到他时就拽着旁边人袖子,示意人往他脸上瞧,两人又对视一眼,了然而笑,一脸激动。
贺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踏入刑侦组办公室,正准备开口发问时,林玲很识趣地把一沓卷宗递给他,齐桢殷勤地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林智和陶潜就巴巴的看着贺北。
贺北被他们一连串动作整的心里发毛,正准备脸一拉发火为什么都这么闲的时候,齐桢下一句话就成功把他噎住了——师傅,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师娘吗?
齐桢实习时是贺北带他的,所以按理说叫他师傅没错,但自从他转入刑侦队后就不肯开口叫师傅了,这会儿怎么突然肯喊了?不对!师娘?哪来的师娘?!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
许是他愣住的表情太明显,林玲好心地提示,“就昨天晚上那个帅哥啊!那个长的帅腿可长还有钱那个!!贺队您还上了人家的银色奥迪R8,把我们四个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丢到了火锅店门口。”
贺北听完嘴角一抽,凉凉开口,“没有师娘,赶紧滚。”说完扭头进了自己办公室,啪地一下锁住了门。
其余面面相觑,失落地作归鸟状散开,原来不是师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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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我和媳妇儿就是天合之作,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简舟:(耳根一红)乱用成语,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