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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发展
从现场的情形分析,沈存超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沈欣为何会跑到这里来,这个男子又是什么人?沈存超不敢想。但他知道这里是在宁国的地界上,就算是沈家吃了亏,但是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就算摸清了,对方如果是宁国的重要人物,他们也没办法处置对方,反而可能会吃大亏,所以只能忍耐。
想到此处,沈存超对张敦道:“此事我家不欲追究,还请阁下好自为之。”
说罢就带着沈欣迅速离去。
张敦见沈家人多势众,自己打不过,对方既然没有计较,当然是顺坡下驴,没有阻止。
沈欣受了惊吓,不敢哭闹,顺从的跟着沈存超离开。
到了住处,沈存超心乱如麻,径直带着沈欣回到他的房间,遣走她的侍女,沉声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沈欣哭着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沈存超越听越气,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沈欣说完,已是气得七窍生烟。
“为了出口气?你就去招惹襄王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李怀兮被你抓住,她一样会选择灭口,到时就算我及时赶到,也未必能救下你!”
沈欣心里不服,她心中认定李怀兮轻浮愚蠢,不可能是她沈欣的对手,可这回实在是受了惊吓,再委屈也不敢反驳,只是不住的哭泣。
沈存超继续道:“你一个姑娘,冒冒失失的去堵偷情之人,一旦被人知道,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家中已经定下了你的亲事,如果被亲家知道,他们因此退婚,你该怎么办?”
沈存超越说越气,没注意沈存言已进到了房间中。
沈存言进到屋中,他从其他人那里已经打听了个大概,虽然有些气,但一见到沈欣哭的可怜,沈存超又是一副凶神模样,立刻就心软了,上前去揽住沈欣的肩膀,对沈存超怒道:“你发什么脾气?欣儿年纪小,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她已知道错了,你还没完了?”
沈存超怒道:“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本来就是要低调行事,现在为了救欣儿,惹的是什么人?对方会不会放过我们?你知道吗?”
沈存言奇道:“我们沈家怕过谁?何况现在是我们沈家吃亏,如果不是为了妹妹声名着想,我们会放过他们?”
沈存超怒道:“这里不是在梁国!对方敢动辙杀人,一定能打听到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却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匀了匀气息,沈存超又道:“我已经叫窦初去查了,他有使节的身份,打听消息比我们方便。”
沈存超话音刚落,门外侍女敲门,禀道窦初回来了。
窦初早就得了萧焕昭的命令,知道沈欣一直盯着的,是欧阳珊的下属,但他也以为是沈欣有意和对方合作之类的胡闹,实在没想到沈欣打的是这么缺心眼的主意。
所以沈欣出门的时候,窦初只是告诉了沈存超,以为叫沈存超将沈欣看管起来就没事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只能叫窦初大翻白眼。
知道了张敦的身份,沈存超脸色发白,沈存言不满道:“不过是欧阳珊的下属,你有什么怕的?”
沈存超叹道:“欣儿,你今晚连夜坐船离开邺城。”
沈欣奇道:“为什么?”
沈存超道:“我们今天闹得动静很大,应该瞒不住欧阳珊,听说梁国的凤隆公主心肠毒辣,苦追襄王而不得,这件事在宁国,不知道有多少股势力在其中作乱,欣儿不能被卷进这件事里。”
沈欣没觉得她身为沈家的女儿,没什么人真的敢为难她,刚才张敦所为,是因为他不知沈欣的身份,只知沈欣是梁国人,却不知她是沈家的女儿,当时事情变故太快,沈欣也没机会表明身份。
但她毕竟是闯了祸,也明白沈存超是为了保全她,才连夜送她走,就没有反驳,轻声道:“多谢四哥。”
沈存言十分迷惘,窦初道:“四哥说的是,即使欧阳珊没做什么,张敦胡言乱语几句,也对欣儿不利,如果欣儿速回建淮,我们就有办法推脱。”
四人下了决定,准备当夜就送沈欣上船,可沈欣的两个贴身侍女在刚才被杀了,沈欣的随身物品,都是这两名侍女在打理,其他人不清楚,沈欣对自己的物品要求又高,差一点都不行,这里不舒服那里不适的,所以直到天亮,沈欣的行李还没有准备好。
沈家一夕之间,损失了十名侍卫。对于沈家的上层而言,不过就是少了几个护卫的小事,可在其他的侍卫眼中,无疑比天塌了还严重。
沈氏家族底蕴深厚,享誉百年,家族中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沈氏子弟,没有参与家族生意的,日常都没几个银子花用,何况是普通的侍卫?
