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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初曾经
周航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看了看四周,屋里摆设算不上太乱。只不过挂着不少戏服,周航没仔细看误认为是裙子。以为自己在一个姑娘床上,‘腾’的一声弹起来。‘天啊,我尽然在一个姑娘的床上。’周航有些惊慌失措却不知他这么大的动静扰醒了在床头柜子上眯着的孟鹤堂。他揉了揉眼睛,捶着背转过身看着小孩。“醒就醒了呗,你抽啥风啊!”孟鹤堂抱怨道:“真不容易,躺了这么多天还能醒过来。”周航有些不知所措,孟鹤堂也不管小孩啥反应;直步上前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嗯,不烧了。张嘴。”周航木讷的张开嘴,孟鹤堂用勺子压着小孩舌头对着光看了看说到:“差不多好了,你叫什么?”“啊吧…啊…吧……吧…啊。”这声音差点没把周航吓死,‘我这是哑了?’周航有些懵,心想:‘我以后是不是说不成话了。我变成一个哑巴了!’他感到了浓浓的绝望。见小孩半天没有说成一句整话孟鹤堂有些疑惑的问:“哑巴么?”周航使劲的摇着头“那看来是失声了。”孟鹤堂摁了摁太阳穴说:“还是得请大夫。”
大堂里,整个戏班子的人都盯着周航,这让给他把脉的先生都觉得瘆得慌。“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先生。”孟鹤堂问道;“你看的不错,就是他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受不起这么重的病,所以哑了嗓子。”看病的先生拿出纸笔,边写边说:“他尚未痊愈,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呢,就好生把药给他喝着,慢慢养着吧。……话说回来,小孟;你这看病的技术都快赶上我了。”“不敢当不敢当。”孟鹤堂笑了笑问道:“先生,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再说话”说完还看了看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周航。“这个嘛…我也不能确定,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看病的先生收了东西起身告辞。“多谢了,王先生。”孟鹤堂作揖谢过先生;转身喊道:“璇儿。”蹦进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家伙。“孟哥你找我。”秦霄贤抱着一盆没剩几支茎秆的茉莉花问孟鹤堂。“我的花!你个混小子,去把这方子上的药买回来,还有,放下我的花。”孟鹤堂说完,上前夺回了那盆无辜的茉莉。
周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闹腾,有些想笑。这时一个稍胖的先生过来拍了拍他问道:“你会写字吗?”周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认的不多,对吗?”另一个先生问道手中还拿着烟斗;周航点了点头。那先生拿起烟斗,撮了一口转身上了楼,回来时带上了纸和笔交给了稍胖一点的先生,“谢了。”他将这些东西递给周航说道:“这里是云德戏班子南北两地也就只有我们这一家戏园子;我呀,是这的班主姓郭。”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刚才的那位先生继续说道:“这位是戏园子里的于大爷。”于大爷笑了笑开口道:“我可不唱戏,主要负责管理。”“行了。”郭先生抢回了话语权:“你叫什么啊,孩子?”周航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周航。”孟鹤堂从一旁挤了过来问:“那你内天为什么会倒在巷子里呢?”周航一字一句的写下了自己的经历;众人沉默了良久。“你就先在这住着,以后……再说以后吧。”郭先生转身上楼,顿了一下回来对孟鹤堂说:“小孟,以后你带着他吧。”“知道了,师父。”说完孟鹤堂转身去拉周航;“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他笑如冬日暖阳,照进了周航的万里冰川。
自那以后周航便天天跟在孟鹤堂身后,犹如他的影子一般存在,寸步不离。
后来周航才知道,孟鹤堂原来是一个唱戏的戏人。自己那天醒来时,所在的房子就是他的,只是自己当时没仔细看把戏服看成裙子了。他没日没夜的照顾了自己四天,自己醒来时却吵醒了他。
再后来,孟鹤堂天天煎药给周九良喝。孩子嫌药苦就去街上卖糖哄;天天想着法子给周航补身子就是希望自己捡的小孩可以快快的好起来。可是周航依旧说不出来一句整话,云德戏班子倒是越干越大了;孟鹤堂被大众所熟知,成了红极一时的角(儿);因为相貌长的动人便被人唤为了‘孟小仙(儿)’,堂堂七尺男儿被叫如此柔美的名字,他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被他带这身边的小哑巴’人们打趣的说着,但这也的确是事实。为了不让人低看周航,孟鹤堂带着周航拜师求学,断文识字;找师傅教周航三弦。待到周航二十三岁学成,随即进入了云德戏班子成为了孟鹤堂的御用弦师。拜在了郭先生门下,赐名为‘周九良’。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弦声都是给孟鹤堂的。’多少年后人们在锁缘桥边谈起这件事,河水轻轻的拍打两边的河岸听着永远听不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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