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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恍如隔世
在基地爆炸带来的震动中,星野市香怀着不解,痛苦与些许释然将子弹送入冴木弓弦的脑袋。
冴木弓弦,他间接害死了她的弟弟,杀害了她的同伴,是她恨之入骨的敌人。但他们之间数年的友谊同样并不作假。市香曾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和他像兄弟姐妹般心灵相通。
两人曾无数次探讨过有关正义的话题。
“为了拯救受害者,要有觉悟能够射杀正在进行犯罪的人”是星野市香的正义。她以为最能理解她的人——冴木弓弦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冴木对正义的定义远超她想象的极端。
冴木弓弦想要消除受害者的痛苦,便主张以超出以眼还眼的手段鼓励受害者报复加害者。他鼓励报复的方式极端激进——一个班级中发生导致受害者自|杀的欺凌事件,最后以炸死这个班级所有人作为复仇。在他有组织的指导下,新宿发生了数起大案——统称“X-Day”事件。这只是其中一件。
当自己的弟弟成为这一系列“鼓励”后的间接受害者时,她终于无法抱着那一点侥幸心理度日了。
在X-Day事件发生后,冴木弓弦为首的组织——Adonis多次公开发声宣扬自己的理念。以暴力手段报复加害者、并另其他潜在加害者感到恐惧而规范自己的行为。或许有少部分人会认同这种理念,但是一想到那些罪不至死却死相凄惨的加害者,市香就感到一阵荒谬。
“只要不做加害者就不会有事。”新宿因X-Day事件被封|锁后,许多人只能藉此安慰自己,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在失去了生机的城市里活下去。但是加害者的界限真的清楚明晰吗?在他人被校园欺凌时没有伸出援手,就错到该死的地步吗?
星野市香后来问过冴木弓弦。
“Adonis总有瓦解的一天。我死了之后,也许再也没人会出于和我同样的目的行动了。我必须扩大这份恐怖的震慑力,让其影响更加深远才行。”他说这些话时,脸上少见的没有一丝笑意。
他对律法没有信任。市香有些悲哀。他选择的X-Day“祭品”都是某种程度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
他们虽然会对同样的不公感到愤怒,但在通往解决的途径上,他们从开始就注定要分道扬镳。
为了与冴木弓弦带来的恐怖对抗、彻底消灭Adonis,星野市香在Adonis卧底的每日都如履薄冰。组织里许多成员从小被当作工具培养长大,她这种短时间空降关键职位的前警察,为了服人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从只熟识警用装备到熟悉各种生僻武器,市香耗去了挑灯夜读的无数夜晚。幸好她从在警校开始枪法就一直顶尖,在Adonis里成为射击指导教练乃至武器负责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阻碍——或许也因为冴木弓弦这位组织精神教主的意见无人敢驳。为了应付剩下那些或多或少的性别歧视和能力质疑,她剪去长发、基本不再化妆、只对比自己级别高的人用敬称、整日冷着脸——她即使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隐忍两年后,基地本用来以防万一的摧毁机制终于被她一一替换掌控。在新一轮X-Day开启之前,市香炸毁基地、将无数组织成员掩埋在地下。因她死去的人里有和她聊的来的女孩、有和她关系不错的前同僚、有从未离开过基地的年幼“实验体”、也有在打饭时愿意为她多添一勺菜的食堂工作人员——其中既有罪大恶极之人、也有罪不在其的无辜者。
市香义无反顾的杀死了他们,也杀死了自己——彻底贯彻了自己的正义。
“星野,看路。”冴木弓弦拉住市香的手腕。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差点走上亮着红灯的马路。市香退回一步,看了眼手腕,冴木立刻将手松开。
两个曾被子弹穿脑的人如今能在池袋街巷站着说话,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一只像猫又像兔子的的白毛生物猛地窜上市香的脖子,用它一腔少年音开口了:“我在说的事情很重要啦,可不能走神哦。”
正常人看见未知生物开口说话必然会大惊失色吧。然而周围的行人没一个注意到这只自称QB的奇怪生物。
“我给你们俩的那个仪器要随身带好哦,弄丢了会很麻烦的。”QB摇了摇尾巴,“你们每人收集50%的世界信息,这样效率高一些。你们两人一定要待在10米的距离以内哦,再远的话收集器就没法互相连通过滤重复信息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也能完成吧?这仪器的数值一直在自己增加耶。”冴木抬手看了一下伪装成手表的所谓“收集器”。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我自己要到达别的次元有一定难度。我们研究出来的次元穿梭技术必须同时传送两个高同步率的灵魂才能成功,一项条件不符合就不行。我只能作为你俩的附带品被一起传送,不过世界信息收集完成后我们就能解析这个次元的锚点,来往就会方便很多了。”QB解释的倒是很详细。
市香也怀疑过QB让自己和冴木弓弦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但将死后灵魂收集并“复活”的手段实在是超乎常识。
毁灭组织那一日,市香在短暂的意识中断后重新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玻璃花房的中央。震惊之时眼前出现了几只长的一摸一样的白色奇怪生物。
市香被告知自己目前的身体是它们重新制作的灵魂容器,还说可以实现她的任何一个愿望,只要她能够和另一个选定者一起穿越时空为它们工作。
世上怎么会有天降的馅饼呢她根本不信。
这时,一只QB给她播放了一段录像。这是一段演唱会的盗摄视频,标注的年份是她死后的三年,而视频里的吉他手是——她早已死去的弟弟星野香月!
另一只QB解释说这是另一个次元没有死去的星野香月。如果她向它们许愿的话,跨越时间、拯救她这个世界的弟弟也是能做到的。
星野市香屈服了。香月的死是她心灵破碎的开端。如果真的能救他,那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努力。
“好的,那我带你去见你的搭档吧。工作最好马上就开始。”其他QB看市香已经被说服,就四散离去了,留下一只给她带路。
市香从几只嬉戏追逐的蝴蝶中穿过,走入阳光下的长廊,对面似乎链接着另一处玻璃花房。
她随着QB的脚步向前,快要走入那栋建筑时,身后传来某种机关关闭的轰响。
市香扭头一看,阳光下的长廊已然消失,留下的是冰冷钢制的墙壁。
“星野,你来了啊。”
门被打开,她亲手杀死的冴木弓弦就站在那里,幸福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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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QB出现!
设定10米的距离就是为了更多贴贴(