沈家小姐捅了篓子,害死了十个弟兄,现在沈家小姐忙着跑路,他们还要留下,等死吗?就为了那么点银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
萧焕昭晚间听李怡说起这件事,怔了一下道:“沈家的小姐真有创意。”
萧焕昭坐着的,是一张大躺椅,李怀兮就窝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膝盖上,抱着本书打盹。
李怡看着李怀兮高卧的样子,轻声道:“听说沈家小姐喊出了李怀兮的名字,她是去抓小兮的,她之前盯着张敦的人,可能是误会胖妇人是小兮跟外面的联络人。”
萧焕昭叹道:“拨几个人暗中保护窦初,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东西都收拾好了?”
李怡道:“还差一些,因为这次是将房屋交给沈家,所以要清理的干净。”
萧焕昭道:“不等了,我带着她先走,你和公孙羽随后跟上。”
“是。”李怡又道:“他们双方的人战成一团,沈存超又派人将院子围住,最后院中又抬出来几十具尸首,事情闹得整个邺城都知道了,关于沈家的小姐,什么传闻都有。”
“不管她。”
李怡道:“恐怕不能,当中最离谱的传闻,说沈欣去捉的是公子。”
萧焕昭怒道:“张敦那个废物,跟我哪里像?”
“就是因为不像,才有人觉得沈欣一个年轻的小丫头,不太可能认识张敦,张敦又长成那副样子,沈欣为了张敦去抓人,很多人不信。”
“把我扯进去就有说服力了?”
李怡有些不敢看萧焕昭的表情,怕笑出来,只能点头。
萧焕昭无奈道:“算了,随他们说,我明天就去蒙山。”
李怡退了出去,萧焕昭伸手拂起已经睡熟的李怀兮的碎发,见她额头已经睡出了细汗,就替她拭去,心想快到冬天了,这只猫要养得肥一些,下雪的时候可以用来暖被窝。
第二天一早,李怀兮陪着萧焕昭吃过早饭,想着回到蒙山,就不用管盯着萧焕昭府邸的欧阳珊,可以出门玩了,这些时日困在家中,她闷得闹心,她想骑马爬山,玩个痛快。
可惜她也只能想想,李怡来了,跟萧焕昭道:“昨天晚上,张宪回来了。”
“嗯。”萧焕昭神色严肃起来,他知道张宪与张敦完全不同,应付起来十分麻烦,如果他有心参与此事,沈家那几个人恐怕不是对手:“今天先留下,静观其变。”
李怀兮正吃着蜜瓜,见萧焕昭脸色一变,然后就留在邺城了,十分纳闷:“发生了什么?”
萧焕昭没好气道:“光知道睡觉。”
李怡见状,赶紧将昨天的事情跟李怀兮说了一遍。
李怀兮听了,看着萧焕昭的侧脸,再想想张敦的样子:“公子,沈家小姐没见过你吧?”
萧焕昭恼道:“你还敢笑话我?沈欣跟你都说过什么?她为什么会去捉你?”
李怀兮将沈欣误会她偷偷出府的事情说了,赧然道:“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现在还觉得方便吗?”萧焕昭没好气道。
李怀兮也恼道:“谁能预测疯子的行动!”
李怡劝道:“行了,一大早别吵架。”
李怀兮气咻咻的去找公孙羽了,中午回来吃完饭,她已经把早晨的事情忘了,拉着萧焕昭一起下棋。
飞雪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陪着这两个人下棋,她棋艺不错,所以每次看这两个臭棋篓子对弈都会觉得心塞,同时也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厮杀得难解难分,有来有回的。
以前在蒙山,碰上他们下棋,飞雪都叫落樱去送茶递水果,落樱不懂棋艺,呆在一边就舒服多了。
现在落樱人在蒙山,飞雪无路可逃。
下棋的两个人不知道飞雪的苦处,一边下棋一边聊天:“你觉得张宪会怎么做?”
李怀兮想了想:“沈欣是突然出现的,而张宪当天晚上就回来,太快了,应当与沈欣一事无关,所以张宪这一次来邺城,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考虑这个变数,张宪应该先去查查,沈家来邺城做什么,你说过张宪为人精明阴险,贪得无厌,沈家的两个小的,沈存言和沈欣,在他面前瞒不下什么。”
萧焕昭叹气,果然李怀兮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光隔岸观火是不行的,拖延下去,沈家得不到金矿,他之前的种种布置就白费工夫了,对侍立在一边的飞雪道:“去叫公孙羽和李怡来。”
飞雪如蒙大赦,立刻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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